主持人语--关于建构诗歌叙事学的设想

关于建构诗歌叙事学的设想 ／ 美】 【 布赖恩 ・ 麦克黑 尔文

汪筱玲 译　

尚必武　

拜 伦 对 西 方 叙 事诗 传 统 的继 承 与创 新　

— —

以《 唐璜》 为例 ／ 杨

莉 　

主

持

人

语　

早在古代， 就已经有叙事理论家对诗歌叙事问题做过深入的思考。可以说， 没有荷马 　 史诗作为叙事理论的试金石，至少西方就不会有从柏拉图至热奈特与斯滕伯格等人研究 　 叙事的传统。 说， 可以 叙事理论的许多重大发展都与诗歌叙事分析有着密切的关系。 但让　

入感到遗憾的是： 当代叙事理论对于诗歌几乎只字未提。无论是经典的叙事学论著、 　 专业

性的学术期刊， 还是各类叙事学研讨会， 几乎都没有提及诗歌。即便是那些对叙事学研究 　 不可或缺的诗歌，实际上也都被当作虚构散文处理了，诗歌在叙事研究的方程式中无疑 　

被抛弃了。 按照习惯性的说法， 当代叙事理论之所以在诗歌方面存在盲点， 部分原因可以 　 归咎于专业研究的分工。有学者专门从事叙事研究， 也有学者专门从事诗歌研究， 但很少 　

有学者既研究叙事又研究诗歌。 但诗歌与叙事之间并不存在截然的区 事实上， 别。 两者之 　 间存在许多共性： 有很多诗歌是叙事的， 而也很多叙事是诗歌的。总之， 把诗歌叙事问题 　 纳入研究的视野， 不仅是重要的， 而且是非常有必要的。本期“ 叙事学研究” 专栏刊发的两 　

篇论文， 就都和诗歌叙事问题有关。 　 美国学者布赖恩 ・ 麦克黑尔的《 关于建构诗歌叙事学的设想》 一文， 有鉴于长期以来 　

叙事理论一直忽略诗歌叙事这一重要领域的情况，提出了关于研究叙事与诗歌形式之间 　

互动关系的构想。文章以讨论迪普莱西的“ 段位性” 术语作为出 发点， 通过对荷马史诗《 　 伊

利亚特》 ６ 第１ 章４ 种英译的个案分析， 重点探讨了叙事序列与诗歌文本的相互关系， 　 以及 叙事性与段位性之间的相互强化、 相互对位、 相互抵消的方式。文章认为： 有关诗歌叙事 　

的问题是当代叙事理论研究中的空白， 而填补这些空白 不仅是可能的， 而且是必要的， 　 因 为这样可以把世界上最有价值的叙事——诗歌叙事，纳入叙事理论的研究范畴。除此之 　 外， 研究诗歌叙事理论还有助于我们审视其他叙事形式的段位性， 如漫画、 电影、 电视以 　

及小说等。 　

此外， 本期 “ 叙事学研究” 专栏还刊发了 杨莉副教授的《 拜伦对西方叙事诗传统的继 　

承与创新——以 ＜ 唐璜＞为例》一文。该文认为：拜伦是西方叙事诗史上当 之无愧的大 　 家，在西方叙事诗史乃至世界叙事诗史上拥有自己

独特而崇高的地位。拜伦的叙事诗不 　 仅数量多， 而且技巧高， 其代表作《 唐璜》 更以其丰富的思想、 高超的叙事技巧、 鲜明的前 　 瞻性和强烈的现实意义， 而把西方的叙事诗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 研究拜伦的叙事诗， 　 无 论是对于文学史研究， 对于提高叙事诗的技巧， 还是对于相关的批评实践， 均具有重要的 　

意义。 　

关于建构诗歌叙事学 的设想　

●［ ］ 美 布赖恩 ・ 麦克黑尔 文 尚必武 汪筱玲译　

长 期 以来 ， 事 理 论 一 直 忽 略 了诗 歌叙 事这 一 重要 领 域 。 有 鉴 于 此 ， 章 中提 出 了关 于研 究叙 事 与诗 歌　 叙 文 形 式 之 间 互 动关 系 的构 想 ， 以讨论 迪 普 莱 西 的 “ 位 性 ” 语 为 出发 点 ， 过 对 荷 马 史 诗 《 利 亚特 》 ｌ　 并 段 术 通 伊 第 ６ 章 ４种 英译 的个 案 分 析 ， 重点 探 讨 了叙 事 序 列 与 诗歌 文本 的相 互 关 系 ， 以及 叙 事 性 与 段 位 性 之 间 的相 互强　 化 、 互 对 位 、 互抵 消 的方 式 。 相 相 　 【 键 词 】叙 事 学 ； 歌 叙 事 ； 位 性 ； 分 段 性　 关 诗 段 反

【 图 分 类 号 Ｊ２ ６ 【 献 标 识 码 Ｊ 　 【 章 编 号 】０ ４—５ ８ ２ ０ ）６— ０ ３—１　 中 Ｉ０ 　 文 Ａ 文 １０ １Ｘ（０ ９０ ０ ３ ０

布 赖 恩 ・ 克 黑 尔 （ ｒ ｎＭ Ｈ ｌ，１５一 ） 男 ， 国俄 亥俄 州 立 大 学 “ 出人 文教 授 ” “ 事 研 究 所 ” 麦 Ｂｉ 　 ｃ ａ ａ ｅ ９２ ， 美 杰 、叙 　 （ ｒ ｅｔ ａ ａ ｖ ）核 心 研 究 员 、上 海 交 通 大 学客 座 教 授 ，主 要 从 事 叙 事 学 、后 现 代 主 义 文 学 研 究 ； 尚 必武　 Ｐｏ ｃ Ｎ ｒ ｔ ｅ ｊ 　 ｒｉ （９ ９ ） 男 ， １７一 ， 上海 交通 大 学 外 国语 学 院博 士 研 究 生 、 国俄 亥俄 州 立 大 学 “ 事 研 究 所 ” 问 学 者 （０ ８— 美 叙 访 ２０ 　 ２ ０ ） 主 要从 事 后 经 典叙 事学 、 ０９ ， 当代 英 美 文 学研 究 ； 筱玲 （９ ７ ） 女 ， 海 交 通 大 学 外 国语 学 院 博 士研 究 汪 １７ 一 ， 上 　

生， 主要 从 事 叙 事 学 研 究 。 （ 海　 ２０ ４ ） 上 ０ ２ ０　

早在古 代 ， 已经 有叙事 理论 家对 诗歌叙 事　 就 问题做 了深 入的思考 。 以说 ， 可 没有荷马史诗 作为　 叙事 理论 的试金 石 ， 少西方 就 不会有从 柏拉 图　 至 至热奈特 、 斯滕 伯格等人研 究叙 事 的传统 。 事理　 叙 论 的许 多重大发展都 与诗 歌叙 事分析有着 密切的　 关系 。 譬如 ， 倘若 巴赫金没 有以普希金 的《 涅金》 奥 　 为例 ， 他就不 可能会提 出小 说话语理论 。 虽然本 文　

分 了诗歌叙事与其他媒介或其他 文类的叙事。

　 当代叙 事理论对 于诗 歌几乎只字未 提。无论　 是经典 的叙 事学论著 、专业性 的学术期刊 ，还是　 “ 国际叙事 学研究协会 ” 的年会 ， 几乎都没有提及　 诗 歌 。 即便 是 那些 对 叙事 学 研 究不 可 或缺 的诗　 歌 ， 际上 也都被 当作虚构 散文处理 了 ， 歌在叙　 实 诗 事研究 的方 程式 中无疑被 丢弃 了。就叙 事理论 而　 言， 荷马 已经被看作是 一名 “ 名誉 小说家 ” （） … Ｐ， ３　

的标 题看起 来有 点过 于 自大 ， 但其 目的在于 希望　 引起 人们 注意 当代 叙 事理论 中的一 些盲 点 。 们　 我

之所 以需要 思考 诗歌 叙事 或重新 思考诗 歌叙 事 ， 　

而在 巴赫金 看来 ，普希金应该 也算是 “ 名誉小说　 家 ” 否则 ， ， 他就不会 把 《 奥涅金》当作小说来研　

究 。我们不 得不假 以为 ， 巴赫金而言 ， 歌一定　 对 诗 是 隐形 的。对此假设 ，巴赫金 本人应该也不会持　

有异议 。 　

其 原 因不 仅在 于我们 近来对 诗 歌叙事 的忽视 ， 而　 且 还在 于即便 当我们 在思考 诗歌叙 事 的时候 ， 我　 们 也极少考 虑诗 歌 的构成要 素 ， 即究竟 是什 么 区　

江 西社 会 科 学 ２ ０ ． 　 　 ０９６

按 照习惯性 的说法 ， 当代叙 事理论之 所 以在　

领域 。 费伦认 为 ， 抒情 诗 不仅 可 以出现在 诗歌 领　 域， 也可以 出现在虚构散文 中， 如海明威的短篇小　

说《 一个干净明亮的地方》 以及桑德拉 ・ 西斯 内罗　

诗 歌方面存在 盲点 ， 部分 原 因可 以归咎于专 业研　 究 的分工 。 有学者专 门从事叙事研究 ， 也有学者专　

门从事 诗歌研究 ， 但很少有 学者既研究 叙事又研　 究诗歌 。 然而 ， 诗歌与叙 事之 间并不存 在截然 的区　 别。 事实上 ， 两者之间存在许多共性 ： 有很多诗歌是　 叙 事的 ， 而也有很多叙事是诗歌 的。 不过 ， 只说 “ 很　 多诗歌是叙事 的” 还远远不够 ， 因为在 １世纪之前　 ９ 和之后 的绝大 部分诗歌都 是叙事诗 。 事诗 的范　 叙 畴异常广阔 ， 不仅包括传 统的史诗 ， 还包 括中世 纪　 以及现代 主义诞生 之前 的前期 浪漫主 义诗歌 、 民　 谣以及文学 改编 ， 诸如华兹华斯《 序曲》 的传记叙事　

斯 的《 小河 旁哭诉 的女人》 。 等 抒情诗 有时候 可以　

与叙事相结合 ， 而有 时候则不尽如此 。 　

虽然 ，许恩不像 费伦那样对抒情体散文或混　

杂型叙事形式感兴趣 ，但他也 只是聚焦于叙事与　

抒 情诗之间的互动关系 ，而不是叙事与诗歌之间　 的相互关 系 。许 恩也不像费伦那样从 修辞性叙 事　 进 程的视 角 ，而是从情 节和事件性 的视角来分 析

　

诗歌 ，但他与费伦对抒情性 的理解却是大致相 同　 的。 抒情诗 的情 节一般 涉及心理现象或事件 。 抒情　

诗 以及从普希金 的《 尤金 ・ 奥涅金》 至莱斯 ・ 默里　 的《 弗雷德 ・ 尼普顿》 安妮 ・ 、 卡森的《 雷德传记》 等　 小说体诗歌 。 叙事诗的范畴还包括许多抒情诗 、 十　 四行诗 以及 自由体诗等。 更进 一步说 ， 倘若考虑 到　

口头文学 ， 么 ， 界上大 部分 的文学叙事都是诗　 那 世

诗的事件是心理的事件 ， 或在有些情况下 ， 抒情诗　

的事件与情节演变成一种话语类型 ，因为它们不　

是发生 在故事 层面而是发生在抒情 诗说话 者的话　

语层 面。就 费伦的抒 情诗讲述者 （某人讲述某个　 “ 事情 ” 以及抒情诗讲述 内容 （某事是什么 ” “ ） “ 或 对　 某事的思考” 这两个方面而言 ， ） 许恩 的研究方法　 似乎 与费伦的研究方法是一致 的。但与费伦不同　 的是 ， 许恩把抒 情诗 仅限定 在诗歌 的范畴之内。 　 但无论是 费伦 的研 究还 是许 恩的研究 ，诗歌　

都没有被提上叙事分析 的 日程 。 实上 ， 费伦对　 事 从 《 家庭埋葬》一诗的分析来 看 ， 诗歌也 能够 以散文　 的形 式 出现 ， 可是 ， 他没有提到诗歌 的音步 、 诗行 ， 　 更 没提到弗 罗斯特的诗歌区别于虚构散文的规约　

歌叙 事。 由此 可见 ， 当代叙事理论对诗歌 的忽视是　

让人震惊 的。 　

一

、

抒情性与诗歌性　

论及叙事 理论在诗 歌研究 上的盲点 ， 也不排　

除个别 的例外情况 。 例如 ， 彼德 ・ 许恩及其汉堡大　

学 的同事们研究 了抒情诗 的叙事 。 此外 ， 也有许多　

从 叙事理 论 视角 出发 ， 分析 具体 诗歌 的例 子 。 譬　 如， 詹姆斯 ・ 费伦 以修辞叙 事学为视 角对罗伯 特　

・

特征 。 如果剔 除 了其诗歌特征 ，家庭埋葬》 《 实际上　

就成 了一部短篇小说 。虽 然许 恩在研究 中完 全考　 虑 了诗歌叙事 ，可惜他又把诗歌叙事放在辅助性　 的地位 。 在反思叙事理论家对待诗歌态度 的时候 ， 　 许 恩写道 ：诗歌文本的物质性和形式结构 （ “ 声音 、 　

弗罗斯特的诗歌《 家庭埋葬》 的分析　（ 　

）　 。

但若对这些研究稍微 留意 ， 便会发现 ， 就研究对象　 而言， 他们所研究 的不是叙事 与诗歌之间的关系 ， 　

而是叙事与抒 情诗之间的关系 。 　

费伦 的研 究就是 一个非 常典 型 的例 子 。 费伦　

说 ， 的 旨趣在于 融合 了叙 事与抒情诗 的混杂 型　 他

节奏 、 韵律 、 句法 、 排列等 ） 以被用来作 为叙 事序　 可 列 的附加模式 ， 以增强 、 正或反作用于语 义情 节　 修 发展 。

”３ Ｐ３ ｒ（５ 在此 ， ］ １） 许恩提到 了一个有价值 的模　 式， 即关 于诗歌的形 式结构可以 “ 强 、 增 修正或反　

作 用于” 情节。 本文后面将会对此做进一步 阐述 。 　 但是 ， 我在这里想要强调的是 ： 许恩的重点在于强　

叙 事形式 以及 “ 叙事性 ” “ 与 抒情性 ”费伦把 “ 。 抒情　 性” 界定为“ 某人在某个场合为 了某个 目的……告　

诉某 个人 某 件事情 是什 么 ” 而不是 叙事 性 中的　 （ “ 发生 了某事 ” ， ） 或者“ 某人 在某个 场合为 了某种　 目的告诉某人 他／ 她对某事 的思考 ”　（ｚ 而易　 。 Ｐ　 ｚ显

调可 以利用诗歌结构 ， 来产生 附加 的情节模式 。 这　 样 ，诗歌形式似乎就成 了一种 可选 的或可补 充的　

见， 在这种意义上看来 ， 抒情诗不仅仅局 限于诗歌　

关 于 建构 诗 歌 叙 事 学 的设 想　

东西 ， 它虽然可 以提 高诗歌 中的叙 事结构 ， 却不 内　

在于诗 歌的结构 。 　

人兼批评家 雷切尔 ・ 洛 ・ 布 迪普莱西 提出了这一　 定义 ， 但是 据我所知 ， 这个定义还没有 被诗 歌研究　 界所发掘 。下面 ， 我就努力 纠正这一局势 。 　 如果 “ 事性 ” 叙 是用 来界 定叙 事特征 的术语 ， 　 “ 表演 性 ” 是用 来界定 表演 特征 的术语—— 当然 ， 　

学界也有很 多的文章致力 于澄清这 两个概念——　

无论是费伦的研究还是许恩 的研究 ， 都或明或　

暗地表明 ： 当代诗歌研究基本上都忽略 了诗歌与抒　

情诗之 间的区别 。 相反 ， 乎每一位诗 歌研 究者都　 几

想当然地在抒情诗 与诗歌之间 画上 了等号 ， 甚至还　

有论者 明确地 宣称抒情 诗等 于诗 歌 。 １ 在我看　 ＿ ４ 　

那么 ， 在诗 歌研究 中 ， 又该用 什么 等 同的术语 呢？ 　

就此 ， 普莱西提出 了“ 迪 段位性 ”　 。 ｌ（ 诗歌这一话　 ６ Ｊ 　） 语形式在很 大程度上依赖 于段位和空 白以生产出　

意义 。 迪普莱 西 写道 ： 歌 “ 诗 涉及 到通过 空 白的协　 调（ 跨行 、 节 、 跨 页码空 白） 生产意义序列 ” 与此　 来 ；

来， 这显然是不正确 的观点 ： 情诗不 等于诗 歌。 抒 事　

实上 ，９ 纪之前 的大部分 诗歌都不 是抒 情诗 ， １世 而　

是叙 事诗或 话语诗 （ 文体 的 、 辩体 的 、 教体　 散 论 说

的、 艺术体 的 ， 等等 ）把诗 歌混 同于抒情 诗是相对　 。 晚近 的现象 ， 因为在 １世纪 以后 ， ９ 所有 的诗 歌类型　 （ 散文类型 也同样 如此 ） 经历 了被文学史 学家 阿　 都 拉斯泰尔 ・ 福勒称之为的“ 抒情诗 变形 ”［　。 。 ５ 。 　 ¨ 　 在此之前 ， 抒情诗还只是一个 特殊 的

个案——仅仅　

是诸多可选项 中的一个 ， 甚至连一个 最可能的选项　

相反 ， 段位性 则是 “ 一种 能够 通过选 择 、 用 和结　 使 合段位 说 出或生产 意义 的能力 ”是 “ 歌作为 文　 ， 诗 类 的基本特 征” 不必说 ， 事和表演也涉及 “ 白 。 叙 空 　

的协调 ” 但正 如我 将在 下～节 所揭 示 的那 样 ， ， 叙　 事 内在 的“ 白” 空 在任何诗歌叙 事的讲述 中都 得到　

凸显 。 叙 事 和表 演 中 ， 位 性 附属 于 其他 特征　 在 段

— —

都算不上 。 就是从那时起 ， 情诗变成 了诗歌 的　 但 抒

一

个默认模式 ； 但这并不意味着所 有的诗歌都是抒　

叙 事 性或 表 演性 ， 而在 诗 歌 中 ， 位性 似 乎　 段

情诗 ， 即便是现在我们也不能说早期 的诗歌都是抒　

情诗 ， 事实显然不是如此 。 　 为 了不 流于默认模式 ，我们有必要把 诗歌从　 抒 情诗 中区别 出来 ， “ 把 抒情性 ” ——无论 是在费　 伦那里还是 在许恩那里 ，或是在其他 人那里——　 从诗歌性 中解脱 出来 。 这就 呼唤着一种理 论 ， 至少　 是一种关于 什么使诗歌成 为诗歌的 “ 工作 假设 ”　 。 如果不是 “ 抒情性 ” 使诗歌成 为诗歌 ， 也不 是“ 比喻　 性 ” 隐喻性 ” 得诗歌成 为诗 歌 ， 或“ 使 那就需 要另外　

一

“ 为 系统 化 、 为体 系化 ” 套 用雅 各 布逊 的说　 更 更 。

法， 正如叙事性在叙 事 中处 于主导 地位 、 表演性在　 表 演 中处 于主导地 位一 样 ， 位性 在诗歌 中也处　 段

于主导地位 。 　

在迪普莱西 看来 ， 诗歌 “ 这种类型 的写作 是通　 过 序列 的、 白的诗 行发生 的 ， 空 诗歌 的意义创造 于　

一

定 的限定单位 ……是在与停 顿和无声 的关 系中　

…

…

产生 的”迪 普莱西接着 写道 ：这些 限定单位　 。 “

有不 同的大小 、 不同 的语义 目标 。” 她还对现代 主　 义 和先锋派诗歌 中的 “ 限定单位 ” 以具体化 ， 加 认　

为 “ 些词 （ 这 甚至是字母 ） 时就孤零零地悬挂在　 有

空 白中” 。正 如诗 歌分 析的悠久 历史 所揭 示 的那　

个“ 特殊 差别” 。数代 的语 言学和认 知研 究 已经　

证明 “ 隐喻性 ” 构成 了语 言与思想 ， 但这并 不代表　

隐喻性也构成 了诗歌 。 么 ， 那 如果既不是 “ 抒情性 ” 　 也不是“ 隐喻性 ” 是什么使诗 歌成为诗歌 呢？ ， 更确　 切 地说 ， 是什 么界 定 了诗歌性 ？在诗歌叙 事中 ， 诗　 歌性又是如何 与叙 事性产 生互动的 呢？ 　

二 、 位性与反分段性　 段

样， 更为典型情 况是 ， 诗行 的单 位能够借助各种形　 式 与句子形成对 照 ， ： 句子 可以跨越好

几个 诗　 即 “ 行被 覆盖 、 被塑造 。” 然而 ， 无论在 哪个层次上 ， 空　

白都 是建构诗歌意 义的重要 因素 ： 　

诗行 的终 端可 以被 音节所 围绕 ， 或是 有　 具体 的标 点符号 ， 但是 它们都 是 由空 白来 界　

定 ……这些段位 可以被组织成更大 的固定 形　

下面 ， 让我介 绍一个关 于诗 歌 的工作定 义。 在　 我看来 ， 这一定 义 自身不仅很有 说服力 ， 而且也非　 常适用于研究诗 歌 中的叙事 。大约在 １ ０年前 ， 诗　

式 的诗 节 ， 或者 与各种 目的形 成其他 思想 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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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 ……诗歌创作 出的所有意义都是 由不 同大　 小 的段位来建构 的 。 任何 诗歌 的具 体力量都　

是在 与其他范 围（ 任何 大小或任何单位 ） 的微　

定义似乎有违常理 ， 难道韵律不是 意义的最小建构　

单 位 ， 构建诗 歌 的基石 吗？ 不是 但是 ， 如果细 观之　

下， 就会 发现 肖普托的定义是正确的。 在意义生产　 被 打断或停 止的地方 、 在文本被扯裂 、 产生空 白的　 地方， 就是 读者 的意义生产 机制必须 准备填补 空　 白、 修复伤 口的地方 ； 当意义生产失败 的时候 ， 而 我　 们就必须实施干预 ， 自己生产出意义 。 事实上 ， 这一　

妙 互动 中产 生的， 或是在这 些可 以创造 多重　

段位的合奏 中产 生的。 ｌ ” ＿（ 　 ６ 　

对于迪普莱西的普遍 化论 述也有 一些反面的　

例子 ，但 我认 为这 些反 面 的例子 都 可 以得 到 解　

释。 例如 ， 散文诗 。 我们说 散文构成 了“ 度” 零 段位　

化——散 文 中的 空 白既是 中立 的也 是 不重要 的　

解释并 没有太多的新 意；ｋ绘 图小说” ｂ“ 诗学和电影　

诗学中 ， 我们已经熟谙这一原则 。 在绘 图小说中 ， 画　

面之间的“ 沟槽 ” 启动 了意义 的生产 ； 电影 中， 在 电　

（ 或没有超越 “ 散文性 ” 。 ）但是 ， 散文诗并没有表现　 出“ 零度 ” 段位性 ， 反 ， 相 散文格式有着突出的表　 现， 与诗歌的线型期待相 比较 ， 散文格式反倒被前　

置 了： 散文也是诗歌的 。散文语 义化 了散文空 白， 　

影剪辑 的地方也 同样启动 了意义的生产。 我们也可　 以通过叙事学 了解 这一点 ， 事学承认叙事 空 白， 叙 　 而填补空白就成为启动叙事进程 的引擎之一。 　 如果 肖普托建议把诗歌 单位 中的空 白看成类　 似 于漫 画画面 中的沟槽或 电影 中的剪辑 ， 么 ， 那 他　 所说 的就接近 于迪普莱西 的段位化论点 。就此 而　 言， 诗歌 的段位性 、 歌的空 白就是诗 歌意 义生产　 诗 的主引擎 。 肖普托 以类似 于迪普莱

西 的工作定义 ， 　 接着对诗歌可能存在 的韵律层次和韵律范 围加 以　 具体化 。诗歌是可以 以单词来分段的 ， 例如 ， 在现　 代 主义诗人卡 明斯 和威廉 ・ 卡洛斯 ・ 威廉 的诗歌　 中， 一个单词就是一个诗行 １ ８ ］ 　 ， 鉴于此 ， 有 　 诗歌甚至可 以在单词 的层次之下 ，以字母 和标点　 符号来分段 ， 虽然这类诗歌 只是少数 ， 且大都属 于　 先锋实验派的诗歌　 ｛ Ｊ 　 。 诗歌 可以在短语 的　

。诗　

使之具有表 征意义 ， 只不过稍微偏离 于 、 不同于正　 常范 式罢 了 。最为 挑战 性 的反 面例 子是 口头诗　 歌。 如果说 空 白是 判断诗 歌形式 的标准 ， 诗歌形式　

缺乏空 间维度 ， 只作为表演而存在 ， 只在记忆 中　 或

存在 ， 这一说法 即使不是不连贯 的， 至少也是存在　 悖谬 的。彼德 ・ 赛蒂尔说 ： 口头诗歌 中“ 没有真正　 的诗行” 但这并不妨碍他在没有韵律的东非史诗　 ， 民谣中发 现重复出现的诗节。 言之 ， 换 口头诗 歌也　 有 自己的段位性 与空白 ，即便这些段位性是 隐喻　 性质 的 ， “ 而 空白则对等 于停顿 、 无声 ， 重复 出现 的　

开 头或结尾等 ”　 。

迪普莱西对诗歌 的界定 ， 虽然极富启迪性 ， 但　 也 高度抽象化 ， 其长度 不超过７ ０ 英文单 词 ， ０个 如　

此简短 ， 读起来 如同是一 系列的隽语 。 明显 ， 很 它　

层面上分段 ， 例如艾米莉 ・ 狄更森 的诗歌 ， 她用个　

性化 的感 叹号强调诗歌的短语单位　 ｛。 Ｉ 　 　 歌 自然也可以以行为单位来分段 ，很多抒情诗歌　

要求 被解 读 出更 多 的意义 。 巧 的是 ， 凑 同在 １９　 ９５ 年， 当迪 普莱西提出“ 位性” 段 定义的时候 ， 约翰 ・ 　 肖普托也在一篇文章中提出了一个更 为全 面的定　

义 【 　 Ｉ 尽 管这是 两篇独立 的文章 ， ７ “２ Ｈ 　。 但在我看　

即是如此　ｌ 弛 ）不过 ， （　 。 　 句子一般是用来衡量散　 文 的 ， 管它也 可以用在诗 歌中 ， 尽 例如语 言学派诗　 人的“ 新句子 ” “ ” ２ 最后 ， ＿　 Ｉ ８ 　。 肖普托还 区分 了以　 小节分段的方法 ， 例如 ， 四行诗 ， 十 以及诸如 《 荒　

来， 它们 的论述 极为一致 ， 因此 ， 我试 图通 过 肖普　 托 的文章来对迪普莱西 的观点加 以澄清和补充。 　 肖普托 的直接 目的在于以不 同于传统的方式 ， 　 重新界定诗歌的韵律 ， 图由此解释如约翰 ・ 希 安什　

原》 的多样 化现代主义诗歌 。 （ 卜 　 　 Ｐ 　’ 　

因为 肖普托主要聚焦于 当代非传统诗歌 中的　

韵律 问题 ， 而没有论及传统诗歌中的韵律层次 ， 我　

们 或许

可 以在 肖普托 的系统 中插入对 此的讨论 ， 　 以求取得韵律 系统 的完整性 。 例如 ， 在与小节相平　 行 的单位 中 ， 我们或许 可以插 入诗节 ， 例如 ， 仙　 《

布里和查尔斯 ・ 伯恩斯坦等当代诗人的各种缺乏　

韵律的诗歌。 富有启迪 性的是 ， 肖普 托把诗 歌韵律　 界定为 “ 抵制意义的最小单位” ＿ 。 ＿（ 乍一看 ， ８ 　 这一　

关 于 建构 诗 歌 叙 事 学 的设 想　

后》 中斯宾 塞诗节 ， 阿里奥斯托 、 拜伦 、 肯尼斯 ・ 科　 赫 以及 其他人 的八行体 ， 希金 《 普 奥涅金 》 中的十　 四行体 等。 与此类似 ， 在单词 的层 面和短语层 面之　

（ 乔叟 、 斯宾 塞 、 密尔顿 、 略特 ） 艾 叙事 中诗歌形 式　 与叙 事展 示之 间 的“ 对位 ” 果　］列文 在研 究 中　 效 ， 国诗 歌 中也 同样注 意到 了这一 点　］许恩 在对 英　 。 语 抒情 诗进 行细 致人微 的叙 事学 分析时 ， 也经 常　 论 及“ 对位 ” 果 ， 效 如布 朗宁的《 主教在圣 ・ 帕拉克　 斯德教堂预定 了坟墓》 哈代 的《 、 声音》 拉金 的《 、 我　 记得 ， 记 得 》 。ｌ ］Ｐ　３ 我 等 】 （ －， － ， ０ 位 ７ 　 ５ ５ 　 但 有　

问， 我们或 许还可 以引入传 统的韵步 。 　

如前所 述 ， 迪普莱西假 定不 同种类 、 同范 围　 不 的段位之 间有着“ 微妙 的互 动” 与此 类似 ， 。 肖普托　 也认为 ， 歌不仅可 以是分 段的 ， 诗 同时也可 以是反　 分段 的 ： 在很 多诗歌 中 ， 种层面和 范围的韵律与　 一

另一种层面 和范围 的韵律是 对立的 。如狄 更斯 的　

时 ， 恩似乎 也忽 略 了其他诗 歌 中叙 事单 位与诗　 许 歌 反分 段性之 间 的对位 （ 莎士 比亚的 十 四行诗　 如

第 １７ ， ０ 首 济慈 的《 独颂 》 ） ｆ ＿ 孤 等 。１ 。 　 ３“ ¨ ３ 　 换　 ，

诗歌一般是 以短语 来分段 的 ，但其短语层 面上 的　 段 位划分又是 与诗 行和诗 节层 面上 的段位 划分相　 对 立的 。在段位 的上上下下 、 起伏伏之 间 ， 起 肖普　

托 提 出一 种 段 位对 立 与另 一 种段 位 的 “ 音乐 结　 构 ”　 。

言之 ， 恩 的批评 实践 忠实地遵 守 了他 的理论原　 许 则， 即诗 歌段 位有 可能填 补也 有可 能对立 于抒情　 诗歌 的叙事结构 ， 是我想说 的是 ： 但 按照迪普莱西　 关 于诗 歌段位 性 和 肖普 托关 于反分段 性 的分析 ， 　 段位始 终 （ 或好或坏 地 ） 影响着诗歌叙事 的结构 。 　

肖普托 的方法 不仅有效地 补充 了迪普莱 西 的　 论点， 而且为思考诗 歌中的叙事提 供了利器 。 如果　 诗歌是 可以分段 的 ， 可以是反分段 的 ， 么 ， 也 那

叙　 事也 同样 如此 。 管从定义上看来 ， 尽 段位性 不是 叙　

事 的主要 特征 ，但叙 事学也可 以在不 同的范围和　

三、 战争音乐　 为了进 一步说 明段位性和反分段 性在诗歌 中　 的应用 ，我 们不妨考察 对同一叙事材料 的几种不　 同处理方式 。 了实 现这一 目的 ， 为 我们 可以审视 同　

一

层次被分 成不 同的段位 。 在故事层 面上 ， 事件 流可　 以被分 成不 同范 围的序列—— 动作 、 次要 情节 、 场　

景—— 以及 最终独立 的事 件 。 在话 语层面上 ， 述　 叙

源语 文本 的多个不 同译 文 ６在英语 的诗 歌翻译　

传统 中 ， 没有 比从 １ ７世纪一直到现在 的荷 马诗歌　

被切分成 多重变化 的声音 —— 引用 的 、 阐释 的 ， 在　

同一层 面上相互并置或相 互嵌入——而 “ 视角 ” 则　 被切分成 多个 不断变化 的聚焦 。 叙事 中的时间 、 空　 间 以及意识 都被切分成多 个段位 。由此 产生 了不　 同种类 、 同层面 的空 白。在诗歌叙事 中 ， 不 叙事 自 　 身 的段位 与诗 歌的段位形成 互动 ，由此 奏响 了不　

的译文更为 丰富 、 为多样 的 了。事实上 ， 更 鉴于这　

一

传统 的丰 富性和多样性 ，以至很难从 中加以取　 福洛选用 的诗歌 ，尽管 我和福洛有着各 自不同　

舍， 一条 可行的捷径就 是重新使用 ２ ０多年前 约翰　

・

的研究 目的。福 洛使用 了《 利亚特》 伊 的四种 不同　

英译， 分别是 １ ７世纪 初乔治 ・ 查普曼 的译 本 、 ８ １　 世 纪初 亚历 山大 ・ 蒲伯 的译 本 以及 ２ ０世 纪 中叶　 理查德 ・ 拉铁摩 尔 、 克里斯 托弗 ・ 洛格 （ 洛格称 自 　

己的译本是对 《 伊利 亚特》 阐释而不是 翻译 ） 的 的　 两 个译文 。我 的 目的不在 于评价 哪种译文更 忠实　

同种类 、 不同范 围的段 位之间 “ 音符”（ 普莱西　 迪 语 ）例 如 ， 。 在弗洛斯特 的《 家庭埋 葬》 一诗 中， 同　 不

的叙事空 白是 推动叙事进 程的引擎 ，正 如费伦颇　

有 说服力地展示 的那样 ： 事空 白与诗歌 的韵律 、 叙 　

句子 、 诗行 、 部分之 间形 成互动 ， 如果该 叙事是 以　

于原文 （ 何况我也做不 到这一点 ） 而在于辨别各　 ，

位 译者在处理 同一 叙事 内容 时的不同变化 。 　

散文面貌 出现的话 ， 那么就听不 到这样 的 “ 音符 ” ’ 　

了。 　

我要考 察 的部分 是《 利亚 特》 ｌ卷 ， 伊 第 ６ 在某　

种 程度上 ， 这一卷 简直是整首诗歌 的缩影 。 该卷描　

我并不是说 ， 直到现在 为止 ， 学界对 于诗歌叙　 事 的研 究 ， 注意 到叙 事 单 位 与诗 歌段 位 的 “ 才 对　 位 ” 事 实不 是

如此 。 如 ， 尼 注 意 到英语 诗 歌　 。 例 金

绘 了典 型 的混 乱状 态 ， 涉及发 生在不 同本 体论层　

面上的两个相互平行 的叙事序列 。 在人的层面上 ， 　

江 西社 会 科 学 ２ ０ ． 　 　 ０ ９６

该卷 展示 了战争 ， 洛伊的英雄 萨耳珀冬 战死沙　 特 场， 而帕特罗克洛斯穿上好友阿基琉斯的战袍 ， 继　 续杀戮疆 场 。 同时 ， 在神 的层 面上 ， 斯也有着 激　 宙

可 以只为他拥有 ，他也有可能会遭遇失　

败 ， 头 的 最 顶端　 从

到脚 上鞋帮的最低部都 改变 了样 子。 　 四处都是 ， 如春天 的苍蝇那般浓 密 　

ａ ｍａ 　 ｕ ｔｈ ｖ 　 ｎ ｅ ｃ ｌｅ ｔｗｉ 　 ｎ ｍ ｓ　 ａ ｅ ａ 　 ｘ ｅｌｎ　 ｔ 　

烈 的思想 斗争 ， 不能决定 到底是让 帕特罗克 洛　 他

斯继续战斗 ， 以赢 得更大的荣耀 ， 还是让给赫克托　

尔马上将他杀死 。 在行动分布的平行层 面上 ， 聚焦　

切换就充满 着多重 可能性 。 战场上的行 动可 以通　

Ｔ ａ　 ｏ ｌ 　 ｕ　 ｎ ｗ　ｉ ；ａ ｄ ｍｉｈ　ａｌ 　 ｈ ｔ ｕ ｄｂ ｔｋ ｏ ｈ ｍ ｃ ｎ 　 ｇ ｔｆｉ 一

— — ｓ　ｒ ｍ　 ｉ　 ｔ ｓ　 ｅ ｄ ｏ ｆｏ ｈ ｓｕ ｍｏ ｔｈ ａ 　 Ｅｖ ｎ ｔ　ｈ 　ｏ ｐ ａ ｔ　 ｆｈ ｓｆ ｅ　 ｉ　ｏｍ ｅ ｅ 　ｏ ｔｅ ｌｗ　 ｌｎ ｓｏ　 ｉ　ｅ ｔｈ ｓｆｒ 　

过 一个或多个 武士 的聚焦来实现 ， 而在神 的这一　 层 面上 ， 因为事件都是发生在宙斯的大脑里 ， 因此　 有可能通过把神作为聚焦者来实现的 。 就此而言 ， 　 战争 不是 从 内部 观察 的 ， 而是从外 部或上 面观察　 的， 是从 神 的视角 而不 是 士兵 的视角 观察 的 ， 因　 此， 聚焦 在一个层 面与另一个 层面之 间的转换是　 不仅有 可能的 ， 而且也是不可避免 的。 同时也不　 但

ｗａ 　 ｌｅｅ ． ｓａｔｒ ｄ　 Ａｌ ｔ ｒ ｓｉｇ ｎ ａ 　 　 ｖ ｒ　 ｙ ａ 　ｈｃ 　 ｓ ｌ ｈ ｕ ｔ 　 ｅ ｔｉ ｅ ｅｙ ｗａ ， ｓｔ ｉｋ ａ　 　 ｎ ｔ

ｌ ｅ 　ｎ ｓ ｒｎ 　 ｆｉｓｉ　 ｐ ｉ ｇ

与此相反 ， 的译 本采用的是英雄双行体 ， 蒲柏 不但　

是 以重音结尾 ， 而且还都具有尾韵 ， 既有诗行层 面　 上 的分段 ， 也有在结尾双行体层面上 的反分段 ： 　 伟大 的萨耳珀冬 ， 躺在沙场上 ， 　 他神圣 的躯体布满 了尘土和血块 ， 　 插 着 由战争英雄射投射过来 的梭镖 ； 　

与普通的尸体 没有两样 。 　

Ｎｏ ｇ ｅ ｔＳ ｒ ｄ ｎ ｏ 　ｈ 　ａ ｄ 　 ｈ ｒ ， ｗ　 ｒ ａ　 ａｐｅ ｏ ， ｎ ｔ ｅ ｓ ｎ ｙ Ｓ ｏ ｅ　 Ｈｉ　 ｅ ｖ’ １　 ｏ ｎ ｄ ｆｃ’ 　 ｔ　 ｓ　 ｎ 　 ｓｈ ａ ｎｖ Ｆ Ｈ 　

ｅｌ ｄ ｗｉ Ｄｕ ｔａ ｄ ａ ｈ

Ｇｏ ｅ　 ｒ，

排 除其他 的可能性 。 例如 ， 德贡把该卷 的开始几行　

看成 是通 过“ 知聚焦 者” 实现 的¨ 】５ ， 全 来 　（７ 表　 Ｐ　

现 出赫 尔曼称之 为的“ 虚拟聚焦 ”】。 管是哪种　 ［］ ２不

情况 ， 根据译者 的选择 ， 聚焦的变化都可以跨越事　

件序列甚 至是本 体论层面 。 这就是 我所说 的叙 事　

层面上的反分 段性 。 　 这 些叙 事 反分 段性 既跨 越 了诗 歌 的文本 段　

位、 单词上 的组织 、 音步 、 短语 、 诗行 、 句子 、 韵律单　 位、 部分 等 ， 同时也 可以被它们所跨越 。因为在英　 语史诗 中 ， 没有统一 的六音步诗行 ， 以每位译者　 所 就必须根据 自己所处时代的诗学 ，来确定哪种形　 式上的对等最 为恰当。因此 ， 就诗歌段 位而言 ， 这　 些 诗歌 的分段 与反分段是不 同的。 如 ， 例 查普曼使　 用七个重音节加上尾韵 的方法 ，他 翻译 的诗歌看　 起来似乎是 以诗行为单位分段 的 ，而在句子层 面　 上是反分段 的 ，这就促使 了弥尔顿 的反分段形式　 的出现 （ 当然 ， 弥尔顿没有使用尾韵 ） 。但是 ， 这一　 解释不能充分说明查普曼译文形式的复杂性 ，因　

Ａｎ 　ｓｕ ｋ ｗｉ 　Ｄａ ｔ　ｂ 　ｗａｒｎ 　 ｒ ｅ　 ｄ ｔｃ 　 ｔ ｈ ｒｓ ｙ ｒｉｇ Ｈｅｏ ｓ ｓｅ ； ｈ ｄ　 Ｌｉｓ ｕ ｄ ｓｉ ｇ ｉｈ’ ｄ ｒｏ ｅ　 ｎ ｉｔｎ ｕ ｓ 　ｆ ｍ　 ｔｅ ｖ ｌａ 　 ｈ　 ｕｇ ｒ

ｄａ ． ｅ ｄ　

２ ０世 纪 中叶 的学 术 翻译家 拉铁摩 尔模仿 了希 腊　

原文 的 “ 伪一六音布 ” ， 诗 他使 用 了自由体的六音　

节诗歌形式 。 同查普曼 的译 文 ， 如 拉铁 摩尔的长诗　

版本在诗行和句子层 面上也是 反分段 的 ，只不过　

拉铁摩尔还试图保 留荷 马诗歌 中的一些隽语 ，如　 “ 上帝般的萨耳珀冬” “ ， 光荣的赫克托尔 ” 珀琉　 ；“ 斯 之子一 阿基琉斯 ” 戴铜 色头盔 的赫克托 尔” 、“ 　

为他的七音节诗行实际上在第 四个重音之后具 有　 停顿 的倾 向 ，由此 在很 多诗行 中产生四个 或三个　

音节的“ 次一 诗行” 。事实上 ， 在这 个只有 １ 行 的　 ６

等 。这就 给拉铁摩 尔译 文中的诗行段 位和句子段　 位 引入 了短语段位这一新 因素。最后 一位译 者洛　

格在 与其他三位译 者三人 都有所不同 ，他使用 了 　 自由体诗 ， 明显有小 节之分标 记的空格 、 至从　 与 甚

部分诗卷 中 ， 一半都是属 于这种情况 ， 有 包括下 面　 我要讲 的第 ２个诗行和第 ４个诗行 ： 　

一

“ 铅体”ｆ ｔ到 “ 马体 ”ｒ ａ ）“ （ ｎ） 罗 ｏ （

ｍ ｎ 、斜体 ”ｉｌｓ ｏ （ａｃ） ｔｉ 　

等字体的来 回变化之间形成对位 。 　

个人必须有超人 的智 慧 　

关于 建 构 诗 歌 叙 事 学 的设 想　

在 这些不 同的译文 中 ， 事段 位 与诗 歌段位　 叙

的互 动方式 也不 相 同。 有个 细节 方面 的问题 颇有　

蜂拥 着 ， 追逐 着 ， 来来 回回； 　

朱 比特严 肃地观看 战争， 　 眼睛里闪现让人无法 忍受的光芒。 　

Ｔｈ ｃ ． ａ　 ｂｅ ｅ ｔ　 ｓ ｍｅ Ｓ ｅ ｈｅｄ’ ｓ ｉｋ ｓ ｎ ａｈ ｏ 　 ｈ ｐ ｒ 　 ｔ ａｃ ｄ Ａｂ ｄ ｈ ｔｈ’ 　 ｏ ｅ

， 　

说服力 ： 同《 如 伊利亚特》 中的其他 明喻一样 ， 这个　

微 小 的场景 中 的“ 史诗 明喻 ” 打 开 了通往 远 离战　 ， 场 的 自然世界 的窗 口。 在第 １ 卷的一个段落 中， ６ 士　 兵 们 聚集 在不 幸 的萨耳 珀冬 的尸体周 围 ， 同苍　 如

蝇 在绵羊 产奶 时 聚集 在奶 桶 的周 围一 样 。 这一 比　

Ｔｈ 　Ｐａｌ　 ｈ ｇ —ｆ ａ ｎ 　ｗｉ 　ａ ｍｉｋ 　 ｅ ｉｓ ｉｈ ｏ ｍｉ ｇ ｔ ｈ 　 ｌｙ

Ｆｌｏ ， ｏ ｄ　

喻 中的视角是模糊 不清的 。 一般说 来 ， 荷马史诗 中 　 的明喻属 于外 叙事层 次 ， 诗歌叙 述者 是在 这一层　 次上 同受述 者交流 ， 高于人物 的层 次 的。 是 但是 如　 德贡 所观察 到 的那样 ， 时候 明喻也 融人 人物对　 有 事件 的经历 中 。ｌ［ ｌｌ ｌＰ 　 换 言之 ， 同世 界文学　 如

Ｔｈ 　 ｕ ｚｎ 　 ｌｅ ， ａ ｐ ｒｅ ｅ ｎ 　 ａｎ， ｅ ｂ ｚ ｉ ｇ Ｆ ｉ ｓ 　 ｅｓ ｖ ｒ ｇＴｒｉ 　 ｉ Ｉ ｃ ｓ ａ ｔｓ ｒ ， ａ ｄ ｃ ａ ’ ｄ ｎ ｅ ｓ ｎ 　 ｗａ ｍ ｎ 　ｈｓ

ｇ ｉ． ａ ｎ　

，

ｒ ｔ ｎ　 　 ｅ ｕｒ ａ．

Ｊ ｖ 　 ｉｗ’ ｄ ｔ ｅ Ｃ ｍｂ ｔ　 ｉ 　 ｔｍ　 ｕ ． ｏ ｅ ｖｅ 　ｈ 　 ｏ ａｅ ｗ ｔ ｓｅ Ｓ ｒ ｈ 　

ｖ ｙ， ｅ 　

中其 他暗喻 一样 ， 它们 在叙 事层 次上存 在转 喻性　 的理 据 。 管德 贡没有 把 “ 桶周 围的苍 蝇 ” 尽 奶 之一　

明喻 包括在 “ 融人 性 明喻 ” 的范 畴之 内 ， 但是 这一　

Ａｎ 　 ｅ 　ｈ ｔｆａ ｈ’ 　ｎ ｏｅａ ｌ　 ｙ ｄ Ｅｙ ｓｔ ａ　ｌ ｓ ｄ ｉ ｔｌｒ ｂ ｅ Ｄａ

． 　

与此相反 ，查普 曼则没有 明确地处理 内在 于战场　 的视角与上帝之 眼的视角 。苍蝇 的“ 嗡嗡声 ” 与朱　 比特的 “ 眼睛” 在文字层 面上处于 同一诗行 ， 尽管　 它们 是分散在不 同的句子 中 、被诗 行 中的停顿所　 隔开 ，尤其是在查 普曼 的七音节诗 歌在第 四个音　

节停顿 的地方 ： 　 浓 密得如春 天里的苍蝇　

明喻 似乎是 一个合 理 的选项 。 我们 可 以把它解

释　

为一个 比方 ， 一个 人在战场上被 尸体包 围（ 中包　 其

括 萨耳珀冬 的尸体 ）被苍蝇包 围 ， 、 也就是说 ， 这种　 明喻 是 与战 场 框架 的转喻 之 问存 在 理 据性 的联　

系。 另一方 面来 说 ， 从 这一 明喻或 许也恰到好 处地　

反 映 了一 个遥 远 、 至是 残酷 性 的上帝 观察 战场　 甚 的视角 。 李 尔王》 《 中格 洛斯 特说 ： 我们 之于上 帝　 “

就 如苍蝇之 于一个 顽 童／ 他们 杀死 我们 只是为 了　 游 戏而 已。 荷 马诗歌 的英译 者 （ ” 至少 是查 普曼 之　 后 的译者 ， 与莎士 比亚同期 的那些译 者 ） 可能想具　

围绕在羊 圈的周 围 （ 新产 的羊奶 吸引 了 　

它们 ） 　

在 满满 的奶桶 上发 出嗡嗡得 叫声 。朱 比 　

特 的 目光　

一

刻 也 没 有 离 开 战 场　

有 莎士 比亚 诗 歌的形 式 ， 管这 一观 点 只是心理　 尽

的推测而 已。 　

ａ 　ｈｃ 　 ｓｆｉｓｉ　 ｐ ｎ 　 ｓｔ ｉｋ ａ 　ｌ 　ｎ ｓ ｒ ｇ ｅ ｉ

Ｔ ａ　ｎ ａｓ ｅ ｐ—ｃ ｔ （ ｅ　 ｅ 　 ｌｅ ｈ ｔｉ　 　ｈ ｅ ｏｅ ｗｈ ｎ ｎ ｗ ｍｉ 　 ｋ ａｓｍｂｅ　ｈ ｍ）ｍａ ｅｗ ｎ 　 ｓｅ ｌｓｔｅ ｋ 　 ｉｇ

Ａｎ 　 ｕ ｚ　 ｂ ｕ 　ｈ 　ｏ —ｆ ｌ ｐａｌｓ Ｎｏ 　 ｄ ｂ ｚｅ ａ ｏ ｔｔｅ ｔｐ ｕｌ ｉ ． 　 ｅ ｒ ｅ ｅ 　 ｓｔ ｅ ｅ ｅ ｖ ｒｗａ　ｈ 　 ｙ 　

在这一 段落 中 ， 蒲柏 似乎是所有译 者 当中 ， 最　

急于划分 神的层面与人 的层面 。 他决定性 地把 “ 奶　

桶周 围的苍蝇 ” 这一 明喻 与朱 比特分 开 ， 从本体论　

层面上把苍蝇 孤立在战场 上 ，而把朱 比特及其 聚　 焦—— 他 的眼睛放在另一个 双行体 中 ，在距离上　

ＯｆＪ ｖ 　 ｖ ｒｅ 　ｒ ｍ　ｈ 　 ｇ ｔ 　ｏ ｅ ａ ｅ ｔｄ ｆｏ ｔｅ ｆ ｈ 　 ｉ

同查普曼把 “ 蝇” 苍 的明喻 和宙斯放置在 同一层 面　

不仅使用 了句 号 ，而且还使 用 了一个缩 进形式 的　

诗 歌段落 ： 　

上 的做法相仿 ， 拉铁摩尔走得更远 ， 他用一个更 为　

弱 化的诗行停顿把 它们分开 ： 　

密 密 的 ，如牧 羊 人 居 住 的茅 屋 下 的 一　

些， 　

因此 它们 蜂拥在死者 的上 方 ，就连 宙斯　

也 没 有　

满 着 泡 沫 的奶 桶 ， 　

从 强烈的冲突 中转移 目光 。 　

Ｓ 　 ｈ ｙ ｓ ｒ ｄ ｏ ｅ 　ｈ 　 ｅ ｄ ｍａ ， ｎ ｒ ｏ ｔ ｅ 　 ｗａ ｍｅ 　 ｖ ｒｔ ｅ ｄ ａ 　 ｎ ｏ　

嗡 嗡的苍 蝇 ， 连成 一队 ， 　

丽

３９ 　

江 西社 会 科 学　 ２ ０ ．　 ０９６

ｄ ｄ Ｚｅ ｓｅ ｅ　 ｉ　 ｕ 　 ｖ ｒ

的译文则把它从上述叙事层 面上割裂 出去 ，明确　 地将之归属于叙述者 与受叙

述者之 间外叙事层面　

上的交流 。 　

ｔ ｒ　ｈ 　 ｌｒｎ 　 ｆｈ ｓｅ ｅ 　ｒｍ　ｈ 　 ｔｏ ｇ ｕ ｎ ｔ ｅ ｇａｉ ｇ ｏ　 ｉ　 ｙ ｓｆ０ ｔｅ ｓｒ ｎ 　

ｅ ｎｃｏ ｕｎｔ ｒ　 ｅ．

因此可 以说 ， 如果在查普曼那里 ， 处于 战场与上帝　

之 间的明喻 中的聚焦模糊不清 ， 那么 ， 在拉铁摩尔　 那里 ， 模糊性则得到 了解决 ， 因为拉铁摩尔更倾 向 　

于宙斯 的聚焦 ，这主要反映在句法和形式层 面上　

从这一 段落的结尾处 ，即当宙斯决定让帕特　 罗克洛斯继 续驰骋 沙场的时候 ，也可以发现相 似　

的多元化处 理方式。文本如何能够从奥林匹亚山　

的思考 场景 回到人类 战场 的层 面 ， 在这一 层面上 ， 　

对神的视角的吸纳。 　 洛格 在这 一段 落 中 ，完全 走 向 了另 一个 方　 向。 他做 出了一种不同的段位划分 ， 文本记 号为　 其

空格的视 觉机制——在他 的译文第三 、四诗行之　 间设置 了一个 “ 沟槽 ” 而在字体上表现 出从 “ ， 铅　

赫克托 尔如何带着 神灵 的恐惧逃 离了战场？在这　 里 ， 和拉 铁摩尔 做出相 似的处理方式 ， 的　 蒲柏 他们

译文都从上帝观察 赫克托 尔的聚焦转移 至赫克托　 尔本人 的内聚焦 ， 或换句话说 ， 从神的因 （ 的干　 神

涉 ） 向人的果 （ 转 赫克托尔 的恐惧 ）这两个译文都　 。

运用 了类似于 电影 中的 “ 跳跃式” 手法 ， 以取得诗　

体 ” 斜体 ” 到“ 的变化 。很显然 ， 洛格划分 出第三个　

层面， 这一层 面既不是 战场上人 的层面 ， 也不是作　

歌对等 ，其文本记号为诗歌 的重音结尾 以及对人　 称代词的重新归位 ： 　 蒲柏 的译文 ： 　 接 着他（ 比特） 朱 给赫克托尔的心理注入　

了骇人 的恐惧 ； 　 他（ 赫克托尔） 驾起 战车， 自己的部 队 让 　

撤开。 　

Ｐｏ ｅ’ 　 ｅ ｓｏ ： ｐ ｓ ｖ ｒ ｉ ｎ　

为观察者和判断者 的神 的层面 ，而是叙述者与受　 述者在 “ 诗歌” 面上 的交流 ， 元 层 直接涉及 了第二　 人称 的使用 ： 　

但是如果弥 铯想像　

在每个傍 晚奶桶如低 带着　

数 不 清 的苍 蝇　

簇拥在 白色奶 面的上方　

你就可 以想像希猎人和特洛伊人　

如何云集在萨耳建冬尸体的弱固， 　 Ｂ ｔ ｏ　ａ　 ａ ｉ 　ｏ 　 ｕ ｉ ｕｃｎｉ ｇｎ ｈｗ 　 ｆｙ ｍ ｅ

Ｅａ ｈ ｅｅ ｉｇ ｗｈ ｎ ｔｅｄ ｒ 　 ｉ　 ｏ 　ｎ ｃ 　ｖ ｎ ｎ 　 ｅ 　ｈ 　 ａｉ ｐａｌ ｃ ｍｅ ｉ　 ｙ ｓ Ｉ ｎ ｍｅ ａ ｌ　 ｉｓｔ ｒ ｎ 　 ｒ ｕｔ　 ｎ ｕ ｒ ｂｅ ｅ　ｈ ｏ ｇ ａ ｏ ｒ ｄ

Ｔ ｅ　 ｅ ｔｒ 　 ｎ 　 ｅ ［ｏ ｅ ｉ ｌ ｗｉ 　 ｈ ｎ Ｈ ｃｏ ’ＳＭ

ｉｄｈ Ｊｖ 】ｆ ｓ ｔ ｌ　 ｈ

ｄ ｒ　 ｉｍａ ； ｉｅ ｄ ｓ ｙ　

Ｈｅ［ ｃｏ 】ｍｏ ｎｓ ｉ Ｃ ｒ ｎ 　ａｌ　ｉ Ｈｅｔｒ ｕ ｔ ｈｓ ａ，ａ ｄｃ ｌ ｈｓ 　 　 ｓ 　

Ｈｏ ｔ　 ｗａ ． ｓｓ ａ ｙ　

拉铁摩尔的译文： 　

赫克 托 尔 　

Ｔｅ ｈｔ ｒｆｏ ｈ　 ｌ　 ｈ　 ｉ　 ｆ ｆｔｅ ｋ ｗ ｅｕ ｍｉ， Ｙ ｕｗｌｈｖ　 ｍ 　 ｅ　 ｏ 　 ｅＧｅ ｓ ｏ　 ｉ　ａｅ ｏ ｅｉ ａｏ ｗ ｔ 　 ｒ ｋ　 ｌ ｓ ｄ ｆｈ ｈ ｅ

ａ ｄ Ｔｏａ￣ ｎ 　 ｒ ，　 ｊ

Ｃ ｏ ｄ ｄ ａ ｏ ｔＳ ｒｅ ｏ 　ｓｂ ａ ． ｌ ｕ ｅ 　 ｂ ｕ　 ａｐ ｄ ｎ 　 ｏ ｙ　

被他 （ 宙斯 ） 予 了缺乏 力量 的性情　 赋

他（ 赫克托尔） 登上战车、 走向战场， 让其他　

的　

换 言之 ， 当其他 译者把 明喻融入 诗歌世界 中一个　 本体论 层面或 另一个本体论 层面上 的时候 ， 洛格　

特洛伊人开始逃亡。 　

Ｌａ ｔ ｔｉ ｒ ｓｖ ｒ ｉ ｎ　 ｍ０ ｅ’ 　 ｅ ｓｏ ：

则把 它完全从叙事层 面上提取 出来 了。 　 因此 ， 每个译文 中 ， 在 与这一史 诗明喻相关 的　 诗 歌段位 与叙事段位之 间的互动都产生 了不 同的　

聚焦 ， 蒲柏 的译文把 明喻完全归属 于战争世界 ， 查　

Ｉ　 ｋ ｏ　 ｎ Ｈｅ ｔｒ

ｉ ｔｆ ｌｈ Ｚｕ ］ ｕ ａ ｅ ｐ ｒｈｔ ａ ｆｓｏ　 ｌ ｅ【ｅ ｓ ｐ ｔ 　 ｍ ｅ　 ａ ｗ ｓ ｒ 　 ａ　 　ｔ ｔ 　 　

ｗｉ ｏ ｔｓｒ ｎ ｔ ． ｔ ｕ　ｔｅ ｇｈ　 ｈ

Ｈ 　 【 ｅ ｔ 】ｃｉｂ ｄｔ ｈｓｃａ ｏ ａｄ ｅ Ｈ ｋ ｒ ｌ ｅ　ｏ ｉ ｈ ｒ ｔ ｎ　 ｏ ｍ 　 　 ｉ 　

ｔ ｒ ｅ 　ｏｆｉｈ ， ａ ｄ ｃ ｌ ｄ ｔ　ｈ 　 ｔ ｅ 　 ｕ ｎ ｄ ｔ　 ｇ ｔ ｎ 　 ａｌ 　ｏ ｔｅ ｏｈ ｒ ｌ ｅ

普曼 的译文 中略为把它归属 于神 的视角 ，拉铁摩　

尔 的译文大范 围地将之归属于神 的视角 ，而洛格　

４ ０ 万丽 　

Ｔ ｏａ ｓｔ ｒｎ ｒｊｎ　ｏ ｕ ． 　 　

关 于建 构 诗 歌 叙 事 学 的设 想　

然而 ，查普 曼没有像蒲柏 和拉铁摩尔那 样标记 出　 从神 的层 面到人 的层面 的下降趋势 。毋庸 置疑 的　

Ｏｆｓ ｉｎ ｎ 　ａ ｉ 　ｐｎ ｉ ｇ ｒ ｄｕｍ　 ｎ ｈ ｓｒｇ ｔｈ ｎ — 　 ｏ 　 ｉ　ｉ ｈ　 ａ ｄ

Ｓ ｏ ｌ　 ｅ ｄｅｎ ｗ Ｏ 　 ｕ ｈ ｔｅ Ｔ ￣ａ ｓ ｈ ｕｄ ｈ 　 ｉ ｏ ？ ｒｐ ｓ　ｈ 　 ｒ ｎ　 　

ｂ ｃ 　 ｔ ｌｍｏ ｅ 　 ａ ｋ ｓｉ 　 ｒ ？ ｌ Ａｎ 　ｏ 　ｈ ｓ ｅｔ Ｐ ｎ ｅ ｄ ｎ ｉ　ｌｆ， ｒ ｃ 　Ｈｅ ｔｒ ｌｋ 　ａ ｉ ｃｏ ， ｉ ｅ 　

ｇ ｌｅ 　 ｔ— 　 ｏｄ ｎ ｍｏｅ —

是 ，查普曼受 到 了句子 与诗 行的反分段 形式 的影　

响， 他的译文从

头至尾都 以这种 形式为特点 。 与　 神 人混杂在一起 ，两个层 面之间的渗透 随着 查普曼　 插 入 了特定寓 言式 的拟人化手 法而得到 了进 一步　 强化— —逃跑作 为一 种特定场合 下“ 伪～神 ” 的　 式 临时行 为 ， 不仅加 入 了赫克托尔 的世界 ， 而且也加　

入了他的战车 ！ 　

Ｓ ｏ ｌ　 ｅ ｂ ｃ ｍｅ ａｃ ｗａ ｄ ｆ ｒａ 　 ｏ ｒ ｈ ｕ ｄ ｈ 　 ｅ ｏ 　 　 ｏ ｒ 　ｏ 　 ｎ ｈ ｕ 　

Ａｎ 　ｒ ｎ ｏｒ ｄ ｕ 　ｆ 　Ｔｒｙ ｏ 　ｗｈｌ　Ｐａｒ ｃｕ 　ｓｅ ｌ　 ｉ ｅ ｔｏ ｌ ｓ ｔａ ｓ Ｓ ｒ ｅ ｏ ｓｇ ａ 　 ａ ｐ ｄ ｎ’　 ｅ ｒ Ｔｈ ｔｇ ｉｔｎｓｌｋ 　ｈ 　ｅ 　ｔｅ ｒｙｍ ｏｎ ｎ ？ ａ　 ｌ ｅ 　ｉ ｅｔ ｅｓ ａａ　 ａｌ　 ｒ ｉ ｇ 　 ｓ

［ 宙斯 】 得　 使

赫克 托 尔 的 心理 失 去 勇 气使 他 登 上 战 　 车接 受 　

战 斗　 ［ ｅ ｓ Ｏｄｓｎｍａｅ　 Ｚ ｕ 】Ｓ　 ｉ ｉ ｔｓ ａ

Ｔ ｅ ｈ 　ｍｉ ｄ ｆ ｎ 　ｏ 　Ｈｅ ｔ ｒ ｈ ｔ ｅ ｃｏ 　ｔａ　ｈ 　ｍｏ ｎ ｓ ｉ　 ｕ ｔ　ｈ ｓ ｃ ｒｏ　 ｎ 　ａ ｅ 　 ｌｇ ｔ ｈａ ｔａ ｄ ｔｋ ｓ Ｆ ｉｈ　 ｉ Ｕｐ ｗｉ 　 ｉ 　 ｔ ｈｍ　 ｈ

虽 然 神 的决 定依 然 是 以相 同的 比喻 概念 得 到 编　

码， 但它是又独立 于其他 的判 断场景 。 的决定 没　 神

有 与赫克托尔对 恐惧 的感觉混在 一起 ，而是被 另　

一

处空 白给隔开 了。 由此 ， 事和话语 的连续性 与　 叙

形 式和视觉 的连续性 之间便形成 了对位 ： 　

左 手 下 去 了。 　

左边 的赫克托尔 变得胆 怯　 向特洛伊城 逃亡。 　

Ｔｈ 　ｅ 　 ｏ ｓｄ ｗｎ． ｅ ｌｆ ｇ ｅ 　 ｏ 　 ｔ

Ｉ　ｈ 　 ａｆ—ｌｇ ｔＨｅ ｔｒ ｓｂ ｏ ｄ ｔ ｒ ｅ 　 ｎ ｔｅ ｈ ｌ ｉｈ 　 ｃｏ ’ 　 ｌｏ 　 ｕ ｎ ｄ ｍｉｋ 　 ｌｙ Ａｎ 　 ｅ ｒ ｎ ｆ ｒＴｒ ｙ　 ｄｈ 　ａ 　 　 ｏ ． ｏ

因此 ， 不难看 出 ， 蒲柏 和拉铁摩 尔区分 了不 同本 体　

论层面上 的行动者（ 宙斯 与赫克托 尔）而查普曼则　 ，

允许行动者在不同本 体论层 面上的融合 。 　

虽 然洛 格也 把不 同的 本体层 面融 合在 一起 ， 　 但其处 理方式与查普曼 的处理方 式又有所不 同 。 　

但是 如果 非连 续性 与独立 性在 一方 面 占据 上风 ， 　 那 么连 续 性则 在 另 一方 面 会重 新 确 立 自己的地　 位： 赫克 托尔的血变成 了奶 ， 这与他先 前对奶桶 的　

恐惧 这一 明喻联 系在 一起 ， 而使这个 自足的场　 从 景前后 呼应 。 　

洛格把 神的决定看作是 在平衡结果 上衡量人类 命　

运 的行 为。 　 这 时候 ， 帝一直在看他 宠爱的敌人 ： 上 　

思考着。 可怜 的帕特罗克 洛斯 ， 在他 的 　

右手上 闪着斑 驳 的光芒——　

是 否应该让他 现在死去？还是再使特 洛　

伊人 退的更远 一些？ 　

四 、 论　 余

段位性 与反分段性 或许可 以为我们 研究诗歌　 叙事提供恰 当的工具 。我们 目前所 了解 的大都是　 局部知识 ， 仅限于具体 的诗人 、 文类 、 统 ， 传 而对于　 诗歌与叙事 之间 的互动 我们 知之甚少 。段 位性和　

反分段性 的一般概念揭 示了巩 固、整合所 有的局　

在他 的左边 ，赫克托 尔王子 ，像 一粒金　

色 的 尘 埃— — 　

是 否应该让他 成为一 时的懦夫　

逃 向特洛伊 ，让 帕特 罗克洛斯 窃取 萨耳　

珀冬 的 甲胄 　

部知识 ，将 它们 融人进 大范围诗歌叙事理论 的研　 究 日程 。 例如 ， 了解不 同的音步 、 韵律 、 节形 式如　 诗 何与叙事之 间形成互动 ；诗 歌 中的叙事在 不同文　 类（ 次文类 ） 不同时期 、 同文化传统 以及不 同语　 、 不 言 中的处理方式 ； 是否有一定 时期 、 群体 风格的段　

如晨 光 中的海 面一样 闪耀发光 ？ 　

Ａｎ 　 １ ｔ ｉ　ｉ 　 ｄ ｗａｃ ｅ 　 ｉ　ａ ｏ ｒｔ　 ｄ ａ１ ｈ ｓｔ 　 ｍｅ Ｇｏ 　 ｔ ｈ ｄ ｈ ｓｆ ｖ ｕ ｉｅ

ｅｎ ｅ ｍ ｌ ｅＳ： 　

Ｃｏ ｓｄ ｒｎ ． Ｍ ｉｕ ｅ Ｐａｒ ｃｕ ， ａ ｆｅ ｋ ｎ ｉｅ ｉ ｇ ｎ ｔ　 ｔｏ ｌ ｓ 　 ｃ 　 ｌ

江 西社 会 科 学 ２０ ．　 　 ０９６

位 和反分段 ，而各个诗人 的风格又是如何与他们　

所处 的时期 、 流派 以及运动相关等等 ， 都是很有价　 值 的。 在从事这些大 的研究课题之前 ， 了解 当同一　 首诗歌叙事被从一种语言翻译成另一种语言 ，从　

一

除 了极少数的情况之外 ，谁又知道诗歌叙事　 就不能为所 有的叙事代言呢？ 　 【 考文献 】 参 　

【 】 ｉｎｙ ｌｉ　 ｅａ． ｔ ｔ ｉ　 　ｏｔ　 ａｒ－ １ Ｋ ｎｅ，Ｃａ ｅＲ ｇｎ Ｓｒ ｅ ｅ ｏ Ｐ ｅｃ ｒ 　 ｒ ａ ｇｓｆ ｉＮ ａ

ｔｖ ： Ｃｈ ｃ ｒ Ｓ ｎ ｅ， Ｍ ｉ ｏ ， Ｅｌｏ ． Ｃａ ｉｅ ａｕ ｅ， ｐｅ ｓ ｒ ｌ ｎ ｔ ｉｔ ｍｂｒｄ ｅ Ｃａ 　 ｉｇ ： ｍ—

种诗歌形式转换成 另一种诗歌形 式 ，或当一篇　

叙事散文被转 换成 一首诗歌 ，或一 首诗歌被转换　 成一篇叙 事散 文的时候 ， 所产 生的效果 ， 是非 常　 也

有用的。 在我看来 ， 补当代叙事理论 的这些空 白　 填

ｂ ｄ ｅＵｎｖ ｒｉ Ｐ ｅｓ 　９ ． ２　Ｐ ｅａ ，Ｊｍｅ ．Ｅ ｐ ｒ　 ｉ ｒ ｇ　 ｉｅｓ ｙ ｒｓ，１ ２ ［　 ｈ ｌｎ ａ ｓ ｘ ｅｉ ｔ ９ １ —

ｅ ｃｎ 　 ｃｉｎ Ｊ ｄ ｍｅ ｔ Ｐｒｇ ｅｓ ｎ ， ａ ｄ ｔ ｅＲｈ

ｔｒ— ｎ ｉｇ Ｆｉ ｏ ： ｕ ｇ ｎｓ ｔ ， ｏ ｒｓｉｓ ｏ ｎ 　ｈ 　 ｅ ｉ ｏ 　

ｃｌ Ｔ ｅｒ　 　 ａｒｔ ｅ．Ｃ ｌｍ ｕ ：Ｏ ｉ Ｓａ 　 ｎ ｅ ｉ － ａ　 ｈ ｏ ｏ Ｎ ｒ ｉ ｙｆ ａｖ ｏ ｂ ｓ ｈ 　ｔｔ Ｕ ｉ ｒ ｔ 　 ｕ ｏ ｅ ｖ ｓｙ

Ｐｅｓ ０ ７ 【 ｒｓ，２ ０ ． ３】Ｈｎ ｎ ｅｅ．Ｔ ａ ｓｅ ｅ ｅ Ｎ ｒａｏｏ ｙ ｈ ，Ｐ ｔｒ ｒｎ ｇ ｎｆ 　 ａｒｔｌｇ ： ｉ 　

不仅是有价值 的课题 ，而且也一定可 以取得满意　

的结果 ，因为这样可 以把世界上最有价值 的叙事　

— —

Ａ ｐ ｃ ｔ ｎｔ Ｌ ｒ 　 ｏｔ ．ｏ ｎＰ ｅ （ｄ ） ｐ ｌ ａｉ 　 　 ｙｉ Ｐ ｅ ｙ Ｊ ｈ 　 ｉ ｉ ｏ ｏ ｃ ｒ ｒ ｅ ．　

Ｄ ｎ ｍｃ ｙａ ｉ 　 ｓ

诗歌叙事 ， 纳入叙事理论 的研究范畴。 　 除此之外 ，研究诗歌叙事理论还具有其他的　

ｆ Ｎ ｒ ｉ　 ｏ ｏ　 ａｒｔｅＦ ｒ ： Ｓｕ ｉ　 　 ｎｌ — ｍ ｒａ　 ａｒｔｏ ａｖ ｍ ｔ ｅ ｉ Ａ ｇｏ—Ａ ｉ ｎＮ ｒ ｏ － ｄ ｓｎ ｅ ｃ ａ ｌ－ 　

ｇ ． ｅｌ 　ｎ 　 ｅ 　 ｏｋ ｅＧ ｕ ｔ ，２ ０ ： １ ９ １ ８ 【 ］ Ｙ Ｂ ｒ ｎａ ｄ Ｎ ｗ Ｙ ｒ ：ｄ　 ｒｙ ｒ ０ ４ ３ 　 ５ ． ４　 ｉ ｅ

Ｗ ｏｆ Ｗ ｅ ｎ ｒ Ｔｈ 　Ｌ ｒｃ： Ｐｒ ｂｅ 　ｏ 　 ｆｎｔｏ 　ａ 　ａ ｌ， ｒｅ． ｅ ｙｉ ｏ ｌｍｓ ｆ Ｄｅｉ ｉ ｎ ｎｄ 　 ｉ Ｐｒｐｏ ａ　ｏ　 ｃ ｎ ｅ ｔａ ｉａｉ ｎ ．Ｉ　 ａ Ｍ　ｌｒ—Ｚｅｔｌ ｎ ｏ ｓ ｌｆ ｒＲｅ ０ ｃ ｐｕ ｌｚ ｔｏ ｓ ｎ Ｅｖ 　 ｌ ｅ ｔｅ ｍａ 　

裨益。诗歌叙事理论有助于我们审视其他 叙事形　 式的段 位性 ， 如漫画 、 电影 、 电视 、 尤其是电视连续　 剧 （ 是近来 叙事理论 与叙 事实践重新兴起 的研　 这

ａｄ Ｍ ｒａ ｔ Ｒ ｂ （ｄ． Ｔｅｒ　ｎ 　 ｏｔ ： Ｎ ｗ 却 ・ ｎ　 ａｇｒ ｅ ｕ ｉ ｅｓ） ｈｏ ｉｔ Ｐ ｅ ｅ　 ｋ ｙ ｏ ｙ ｒ ｅ 　

ｐ ｏ ｃｅ ｔ Ｐ ｅ ｙ Ｎ ｗ Ｙ ｒ：Ｒ ｄ ｐ，２ ０ ． ５ Ｆ ｗｅ， ｒ ｈｓ ｏ ｏｔ ． ｅ 　 ｏｋ ｏ ｏ ｉ ０ ５ ［ ］ ｏ ｌ 　 ａ 　 　 ｒ ｒ

究领域 ） 。 等 诗歌叙事理论甚 至还可 以有助 于我们　

审视小说 的段位性 。 　 尽管鉴于意识形态 的因素 ，关于散文是一个　

Ａａｔｒ Ａ ｉｏ 　 　 ｎ ｌｈ ＬｔａｕｅＣ ｍ ｒ ｇ　 Ａ　 ｌｓ ｉ 　Ｈｓ ｒ ｏ Ｅ ｇｉ 　 ｉｒｔ ． ａ ｂｉ ｅ Ｍ ： ａ． ｔｙ ｆ ｓ ｅ ｒ ｄ

Ｈａｖｒ　Ｕｎｖ ｒｉ Ｐ ｅｓ １ ８ ． ６】 Ｄ Ｐｅｓ ， Ｒａ ｈ ｌ ｒａｄ ｉｅｓｙ ｒｓ， 　 ７ 【 ｔ 　 ９ ｕ ｌｓｉ　 ｓ ｃｅ 　

Ｂａ ．Ｍ ｎｆ ｔ Ｄａｒｉ ，１９ ，２ （／ ） ［】Ｓ

ｏｔ ， ｌ ｕ ａ ｉｓ ． ｉ ｉｃ ９ ６ ６ ３ ４ ． ７ ｈｐａ 　 ｅｓ ｃ ｔｓ ｗ

Ｊ ｈ ．Ｔ ｅ Ｍｕ ｉ　 ｆ ｏ ｓｒ ｃｉｎ ｏ ｎ ｈ 　 ｓ ｏ　 ｎ ｔｕ ｔ ：Ｍｅ ｓ ｒ　 ｎ 　 ｏ ｙ ｈ ｎ 　ｎ ｃ Ｃ ｏ ａ ｕ ｅ ａ ｄ Ｐ ｌｐ ｏ ｙｉ 　

连续 的不分段位 的媒介是 一个很有 市场 的错 觉 ， 　 但这毕竟是 不正确的论点 。虚构散文也是有段 位　

Ａ ｈ ｅ 　ｎ　 ｅ ｓ ｉ．ｎＳ ｓｎＳｈｈ ｅ． Ｔｅ ６　 ｓｂ ｒ ａｄＢｒ ｔｎ Ｉ　ｕａ　ｃｕ ｚ（ｄ ） ｈ　 ｅ ｙ ｎｅ

Ｊ ｈ ： Ａ ｈ ｅｙ ａ ｄ Ｃ ｎｅ ｐ ｒ ｒ 　 ｏ ｔ ． Ｔ ｓ ａｏ ｓ　 ： ｏｎ ｓ ｂ ｒ　 ｎ 　 ｏ ｔ ｏ ａ Ｐ ｅ ｙ ｍ ｙ ｒ ｕ ｃ ｌ ｏ ａ ＡＬ　

的 ， 管其段位 可能 附属 于其叙事性 。 尽 如果诗歌 有　

音步、 诗行 、 诗节 ， 么 ， 构散文也有 自己的形式　 那 虚

段位 ， 如卷 、 部分 、 章节 、 段落 、 子等跨越叙事段　 句 位 的形式 ，只不过可能人们还没有从文学叙事理　 论 中臆测出这点罢 了。 迄今为止 ， 学界除 了对一些　

Ｕｎｖ ｒｉ 　ｏ　 ａ ａ 　Ｐｅｓ １ ９ ． ８ Ｋｉｎ ｙ Ｃ ａｒ　 ｉｅｓｔ ｆ Ａｌｂ ｍａ ｒｓ， 　 ５ ［ 】 ｎ ｅ， ｌｉｅ ｙ ９

Ｒ ｇｎ Ｓｒｔ ｉ　 　 ｏ ｉ Ｎ ｒ ｔｅ Ｃ ａ ｅ Ｓｅ， ， ｅａ ． ｔ ｅ ｅ ｏ Ｐ ｅ 　 ａ ａｉ ： ｈ ｕ ｒ ｐｎｅ　 ａ ｇ ｓｆ ｔ ｃ ｖ ｃ ， ｒ

Ｍ ｉ ｏ ， Ｅｌｏ ． Ｃａ ｒｄ ｅ Ｃａ ｉｄ ｅ ｌ ｎ ｔ ｉｔ ｂ ｍ ｉ ｇ： ｍｂｒ ｇ 　Ｕｎｖ ｒｉｙ ｒ ｓ ， ｉｅ ｓｔ　Ｐ ｅ ｓ　

１ ９ ．【 】Ｌ ｖ ，Ｄ ｒ． Ｃ ｉｅｅＮａ ａｉ 　 ｏｔ ： Ｔ ｅＬ ｔ　 　 ２ ９ ｅ ｙ ｏｅ ｈｎｓ　 ｒ ｔ ｅＰ ｅｒ ９ ｖ ｙ ｈ　 ａｅ

Ｈａ 　ｔ ｏ ｇｈ Ｔ’ａｎ Ｄｙ ａ ｔｅ． Ｄｕ ｈ ｍ　 ｎ ｈｒｕ 　 ｇ　 ｎ ｓｉｓ ｒ ａ ＮＣ： Ｄｕｋ 　 ｉｅ－ ｅ Ｕｎｖ ｒ　

系列性的小 说做过有价值 的研究之外 ，散文的段　 位依然没有得到重视 和研究 。大 约 ８ 年前 ， Ｏ 沃洛　 希诺夫 曾花 了两 页的篇 幅把虚构散文 的段落作 为　

对话语篇 的单位来研究 ¨ｊ 　 ３（“ ） 但是我还没　 Ｐ　 ，

ｓｙ Ｐ ｅｓ １ ８ ． １ 】Ｈ ｉ ，Ｐ ｔ 　 ｎ 　ｅ ｓＫ ｅ ｒ Ｔ ｅ ｉ 　 ｒ ， ９ ８ ［ ０ ｔ ｎ ｅ ｒａ ｄ Ｊｎ　 ｉ ｅ． ｈ 　 ｔ ｓ ｈ ｅ ｆ Ｎ ｒ ｔ ｏ ｉ ｌ Ａ ａ ｓ 　 Ｌ ｒ 　 ｏｔ ： Ｓｕ ｉ 　ｎ Ｅ ｇｉ 　 ａｒ ｏ ｇｃ 　 ｎ ｌ ｉ ｏ ｙｉ Ｐ ｅ ａ ｌ ａ ｙｓ ｆ ｃ ｙ ｒ ｔ ｅ ｉ ｎ ｌｈ ｄｓ 　 ｓ Ｐ ｅ ｙ ｆｏ 　ｈ　 ６ｈ ｔ ｔｅ ２ ｔ Ｃ ｎｕ ．Ｔ ａ ｓ Ａ ａｔ ｒ ｏｔ 　 ｒ

ｔ １ ｔ ｏ ｈ　 ０ｈ ｅ ｔ ｙ ｒｎ ． ｌ ａ 　 ｒ ｍ ｅ 　 　 　 ｒ ｓｉ Ｍａ ｈ ｗ ．Ｂ ｒ ｎ ａ ｄ Ｎ ｗ Ｙ ｒ ：ｄ 　 ｒｙ ｒ ０ ５ 【 １　 ｔ ｅ ｓ ｅｌ 　 ｎ 　 ｅ 　 ｏ ｔ ｉ ｋ ｅ Ｇ ｕｔ ，２ ０ ． １ 】 ｅ 　

Ｄｅ ｏ ｇ ｒ ｎ 　 ． Ｆ Ｎａ ａｏ ｓａ ｄ Ｆ ｃ ｌ ｅ Ｊ ｎ ，Ｉｅ ｅ Ｊ ． ｒ ｔｒ ｎ 　 ｏ ａ ｉ 　 　 ｚ Ｔ ｅ Ｐ ｅｅ — ｈ 　 ｒｓｎ 　

有看到在此之后有任何学者接受他 的这一富有洞　 见 的建议 ，也 未 见有人 提 出叙 事散 文 的段 落理　 论。 与此相似 ， 大约 ４ ０年前 ， 斯特维克 曾写 了一部　

ｔ ｉ 　 　 ｅＳｏ 　 　 ｅ ｌ ｄ Ａ ｓ ｒａ ：Ｂ Ｒ Ｇａｎｒ ａ ｏ ｏ ｔ 　ｔｒ ｉ ｔ 　 ｉ ． ｍ ｔ ｄ ｍ ． ． ｒ　ｅ， ｔｎｆ ｈ ｙ ｎ ｈ Ｉａ ｅ 　

１ ８ ．【　 Ｈｅｍａ ， Ｄ ｖｄ Ｈ ｐ ｔｅｉａ　Ｆ ｃ ｌａｉｎ 　 ９ １ ９ ２】 ｒ ｎ ａ ｉ． ｙ ｏｈ ｔ ｌ ｏａｉ ｔ ． ｃ ｚ ｏ 　

专著 ， 导对 小说章 节的理论探讨 …］ 但 自此之　 倡 ，

后 再也没 有人对这一论题做过重访 。对诗歌叙 事　 段位 的注意有 可能会 复活对散 文段 位性 的研究 ， 　

Ｎ ｒ ｔ ｅ ９ ４ ２ （ ） 【３ Ｖ ｌ ｉ ｖ ．Ｎ Ｍ ｒｉ 　 ａｒ ｉ ，１ ９ ， ａｖ ３ ． １ 】 ｏｏ ｎ ，Ｖ ． ａｘ ｍ 　ｏ ｓ ａ ｄ ｔｅＰ ｉ ｓ ｈ 　 　ａ ｇ ａ ｅ ｒｎ． ａ ｉａ 　 ａｅ ａ ｎ 　 ｈ　 ｈｌ ｏ ｙ ｏ Ｌ ｎ ｕｇ ．Ｔ ａ ｓ Ｌ ｄｓ ｖ Ｍ ｔ ｋ 　 ｏｐ ｆ ｌ ｊ

ａ ｄ Ｉ Ｒ． Ｔｉ ｉ Ｃａ ｒｄ ｅ ｎ　． ｔ ｋ． ｕｎ ｍｂ ｉ ｇ 　ＭＡ： Ｈａ ｖ ｒ 　Ｕｎｉ． Ｐｒ ｓ， ｒ ａｄ ｖ ｅ ｓ　

１８ ． １ ９ ６ ［４］Ｓｅ ｉｋ ｈｌ ． Ｔ ｅＣ ａ ｔ 　ｎＦｉｉｎ Ｔ ｅ． ｔｖｃ ，Ｐ ｉｐ ｈ　 ｈ ｐｅ ｉ　 ｃ ： ｈ ｏ　 ｉ ｒ ｔ ｏ

这或许也可 以把叙事理论 的研究 日程带 回到本雅　 明・ 哈沙夫在 ２ ０世纪 ７ ０年代提 出的虚构散文 中　

段位和动机问题 的一般 性理论 研究 。 　

ｒｓ ｆ　 ａｒｔｅＤｖ ｉ ．Ｓｒｃｓ： Ｓｒ ｕｅＵ ｉ ｒｔ 　 ｉ　ｏ Ｎ ｒ ｉ　 ｉｓ ｎ ｙａｕｅ ｙａ ｓ ｎ ｅｓｙ ｅ ａｖ ｉｏ ｃ 　 ｖ ｉ—

Ｐ ｅ ｓ １ ０． ｒ ｓ ， ９７ 　

【 责任编辑 ： 龙迪勇】 　

关于建构诗歌叙事学的设想 ／ 美】 【 布赖恩 ・ 麦克黑 尔文

汪筱玲 译　

尚必武　

拜 伦 对 西 方 叙 事诗 传 统 的继 承 与创 新　

— —

以《 唐璜》 为例 ／ 杨

莉 　

主

持

人

语　

早在古代， 就已经有叙事理论家对诗歌叙事问题做过深入的思考。可以说， 没有荷马 　 史诗作为叙事理论的试金石，至少西方就不会有从柏拉图至热奈特与斯滕伯格等人研究 　 叙事的传统。 说， 可以 叙事理论的许多重大发展都与诗歌叙事分析有着密切的关系。 但让　

入感到遗憾的是： 当代叙事理论对于诗歌几乎只字未提。无论是经典的叙事学论著、 　 专业

性的学术期刊， 还是各类叙事学研讨会， 几乎都没有提及诗歌。即便是那些对叙事学研究 　 不可或缺的诗歌，实际上也都被当作虚构散文处理了，诗歌在叙事研究的方程式中无疑 　

被抛弃了。 按照习惯性的说法， 当代叙事理论之所以在诗歌方面存在盲点， 部分原因可以 　 归咎于专业研究的分工。有学者专门从事叙事研究， 也有学者专门从事诗歌研究， 但很少 　

有学者既研究叙事又研究诗歌。 但诗歌与叙事之间并不存在截然的区 事实上， 别。 两者之 　 间存在许多共性： 有很多诗歌是叙事的， 而也很多叙事是诗歌的。总之， 把诗歌叙事问题 　 纳入研究的视野， 不仅是重要的， 而且是非常有必要的。本期“ 叙事学研究” 专栏刊发的两 　

篇论文， 就都和诗歌叙事问题有关。 　 美国学者布赖恩 ・ 麦克黑尔的《 关于建构诗歌叙事学的设想》 一文， 有鉴于长期以来 　

叙事理论一直忽略诗歌叙事这一重要领域的情况，提出了关于研究叙事与诗歌形式之间 　

互动关系的构想。文章以讨论迪普莱西的“ 段位性” 术语作为出 发点， 通过对荷马史诗《 　 伊

利亚特》 ６ 第１ 章４ 种英译的个案分析， 重点探讨了叙事序列与诗歌文本的相互关系， 　 以及 叙事性与段位性之间的相互强化、 相互对位、 相互抵消的方式。文章认为： 有关诗歌叙事 　

的问题是当代叙事理论研究中的空白， 而填补这些空白 不仅是可能的， 而且是必要的， 　 因 为这样可以把世界上最有价值的叙事——诗歌叙事，纳入叙事理论的研究范畴。除此之 　 外， 研究诗歌叙事理论还有助于我们审视其他叙事形式的段位性， 如漫画、 电影、 电视以 　

及小说等。 　

此外， 本期 “ 叙事学研究” 专栏还刊发了 杨莉副教授的《 拜伦对西方叙事诗传统的继 　

承与创新——以 ＜ 唐璜＞为例》一文。该文认为：拜伦是西方叙事诗史上当 之无愧的大 　 家，在西方叙事诗史乃至世界叙事诗史上拥有自己

独特而崇高的地位。拜伦的叙事诗不 　 仅数量多， 而且技巧高， 其代表作《 唐璜》 更以其丰富的思想、 高超的叙事技巧、 鲜明的前 　 瞻性和强烈的现实意义， 而把西方的叙事诗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 研究拜伦的叙事诗， 　 无 论是对于文学史研究， 对于提高叙事诗的技巧， 还是对于相关的批评实践， 均具有重要的 　

意义。 　

关于建构诗歌叙事学 的设想　

●［ ］ 美 布赖恩 ・ 麦克黑尔 文 尚必武 汪筱玲译　

长 期 以来 ， 事 理 论 一 直 忽 略 了诗 歌叙 事这 一 重要 领 域 。 有 鉴 于 此 ， 章 中提 出 了关 于研 究叙 事 与诗 歌　 叙 文 形 式 之 间 互 动关 系 的构 想 ， 以讨论 迪 普 莱 西 的 “ 位 性 ” 语 为 出发 点 ， 过 对 荷 马 史 诗 《 利 亚特 》 ｌ　 并 段 术 通 伊 第 ６ 章 ４种 英译 的个 案 分 析 ， 重点 探 讨 了叙 事 序 列 与 诗歌 文本 的相 互 关 系 ， 以及 叙 事 性 与 段 位 性 之 间 的相 互强　 化 、 互 对 位 、 互抵 消 的方 式 。 相 相 　 【 键 词 】叙 事 学 ； 歌 叙 事 ； 位 性 ； 分 段 性　 关 诗 段 反

【 图 分 类 号 Ｊ２ ６ 【 献 标 识 码 Ｊ 　 【 章 编 号 】０ ４—５ ８ ２ ０ ）６— ０ ３—１　 中 Ｉ０ 　 文 Ａ 文 １０ １Ｘ（０ ９０ ０ ３ ０

布 赖 恩 ・ 克 黑 尔 （ ｒ ｎＭ Ｈ ｌ，１５一 ） 男 ， 国俄 亥俄 州 立 大 学 “ 出人 文教 授 ” “ 事 研 究 所 ” 麦 Ｂｉ 　 ｃ ａ ａ ｅ ９２ ， 美 杰 、叙 　 （ ｒ ｅｔ ａ ａ ｖ ）核 心 研 究 员 、上 海 交 通 大 学客 座 教 授 ，主 要 从 事 叙 事 学 、后 现 代 主 义 文 学 研 究 ； 尚 必武　 Ｐｏ ｃ Ｎ ｒ ｔ ｅ ｊ 　 ｒｉ （９ ９ ） 男 ， １７一 ， 上海 交通 大 学 外 国语 学 院博 士 研 究 生 、 国俄 亥俄 州 立 大 学 “ 事 研 究 所 ” 问 学 者 （０ ８— 美 叙 访 ２０ 　 ２ ０ ） 主 要从 事 后 经 典叙 事学 、 ０９ ， 当代 英 美 文 学研 究 ； 筱玲 （９ ７ ） 女 ， 海 交 通 大 学 外 国语 学 院 博 士研 究 汪 １７ 一 ， 上 　

生， 主要 从 事 叙 事 学 研 究 。 （ 海　 ２０ ４ ） 上 ０ ２ ０　

早在古 代 ， 已经 有叙事 理论 家对 诗歌叙 事　 就 问题做 了深 入的思考 。 以说 ， 可 没有荷马史诗 作为　 叙事 理论 的试金 石 ， 少西方 就 不会有从 柏拉 图　 至 至热奈特 、 斯滕 伯格等人研 究叙 事 的传统 。 事理　 叙 论 的许 多重大发展都 与诗 歌叙 事分析有着 密切的　 关系 。 譬如 ， 倘若 巴赫金没 有以普希金 的《 涅金》 奥 　 为例 ， 他就不 可能会提 出小 说话语理论 。 虽然本 文　

分 了诗歌叙事与其他媒介或其他 文类的叙事。

　 当代叙 事理论对 于诗 歌几乎只字未 提。无论　 是经典 的叙 事学论著 、专业性 的学术期刊 ，还是　 “ 国际叙事 学研究协会 ” 的年会 ， 几乎都没有提及　 诗 歌 。 即便 是 那些 对 叙事 学 研 究不 可 或缺 的诗　 歌 ， 际上 也都被 当作虚构 散文处理 了 ， 歌在叙　 实 诗 事研究 的方 程式 中无疑被 丢弃 了。就叙 事理论 而　 言， 荷马 已经被看作是 一名 “ 名誉 小说家 ” （） … Ｐ， ３　

的标 题看起 来有 点过 于 自大 ， 但其 目的在于 希望　 引起 人们 注意 当代 叙 事理论 中的一 些盲 点 。 们　 我

之所 以需要 思考 诗歌 叙事 或重新 思考诗 歌叙 事 ， 　

而在 巴赫金 看来 ，普希金应该 也算是 “ 名誉小说　 家 ” 否则 ， ， 他就不会 把 《 奥涅金》当作小说来研　

究 。我们不 得不假 以为 ， 巴赫金而言 ， 歌一定　 对 诗 是 隐形 的。对此假设 ，巴赫金 本人应该也不会持　

有异议 。 　

其 原 因不 仅在 于我们 近来对 诗 歌叙事 的忽视 ， 而　 且 还在 于即便 当我们 在思考 诗歌叙 事 的时候 ， 我　 们 也极少考 虑诗 歌 的构成要 素 ， 即究竟 是什 么 区　

江 西社 会 科 学 ２ ０ ． 　 　 ０９６

按 照习惯性 的说法 ， 当代叙 事理论之 所 以在　

领域 。 费伦认 为 ， 抒情 诗 不仅 可 以出现在 诗歌 领　 域， 也可以 出现在虚构散文 中， 如海明威的短篇小　

说《 一个干净明亮的地方》 以及桑德拉 ・ 西斯 内罗　

诗 歌方面存在 盲点 ， 部分 原 因可 以归咎于专 业研　 究 的分工 。 有学者专 门从事叙事研究 ， 也有学者专　

门从事 诗歌研究 ， 但很少有 学者既研究 叙事又研　 究诗歌 。 然而 ， 诗歌与叙 事之 间并不存 在截然 的区　 别。 事实上 ， 两者之间存在许多共性 ： 有很多诗歌是　 叙 事的 ， 而也有很多叙事是诗歌 的。 不过 ， 只说 “ 很　 多诗歌是叙事 的” 还远远不够 ， 因为在 １世纪之前　 ９ 和之后 的绝大 部分诗歌都 是叙事诗 。 事诗 的范　 叙 畴异常广阔 ， 不仅包括传 统的史诗 ， 还包 括中世 纪　 以及现代 主义诞生 之前 的前期 浪漫主 义诗歌 、 民　 谣以及文学 改编 ， 诸如华兹华斯《 序曲》 的传记叙事　

斯 的《 小河 旁哭诉 的女人》 。 等 抒情诗 有时候 可以　

与叙事相结合 ， 而有 时候则不尽如此 。 　

虽然 ，许恩不像 费伦那样对抒情体散文或混　

杂型叙事形式感兴趣 ，但他也 只是聚焦于叙事与　

抒 情诗之间的互动关系 ，而不是叙事与诗歌之间　 的相互关 系 。许 恩也不像费伦那样从 修辞性叙 事　 进 程的视 角 ，而是从情 节和事件性 的视角来分 析

　

诗歌 ，但他与费伦对抒情性 的理解却是大致相 同　 的。 抒情诗 的情 节一般 涉及心理现象或事件 。 抒情　

诗 以及从普希金 的《 尤金 ・ 奥涅金》 至莱斯 ・ 默里　 的《 弗雷德 ・ 尼普顿》 安妮 ・ 、 卡森的《 雷德传记》 等　 小说体诗歌 。 叙事诗的范畴还包括许多抒情诗 、 十　 四行诗 以及 自由体诗等。 更进 一步说 ， 倘若考虑 到　

口头文学 ， 么 ， 界上大 部分 的文学叙事都是诗　 那 世

诗的事件是心理的事件 ， 或在有些情况下 ， 抒情诗　

的事件与情节演变成一种话语类型 ，因为它们不　

是发生 在故事 层面而是发生在抒情 诗说话 者的话　

语层 面。就 费伦的抒 情诗讲述者 （某人讲述某个　 “ 事情 ” 以及抒情诗讲述 内容 （某事是什么 ” “ ） “ 或 对　 某事的思考” 这两个方面而言 ， ） 许恩 的研究方法　 似乎 与费伦的研究方法是一致 的。但与费伦不同　 的是 ， 许恩把抒 情诗 仅限定 在诗歌 的范畴之内。 　 但无论是 费伦 的研 究还 是许 恩的研究 ，诗歌　

都没有被提上叙事分析 的 日程 。 实上 ， 费伦对　 事 从 《 家庭埋葬》一诗的分析来 看 ， 诗歌也 能够 以散文　 的形 式 出现 ， 可是 ， 他没有提到诗歌 的音步 、 诗行 ， 　 更 没提到弗 罗斯特的诗歌区别于虚构散文的规约　

歌叙 事。 由此 可见 ， 当代叙事理论对诗歌 的忽视是　

让人震惊 的。 　

一

、

抒情性与诗歌性　

论及叙事 理论在诗 歌研究 上的盲点 ， 也不排　

除个别 的例外情况 。 例如 ， 彼德 ・ 许恩及其汉堡大　

学 的同事们研究 了抒情诗 的叙事 。 此外 ， 也有许多　

从 叙事理 论 视角 出发 ， 分析 具体 诗歌 的例 子 。 譬　 如， 詹姆斯 ・ 费伦 以修辞叙 事学为视 角对罗伯 特　

・

特征 。 如果剔 除 了其诗歌特征 ，家庭埋葬》 《 实际上　

就成 了一部短篇小说 。虽 然许 恩在研究 中完 全考　 虑 了诗歌叙事 ，可惜他又把诗歌叙事放在辅助性　 的地位 。 在反思叙事理论家对待诗歌态度 的时候 ， 　 许 恩写道 ：诗歌文本的物质性和形式结构 （ “ 声音 、 　

弗罗斯特的诗歌《 家庭埋葬》 的分析　（ 　

）　 。

但若对这些研究稍微 留意 ， 便会发现 ， 就研究对象　 而言， 他们所研究 的不是叙事 与诗歌之间的关系 ， 　

而是叙事与抒 情诗之间的关系 。 　

费伦 的研 究就是 一个非 常典 型 的例 子 。 费伦　

说 ， 的 旨趣在于 融合 了叙 事与抒情诗 的混杂 型　 他

节奏 、 韵律 、 句法 、 排列等 ） 以被用来作 为叙 事序　 可 列 的附加模式 ， 以增强 、 正或反作用于语 义情 节　 修 发展 。

”３ Ｐ３ ｒ（５ 在此 ， ］ １） 许恩提到 了一个有价值 的模　 式， 即关 于诗歌的形 式结构可以 “ 强 、 增 修正或反　

作 用于” 情节。 本文后面将会对此做进一步 阐述 。 　 但是 ， 我在这里想要强调的是 ： 许恩的重点在于强　

叙 事形式 以及 “ 叙事性 ” “ 与 抒情性 ”费伦把 “ 。 抒情　 性” 界定为“ 某人在某个场合为 了某个 目的……告　

诉某 个人 某 件事情 是什 么 ” 而不是 叙事 性 中的　 （ “ 发生 了某事 ” ， ） 或者“ 某人 在某个 场合为 了某种　 目的告诉某人 他／ 她对某事 的思考 ”　（ｚ 而易　 。 Ｐ　 ｚ显

调可 以利用诗歌结构 ， 来产生 附加 的情节模式 。 这　 样 ，诗歌形式似乎就成 了一种 可选 的或可补 充的　

见， 在这种意义上看来 ， 抒情诗不仅仅局 限于诗歌　

关 于 建构 诗 歌 叙 事 学 的设 想　

东西 ， 它虽然可 以提 高诗歌 中的叙 事结构 ， 却不 内　

在于诗 歌的结构 。 　

人兼批评家 雷切尔 ・ 洛 ・ 布 迪普莱西 提出了这一　 定义 ， 但是 据我所知 ， 这个定义还没有 被诗 歌研究　 界所发掘 。下面 ， 我就努力 纠正这一局势 。 　 如果 “ 事性 ” 叙 是用 来界 定叙 事特征 的术语 ， 　 “ 表演 性 ” 是用 来界定 表演 特征 的术语—— 当然 ， 　

学界也有很 多的文章致力 于澄清这 两个概念——　

无论是费伦的研究还是许恩 的研究 ， 都或明或　

暗地表明 ： 当代诗歌研究基本上都忽略 了诗歌与抒　

情诗之 间的区别 。 相反 ， 乎每一位诗 歌研 究者都　 几

想当然地在抒情诗 与诗歌之间 画上 了等号 ， 甚至还　

有论者 明确地 宣称抒情 诗等 于诗 歌 。 １ 在我看　 ＿ ４ 　

那么 ， 在诗 歌研究 中 ， 又该用 什么 等 同的术语 呢？ 　

就此 ， 普莱西提出 了“ 迪 段位性 ”　 。 ｌ（ 诗歌这一话　 ６ Ｊ 　） 语形式在很 大程度上依赖 于段位和空 白以生产出　

意义 。 迪普莱 西 写道 ： 歌 “ 诗 涉及 到通过 空 白的协　 调（ 跨行 、 节 、 跨 页码空 白） 生产意义序列 ” 与此　 来 ；

来， 这显然是不正确 的观点 ： 情诗不 等于诗 歌。 抒 事　

实上 ，９ 纪之前 的大部分 诗歌都不 是抒 情诗 ， １世 而　

是叙 事诗或 话语诗 （ 文体 的 、 辩体 的 、 教体　 散 论 说

的、 艺术体 的 ， 等等 ）把诗 歌混 同于抒情 诗是相对　 。 晚近 的现象 ， 因为在 １世纪 以后 ， ９ 所有 的诗 歌类型　 （ 散文类型 也同样 如此 ） 经历 了被文学史 学家 阿　 都 拉斯泰尔 ・ 福勒称之为的“ 抒情诗 变形 ”［　。 。 ５ 。 　 ¨ 　 在此之前 ， 抒情诗还只是一个 特殊 的

个案——仅仅　

是诸多可选项 中的一个 ， 甚至连一个 最可能的选项　

相反 ， 段位性 则是 “ 一种 能够 通过选 择 、 用 和结　 使 合段位 说 出或生产 意义 的能力 ”是 “ 歌作为 文　 ， 诗 类 的基本特 征” 不必说 ， 事和表演也涉及 “ 白 。 叙 空 　

的协调 ” 但正 如我 将在 下～节 所揭 示 的那 样 ， ， 叙　 事 内在 的“ 白” 空 在任何诗歌叙 事的讲述 中都 得到　

凸显 。 叙 事 和表 演 中 ， 位 性 附属 于 其他 特征　 在 段

— —

都算不上 。 就是从那时起 ， 情诗变成 了诗歌 的　 但 抒

一

个默认模式 ； 但这并不意味着所 有的诗歌都是抒　

叙 事 性或 表 演性 ， 而在 诗 歌 中 ， 位性 似 乎　 段

情诗 ， 即便是现在我们也不能说早期 的诗歌都是抒　

情诗 ， 事实显然不是如此 。 　 为 了不 流于默认模式 ，我们有必要把 诗歌从　 抒 情诗 中区别 出来 ， “ 把 抒情性 ” ——无论 是在费　 伦那里还是 在许恩那里 ，或是在其他 人那里——　 从诗歌性 中解脱 出来 。 这就 呼唤着一种理 论 ， 至少　 是一种关于 什么使诗歌成 为诗歌的 “ 工作 假设 ”　 。 如果不是 “ 抒情性 ” 使诗歌成 为诗歌 ， 也不 是“ 比喻　 性 ” 隐喻性 ” 得诗歌成 为诗 歌 ， 或“ 使 那就需 要另外　

一

“ 为 系统 化 、 为体 系化 ” 套 用雅 各 布逊 的说　 更 更 。

法， 正如叙事性在叙 事 中处 于主导 地位 、 表演性在　 表 演 中处 于主导地 位一 样 ， 位性 在诗歌 中也处　 段

于主导地位 。 　

在迪普莱西 看来 ， 诗歌 “ 这种类型 的写作 是通　 过 序列 的、 白的诗 行发生 的 ， 空 诗歌 的意义创造 于　

一

定 的限定单位 ……是在与停 顿和无声 的关 系中　

…

…

产生 的”迪 普莱西接着 写道 ：这些 限定单位　 。 “

有不 同的大小 、 不同 的语义 目标 。” 她还对现代 主　 义 和先锋派诗歌 中的 “ 限定单位 ” 以具体化 ， 加 认　

为 “ 些词 （ 这 甚至是字母 ） 时就孤零零地悬挂在　 有

空 白中” 。正 如诗 歌分 析的悠久 历史 所揭 示 的那　

个“ 特殊 差别” 。数代 的语 言学和认 知研 究 已经　

证明 “ 隐喻性 ” 构成 了语 言与思想 ， 但这并 不代表　

隐喻性也构成 了诗歌 。 么 ， 那 如果既不是 “ 抒情性 ” 　 也不是“ 隐喻性 ” 是什么使诗 歌成为诗歌 呢？ ， 更确　 切 地说 ， 是什 么界 定 了诗歌性 ？在诗歌叙 事中 ， 诗　 歌性又是如何 与叙 事性产 生互动的 呢？ 　

二 、 位性与反分段性　 段

样， 更为典型情 况是 ， 诗行 的单 位能够借助各种形　 式 与句子形成对 照 ， ： 句子 可以跨越好

几个 诗　 即 “ 行被 覆盖 、 被塑造 。” 然而 ， 无论在 哪个层次上 ， 空　

白都 是建构诗歌意 义的重要 因素 ： 　

诗行 的终 端可 以被 音节所 围绕 ， 或是 有　 具体 的标 点符号 ， 但是 它们都 是 由空 白来 界　

定 ……这些段位 可以被组织成更大 的固定 形　

下面 ， 让我介 绍一个关 于诗 歌 的工作定 义。 在　 我看来 ， 这一定 义 自身不仅很有 说服力 ， 而且也非　 常适用于研究诗 歌 中的叙事 。大约在 １ ０年前 ， 诗　

式 的诗 节 ， 或者 与各种 目的形 成其他 思想 单　

江 西社 会 科 学　 ２０ ．　 ０９６

位 ……诗歌创作 出的所有意义都是 由不 同大　 小 的段位来建构 的 。 任何 诗歌 的具 体力量都　

是在 与其他范 围（ 任何 大小或任何单位 ） 的微　

定义似乎有违常理 ， 难道韵律不是 意义的最小建构　

单 位 ， 构建诗 歌 的基石 吗？ 不是 但是 ， 如果细 观之　

下， 就会 发现 肖普托的定义是正确的。 在意义生产　 被 打断或停 止的地方 、 在文本被扯裂 、 产生空 白的　 地方， 就是 读者 的意义生产 机制必须 准备填补 空　 白、 修复伤 口的地方 ； 当意义生产失败 的时候 ， 而 我　 们就必须实施干预 ， 自己生产出意义 。 事实上 ， 这一　

妙 互动 中产 生的， 或是在这 些可 以创造 多重　

段位的合奏 中产 生的。 ｌ ” ＿（ 　 ６ 　

对于迪普莱西的普遍 化论 述也有 一些反面的　

例子 ，但 我认 为这 些反 面 的例子 都 可 以得 到 解　

释。 例如 ， 散文诗 。 我们说 散文构成 了“ 度” 零 段位　

化——散 文 中的 空 白既是 中立 的也 是 不重要 的　

解释并 没有太多的新 意；ｋ绘 图小说” ｂ“ 诗学和电影　

诗学中 ， 我们已经熟谙这一原则 。 在绘 图小说中 ， 画　

面之间的“ 沟槽 ” 启动 了意义 的生产 ； 电影 中， 在 电　

（ 或没有超越 “ 散文性 ” 。 ）但是 ， 散文诗并没有表现　 出“ 零度 ” 段位性 ， 反 ， 相 散文格式有着突出的表　 现， 与诗歌的线型期待相 比较 ， 散文格式反倒被前　

置 了： 散文也是诗歌的 。散文语 义化 了散文空 白， 　

影剪辑 的地方也 同样启动 了意义的生产。 我们也可　 以通过叙事学 了解 这一点 ， 事学承认叙事 空 白， 叙 　 而填补空白就成为启动叙事进程 的引擎之一。 　 如果 肖普托建议把诗歌 单位 中的空 白看成类　 似 于漫 画画面 中的沟槽或 电影 中的剪辑 ， 么 ， 那 他　 所说 的就接近 于迪普莱西 的段位化论点 。就此 而　 言， 诗歌 的段位性 、 歌的空 白就是诗 歌意 义生产　 诗 的主引擎 。 肖普托 以类似 于迪普莱

西 的工作定义 ， 　 接着对诗歌可能存在 的韵律层次和韵律范 围加 以　 具体化 。诗歌是可以 以单词来分段的 ， 例如 ， 在现　 代 主义诗人卡 明斯 和威廉 ・ 卡洛斯 ・ 威廉 的诗歌　 中， 一个单词就是一个诗行 １ ８ ］ 　 ， 鉴于此 ， 有 　 诗歌甚至可 以在单词 的层次之下 ，以字母 和标点　 符号来分段 ， 虽然这类诗歌 只是少数 ， 且大都属 于　 先锋实验派的诗歌　 ｛ Ｊ 　 。 诗歌 可以在短语 的　

。诗　

使之具有表 征意义 ， 只不过稍微偏离 于 、 不同于正　 常范 式罢 了 。最为 挑战 性 的反 面例 子是 口头诗　 歌。 如果说 空 白是 判断诗 歌形式 的标准 ， 诗歌形式　

缺乏空 间维度 ， 只作为表演而存在 ， 只在记忆 中　 或

存在 ， 这一说法 即使不是不连贯 的， 至少也是存在　 悖谬 的。彼德 ・ 赛蒂尔说 ： 口头诗歌 中“ 没有真正　 的诗行” 但这并不妨碍他在没有韵律的东非史诗　 ， 民谣中发 现重复出现的诗节。 言之 ， 换 口头诗 歌也　 有 自己的段位性 与空白 ，即便这些段位性是 隐喻　 性质 的 ， “ 而 空白则对等 于停顿 、 无声 ， 重复 出现 的　

开 头或结尾等 ”　 。

迪普莱西对诗歌 的界定 ， 虽然极富启迪性 ， 但　 也 高度抽象化 ， 其长度 不超过７ ０ 英文单 词 ， ０个 如　

此简短 ， 读起来 如同是一 系列的隽语 。 明显 ， 很 它　

层面上分段 ， 例如艾米莉 ・ 狄更森 的诗歌 ， 她用个　

性化 的感 叹号强调诗歌的短语单位　 ｛。 Ｉ 　 　 歌 自然也可以以行为单位来分段 ，很多抒情诗歌　

要求 被解 读 出更 多 的意义 。 巧 的是 ， 凑 同在 １９　 ９５ 年， 当迪 普莱西提出“ 位性” 段 定义的时候 ， 约翰 ・ 　 肖普托也在一篇文章中提出了一个更 为全 面的定　

义 【 　 Ｉ 尽 管这是 两篇独立 的文章 ， ７ “２ Ｈ 　。 但在我看　

即是如此　ｌ 弛 ）不过 ， （　 。 　 句子一般是用来衡量散　 文 的 ， 管它也 可以用在诗 歌中 ， 尽 例如语 言学派诗　 人的“ 新句子 ” “ ” ２ 最后 ， ＿　 Ｉ ８ 　。 肖普托还 区分 了以　 小节分段的方法 ， 例如 ， 四行诗 ， 十 以及诸如 《 荒　

来， 它们 的论述 极为一致 ， 因此 ， 我试 图通 过 肖普　 托 的文章来对迪普莱西 的观点加 以澄清和补充。 　 肖普托 的直接 目的在于以不 同于传统的方式 ， 　 重新界定诗歌的韵律 ， 图由此解释如约翰 ・ 希 安什　

原》 的多样 化现代主义诗歌 。 （ 卜 　 　 Ｐ 　’ 　

因为 肖普托主要聚焦于 当代非传统诗歌 中的　

韵律 问题 ， 而没有论及传统诗歌中的韵律层次 ， 我　

们 或许

可 以在 肖普托 的系统 中插入对 此的讨论 ， 　 以求取得韵律 系统 的完整性 。 例如 ， 在与小节相平　 行 的单位 中 ， 我们或许 可以插 入诗节 ， 例如 ， 仙　 《

布里和查尔斯 ・ 伯恩斯坦等当代诗人的各种缺乏　

韵律的诗歌。 富有启迪 性的是 ， 肖普 托把诗 歌韵律　 界定为 “ 抵制意义的最小单位” ＿ 。 ＿（ 乍一看 ， ８ 　 这一　

关 于 建构 诗 歌 叙 事 学 的设 想　

后》 中斯宾 塞诗节 ， 阿里奥斯托 、 拜伦 、 肯尼斯 ・ 科　 赫 以及 其他人 的八行体 ， 希金 《 普 奥涅金 》 中的十　 四行体 等。 与此类似 ， 在单词 的层 面和短语层 面之　

（ 乔叟 、 斯宾 塞 、 密尔顿 、 略特 ） 艾 叙事 中诗歌形 式　 与叙 事展 示之 间 的“ 对位 ” 果　］列文 在研 究 中　 效 ， 国诗 歌 中也 同样注 意到 了这一 点　］许恩 在对 英　 。 语 抒情 诗进 行细 致人微 的叙 事学 分析时 ， 也经 常　 论 及“ 对位 ” 果 ， 效 如布 朗宁的《 主教在圣 ・ 帕拉克　 斯德教堂预定 了坟墓》 哈代 的《 、 声音》 拉金 的《 、 我　 记得 ， 记 得 》 。ｌ ］Ｐ　３ 我 等 】 （ －， － ， ０ 位 ７ 　 ５ ５ 　 但 有　

问， 我们或 许还可 以引入传 统的韵步 。 　

如前所 述 ， 迪普莱西假 定不 同种类 、 同范 围　 不 的段位之 间有着“ 微妙 的互 动” 与此 类似 ， 。 肖普托　 也认为 ， 歌不仅可 以是分 段的 ， 诗 同时也可 以是反　 分段 的 ： 在很 多诗歌 中 ， 种层面和 范围的韵律与　 一

另一种层面 和范围 的韵律是 对立的 。如狄 更斯 的　

时 ， 恩似乎 也忽 略 了其他诗 歌 中叙 事单 位与诗　 许 歌 反分 段性之 间 的对位 （ 莎士 比亚的 十 四行诗　 如

第 １７ ， ０ 首 济慈 的《 独颂 》 ） ｆ ＿ 孤 等 。１ 。 　 ３“ ¨ ３ 　 换　 ，

诗歌一般是 以短语 来分段 的 ，但其短语层 面上 的　 段 位划分又是 与诗 行和诗 节层 面上 的段位 划分相　 对 立的 。在段位 的上上下下 、 起伏伏之 间 ， 起 肖普　

托 提 出一 种 段 位对 立 与另 一 种段 位 的 “ 音乐 结　 构 ”　 。

言之 ， 恩 的批评 实践 忠实地遵 守 了他 的理论原　 许 则， 即诗 歌段 位有 可能填 补也 有可 能对立 于抒情　 诗歌 的叙事结构 ， 是我想说 的是 ： 但 按照迪普莱西　 关 于诗 歌段位 性 和 肖普 托关 于反分段 性 的分析 ， 　 段位始 终 （ 或好或坏 地 ） 影响着诗歌叙事 的结构 。 　

肖普托 的方法 不仅有效地 补充 了迪普莱 西 的　 论点， 而且为思考诗 歌中的叙事提 供了利器 。 如果　 诗歌是 可以分段 的 ， 可以是反分段 的 ， 么 ， 也 那

叙　 事也 同样 如此 。 管从定义上看来 ， 尽 段位性 不是 叙　

事 的主要 特征 ，但叙 事学也可 以在不 同的范围和　

三、 战争音乐　 为了进 一步说 明段位性和反分段 性在诗歌 中　 的应用 ，我 们不妨考察 对同一叙事材料 的几种不　 同处理方式 。 了实 现这一 目的 ， 为 我们 可以审视 同　

一

层次被分 成不 同的段位 。 在故事层 面上 ， 事件 流可　 以被分 成不 同范 围的序列—— 动作 、 次要 情节 、 场　

景—— 以及 最终独立 的事 件 。 在话 语层面上 ， 述　 叙

源语 文本 的多个不 同译 文 ６在英语 的诗 歌翻译　

传统 中 ， 没有 比从 １ ７世纪一直到现在 的荷 马诗歌　

被切分成 多重变化 的声音 —— 引用 的 、 阐释 的 ， 在　

同一层 面上相互并置或相 互嵌入——而 “ 视角 ” 则　 被切分成 多个 不断变化 的聚焦 。 叙事 中的时间 、 空　 间 以及意识 都被切分成多 个段位 。由此 产生 了不　 同种类 、 同层面 的空 白。在诗歌叙事 中 ， 不 叙事 自 　 身 的段位 与诗 歌的段位形成 互动 ，由此 奏响 了不　

的译文更为 丰富 、 为多样 的 了。事实上 ， 更 鉴于这　

一

传统 的丰 富性和多样性 ，以至很难从 中加以取　 福洛选用 的诗歌 ，尽管 我和福洛有着各 自不同　

舍， 一条 可行的捷径就 是重新使用 ２ ０多年前 约翰　

・

的研究 目的。福 洛使用 了《 利亚特》 伊 的四种 不同　

英译， 分别是 １ ７世纪 初乔治 ・ 查普曼 的译 本 、 ８ １　 世 纪初 亚历 山大 ・ 蒲伯 的译 本 以及 ２ ０世 纪 中叶　 理查德 ・ 拉铁摩 尔 、 克里斯 托弗 ・ 洛格 （ 洛格称 自 　

己的译本是对 《 伊利 亚特》 阐释而不是 翻译 ） 的 的　 两 个译文 。我 的 目的不在 于评价 哪种译文更 忠实　

同种类 、 不同范 围的段 位之间 “ 音符”（ 普莱西　 迪 语 ）例 如 ， 。 在弗洛斯特 的《 家庭埋 葬》 一诗 中， 同　 不

的叙事空 白是 推动叙事进 程的引擎 ，正 如费伦颇　

有 说服力地展示 的那样 ： 事空 白与诗歌 的韵律 、 叙 　

句子 、 诗行 、 部分之 间形 成互动 ， 如果该 叙事是 以　

于原文 （ 何况我也做不 到这一点 ） 而在于辨别各　 ，

位 译者在处理 同一 叙事 内容 时的不同变化 。 　

散文面貌 出现的话 ， 那么就听不 到这样 的 “ 音符 ” ’ 　

了。 　

我要考 察 的部分 是《 利亚 特》 ｌ卷 ， 伊 第 ６ 在某　

种 程度上 ， 这一卷 简直是整首诗歌 的缩影 。 该卷描　

我并不是说 ， 直到现在 为止 ， 学界对 于诗歌叙　 事 的研 究 ， 注意 到叙 事 单 位 与诗 歌段 位 的 “ 才 对　 位 ” 事 实不 是

如此 。 如 ， 尼 注 意 到英语 诗 歌　 。 例 金

绘 了典 型 的混 乱状 态 ， 涉及发 生在不 同本 体论层　

面上的两个相互平行 的叙事序列 。 在人的层面上 ， 　

江 西社 会 科 学 ２ ０ ． 　 　 ０ ９６

该卷 展示 了战争 ， 洛伊的英雄 萨耳珀冬 战死沙　 特 场， 而帕特罗克洛斯穿上好友阿基琉斯的战袍 ， 继　 续杀戮疆 场 。 同时 ， 在神 的层 面上 ， 斯也有着 激　 宙

可 以只为他拥有 ，他也有可能会遭遇失　

败 ， 头 的 最 顶端　 从

到脚 上鞋帮的最低部都 改变 了样 子。 　 四处都是 ， 如春天 的苍蝇那般浓 密 　

ａ ｍａ 　 ｕ ｔｈ ｖ 　 ｎ ｅ ｃ ｌｅ ｔｗｉ 　 ｎ ｍ ｓ　 ａ ｅ ａ 　 ｘ ｅｌｎ　 ｔ 　

烈 的思想 斗争 ， 不能决定 到底是让 帕特罗克 洛　 他

斯继续战斗 ， 以赢 得更大的荣耀 ， 还是让给赫克托　

尔马上将他杀死 。 在行动分布的平行层 面上 ， 聚焦　

切换就充满 着多重 可能性 。 战场上的行 动可 以通　

Ｔ ａ　 ｏ ｌ 　 ｕ　 ｎ ｗ　ｉ ；ａ ｄ ｍｉｈ　ａｌ 　 ｈ ｔ ｕ ｄｂ ｔｋ ｏ ｈ ｍ ｃ ｎ 　 ｇ ｔｆｉ 一

— — ｓ　ｒ ｍ　 ｉ　 ｔ ｓ　 ｅ ｄ ｏ ｆｏ ｈ ｓｕ ｍｏ ｔｈ ａ 　 Ｅｖ ｎ ｔ　ｈ 　ｏ ｐ ａ ｔ　 ｆｈ ｓｆ ｅ　 ｉ　ｏｍ ｅ ｅ 　ｏ ｔｅ ｌｗ　 ｌｎ ｓｏ　 ｉ　ｅ ｔｈ ｓｆｒ 　

过 一个或多个 武士 的聚焦来实现 ， 而在神 的这一　 层 面上 ， 因为事件都是发生在宙斯的大脑里 ， 因此　 有可能通过把神作为聚焦者来实现的 。 就此而言 ， 　 战争 不是 从 内部 观察 的 ， 而是从外 部或上 面观察　 的， 是从 神 的视角 而不 是 士兵 的视角 观察 的 ， 因　 此， 聚焦 在一个层 面与另一个 层面之 间的转换是　 不仅有 可能的 ， 而且也是不可避免 的。 同时也不　 但

ｗａ 　 ｌｅｅ ． ｓａｔｒ ｄ　 Ａｌ ｔ ｒ ｓｉｇ ｎ ａ 　 　 ｖ ｒ　 ｙ ａ 　ｈｃ 　 ｓ ｌ ｈ ｕ ｔ 　 ｅ ｔｉ ｅ ｅｙ ｗａ ， ｓｔ ｉｋ ａ　 　 ｎ ｔ

ｌ ｅ 　ｎ ｓ ｒｎ 　 ｆｉｓｉ　 ｐ ｉ ｇ

与此相反 ， 的译 本采用的是英雄双行体 ， 蒲柏 不但　

是 以重音结尾 ， 而且还都具有尾韵 ， 既有诗行层 面　 上 的分段 ， 也有在结尾双行体层面上 的反分段 ： 　 伟大 的萨耳珀冬 ， 躺在沙场上 ， 　 他神圣 的躯体布满 了尘土和血块 ， 　 插 着 由战争英雄射投射过来 的梭镖 ； 　

与普通的尸体 没有两样 。 　

Ｎｏ ｇ ｅ ｔＳ ｒ ｄ ｎ ｏ 　ｈ 　ａ ｄ 　 ｈ ｒ ， ｗ　 ｒ ａ　 ａｐｅ ｏ ， ｎ ｔ ｅ ｓ ｎ ｙ Ｓ ｏ ｅ　 Ｈｉ　 ｅ ｖ’ １　 ｏ ｎ ｄ ｆｃ’ 　 ｔ　 ｓ　 ｎ 　 ｓｈ ａ ｎｖ Ｆ Ｈ 　

ｅｌ ｄ ｗｉ Ｄｕ ｔａ ｄ ａ ｈ

Ｇｏ ｅ　 ｒ，

排 除其他 的可能性 。 例如 ， 德贡把该卷 的开始几行　

看成 是通 过“ 知聚焦 者” 实现 的¨ 】５ ， 全 来 　（７ 表　 Ｐ　

现 出赫 尔曼称之 为的“ 虚拟聚焦 ”】。 管是哪种　 ［］ ２不

情况 ， 根据译者 的选择 ， 聚焦的变化都可以跨越事　

件序列甚 至是本 体论层面 。 这就是 我所说 的叙 事　

层面上的反分 段性 。 　 这 些叙 事 反分 段性 既跨 越 了诗 歌 的文本 段　

位、 单词上 的组织 、 音步 、 短语 、 诗行 、 句子 、 韵律单　 位、 部分 等 ， 同时也 可以被它们所跨越 。因为在英　 语史诗 中 ， 没有统一 的六音步诗行 ， 以每位译者　 所 就必须根据 自己所处时代的诗学 ，来确定哪种形　 式上的对等最 为恰当。因此 ， 就诗歌段 位而言 ， 这　 些 诗歌 的分段 与反分段是不 同的。 如 ， 例 查普曼使　 用七个重音节加上尾韵 的方法 ，他 翻译 的诗歌看　 起来似乎是 以诗行为单位分段 的 ，而在句子层 面　 上是反分段 的 ，这就促使 了弥尔顿 的反分段形式　 的出现 （ 当然 ， 弥尔顿没有使用尾韵 ） 。但是 ， 这一　 解释不能充分说明查普曼译文形式的复杂性 ，因　

Ａｎ 　ｓｕ ｋ ｗｉ 　Ｄａ ｔ　ｂ 　ｗａｒｎ 　 ｒ ｅ　 ｄ ｔｃ 　 ｔ ｈ ｒｓ ｙ ｒｉｇ Ｈｅｏ ｓ ｓｅ ； ｈ ｄ　 Ｌｉｓ ｕ ｄ ｓｉ ｇ ｉｈ’ ｄ ｒｏ ｅ　 ｎ ｉｔｎ ｕ ｓ 　ｆ ｍ　 ｔｅ ｖ ｌａ 　 ｈ　 ｕｇ ｒ

ｄａ ． ｅ ｄ　

２ ０世 纪 中叶 的学 术 翻译家 拉铁摩 尔模仿 了希 腊　

原文 的 “ 伪一六音布 ” ， 诗 他使 用 了自由体的六音　

节诗歌形式 。 同查普曼 的译 文 ， 如 拉铁 摩尔的长诗　

版本在诗行和句子层 面上也是 反分段 的 ，只不过　

拉铁摩尔还试图保 留荷 马诗歌 中的一些隽语 ，如　 “ 上帝般的萨耳珀冬” “ ， 光荣的赫克托尔 ” 珀琉　 ；“ 斯 之子一 阿基琉斯 ” 戴铜 色头盔 的赫克托 尔” 、“ 　

为他的七音节诗行实际上在第 四个重音之后具 有　 停顿 的倾 向 ，由此 在很 多诗行 中产生四个 或三个　

音节的“ 次一 诗行” 。事实上 ， 在这 个只有 １ 行 的　 ６

等 。这就 给拉铁摩 尔译 文中的诗行段 位和句子段　 位 引入 了短语段位这一新 因素。最后 一位译 者洛　

格在 与其他三位译 者三人 都有所不同 ，他使用 了 　 自由体诗 ， 明显有小 节之分标 记的空格 、 至从　 与 甚

部分诗卷 中 ， 一半都是属 于这种情况 ， 有 包括下 面　 我要讲 的第 ２个诗行和第 ４个诗行 ： 　

一

“ 铅体”ｆ ｔ到 “ 马体 ”ｒ ａ ）“ （ ｎ） 罗 ｏ （

ｍ ｎ 、斜体 ”ｉｌｓ ｏ （ａｃ） ｔｉ 　

等字体的来 回变化之间形成对位 。 　

个人必须有超人 的智 慧 　

关于 建 构 诗 歌 叙 事 学 的设 想　

在 这些不 同的译文 中 ， 事段 位 与诗 歌段位　 叙

的互 动方式 也不 相 同。 有个 细节 方面 的问题 颇有　

蜂拥 着 ， 追逐 着 ， 来来 回回； 　

朱 比特严 肃地观看 战争， 　 眼睛里闪现让人无法 忍受的光芒。 　

Ｔｈ ｃ ． ａ　 ｂｅ ｅ ｔ　 ｓ ｍｅ Ｓ ｅ ｈｅｄ’ ｓ ｉｋ ｓ ｎ ａｈ ｏ 　 ｈ ｐ ｒ 　 ｔ ａｃ ｄ Ａｂ ｄ ｈ ｔｈ’ 　 ｏ ｅ

， 　

说服力 ： 同《 如 伊利亚特》 中的其他 明喻一样 ， 这个　

微 小 的场景 中 的“ 史诗 明喻 ” 打 开 了通往 远 离战　 ， 场 的 自然世界 的窗 口。 在第 １ 卷的一个段落 中， ６ 士　 兵 们 聚集 在不 幸 的萨耳 珀冬 的尸体周 围 ， 同苍　 如

蝇 在绵羊 产奶 时 聚集 在奶 桶 的周 围一 样 。 这一 比　

Ｔｈ 　Ｐａｌ　 ｈ ｇ —ｆ ａ ｎ 　ｗｉ 　ａ ｍｉｋ 　 ｅ ｉｓ ｉｈ ｏ ｍｉ ｇ ｔ ｈ 　 ｌｙ

Ｆｌｏ ， ｏ ｄ　

喻 中的视角是模糊 不清的 。 一般说 来 ， 荷马史诗 中 　 的明喻属 于外 叙事层 次 ， 诗歌叙 述者 是在 这一层　 次上 同受述 者交流 ， 高于人物 的层 次 的。 是 但是 如　 德贡 所观察 到 的那样 ， 时候 明喻也 融人 人物对　 有 事件 的经历 中 。ｌ［ ｌｌ ｌＰ 　 换 言之 ， 同世 界文学　 如

Ｔｈ 　 ｕ ｚｎ 　 ｌｅ ， ａ ｐ ｒｅ ｅ ｎ 　 ａｎ， ｅ ｂ ｚ ｉ ｇ Ｆ ｉ ｓ 　 ｅｓ ｖ ｒ ｇＴｒｉ 　 ｉ Ｉ ｃ ｓ ａ ｔｓ ｒ ， ａ ｄ ｃ ａ ’ ｄ ｎ ｅ ｓ ｎ 　 ｗａ ｍ ｎ 　ｈｓ

ｇ ｉ． ａ ｎ　

，

ｒ ｔ ｎ　 　 ｅ ｕｒ ａ．

Ｊ ｖ 　 ｉｗ’ ｄ ｔ ｅ Ｃ ｍｂ ｔ　 ｉ 　 ｔｍ　 ｕ ． ｏ ｅ ｖｅ 　ｈ 　 ｏ ａｅ ｗ ｔ ｓｅ Ｓ ｒ ｈ 　

ｖ ｙ， ｅ 　

中其 他暗喻 一样 ， 它们 在叙 事层 次上存 在转 喻性　 的理 据 。 管德 贡没有 把 “ 桶周 围的苍 蝇 ” 尽 奶 之一　

明喻 包括在 “ 融人 性 明喻 ” 的范 畴之 内 ， 但是 这一　

Ａｎ 　 ｅ 　ｈ ｔｆａ ｈ’ 　ｎ ｏｅａ ｌ　 ｙ ｄ Ｅｙ ｓｔ ａ　ｌ ｓ ｄ ｉ ｔｌｒ ｂ ｅ Ｄａ

． 　

与此相反 ，查普 曼则没有 明确地处理 内在 于战场　 的视角与上帝之 眼的视角 。苍蝇 的“ 嗡嗡声 ” 与朱　 比特的 “ 眼睛” 在文字层 面上处于 同一诗行 ， 尽管　 它们 是分散在不 同的句子 中 、被诗 行 中的停顿所　 隔开 ，尤其是在查 普曼 的七音节诗 歌在第 四个音　

节停顿 的地方 ： 　 浓 密得如春 天里的苍蝇　

明喻 似乎是 一个合 理 的选项 。 我们 可 以把它解

释　

为一个 比方 ， 一个 人在战场上被 尸体包 围（ 中包　 其

括 萨耳珀冬 的尸体 ）被苍蝇包 围 ， 、 也就是说 ， 这种　 明喻 是 与战 场 框架 的转喻 之 问存 在 理 据性 的联　

系。 另一方 面来 说 ， 从 这一 明喻或 许也恰到好 处地　

反 映 了一 个遥 远 、 至是 残酷 性 的上帝 观察 战场　 甚 的视角 。 李 尔王》 《 中格 洛斯 特说 ： 我们 之于上 帝　 “

就 如苍蝇之 于一个 顽 童／ 他们 杀死 我们 只是为 了　 游 戏而 已。 荷 马诗歌 的英译 者 （ ” 至少 是查 普曼 之　 后 的译者 ， 与莎士 比亚同期 的那些译 者 ） 可能想具　

围绕在羊 圈的周 围 （ 新产 的羊奶 吸引 了 　

它们 ） 　

在 满满 的奶桶 上发 出嗡嗡得 叫声 。朱 比 　

特 的 目光　

一

刻 也 没 有 离 开 战 场　

有 莎士 比亚 诗 歌的形 式 ， 管这 一观 点 只是心理　 尽

的推测而 已。 　

ａ 　ｈｃ 　 ｓｆｉｓｉ　 ｐ ｎ 　 ｓｔ ｉｋ ａ 　ｌ 　ｎ ｓ ｒ ｇ ｅ ｉ

Ｔ ａ　ｎ ａｓ ｅ ｐ—ｃ ｔ （ ｅ　 ｅ 　 ｌｅ ｈ ｔｉ　 　ｈ ｅ ｏｅ ｗｈ ｎ ｎ ｗ ｍｉ 　 ｋ ａｓｍｂｅ　ｈ ｍ）ｍａ ｅｗ ｎ 　 ｓｅ ｌｓｔｅ ｋ 　 ｉｇ

Ａｎ 　 ｕ ｚ　 ｂ ｕ 　ｈ 　ｏ —ｆ ｌ ｐａｌｓ Ｎｏ 　 ｄ ｂ ｚｅ ａ ｏ ｔｔｅ ｔｐ ｕｌ ｉ ． 　 ｅ ｒ ｅ ｅ 　 ｓｔ ｅ ｅ ｅ ｖ ｒｗａ　ｈ 　 ｙ 　

在这一 段落 中 ， 蒲柏 似乎是所有译 者 当中 ， 最　

急于划分 神的层面与人 的层面 。 他决定性 地把 “ 奶　

桶周 围的苍蝇 ” 这一 明喻 与朱 比特分 开 ， 从本体论　

层面上把苍蝇 孤立在战场 上 ，而把朱 比特及其 聚　 焦—— 他 的眼睛放在另一个 双行体 中 ，在距离上　

ＯｆＪ ｖ 　 ｖ ｒｅ 　ｒ ｍ　ｈ 　 ｇ ｔ 　ｏ ｅ ａ ｅ ｔｄ ｆｏ ｔｅ ｆ ｈ 　 ｉ

同查普曼把 “ 蝇” 苍 的明喻 和宙斯放置在 同一层 面　

不仅使用 了句 号 ，而且还使 用 了一个缩 进形式 的　

诗 歌段落 ： 　

上 的做法相仿 ， 拉铁摩尔走得更远 ， 他用一个更 为　

弱 化的诗行停顿把 它们分开 ： 　

密 密 的 ，如牧 羊 人 居 住 的茅 屋 下 的 一　

些， 　

因此 它们 蜂拥在死者 的上 方 ，就连 宙斯　

也 没 有　

满 着 泡 沫 的奶 桶 ， 　

从 强烈的冲突 中转移 目光 。 　

Ｓ 　 ｈ ｙ ｓ ｒ ｄ ｏ ｅ 　ｈ 　 ｅ ｄ ｍａ ， ｎ ｒ ｏ ｔ ｅ 　 ｗａ ｍｅ 　 ｖ ｒｔ ｅ ｄ ａ 　 ｎ ｏ　

嗡 嗡的苍 蝇 ， 连成 一队 ， 　

丽

３９ 　

江 西社 会 科 学　 ２ ０ ．　 ０９６

ｄ ｄ Ｚｅ ｓｅ ｅ　 ｉ　 ｕ 　 ｖ ｒ

的译文则把它从上述叙事层 面上割裂 出去 ，明确　 地将之归属于叙述者 与受叙

述者之 间外叙事层面　

上的交流 。 　

ｔ ｒ　ｈ 　 ｌｒｎ 　 ｆｈ ｓｅ ｅ 　ｒｍ　ｈ 　 ｔｏ ｇ ｕ ｎ ｔ ｅ ｇａｉ ｇ ｏ　 ｉ　 ｙ ｓｆ０ ｔｅ ｓｒ ｎ 　

ｅ ｎｃｏ ｕｎｔ ｒ　 ｅ．

因此可 以说 ， 如果在查普曼那里 ， 处于 战场与上帝　

之 间的明喻 中的聚焦模糊不清 ， 那么 ， 在拉铁摩尔　 那里 ， 模糊性则得到 了解决 ， 因为拉铁摩尔更倾 向 　

于宙斯 的聚焦 ，这主要反映在句法和形式层 面上　

从这一 段落的结尾处 ，即当宙斯决定让帕特　 罗克洛斯继 续驰骋 沙场的时候 ，也可以发现相 似　

的多元化处 理方式。文本如何能够从奥林匹亚山　

的思考 场景 回到人类 战场 的层 面 ， 在这一 层面上 ， 　

对神的视角的吸纳。 　 洛格 在这 一段 落 中 ，完全 走 向 了另 一个 方　 向。 他做 出了一种不同的段位划分 ， 文本记 号为　 其

空格的视 觉机制——在他 的译文第三 、四诗行之　 间设置 了一个 “ 沟槽 ” 而在字体上表现 出从 “ ， 铅　

赫克托 尔如何带着 神灵 的恐惧逃 离了战场？在这　 里 ， 和拉 铁摩尔 做出相 似的处理方式 ， 的　 蒲柏 他们

译文都从上帝观察 赫克托 尔的聚焦转移 至赫克托　 尔本人 的内聚焦 ， 或换句话说 ， 从神的因 （ 的干　 神

涉 ） 向人的果 （ 转 赫克托尔 的恐惧 ）这两个译文都　 。

运用 了类似于 电影 中的 “ 跳跃式” 手法 ， 以取得诗　

体 ” 斜体 ” 到“ 的变化 。很显然 ， 洛格划分 出第三个　

层面， 这一层 面既不是 战场上人 的层面 ， 也不是作　

歌对等 ，其文本记号为诗歌 的重音结尾 以及对人　 称代词的重新归位 ： 　 蒲柏 的译文 ： 　 接 着他（ 比特） 朱 给赫克托尔的心理注入　

了骇人 的恐惧 ； 　 他（ 赫克托尔） 驾起 战车， 自己的部 队 让 　

撤开。 　

Ｐｏ ｅ’ 　 ｅ ｓｏ ： ｐ ｓ ｖ ｒ ｉ ｎ　

为观察者和判断者 的神 的层面 ，而是叙述者与受　 述者在 “ 诗歌” 面上 的交流 ， 元 层 直接涉及 了第二　 人称 的使用 ： 　

但是如果弥 铯想像　

在每个傍 晚奶桶如低 带着　

数 不 清 的苍 蝇　

簇拥在 白色奶 面的上方　

你就可 以想像希猎人和特洛伊人　

如何云集在萨耳建冬尸体的弱固， 　 Ｂ ｔ ｏ　ａ　 ａ ｉ 　ｏ 　 ｕ ｉ ｕｃｎｉ ｇｎ ｈｗ 　 ｆｙ ｍ ｅ

Ｅａ ｈ ｅｅ ｉｇ ｗｈ ｎ ｔｅｄ ｒ 　 ｉ　 ｏ 　ｎ ｃ 　ｖ ｎ ｎ 　 ｅ 　ｈ 　 ａｉ ｐａｌ ｃ ｍｅ ｉ　 ｙ ｓ Ｉ ｎ ｍｅ ａ ｌ　 ｉｓｔ ｒ ｎ 　 ｒ ｕｔ　 ｎ ｕ ｒ ｂｅ ｅ　ｈ ｏ ｇ ａ ｏ ｒ ｄ

Ｔ ｅ　 ｅ ｔｒ 　 ｎ 　 ｅ ［ｏ ｅ ｉ ｌ ｗｉ 　 ｈ ｎ Ｈ ｃｏ ’ＳＭ

ｉｄｈ Ｊｖ 】ｆ ｓ ｔ ｌ　 ｈ

ｄ ｒ　 ｉｍａ ； ｉｅ ｄ ｓ ｙ　

Ｈｅ［ ｃｏ 】ｍｏ ｎｓ ｉ Ｃ ｒ ｎ 　ａｌ　ｉ Ｈｅｔｒ ｕ ｔ ｈｓ ａ，ａ ｄｃ ｌ ｈｓ 　 　 ｓ 　

Ｈｏ ｔ　 ｗａ ． ｓｓ ａ ｙ　

拉铁摩尔的译文： 　

赫克 托 尔 　

Ｔｅ ｈｔ ｒｆｏ ｈ　 ｌ　 ｈ　 ｉ　 ｆ ｆｔｅ ｋ ｗ ｅｕ ｍｉ， Ｙ ｕｗｌｈｖ　 ｍ 　 ｅ　 ｏ 　 ｅＧｅ ｓ ｏ　 ｉ　ａｅ ｏ ｅｉ ａｏ ｗ ｔ 　 ｒ ｋ　 ｌ ｓ ｄ ｆｈ ｈ ｅ

ａ ｄ Ｔｏａ￣ ｎ 　 ｒ ，　 ｊ

Ｃ ｏ ｄ ｄ ａ ｏ ｔＳ ｒｅ ｏ 　ｓｂ ａ ． ｌ ｕ ｅ 　 ｂ ｕ　 ａｐ ｄ ｎ 　 ｏ ｙ　

被他 （ 宙斯 ） 予 了缺乏 力量 的性情　 赋

他（ 赫克托尔） 登上战车、 走向战场， 让其他　

的　

换 言之 ， 当其他 译者把 明喻融入 诗歌世界 中一个　 本体论 层面或 另一个本体论 层面上 的时候 ， 洛格　

特洛伊人开始逃亡。 　

Ｌａ ｔ ｔｉ ｒ ｓｖ ｒ ｉ ｎ　 ｍ０ ｅ’ 　 ｅ ｓｏ ：

则把 它完全从叙事层 面上提取 出来 了。 　 因此 ， 每个译文 中 ， 在 与这一史 诗明喻相关 的　 诗 歌段位 与叙事段位之 间的互动都产生 了不 同的　

聚焦 ， 蒲柏 的译文把 明喻完全归属 于战争世界 ， 查　

Ｉ　 ｋ ｏ　 ｎ Ｈｅ ｔｒ

ｉ ｔｆ ｌｈ Ｚｕ ］ ｕ ａ ｅ ｐ ｒｈｔ ａ ｆｓｏ　 ｌ ｅ【ｅ ｓ ｐ ｔ 　 ｍ ｅ　 ａ ｗ ｓ ｒ 　 ａ　 　ｔ ｔ 　 　

ｗｉ ｏ ｔｓｒ ｎ ｔ ． ｔ ｕ　ｔｅ ｇｈ　 ｈ

Ｈ 　 【 ｅ ｔ 】ｃｉｂ ｄｔ ｈｓｃａ ｏ ａｄ ｅ Ｈ ｋ ｒ ｌ ｅ　ｏ ｉ ｈ ｒ ｔ ｎ　 ｏ ｍ 　 　 ｉ 　

ｔ ｒ ｅ 　ｏｆｉｈ ， ａ ｄ ｃ ｌ ｄ ｔ　ｈ 　 ｔ ｅ 　 ｕ ｎ ｄ ｔ　 ｇ ｔ ｎ 　 ａｌ 　ｏ ｔｅ ｏｈ ｒ ｌ ｅ

普曼 的译文 中略为把它归属 于神 的视角 ，拉铁摩　

尔 的译文大范 围地将之归属于神 的视角 ，而洛格　

４ ０ 万丽 　

Ｔ ｏａ ｓｔ ｒｎ ｒｊｎ　ｏ ｕ ． 　 　

关 于建 构 诗 歌 叙 事 学 的设 想　

然而 ，查普 曼没有像蒲柏 和拉铁摩尔那 样标记 出　 从神 的层 面到人 的层面 的下降趋势 。毋庸 置疑 的　

Ｏｆｓ ｉｎ ｎ 　ａ ｉ 　ｐｎ ｉ ｇ ｒ ｄｕｍ　 ｎ ｈ ｓｒｇ ｔｈ ｎ — 　 ｏ 　 ｉ　ｉ ｈ　 ａ ｄ

Ｓ ｏ ｌ　 ｅ ｄｅｎ ｗ Ｏ 　 ｕ ｈ ｔｅ Ｔ ￣ａ ｓ ｈ ｕｄ ｈ 　 ｉ ｏ ？ ｒｐ ｓ　ｈ 　 ｒ ｎ　 　

ｂ ｃ 　 ｔ ｌｍｏ ｅ 　 ａ ｋ ｓｉ 　 ｒ ？ ｌ Ａｎ 　ｏ 　ｈ ｓ ｅｔ Ｐ ｎ ｅ ｄ ｎ ｉ　ｌｆ， ｒ ｃ 　Ｈｅ ｔｒ ｌｋ 　ａ ｉ ｃｏ ， ｉ ｅ 　

ｇ ｌｅ 　 ｔ— 　 ｏｄ ｎ ｍｏｅ —

是 ，查普曼受 到 了句子 与诗 行的反分段 形式 的影　

响， 他的译文从

头至尾都 以这种 形式为特点 。 与　 神 人混杂在一起 ，两个层 面之间的渗透 随着 查普曼　 插 入 了特定寓 言式 的拟人化手 法而得到 了进 一步　 强化— —逃跑作 为一 种特定场合 下“ 伪～神 ” 的　 式 临时行 为 ， 不仅加 入 了赫克托尔 的世界 ， 而且也加　

入了他的战车 ！ 　

Ｓ ｏ ｌ　 ｅ ｂ ｃ ｍｅ ａｃ ｗａ ｄ ｆ ｒａ 　 ｏ ｒ ｈ ｕ ｄ ｈ 　 ｅ ｏ 　 　 ｏ ｒ 　ｏ 　 ｎ ｈ ｕ 　

Ａｎ 　ｒ ｎ ｏｒ ｄ ｕ 　ｆ 　Ｔｒｙ ｏ 　ｗｈｌ　Ｐａｒ ｃｕ 　ｓｅ ｌ　 ｉ ｅ ｔｏ ｌ ｓ ｔａ ｓ Ｓ ｒ ｅ ｏ ｓｇ ａ 　 ａ ｐ ｄ ｎ’　 ｅ ｒ Ｔｈ ｔｇ ｉｔｎｓｌｋ 　ｈ 　ｅ 　ｔｅ ｒｙｍ ｏｎ ｎ ？ ａ　 ｌ ｅ 　ｉ ｅｔ ｅｓ ａａ　 ａｌ　 ｒ ｉ ｇ 　 ｓ

［ 宙斯 】 得　 使

赫克 托 尔 的 心理 失 去 勇 气使 他 登 上 战 　 车接 受 　

战 斗　 ［ ｅ ｓ Ｏｄｓｎｍａｅ　 Ｚ ｕ 】Ｓ　 ｉ ｉ ｔｓ ａ

Ｔ ｅ ｈ 　ｍｉ ｄ ｆ ｎ 　ｏ 　Ｈｅ ｔ ｒ ｈ ｔ ｅ ｃｏ 　ｔａ　ｈ 　ｍｏ ｎ ｓ ｉ　 ｕ ｔ　ｈ ｓ ｃ ｒｏ　 ｎ 　ａ ｅ 　 ｌｇ ｔ ｈａ ｔａ ｄ ｔｋ ｓ Ｆ ｉｈ　 ｉ Ｕｐ ｗｉ 　 ｉ 　 ｔ ｈｍ　 ｈ

虽 然 神 的决 定依 然 是 以相 同的 比喻 概念 得 到 编　

码， 但它是又独立 于其他 的判 断场景 。 的决定 没　 神

有 与赫克托尔对 恐惧 的感觉混在 一起 ，而是被 另　

一

处空 白给隔开 了。 由此 ， 事和话语 的连续性 与　 叙

形 式和视觉 的连续性 之间便形成 了对位 ： 　

左 手 下 去 了。 　

左边 的赫克托尔 变得胆 怯　 向特洛伊城 逃亡。 　

Ｔｈ 　ｅ 　 ｏ ｓｄ ｗｎ． ｅ ｌｆ ｇ ｅ 　 ｏ 　 ｔ

Ｉ　ｈ 　 ａｆ—ｌｇ ｔＨｅ ｔｒ ｓｂ ｏ ｄ ｔ ｒ ｅ 　 ｎ ｔｅ ｈ ｌ ｉｈ 　 ｃｏ ’ 　 ｌｏ 　 ｕ ｎ ｄ ｍｉｋ 　 ｌｙ Ａｎ 　 ｅ ｒ ｎ ｆ ｒＴｒ ｙ　 ｄｈ 　ａ 　 　 ｏ ． ｏ

因此 ， 不难看 出 ， 蒲柏 和拉铁摩 尔区分 了不 同本 体　

论层面上 的行动者（ 宙斯 与赫克托 尔）而查普曼则　 ，

允许行动者在不同本 体论层 面上的融合 。 　

虽 然洛 格也 把不 同的 本体层 面融 合在 一起 ， 　 但其处 理方式与查普曼 的处理方 式又有所不 同 。 　

但是 如果 非连 续性 与独立 性在 一方 面 占据 上风 ， 　 那 么连 续 性则 在 另 一方 面 会重 新 确 立 自己的地　 位： 赫克 托尔的血变成 了奶 ， 这与他先 前对奶桶 的　

恐惧 这一 明喻联 系在 一起 ， 而使这个 自足的场　 从 景前后 呼应 。 　

洛格把 神的决定看作是 在平衡结果 上衡量人类 命　

运 的行 为。 　 这 时候 ， 帝一直在看他 宠爱的敌人 ： 上 　

思考着。 可怜 的帕特罗克 洛斯 ， 在他 的 　

右手上 闪着斑 驳 的光芒——　

是 否应该让他 现在死去？还是再使特 洛　

伊人 退的更远 一些？ 　

四 、 论　 余

段位性 与反分段性 或许可 以为我们 研究诗歌　 叙事提供恰 当的工具 。我们 目前所 了解 的大都是　 局部知识 ， 仅限于具体 的诗人 、 文类 、 统 ， 传 而对于　 诗歌与叙事 之间 的互动 我们 知之甚少 。段 位性和　

反分段性 的一般概念揭 示了巩 固、整合所 有的局　

在他 的左边 ，赫克托 尔王子 ，像 一粒金　

色 的 尘 埃— — 　

是 否应该让他 成为一 时的懦夫　

逃 向特洛伊 ，让 帕特 罗克洛斯 窃取 萨耳　

珀冬 的 甲胄 　

部知识 ，将 它们 融人进 大范围诗歌叙事理论 的研　 究 日程 。 例如 ， 了解不 同的音步 、 韵律 、 节形 式如　 诗 何与叙事之 间形成互动 ；诗 歌 中的叙事在 不同文　 类（ 次文类 ） 不同时期 、 同文化传统 以及不 同语　 、 不 言 中的处理方式 ； 是否有一定 时期 、 群体 风格的段　

如晨 光 中的海 面一样 闪耀发光 ？ 　

Ａｎ 　 １ ｔ ｉ　ｉ 　 ｄ ｗａｃ ｅ 　 ｉ　ａ ｏ ｒｔ　 ｄ ａ１ ｈ ｓｔ 　 ｍｅ Ｇｏ 　 ｔ ｈ ｄ ｈ ｓｆ ｖ ｕ ｉｅ

ｅｎ ｅ ｍ ｌ ｅＳ： 　

Ｃｏ ｓｄ ｒｎ ． Ｍ ｉｕ ｅ Ｐａｒ ｃｕ ， ａ ｆｅ ｋ ｎ ｉｅ ｉ ｇ ｎ ｔ　 ｔｏ ｌ ｓ 　 ｃ 　 ｌ

江 西社 会 科 学 ２０ ．　 　 ０９６

位 和反分段 ，而各个诗人 的风格又是如何与他们　

所处 的时期 、 流派 以及运动相关等等 ， 都是很有价　 值 的。 在从事这些大 的研究课题之前 ， 了解 当同一　 首诗歌叙事被从一种语言翻译成另一种语言 ，从　

一

除 了极少数的情况之外 ，谁又知道诗歌叙事　 就不能为所 有的叙事代言呢？ 　 【 考文献 】 参 　

【 】 ｉｎｙ ｌｉ　 ｅａ． ｔ ｔ ｉ　 　ｏｔ　 ａｒ－ １ Ｋ ｎｅ，Ｃａ ｅＲ ｇｎ Ｓｒ ｅ ｅ ｏ Ｐ ｅｃ ｒ 　 ｒ ａ ｇｓｆ ｉＮ ａ

ｔｖ ： Ｃｈ ｃ ｒ Ｓ ｎ ｅ， Ｍ ｉ ｏ ， Ｅｌｏ ． Ｃａ ｉｅ ａｕ ｅ， ｐｅ ｓ ｒ ｌ ｎ ｔ ｉｔ ｍｂｒｄ ｅ Ｃａ 　 ｉｇ ： ｍ—

种诗歌形式转换成 另一种诗歌形 式 ，或当一篇　

叙事散文被转 换成 一首诗歌 ，或一 首诗歌被转换　 成一篇叙 事散 文的时候 ， 所产 生的效果 ， 是非 常　 也

有用的。 在我看来 ， 补当代叙事理论 的这些空 白　 填

ｂ ｄ ｅＵｎｖ ｒｉ Ｐ ｅｓ 　９ ． ２　Ｐ ｅａ ，Ｊｍｅ ．Ｅ ｐ ｒ　 ｉ ｒ ｇ　 ｉｅｓ ｙ ｒｓ，１ ２ ［　 ｈ ｌｎ ａ ｓ ｘ ｅｉ ｔ ９ １ —

ｅ ｃｎ 　 ｃｉｎ Ｊ ｄ ｍｅ ｔ Ｐｒｇ ｅｓ ｎ ， ａ ｄ ｔ ｅＲｈ

ｔｒ— ｎ ｉｇ Ｆｉ ｏ ： ｕ ｇ ｎｓ ｔ ， ｏ ｒｓｉｓ ｏ ｎ 　ｈ 　 ｅ ｉ ｏ 　

ｃｌ Ｔ ｅｒ　 　 ａｒｔ ｅ．Ｃ ｌｍ ｕ ：Ｏ ｉ Ｓａ 　 ｎ ｅ ｉ － ａ　 ｈ ｏ ｏ Ｎ ｒ ｉ ｙｆ ａｖ ｏ ｂ ｓ ｈ 　ｔｔ Ｕ ｉ ｒ ｔ 　 ｕ ｏ ｅ ｖ ｓｙ

Ｐｅｓ ０ ７ 【 ｒｓ，２ ０ ． ３】Ｈｎ ｎ ｅｅ．Ｔ ａ ｓｅ ｅ ｅ Ｎ ｒａｏｏ ｙ ｈ ，Ｐ ｔｒ ｒｎ ｇ ｎｆ 　 ａｒｔｌｇ ： ｉ 　

不仅是有价值 的课题 ，而且也一定可 以取得满意　

的结果 ，因为这样可 以把世界上最有价值 的叙事　

— —

Ａ ｐ ｃ ｔ ｎｔ Ｌ ｒ 　 ｏｔ ．ｏ ｎＰ ｅ （ｄ ） ｐ ｌ ａｉ 　 　 ｙｉ Ｐ ｅ ｙ Ｊ ｈ 　 ｉ ｉ ｏ ｏ ｃ ｒ ｒ ｅ ．　

Ｄ ｎ ｍｃ ｙａ ｉ 　 ｓ

诗歌叙事 ， 纳入叙事理论 的研究范畴。 　 除此之外 ，研究诗歌叙事理论还具有其他的　

ｆ Ｎ ｒ ｉ　 ｏ ｏ　 ａｒｔｅＦ ｒ ： Ｓｕ ｉ　 　 ｎｌ — ｍ ｒａ　 ａｒｔｏ ａｖ ｍ ｔ ｅ ｉ Ａ ｇｏ—Ａ ｉ ｎＮ ｒ ｏ － ｄ ｓｎ ｅ ｃ ａ ｌ－ 　

ｇ ． ｅｌ 　ｎ 　 ｅ 　 ｏｋ ｅＧ ｕ ｔ ，２ ０ ： １ ９ １ ８ 【 ］ Ｙ Ｂ ｒ ｎａ ｄ Ｎ ｗ Ｙ ｒ ：ｄ　 ｒｙ ｒ ０ ４ ３ 　 ５ ． ４　 ｉ ｅ

Ｗ ｏｆ Ｗ ｅ ｎ ｒ Ｔｈ 　Ｌ ｒｃ： Ｐｒ ｂｅ 　ｏ 　 ｆｎｔｏ 　ａ 　ａ ｌ， ｒｅ． ｅ ｙｉ ｏ ｌｍｓ ｆ Ｄｅｉ ｉ ｎ ｎｄ 　 ｉ Ｐｒｐｏ ａ　ｏ　 ｃ ｎ ｅ ｔａ ｉａｉ ｎ ．Ｉ　 ａ Ｍ　ｌｒ—Ｚｅｔｌ ｎ ｏ ｓ ｌｆ ｒＲｅ ０ ｃ ｐｕ ｌｚ ｔｏ ｓ ｎ Ｅｖ 　 ｌ ｅ ｔｅ ｍａ 　

裨益。诗歌叙事理论有助于我们审视其他 叙事形　 式的段 位性 ， 如漫画 、 电影 、 电视 、 尤其是电视连续　 剧 （ 是近来 叙事理论 与叙 事实践重新兴起 的研　 这

ａｄ Ｍ ｒａ ｔ Ｒ ｂ （ｄ． Ｔｅｒ　ｎ 　 ｏｔ ： Ｎ ｗ 却 ・ ｎ　 ａｇｒ ｅ ｕ ｉ ｅｓ） ｈｏ ｉｔ Ｐ ｅ ｅ　 ｋ ｙ ｏ ｙ ｒ ｅ 　

ｐ ｏ ｃｅ ｔ Ｐ ｅ ｙ Ｎ ｗ Ｙ ｒ：Ｒ ｄ ｐ，２ ０ ． ５ Ｆ ｗｅ， ｒ ｈｓ ｏ ｏｔ ． ｅ 　 ｏｋ ｏ ｏ ｉ ０ ５ ［ ］ ｏ ｌ 　 ａ 　 　 ｒ ｒ

究领域 ） 。 等 诗歌叙事理论甚 至还可 以有助 于我们　

审视小说 的段位性 。 　 尽管鉴于意识形态 的因素 ，关于散文是一个　

Ａａｔｒ Ａ ｉｏ 　 　 ｎ ｌｈ ＬｔａｕｅＣ ｍ ｒ ｇ　 Ａ　 ｌｓ ｉ 　Ｈｓ ｒ ｏ Ｅ ｇｉ 　 ｉｒｔ ． ａ ｂｉ ｅ Ｍ ： ａ． ｔｙ ｆ ｓ ｅ ｒ ｄ

Ｈａｖｒ　Ｕｎｖ ｒｉ Ｐ ｅｓ １ ８ ． ６】 Ｄ Ｐｅｓ ， Ｒａ ｈ ｌ ｒａｄ ｉｅｓｙ ｒｓ， 　 ７ 【 ｔ 　 ９ ｕ ｌｓｉ　 ｓ ｃｅ 　

Ｂａ ．Ｍ ｎｆ ｔ Ｄａｒｉ ，１９ ，２ （／ ） ［】Ｓ

ｏｔ ， ｌ ｕ ａ ｉｓ ． ｉ ｉｃ ９ ６ ６ ３ ４ ． ７ ｈｐａ 　 ｅｓ ｃ ｔｓ ｗ

Ｊ ｈ ．Ｔ ｅ Ｍｕ ｉ　 ｆ ｏ ｓｒ ｃｉｎ ｏ ｎ ｈ 　 ｓ ｏ　 ｎ ｔｕ ｔ ：Ｍｅ ｓ ｒ　 ｎ 　 ｏ ｙ ｈ ｎ 　ｎ ｃ Ｃ ｏ ａ ｕ ｅ ａ ｄ Ｐ ｌｐ ｏ ｙｉ 　

连续 的不分段位 的媒介是 一个很有 市场 的错 觉 ， 　 但这毕竟是 不正确的论点 。虚构散文也是有段 位　

Ａ ｈ ｅ 　ｎ　 ｅ ｓ ｉ．ｎＳ ｓｎＳｈｈ ｅ． Ｔｅ ６　 ｓｂ ｒ ａｄＢｒ ｔｎ Ｉ　ｕａ　ｃｕ ｚ（ｄ ） ｈ　 ｅ ｙ ｎｅ

Ｊ ｈ ： Ａ ｈ ｅｙ ａ ｄ Ｃ ｎｅ ｐ ｒ ｒ 　 ｏ ｔ ． Ｔ ｓ ａｏ ｓ　 ： ｏｎ ｓ ｂ ｒ　 ｎ 　 ｏ ｔ ｏ ａ Ｐ ｅ ｙ ｍ ｙ ｒ ｕ ｃ ｌ ｏ ａ ＡＬ　

的 ， 管其段位 可能 附属 于其叙事性 。 尽 如果诗歌 有　

音步、 诗行 、 诗节 ， 么 ， 构散文也有 自己的形式　 那 虚

段位 ， 如卷 、 部分 、 章节 、 段落 、 子等跨越叙事段　 句 位 的形式 ，只不过可能人们还没有从文学叙事理　 论 中臆测出这点罢 了。 迄今为止 ， 学界除 了对一些　

Ｕｎｖ ｒｉ 　ｏ　 ａ ａ 　Ｐｅｓ １ ９ ． ８ Ｋｉｎ ｙ Ｃ ａｒ　 ｉｅｓｔ ｆ Ａｌｂ ｍａ ｒｓ， 　 ５ ［ 】 ｎ ｅ， ｌｉｅ ｙ ９

Ｒ ｇｎ Ｓｒｔ ｉ　 　 ｏ ｉ Ｎ ｒ ｔｅ Ｃ ａ ｅ Ｓｅ， ， ｅａ ． ｔ ｅ ｅ ｏ Ｐ ｅ 　 ａ ａｉ ： ｈ ｕ ｒ ｐｎｅ　 ａ ｇ ｓｆ ｔ ｃ ｖ ｃ ， ｒ

Ｍ ｉ ｏ ， Ｅｌｏ ． Ｃａ ｒｄ ｅ Ｃａ ｉｄ ｅ ｌ ｎ ｔ ｉｔ ｂ ｍ ｉ ｇ： ｍｂｒ ｇ 　Ｕｎｖ ｒｉｙ ｒ ｓ ， ｉｅ ｓｔ　Ｐ ｅ ｓ　

１ ９ ．【 】Ｌ ｖ ，Ｄ ｒ． Ｃ ｉｅｅＮａ ａｉ 　 ｏｔ ： Ｔ ｅＬ ｔ　 　 ２ ９ ｅ ｙ ｏｅ ｈｎｓ　 ｒ ｔ ｅＰ ｅｒ ９ ｖ ｙ ｈ　 ａｅ

Ｈａ 　ｔ ｏ ｇｈ Ｔ’ａｎ Ｄｙ ａ ｔｅ． Ｄｕ ｈ ｍ　 ｎ ｈｒｕ 　 ｇ　 ｎ ｓｉｓ ｒ ａ ＮＣ： Ｄｕｋ 　 ｉｅ－ ｅ Ｕｎｖ ｒ　

系列性的小 说做过有价值 的研究之外 ，散文的段　 位依然没有得到重视 和研究 。大 约 ８ 年前 ， Ｏ 沃洛　 希诺夫 曾花 了两 页的篇 幅把虚构散文 的段落作 为　

对话语篇 的单位来研究 ¨ｊ 　 ３（“ ） 但是我还没　 Ｐ　 ，

ｓｙ Ｐ ｅｓ １ ８ ． １ 】Ｈ ｉ ，Ｐ ｔ 　 ｎ 　ｅ ｓＫ ｅ ｒ Ｔ ｅ ｉ 　 ｒ ， ９ ８ ［ ０ ｔ ｎ ｅ ｒａ ｄ Ｊｎ　 ｉ ｅ． ｈ 　 ｔ ｓ ｈ ｅ ｆ Ｎ ｒ ｔ ｏ ｉ ｌ Ａ ａ ｓ 　 Ｌ ｒ 　 ｏｔ ： Ｓｕ ｉ 　ｎ Ｅ ｇｉ 　 ａｒ ｏ ｇｃ 　 ｎ ｌ ｉ ｏ ｙｉ Ｐ ｅ ａ ｌ ａ ｙｓ ｆ ｃ ｙ ｒ ｔ ｅ ｉ ｎ ｌｈ ｄｓ 　 ｓ Ｐ ｅ ｙ ｆｏ 　ｈ　 ６ｈ ｔ ｔｅ ２ ｔ Ｃ ｎｕ ．Ｔ ａ ｓ Ａ ａｔ ｒ ｏｔ 　 ｒ

ｔ １ ｔ ｏ ｈ　 ０ｈ ｅ ｔ ｙ ｒｎ ． ｌ ａ 　 ｒ ｍ ｅ 　 　 　 ｒ ｓｉ Ｍａ ｈ ｗ ．Ｂ ｒ ｎ ａ ｄ Ｎ ｗ Ｙ ｒ ：ｄ 　 ｒｙ ｒ ０ ５ 【 １　 ｔ ｅ ｓ ｅｌ 　 ｎ 　 ｅ 　 ｏ ｔ ｉ ｋ ｅ Ｇ ｕｔ ，２ ０ ． １ 】 ｅ 　

Ｄｅ ｏ ｇ ｒ ｎ 　 ． Ｆ Ｎａ ａｏ ｓａ ｄ Ｆ ｃ ｌ ｅ Ｊ ｎ ，Ｉｅ ｅ Ｊ ． ｒ ｔｒ ｎ 　 ｏ ａ ｉ 　 　 ｚ Ｔ ｅ Ｐ ｅｅ — ｈ 　 ｒｓｎ 　

有看到在此之后有任何学者接受他 的这一富有洞　 见 的建议 ，也 未 见有人 提 出叙 事散 文 的段 落理　 论。 与此相似 ， 大约 ４ ０年前 ， 斯特维克 曾写 了一部　

ｔ ｉ 　 　 ｅＳｏ 　 　 ｅ ｌ ｄ Ａ ｓ ｒａ ：Ｂ Ｒ Ｇａｎｒ ａ ｏ ｏ ｔ 　ｔｒ ｉ ｔ 　 ｉ ． ｍ ｔ ｄ ｍ ． ． ｒ　ｅ， ｔｎｆ ｈ ｙ ｎ ｈ Ｉａ ｅ 　

１ ８ ．【　 Ｈｅｍａ ， Ｄ ｖｄ Ｈ ｐ ｔｅｉａ　Ｆ ｃ ｌａｉｎ 　 ９ １ ９ ２】 ｒ ｎ ａ ｉ． ｙ ｏｈ ｔ ｌ ｏａｉ ｔ ． ｃ ｚ ｏ 　

专著 ， 导对 小说章 节的理论探讨 …］ 但 自此之　 倡 ，

后 再也没 有人对这一论题做过重访 。对诗歌叙 事　 段位 的注意有 可能会 复活对散 文段 位性 的研究 ， 　

Ｎ ｒ ｔ ｅ ９ ４ ２ （ ） 【３ Ｖ ｌ ｉ ｖ ．Ｎ Ｍ ｒｉ 　 ａｒ ｉ ，１ ９ ， ａｖ ３ ． １ 】 ｏｏ ｎ ，Ｖ ． ａｘ ｍ 　ｏ ｓ ａ ｄ ｔｅＰ ｉ ｓ ｈ 　 　ａ ｇ ａ ｅ ｒｎ． ａ ｉａ 　 ａｅ ａ ｎ 　 ｈ　 ｈｌ ｏ ｙ ｏ Ｌ ｎ ｕｇ ．Ｔ ａ ｓ Ｌ ｄｓ ｖ Ｍ ｔ ｋ 　 ｏｐ ｆ ｌ ｊ

ａ ｄ Ｉ Ｒ． Ｔｉ ｉ Ｃａ ｒｄ ｅ ｎ　． ｔ ｋ． ｕｎ ｍｂ ｉ ｇ 　ＭＡ： Ｈａ ｖ ｒ 　Ｕｎｉ． Ｐｒ ｓ， ｒ ａｄ ｖ ｅ ｓ　

１８ ． １ ９ ６ ［４］Ｓｅ ｉｋ ｈｌ ． Ｔ ｅＣ ａ ｔ 　ｎＦｉｉｎ Ｔ ｅ． ｔｖｃ ，Ｐ ｉｐ ｈ　 ｈ ｐｅ ｉ　 ｃ ： ｈ ｏ　 ｉ ｒ ｔ ｏ

这或许也可 以把叙事理论 的研究 日程带 回到本雅　 明・ 哈沙夫在 ２ ０世纪 ７ ０年代提 出的虚构散文 中　

段位和动机问题 的一般 性理论 研究 。 　

ｒｓ ｆ　 ａｒｔｅＤｖ ｉ ．Ｓｒｃｓ： Ｓｒ ｕｅＵ ｉ ｒｔ 　 ｉ　ｏ Ｎ ｒ ｉ　 ｉｓ ｎ ｙａｕｅ ｙａ ｓ ｎ ｅｓｙ ｅ ａｖ ｉｏ ｃ 　 ｖ ｉ—

Ｐ ｅ ｓ １ ０． ｒ ｓ ， ９７ 　

【 责任编辑 ： 龙迪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