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文学研究的目标与文化身份认同

民族 文学研究的 目标 与文化 身份认 同　

朱 斌， 刘梦晨　

７０ ７ ） ３０ ０　 （ 西北师范大学 文学院 ， 甘肃 兰州 摘

要： 关于少数 民族文学研 究的 目标 ， 一直存在 不 少争议 ： 有人 主张 求“ 同” 探寻 各 民族 文学 的共 同性 ； ， 有人 主 张求　

“ ， 异” 挖掘各 民族文 学的独特性和差异性 ； 也有人 主张“ 同” 异 兼顾 。从 文化 身份认 同的角度看 ， 只有维持 “ 同” “ 求 与 求　

异” 间的必要 张力 ， 之 少数民族文学研 究才能对文化 建设产 生积极作 用和健康影响。 　

关键词 ： 少数民族文学 ； 研究 目标 ； 文化 身份认 同 　

中 图分 类 号 ： ０ 　 Ｉ ６ ２ 文 献标 识 码 ：　 Ａ 文 章 编 号 ：０ １— ３ Ｘ（０ ２ ０ ０ １ １０ ７ ３ ２ １ ）５— １０—０　 ５

Ｔｈ 　 ｔ ｄ 　 ａ ｓｏ 　ｈ 　 ｈ ｉ　 ｔ ｒ ｔ ｒ 　 ｎ 　 ｌ ｒ ｌＩ ｅ ｔ ｙ ｅ Ｓ ｕ ｙ ＧＯ ｌ　 ｆｔ ｅ Ｅｔ ｎ ｃＬｉｅ ａ ｕ ｅ ａ ｄ Ｃｕ ｔ ａ　ｄ ｎ ｉ 　 ｕ ｔ

ＺＨＵ　 ｎ ＬＩ Ｍ ｅ ｇ ｃ ｅ 　 Ｂｉ 　． Ｕ　 ｎ — ｈ ｎ

（ ． ．Ｃ ｌ ｇ　 ｆ ｉ ｒｔｒ ， ｏ ｈ ｅ ｔ ｎ Ｎ ｒ ａ Ｕ ｉ ｒ ｔ，Ｌ ｎ ｈ ｕ７ ０ ７ ， ｈｎ ） １ ２ ｏ ｅ ｅｏ　 ｔ ａ ｅ Ｎ ｒ ｗ ｓ ｒ　 ｏｍ ｌ ｎｖ ｓ ｙ ａ ｚ ｏ 　 ３ ０ ０ Ｃ ｉａ　 ｌ Ｌｅ ｕ ｔ ｅ 　 ｅｉ

Ａｂ ｔ ａ ｔ Ｔ ｅ ｅ ｈ ｖ 　 ｅ ｎ ｄ ｓ ｕ ｉｇ ａ ｏ ｔｔ ｅｓｕ ｙ ｇ ａ ｓｏ　 ｅｍｉｏ ｉ 　ｉ ｒ ｔｒ 　 　 ｈ ｎ ．Ｓ ｍｅ ｐ ｏ ｌ　 ｌｉ ｆ ｒｔｅ ｃ ｍｍｏ 　 ｓｒ ｃ ： ｈ ｒ 　 ａ ｅ ｂ ｅ 　 ｉ ｔ 　 ｂ ｕ　ｈ 　ｔ ｄ 　 ｏ ｌ　 ｆｔ 　 ｎ ｒ ｙ ｌ ｅ ａｕ ｅ ｉ Ｃ ｉ ａ ｏ 　 ｅ ｐ ｅ ｃａｍ　ｏ 　 　 ｏ ｐ ｎ ｈ ｔ ｔ ｎ ｈ ｎ ｔａｔ ；ｔ ｅ ｏｈ ｒｐ ｏ ｌ　 ｄ ｏ ａｅ ｆｒｔ ｅ ｄｆｅｅ ｔｔ ｉ ；Ｂ ｓｄ ｓ ｏ 　 ｅ ｐ ｅ ａ ｋ ｆｒｔ ｅ ｂ ｔ 　 ｆｔ ｅ ｒｉ ｓ ｈ 　 ｔ ｅ 　 ｅ ｐ ｅ ａ ｖ ｃ ｔ　ｏ 　 　 ｉ ｒ ｎ 　 ａｔ ｈ ｆ ｒ ｓ ｅ ｉｅ ，ｓ ｍｅ ｐ ｏ ｌ　 ｓ 　ｏ　ｈ 　 ｏｈ ｏ　 ｍ． Ｆ ｏ ｔ ｅ ｐ ｒ ｐ ｃｉ ｅ ｏ　 ｈ ｒ ｍ　ｈ 　 ｅｓ ｅ ｔ 　 ｆ ｖ ｃ ｌ ｒｌ ｄ ｎｉ ｕ ｔ ａ　 ｅ ｔ ｙ，ｗ 　 ａ ｅ ｔ　 ｅ ｐ ｔ ｅ ｔ ｎ ｉｎ ｂ ｔ ｅ 　 ｅ ｃ ｍｍｏ 　ｒ ｉ 　 ｎ 　ｈ 　 ｉ ｅ ｅ ｔｔ ｉ ． ｕ ｉ ｔ ｅ ｈ ｖ 　ｏ ｋ ｅ 　ｈ 　ｅ ｓｏ 　 ｅｗｅ ｎ ｔ 　 ｏ ｈ ｎ ｔ ｔ ａ ｄ ｔ ｅ ｄｆ ｒ ｎ　ｒ ｔ 　 ａｓ ｆ ａｓ Ｋｅ 　 ｒ ｓ ｔ ｅ ｅｈ ｉ　ｉ ｒｔ ｒ ；ｔ ｅ ｓｕ ｙ ｇ ａ ｓ ｈ 　 ｕ ｔ ｒ 　ｄ ｎ ｉ 　

ｙ ｗｏ ｄ ：ｈ 　 ｔ ｎ ｃ ｌ ｅａ ｕ ｅ ｈ 　 ｔｄ 　 ｏ ｌ ；ｔｅ ｃ ｌ ａ ｉ ｅ ｔ ｙ ｔ ｕｌ ｔ

哪

　

文化 身份 （ ｃｌ ｒｌｄｎｉ ） 译 为文化认 同 ， ｕｔ ａ ｉ ｔｙ 也 ｕ 　ｅ ｔ 　 据 王宁先 生 的 观点 ， “ 这 主要 诉 诸 文 学 和文 化研　 究 中 的民族本 质特 征和带 有 民族 印记 的文 化本 质　 特 征” 。对文 化身 份 的讨 论 ， 于 上世 纪 ９ … 始 ０年　 代 初 的北 美理 论界 ， 他们 发表 了一 系列相关 论 文 ， 　 后 被编 辑为 一部题 为《 身份认 同》 Ｉｅｔｉ ） （ｄｎｔｓ 的专　 ｉｅ 题 研究 文集 ， 滋生 了许 多 学术 争 鸣 的新理 论 话　 这

语 ④。如今 ， 化 身 份 认 同 已成 为 文 学 研 究 者 广　 文 泛 使用 的一 种理 论 话 语 ， 而探 讨 少 数 民族文 化 背　

的文化 身份 问题 。 因此 ， 文化 身份 的认 同 问题 ， 也　 成为 我 国少 数 民族文 学研究 的一个 重 要话题 。 　 在此 ， 我们拟 从 当代 少数 民族 文 学研 究 的 主　 导 目标人 手 ， 探讨 其 体 现 出来 的不 同文 化 身 份　 去

认 同倾 向 ， 并评 价其 成败得 失 ， 以期能 尝试性 地 总　

结 出我 国当代少 数 民族文 学研究 的宝 贵经 验和 值　

得 认真 吸取 的教训 。那 么 ， 在研 究 目标上 ， 国 当　 我 代 的少 数 民族文 学研 究 ， 究竟 出现 过 哪些 观 点 和　

哪 些倾 向呢 ？其 中 ， 又存 在着 怎样 的差 异和分 歧 ？ 　 它 们对 民族 文化 的 建设 和时 代 文 化 的建 设 ， 有　 又 着怎样 的价 值 和影响 ？ 　

景 的作 家 ， 犹 太 裔 作 家 、 人 作 家 和华 裔 作 家　 如 黑 等， 在多元 文化 语境 中文化 身份 的建构 ， 成为 其　 则 中的一个 尤 其重要话 题 。受西 方理论 和本 土社 会　 文 化 的影 响 ， 国的少数 民族 文学研 究也 不例外 ： 我 　

越 来越 多 的民族 文 学研 究 者 ， 来 越 把 文学 作 为　 越

一

关 于少数 民族 文 学 研究 的主 导 目标 ， 行 极　 流 广 的看 法是 ： “ ” 求 同 —— 探 寻 不 同 民族 文学 的共　

种特 殊 的文化 形 态来 考 察 ， 而且 也 越来 越 聚 焦　 于少 数 民族 作家 在多 元文化语 境 中如何 建构 自己　

收 稿 日期 ：Ｏ ２— ６— ７ ２ １ ０ ２　

同规律 和普 遍 本 质 。 比如 ， 长 吟 先 生就 曾明 确　 龙

基金项 目： 本文为国家社会科 学基金一般 项 目“ 当代 少数民族小说 对文化 身份 的认 同、 建构与 审美转化研 究” 批 准号 ：１ Ｚ ２ ） （ １ Ｂ Ｗ１７ 的阶　

段 性成果。 　

作者简介 ： 朱

斌（ ９ ８ ） 男， １６ 一 ， 四川仁 寿人 ， 文学博士 ， 西北师 范大学文

学院副教授 ， 士生导 师。研 究方 向： 硕 当代文 学理论 与批评。 　

刘梦晨（９ ９一 ， ， １８ ） 女 陕西成 阳人 ， 西北师范大学文学院文 艺学硕士研 究生， 究方 向： 研 ３代文学理论 与批评 。 ＇ － 　 ①英文单 词 ｉｅ ｔｙ的基本含义有二 ： ｄ ｎｉ ｔ 身份与认 同。据此 ， 在本文语境中 ， 我们并不严格 区分身份与认同， 甚至笼而统之称为身份认 同。 　

Ｊｕ ａ ｏ　 ｕｚ ｏ 　 ｏｍ ｌ ｎ ｅｓ ｙ（ ｏ ｉ 　 ｃ ｎ ｅ　 ｏ ｒ ｌ ｆ ｉ ｕ Ｎ ｒ ａ Ｕ ｉ ｒｉ Ｓ ｃ ｌ ｉ ｃ ） ｎ 　 Ｇ ｈ 　 ｖ ｔ ａＳｅ

指出： 民族 文 学 研 究 是 “ 民族 文 学 中 的种 种 同　 将 类 现象 集 合 ， 它们 在 …… 人类 经 验 的 交汇 点 上　 让

响力 ， 因为他 的诗 歌不 是讲 的 民族 的差 异性 ， 而是　

普 遍 的人类 的情感 。少数 民族作 品 的独特性 可能　 会 吸 引一部 分读 者 ， 不 要 以为 有 了差 异 性 就够　 但 了” 。其实 ， 这 种 观 点 的 少 数 民族 作 家 不 止　 　］ 持 阿来一 人 ， 因为 不少 少 数 民族 作 家 都 清楚 ： 文学　 “

是天 下 的公 器 ， 自己的创 作 不 应该 为 自己狭 隘 的　

汇 合起来 ， 绎 出共 同 的思 想 或 规 律 ” 因此 ， 抽 ， 民　

族 文学学 的 目标 是 “ 以民族 特 色 的 生成 和表 现 为　

重 心 ， 究 民族 文学 创 作 与 发 展 中 的 一般 规 律 和　 研 基 本原 理 ” ２。所 以 ， 学 者 认 为 他 的《民族 文　 　Ｊ 　 有

学 学论 纲》 “ 文学 理 论 的普 遍 规 律 出发 ， 探　 是 从 来

民族感 情所 局 限 ， 而要 把 自己的创 作 归 结 到 为整　 个 艺 术 、 现人 类 的关 怀 的高度 ， 体 ……片 面地强调　

讨 民族 文学 的共 同规 律 ”２ 。欧 阳可惺 先 生也 曾　 ［３ １

明确指 出： 民族文学研究者对具体作家作 品进行　

分析时， 往往 是从 文 学 的普 遍 性来 进行 判 断 和 阐　 释 的 ，通过 对某 个 民族 作 家 作 品 的解 读 ， 人 类　 “ 把

文 学 的普遍 性 规 律— —文 学 理 论 ， 穿 在 自己本　 贯

少数民族作家的族籍 、 族群特征往往 抹杀 了他们　 身上 可能更 普 遍 、 更深 刻 的东西 ” ｊ 因此 ， ＂。 有些　

少数 民族 作 家 ， 比如 沙 叶 新 、 陈村 、 染 等 ， 他　 陈 从

（ ） 的作 品 中 ， 她 们 我们 确 实 难 以发 现 什 么 民族 的　 独特性 。可见 ， 以探讨 不 同 民族 文学 的共 同性 为　

民族文 学具 体 性 特 征 的 判 断 过 程 中。 ”因此 ， 不　 “

管 是 哪个 民族 的文学 批评 实 际上都 是有 规律 可循　

少数 民族文学研究的主导 目 ， 标 是有其合理性的。

　

的， 这是人类文学普遍 的规律 ， 是我们 的少数民族　

文 学批 评 自觉或 不 自觉地遵 守 着 的共 同的文 学精　

神 ” ３。可见 ， 也 非 常 重 视 不 同 民族 文 学 的共　 ＿ 　 Ｊ 他

同性 和普遍 性 。 　

少数 民族 文学 研 究 领 域 ， 还存 在 一 种 截 然 相　 反 的看 法 ： “ ” 求 异 —— 探 寻 不 同 民族 文学 的差异　

以此为 主要 目标 的少 数 民族文 学研 究是 有其　

性 和 特殊性 。 比如 ， 学者 曾 明确 地说 ： 对 于少　 有 “ 数 民族 文学 学 科 而 言 ， …发 现这 个 民族 独 一无　 … 二 的文学价 值 ， 不是 为 了满 足 这个 民族 的 文学　 并

虚荣 心 ， 是为 了发 现文学 的多 样性 、 而 发现 文化 的　 皿 多样性 ， 了使 当今 的文 学更加 丰 富 ， 了使 当今　 为 为 的文化 更加 丰 富 。即使在今 天 这样一 个全 球化 的　 　

合 理性 和必 然性 的 。早在 １２ ８７年 ， 德就 提 出 了　 歌

“ 界文 学 ” 一 概念 ， 指 出 了跨 越 民族文 化 以　 世 这 并

研 究不 同 民族文 学共 同性 的必 然趋 势 。他极其 肯　 定 地宣传 ： 民 族 文 学 在 现 代 算 不 了很 大 的 一 回　 “ 事， 世界 文学 的时代 已快来 临 了 ， 现在 每个 人都 应　 该 出力促 使 它 早 日来 临 ”４１ 马克 思 和 恩 格 斯　 ［１。 １３

继 承并 发展 了歌 德 的这 一 思 想 ， 确地 指 出 ： 各　 明 “

时代 ， 文学 文化 的 多样 性 与 丰 富性 仍 然 是 人类 本　 质 的心 理需 要 ， 少数 民族 文 学研 究 满 足 的恰恰 是　 人 类这 种 本 质 的 心理 需 要 ” 。 显 然 ， 者 非 常　 　Ｊ 作 重 视各 民族 文 学 的独 特性 、 异 性 或 多 样性 。在　 差 提 倡建 设 当代意 义 的 民族 文学 理 论 时 ， 学者 曾　 有

指 出 ： 建 国六 十 年 来 我 国文 艺 学 界 目标 始 终 是　 “ 不 言 自明的普适 性文 学理论 及 文学规 律 ， 因此 ， 从　

个 民族 的精 神活 动 的成果 已经 成为共 同享受 的东　 西 。民族 的片 面性 和 狭 隘 性 已 日益 不 可 能 存 在 ， 　

于 是 由许 多 民族 的和地 方 的文学 形成 了一 个世 界　 的文学 ”５ 。如 今 ， 全 球 化语 境 下 ， 同 民族　 　 　 在 不 文 学 日益 互 相渗透 、 相影 响 ， 互 各少数 民族 文学 的　 共性 因而 日益 显 著 ， 数 民族 文学 精 品正 Ｅ益 成　 少 ｔ

未 有 意识 地 将 地方 性 、 异性 、 差 多样 性 、 杂性 突　 复 出的 民族 文 学 理 论 与 方 法 纳 入 其 视 野 ”９。在　 ｌ 　 Ｊ 此 ， 明显 ， 着 眼点也 在 于揭 示不 同民族文 学 的　 很 其

差 异性 和独 特性 。 　

为人 类 的共 同财 富 。在

此 背景 下 ， 数 民族 文 学　 少

研究 关注 不 同 民族 文 学 的共 同性 质 和 普 遍规 律 ， 　

就有 其合 理性 和必 然性 了 。 　

许多 少数 民族 作 家 的文 学 观 ， 与 此 不谋 而　 也

这 种 以探 求不 同民族文 学 的独特性 和差 异性　 为 主导 目标 的研究倾 向 ， 与 “ 界 文学 ” 局 和　 也 世 格

全球 化语 境 的 出现 密切 相关 。全球 化语 境在很 大　

合 。譬 如 ， 藏族 作 家 阿 来虽 然 对 本 民族 有 着 特殊　 的感情 ， 他 曾多 次 明 确地 谈 到 自己创 作 的普 遍　 但

性追 求 。在他 看 来 ： 学 表 达 的不 是 差 异 性 而 是　 文 普遍性 ， 现 民族 应 该 只是 自己的 一个 入 口。 因　 表

程 度上也 是一 种 后 殖 民语 境 ， 方 发 达 资本 主义　 西 国家为 了顺 利 实施 其 文 化 殖 民 ， 采 用一 种 宣 扬　 常 普世 主义 文化 思想 的策 略 ， 力宣 称 ， 了建构 一　 极 为

种跨 越 国界 、 越 民族文 化 的全球文 化 ， 超 必须 消灭　

此 ， 数 民族文 学 创 作 是不 应 该 以 民族 的独 特性　 少 为其 根 本 追 求 的 ， 而应 该 追 求 共 同性 和 普 遍 性 。 　 他还举 例 说 ： 比如 吉 狄 马加 的 诗 歌 为 什 么 有 影　 “

民族文化和民族国家。这样 ， 民族文化就难免会　

Ｉ 　 年第５ （ 期 总第１８ ） — ｎ　 ７期 翻■ ——

朱

斌， 刘梦晨 ： 民族 文学研 究的 目标 与文化身份认 同 　

受 到文化 殖 民的严 重影 响 ， 民族 文 学 自然 也 难 以　

的独 特性 。 　

避 免被 “ 全球 文学 ” “ 界文学 ” 或 世 同化 的命 运 ， 从　

而 消解其 民族 文学 的独 立性 和差异性 。对 这种 广　

在那 些运用 比较 文学 研究方 法对 少数 民族文　 学进 行 比较研究 的学 者那 里 ， 种倾 向更加 明显 。 这 　 因为 比较 的价值 和意 义 正 在 于异 中见 同 、 中见　 同

泛 存在 的文化 殖 民 主义 ， 多 少 数 民族 都 有 越 来　 许 越清醒 的认识 ， 且 不 断 采取 各 种 措 施加 以强 烈　 并 抵 制 ，于 是 ， 民族 文 化 与 文 化 殖 民相 对 抗 中 ， “ 在 　 作为 民族 文化之精 神 身份标 志 的民族文 学 自然被　 赋予神 圣 的使命 ， 为 一 面 战斗 在 前 沿 的导 航 大　 成

旗 ”】 ＿ 　。在此 背景 下 ， 数 民族 文学 研 究 关 注 各　 少 民族 文学 的差异 性 和 独 特性 ， 有 极 强 的现 实 针　 就 对性 。而 且 ， 注各 民族文 学 的差 异性 和独 特性 ， 关 　

异， 以揭 示 某 一 或某 类 事 物 的 特殊 性 和共 同性 。 　 如 黑格尔 所 指 出 的 ： 假 如 一 个 人 能 看 出 当 前 明　 “ 显 而 易 见 的差 别 ， 如 ， 区 别 一 支 笔

与 一 头 骆　 譬 能 驼， 我们 不会说 这人 有 了不 起 的聪 明 。同样 ， 一　 另

方 面 ， 个人 能 比较两个 近似 的东西 ， 一 如橡 树 与槐　 树 ， 寺 院 与教 堂 ， 知其 相似 ， 或 而 我们 也 不能 说 他　

也符 合少 数 民族 文 学 创 作 的实 际 ， 因为 许 多 少数　

有很 高的 比较 能 力 。我们 所 要 求 的 ， 是要 能 看 出 　 异 中之同 和 同 中之 异 ”１２ 。 因此 ， 多 学 者 对　 ［１３ ４５ 许 少数 民族文 学进行 比较 研究 时 ， 注 重 “ 同” 都 异 双　 求 。 比如 ， 扎拉 嘎研 究员 在专 著 《 比较文 学 ： 文学　 平行 本质 的 比较 研 究 》中， 关 注 的重 点 就 是 各　 其

民族 文学 “ 同 、 异 和亦 同 亦 异 的 三 种 形 式 ”　 相 相 。

民族作家 ， 都强烈地认 同本民族文化的独特性 ， 他　

们 的作 品往往 也体 现 出了鲜 明的 民族 独特性 。这　

种 独特 的 “ 族性 ” 是 民族 文 学 的 一 种先 天 性　 民 应

存 在 ：诗 人 和 艺术 家在 他 们 的 真 正 的作 品 中 总　 “

是 充满 民族 性 的 。… …不 管他 有 意 无 意 ， 总 得　 他

徐其 超教 授 等 编撰 的《 群 记 忆 与 多 元 创 造 》 族 提　

出了“ 族群 记忆 ” “ 与 多元创 造 ” 的基 本概 念 ， 确　 并

表 现 出民族性 的一些 自然 因素 ， 是 把它 们 表 现　 总 得 比民族 的 历 史 本 身还 要 深 刻 ， 要 明 朗” ２。 还 …Ｉ 　 　

因此 ， 民族 文学 文 本 都 带有 独 特 性 和 特殊 性 。可　 咽 见， 以探讨 不 同 民族 文 学 的独 特性 为 少 数 民族 文　 　 学 研究 的主导 目标 也 是有其 存在 的合 理性 。 　

，

定 了其 相 互 关 系 ： 者 双 向互 动 ， 二 彼此 融 合 ， 一　 缺

不 可 。这 阐明 了一个 基 本 事 实 ， 中华 各 民族 文 化　 之 间既有多 姿多彩 、 态各异 的特 殊性 ， 形 又有 血脉　

相 通 、 韵相 生 的共 通性 。因此 ， 民族 文学 的 比　 气 在 较 研究 中 ， 这些学 者都 贯穿 了一个 基本 思想 ： 既关　 注各 民族文 学 的特 殊 性 ， 关 注各 民族 文 学 的共　 又

通性 。 　

少数 民族 文学 研 究 领域 ， 存 在 一 种较 为折　 还 中的看法 ， 就是 ： 那 既不 能一 味 地求 “ ” 也 不 能　 同 ，

单 纯地求 “ ” 而 应 该 “ 同” 顾 ， 异 同 ” 异 ， 异 兼 “ 双　

可见 ， 少 数 民族 文 学 研 究 中 ， 持 “ 同 ” 在 坚 异 　

双求 ， 也有 其存 在 的合理 性 ， 且 ， 也 切合 了少　 而 这

求 。 比如 ， 冠洲 先 生 等 在研 究 新 疆 当代 多 民族　 夏

文 学 时就 明 确 宣 称 ： 既要 揭示 各个 民 族 的 文 学　 “

数 民族 文 学 创 作 的 实

际 。如 关 纪 新 先 生所 指 出　 的， 我们 在 回顾 ２ 纪 中国少数 民族 文学 整体 演　 ０世

进 态 势的 时候 ， 以分 明 地感 受 到 两 种 相 反相 成　 可 的作 用力 。一种 作 用力 ， 内 聚力 、 合 力 ， 通　 是 整 它

在 其 发展过 程 中对本 民族文 学传统 的继 承 ｌ 生和显　 示 出来 的独 特个 性 ， 又需 兼 顾各 民族 文 学 之 间 的　

共 同 性” ｌ ＿ 　。关 纪 新 先 生 也 曾 表 达 过 相 似 的看　 法 ： ‘ ’ 是我们 必 须要看 到和 承认 的 ； 异 ’ 也　 “同 ， ‘ ，

一

过各 民族文 学 的彼 此 切 近 与交 流 ， 进 了不 同 民　 促

族 的文学 相互贴 近和 融合 。少数 民族 文学 越来越　

样 是我 们必 须要看 到 和承认 的 。假 如盲 目地 否　

认其 ‘ ’就会 导致 对 某一 少 数 民族 的 作家 文 学　 同 ， 到今 天仍 旧可 以在单一 传统 守护 下 自足 发展 的偏　

颇结 论 。而 如果一 味地 否认 其 ‘ ’ 则 又有 可 能　 异 ，

多地 平添着 与汉 族文 学 的共 同点 。而第 二 种作 用　

力， 则是 要求 少数 民族 文 学尽 力 保 持 自身个 性 特　

征 的力 量 。它 的基本 诉 求 则 是 ， 本 民族 充 分 借　 在

鉴 他 民族优长 的情 况下 ， 须不 断提 醒 自己 ， 力 防　 尽

导 致 对 某 一 民 族 的 文 学 已不 复 存 在 的 误 识 误　 断 。— —我 们对 当代少 数 民族 文 学规律 的许 多思　

考和 探讨 ， 都是 由这种 既 承认 ‘ ’ 承认 ‘ ’ 同 又 异 的　

备 在不 知 不 觉 中 丧 失 了 自我 的个 性 。这 种 作 用　 力 ， 要是 民族文 化个性 化 的追求 ， 主 它追 求 的是在　

“ 同” 环境下 面 的“ 趋 大 存异 ” １ 　 ＿ 　。

科 学判 断 的基 本 点 上 引 燃 的 ”１ ＿ 　。不 难 看 出 ， 关　 于少 数 民族 文 学研 究 ， 们 都 主 张 “ 同 ” 求 ， 他 异 双 　 既探 寻各 民族 文 学 的共 同性 ， 探 寻各 民族 文学　 又

■ —■ ２１年第５ （ — ● ０２ 期 总第ｉ８ ） 　 ７Ｎ ＿

四　

那么 比较 而言 ， 数 民 族 文学 研 究 究 竟 应该　 少

Ｊｕ ａ ｏ　ｕｚｏ　 ｏ ｌ ｎ ｅｓｙ（ ｏｉｌ ｃ ｎｅ　 ｏｒ ｌ ｆ ｉ ｕＮ ｒ 　 ｉ ｒ ｔ Ｓ ｃ 　 ｉ ｃ ） ｎ 　 Ｇ ｈ ｍａ Ｕ ｖ ｉ ａＳ ｅ

致力 于 “ 同” ， 是应 该致 力 于 “ 求 呢 还 求异 ” ？或 者　 是应该 致 力于 “ 同 ” 异 双求 ？ 在 我们 看 来 ， 合 这　 结 些不 同研 究 目标 所 体 现 出来 的 文 化 身 份 认 同 倾　

向 ， 助 于 加 深 我 们 对 这 一 问题 的认 识 和 思 考 。 有 　 因此 ， 们就从 文 化身 份认 同倾 向人 手 ， 探讨 这　 我 去 些 目标 迥异 的少数 民族 文

学研究 究竟 体 现 了怎样　

民族 的主流 文化 身 份 保 持 足够 的警 惕 和质 疑 ， 从　

而有助于强化少数 民族 自 的文化 自 我 信和民族 自 　 信， 并有 利 于在势 不可 挡 的全球 化浪潮 中 ， 持少　 保

数 民族 文学 自我 文 化 身 份 的独 特 性 和 差异 性 ， 从　 而为建 构 多元一 体 的世界 文学 和人类 文化做 出贡　 献 。然 而 ， 消极 的方 面来 说 ， 从 以此为 目标 的 民族　

的一 种 文化 身份认 同倾 向？它们 对 少数 民族 自我　 民族 文 化 的建设 和 时 代 文 化 的建 设 ， 竟 有 着 怎　 究

样 的价 值 和影响 ？ 　

文学研 究 ， 极易 滋 长 一种 狭 隘 的 少数 民族 自我 中　 心主义 情结 ， 因而难 以衷 心 认 同诸 多极 富 价 值 的　 他者 文化 身份 。所 以 ， 这样 的 民族文 学研究 ， 常　 就 常成 为弘扬 少 数 民族 自我 文 化 身份 的最 佳途 径 ， 　 成为 释放 少 数 民族 自我 文 化 情 结 的一 种 有 效 方　 式 。于是 ， 为少 数 民族 自我 独 特 的 文学 及 文 化 加　

油 呐喊 ， 以塑造 出少 数 民族 自我与 众 不 同 的光 辉　 形 象 ， 成 为 许 多研 究 者 不 言 而 喻 的 重要 目标 。 就 　

从 文化 身份 认 同的角 度 看 ， 求 同” 以“ 为少 数　 民族文 学研 究 的主 导 目标 ， 现 了这样 一 种 鲜 明　 体

的认 同倾 向 ： 既超 越少 数 民族 的 自我 文化 身份 ， 也　

超 越特 定 主导 民族 的他 者 文 化 身份 ， 而认 同一 种　

具 有世 界性 和人 类 性 的普 遍 文 化 身份 属 性 ， 尤其　

是 认 同全球 性 的现代 文化 身份 属性 。以此为 目标　 的少数 民族 文学 研 究 ， 既具 有 不 可 否 认 的 积极 价　

值 ， 也产 生 了诸 多 消极 影 响 。从 积 极 的 方 面来　 但

这极 易导 致少 数 民族文学 自我文化 身份 的保守 与　 落后 ， 是不 利 于少 数 民族 自我 文 化 身 份 的正 常 发　

展 和积极 建 构 的 。因此 ， 纯 以 “ 异 性 ” “ 单 差 或 独　

说 ， 往往 能够促 使 少数 民族 文学 面 向世界 、 向　 这 面 人类 ， 而 紧 跟全 球 化 的 时代 步 伐 ， 极革 新 ， 从 积 进　 而推 动少 数 民族 自我 文化 身 份 的 巨大 变革 ， 各　 使 少数 民族 都获得 世 界性 和人类 性 的现 代文化 身 份　

属性 。 因此 ， 对 少 数 民族 自我 文 化 身 份 的 时 代　 这

特性 ” 少 数 民族 文 学 的研 究 目标 ， 为 也存 在 着 明　 显 的偏颇 与不 足 ， 文化 建设 的意 义上讲 ， 既容　 从 它 易 阻碍少 数 民族 文 化 建设 的发 展 和进 步 ， 容 易　 又 阻 碍时代 文化 建设 的发 展和 进步 。 　

至 于 以“ 同” 求 为 少 数 民族

文 学 研 究 的　 衄 异 双 主 要 目标 ， 文化 身份认 同的角度 看 ， 体现 了一　 从 则 种极 具 张力 的双 向认 同倾 向 ： 既认 同少 数 民族 自 　 我 的文化 身 份属 性 ， 认 同诸 多 他 者 的 文化 身 份　 又 属 性 ， 就维 持 了认 同 自我 与认 同他 者 之 间 的必　 这 　

更新 和现 代性 建构 ， 无疑 具有 积极 的 价值 。然 而 ， 　

从消 极 的方 面来说 ， 同具有 世 界 性 和 人 类 性 的　 认 现代 文化 身份 属性 ， 往往 又是 以淡 化 、 消解 少数 民　

族固有的传统文化身份属性为代 价的。换 言之， 　 只关 注少 数 民族 文 学其 世 界 性 、 类 性 文 化 身 份　 人

属性 的获 得 与强 化 ， 常 会 导致 对 少 数 民族 文 学　 常 中 自我文 化身 份 属 性 的 忽视 与 轻 视 ， 因而 是 以少　

数 民族 自我 文 化 身 份 属 性 的 弱 化 为 代 价 的 。所　

要 张力 。而认 同 自我 ， 必 然坚 持 少 数 民族 自我　 则 文 化身 份 的独特性 与差 异性 ； 同他者 ， 认 则必然 追　 求 不 同民族 文化 身 份 的共 同性 和 普 遍性 ； 就 维　 这 持 了“ 异 ” “ 同 ” 间 的必要 张 力 。而且 ， 求 与 求 之 认　 同 自我 ， 则必 然要 对 他 者 文 化身 份 保 持 足够 的质　 疑 和必 要 的反思 ； 同他者 ， 认 则必 然要对 少数 民族　

自我 的文化 身份 保 持 足 够 的质 疑 与 认 真 的反 省 ； 　 这 就维 持 了 认 同 自我 与 反 思 自我 之 间 的 必 要 张　 力， 同时也维 持 了认 同他 者 与反 思 他 者 之 间 的必　 要 张力 。 因此 ， 种 以“ 同” 求 为 目标 的少 数　 这 异 双

以， 单纯 以 “ 同 性 ” 少 数 民族 文 学 的 研 究 目 共 为 　 标， 虽然 有着 积极 的一 面 ， 也存 在着 明显 的 片面　 但

性 ， 文 化建设 的角度看 ， 不能 为时 代文 化 的建　 从 它 设 贡献 出少数 民族 自我 的一 份 民族 力 量 ， 极 易　 也 导致 少数 民族 文化 建设 的 畸形发 展 。 　

而 以“ 异 ” 少 数 民族 文 学 研 究 的 主 导 目 求 为 　

标 ， 文 化身 份认 同 的角度 看 ， 明显 地体 现 了一　 从 则 种认 同少 数 民族 自我 文化 身 份 的倾 向 ， 其 是 体　 尤 现 了一种 认 同少数 民族 自我 文化 中那 种与 众不 同　 的身 份属 性倾 向 。以 此 为 目标 的 民族 文 学研 究 ， 　

在全 球化 语境 中也 具 有不 可 否 认 的积 极 价值 ， 但　

同时也产 生 了诸多 消极 影 响 。从 积极 的方 面看 往　

民族文 学研究 ， 吸 收了“ 同 ” 究 与“ 异 ” 既 求 研 求 研　 究 的合理 性优 势 ， 又避 免 了其 固有 的偏 颇和不 足 ， 　 不但 有 助于少 数 民族文 学 自我文

化 身份 的时代 性　 发 展和 现代性 建 构 ， 且 也 能够 以 自我 文化 身 份　 而

的独特性 和 差异 性 ， 诸 多 主 流他 者 的文化 身 份　 为 建 构输 入新 鲜血 液 般 的 文化 身 份 属 性 ， 而能 够　 从 为 全球 化语 境 中多元 一体 的人类 时代 文化身 份建　

ｌ 　 ｌ

往 能够使 少数 民族 文 学 在全 球 化 浪 潮 中 ， 主 导　 对

朱

斌， 刘梦晨 ： 民族 文学研 究的 目标 与文化身份认 同 　

构 贡献 出少数 民族 自我应 尽 的一份力 量 。这对 民　 族 文化 的建设 和 时代 文 化 的建设 ， 有着 重 要 价　 都

值 和积极 影 响 。因此 ， 言而 喻 ， 于少数 民族 文　 不 关 学 的研究 目标 ， 我们 是 赞成 “ 同” 异 双求 的。一 方　

族文 学研究 ， 能焕 发 出盎 然 的生 机 和诱 人 的魅　 才 力， 才能够 拥有 一 种积 极 健 康 的文 化 身 份认 同倾　 向， 有助 于少数 民族 自我 文 化 身份 的建 构 和有 助　 于 主流他 者文 化 身份 的建 构 ， 而 才能 为 全球 化　 从 语 境 中民族 文化 的建 设 和 时 代文 化 的发 展 ， 贡献　

面， 要致 力 于 “ 同” 探 求 不 同 民族 文 学 共 同 的　 求 ： “ 文学 性 ”揭 示不 同 民族 文学 的共 同性 质 和普 遍　 ，

规律 ， 以总结 出世界 各 民族 文学 共 同的 文学 经 验　 和文 学理想 ， 现 不 同 民族 文 学共 同 的 “ 心 ”　 发 诗 ， 最终 形成 一种全 世界 各 民族 人 民共 同的多元 一体　 的世 界文学 。这要 求 民族 文学 的研 究 者 ， 努 力　 要

出少数 民族文 学应尽 的一 份力 量 。 　

参 考 文献 ： 　

［］ １ 王宁． 文化身份与 中国文学批评话语 的建 构【 ］ 甘肃社会科　 Ｊ．

学 ，０ ２ １ ． ２０ （ ）　

突破 少数 民族 自我文 化 身 份 的 片面 性 和 局 限性 ， 　

以获 得一 种 超 越 少数 民族 自我 “ 中心 主 义 ” 的广　 阔胸 襟 和宏 大 抱 负 ， 以促 成各 民 族 文 学 的 “ 域　 视

【］ ２ 龙长吟． 民族文学学论纲［ ． Ｍ］ 长沙 ： 湖南文艺出版社 ， ９ ． １７ ９ 　

［］ ３ 欧阳可惺． 当代少数 民族文学批评理论 的整合 与边缘性批评　 姿态［ ］ 当代文坛 ，０ ８ ５） Ｊ． ２０ （ ． 　 ［］ ４ 爱克曼． 歌德谈话 录［ ． Ｍ］ 朱光潜 ， ． 译 北京 ： 民文学出版社 ， 人 　

１７ 　 ９ ８．

融合 ” 和文化 身份 融合 ， 终 形 成一 种 新 的 、 最 更宏　

观、 更全 面 、 理 想 的 文学 视 野 。另 一 方 面 ， 更 要致　

［］ ５ 马克思 ， 恩格斯．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 ： １卷 ［ ． 第 Ｍ］ 北京 ： 人民　

出版 社 ，９ ２　 １７ ．

力 于 “ 异 ” 关注 少数 民族

文 学 自我 文 化 身份 的　 求 ： 差 异性 ， 探寻 少数 民族 文 学 和文 化 与 众不 同 的独　 特性 ， 从而 维持 少数 民族 自我在 全 球 化 进程 中文　 化 身份 的 主体性 和独立 性 。探讨各 民族 文学 的共　

同性 和普遍 性 ， 不 意味 着 要 消灭 各 民族 文学 的　 并 差异 性和独 特性 ， 相反 ， 对各 民族 文学共 同性 和普　 衄 　 遍性 的探 讨 ， 须 以探 讨 各 民族 文学 的差 异性 和　 必

［ ］ 坦． ６舒 阿来 称 民族 文 学表 达 的 不是 差 异 性 ［ ］ 文学 教 育　 Ｊ．

（ ）２０ （ ）　 上 ，０ ９ ５ ．

［ 刘 大先． ７］ 当代少数 民族文学批 评 ： 反思 与重建 ［ ］ 文 艺理论　 Ｊ．

研 究 ，０ ５ ２ ． ２０ （ ） 　 ［ ］ 伟林 ． 入 民族 文 化 深 水 区 ， 究 文 学 多 样 性 【 ］ 中国 现　 ８黄 潜 探 Ｊ． 代 文学 研 究 丛 刊 ，０ ９ ３ ． ２０ （ ） 　

【 刘俐俐． ９］ 建设 当代意 义 的 民族 文学 理论 【 ． 会科 学 报 ， Ｎ】 社 　

２０ ０ ９—０ ８—０ 　 ６．

独特 性 为基础 、 为前 提 ， 如果 不对 各 民族文 学 的差　 异性 、 特性作 真 切 而深 入 的把 握 ， 学 的 “ 同　 独 文 共 性” 探讨 ， 必将 沦 落 为一 种 空洞 的 理论 臆想 与　 就

抽 象 的理论幻 觉 。 　 综 上所 述 ， 文化 身份认 同 的角度看 ， 于少　 从 关 数 民族 文学 研究 的主导 目标 ， 我们 的看法 是 ： 必须　

［ Ｏ 霍俊国． １］ 经济全球化 时代 的 民族 文化与 民族 文学 ［ ］ 文 艺　 Ｊ．

理论与批评 ，０ ７ ６ ． ２０ （ ）　 ［ １ 赫尔岑． １］ 赫尔岑论文学 ［ ． Ｍ］辛未艾 ， 上海 ： 译． 上海文艺出版　

社 ，９ ２　 １６ ．

［２ 夏冠洲 ， １］ 阿扎提 ・ 苏里坦． 了中国文 学史的整体性 ［ ］ 新　 为 Ｊ．

疆 师范 大 学 学 报 ， ０６ ２ ． ２０ （ ） 　

［ ３ 关纪新．０世纪中华各 民族 文学关 系谫 论 ［ ］ 民族 文学研　 １］ ２ Ｊ．

究 ，０６（ ）　 ２０ １ ．

维持 “ 同” “ 异 ” 间 的 必要 张 力— — 既要　 求 与 求 之

致力 于探 寻各 民族 文 学 的共 同性 ， 要 致 力 于揭　 又 示各 民族 文 学 的差 异 性 。唯 如此 ， 我们 的少 数 民　

［４］ １ 黑格尔． 小逻辑 ［ ． Ｍ］ 贺麟 ， ． 译 北京 ： 商务印书馆 ，９０　 １８ ．

责任编辑

郭 利 沙　

英文审校

孟 俊 一　

民族 文学研究的 目标 与文化 身份认 同　

朱 斌， 刘梦晨　

７０ ７ ） ３０ ０　 （ 西北师范大学 文学院 ， 甘肃 兰州 摘

要： 关于少数 民族文学研 究的 目标 ， 一直存在 不 少争议 ： 有人 主张 求“ 同” 探寻 各 民族 文学 的共 同性 ； ， 有人 主 张求　

“ ， 异” 挖掘各 民族文 学的独特性和差异性 ； 也有人 主张“ 同” 异 兼顾 。从 文化 身份认 同的角度看 ， 只有维持 “ 同” “ 求 与 求　

异” 间的必要 张力 ， 之 少数民族文学研 究才能对文化 建设产 生积极作 用和健康影响。 　

关键词 ： 少数民族文学 ； 研究 目标 ； 文化 身份认 同 　

中 图分 类 号 ： ０ 　 Ｉ ６ ２ 文 献标 识 码 ：　 Ａ 文 章 编 号 ：０ １— ３ Ｘ（０ ２ ０ ０ １ １０ ７ ３ ２ １ ）５— １０—０　 ５

Ｔｈ 　 ｔ ｄ 　 ａ ｓｏ 　ｈ 　 ｈ ｉ　 ｔ ｒ ｔ ｒ 　 ｎ 　 ｌ ｒ ｌＩ ｅ ｔ ｙ ｅ Ｓ ｕ ｙ ＧＯ ｌ　 ｆｔ ｅ Ｅｔ ｎ ｃＬｉｅ ａ ｕ ｅ ａ ｄ Ｃｕ ｔ ａ　ｄ ｎ ｉ 　 ｕ ｔ

ＺＨＵ　 ｎ ＬＩ Ｍ ｅ ｇ ｃ ｅ 　 Ｂｉ 　． Ｕ　 ｎ — ｈ ｎ

（ ． ．Ｃ ｌ ｇ　 ｆ ｉ ｒｔｒ ， ｏ ｈ ｅ ｔ ｎ Ｎ ｒ ａ Ｕ ｉ ｒ ｔ，Ｌ ｎ ｈ ｕ７ ０ ７ ， ｈｎ ） １ ２ ｏ ｅ ｅｏ　 ｔ ａ ｅ Ｎ ｒ ｗ ｓ ｒ　 ｏｍ ｌ ｎｖ ｓ ｙ ａ ｚ ｏ 　 ３ ０ ０ Ｃ ｉａ　 ｌ Ｌｅ ｕ ｔ ｅ 　 ｅｉ

Ａｂ ｔ ａ ｔ Ｔ ｅ ｅ ｈ ｖ 　 ｅ ｎ ｄ ｓ ｕ ｉｇ ａ ｏ ｔｔ ｅｓｕ ｙ ｇ ａ ｓｏ　 ｅｍｉｏ ｉ 　ｉ ｒ ｔｒ 　 　 ｈ ｎ ．Ｓ ｍｅ ｐ ｏ ｌ　 ｌｉ ｆ ｒｔｅ ｃ ｍｍｏ 　 ｓｒ ｃ ： ｈ ｒ 　 ａ ｅ ｂ ｅ 　 ｉ ｔ 　 ｂ ｕ　ｈ 　ｔ ｄ 　 ｏ ｌ　 ｆｔ 　 ｎ ｒ ｙ ｌ ｅ ａｕ ｅ ｉ Ｃ ｉ ａ ｏ 　 ｅ ｐ ｅ ｃａｍ　ｏ 　 　 ｏ ｐ ｎ ｈ ｔ ｔ ｎ ｈ ｎ ｔａｔ ；ｔ ｅ ｏｈ ｒｐ ｏ ｌ　 ｄ ｏ ａｅ ｆｒｔ ｅ ｄｆｅｅ ｔｔ ｉ ；Ｂ ｓｄ ｓ ｏ 　 ｅ ｐ ｅ ａ ｋ ｆｒｔ ｅ ｂ ｔ 　 ｆｔ ｅ ｒｉ ｓ ｈ 　 ｔ ｅ 　 ｅ ｐ ｅ ａ ｖ ｃ ｔ　ｏ 　 　 ｉ ｒ ｎ 　 ａｔ ｈ ｆ ｒ ｓ ｅ ｉｅ ，ｓ ｍｅ ｐ ｏ ｌ　 ｓ 　ｏ　ｈ 　 ｏｈ ｏ　 ｍ． Ｆ ｏ ｔ ｅ ｐ ｒ ｐ ｃｉ ｅ ｏ　 ｈ ｒ ｍ　ｈ 　 ｅｓ ｅ ｔ 　 ｆ ｖ ｃ ｌ ｒｌ ｄ ｎｉ ｕ ｔ ａ　 ｅ ｔ ｙ，ｗ 　 ａ ｅ ｔ　 ｅ ｐ ｔ ｅ ｔ ｎ ｉｎ ｂ ｔ ｅ 　 ｅ ｃ ｍｍｏ 　ｒ ｉ 　 ｎ 　ｈ 　 ｉ ｅ ｅ ｔｔ ｉ ． ｕ ｉ ｔ ｅ ｈ ｖ 　ｏ ｋ ｅ 　ｈ 　ｅ ｓｏ 　 ｅｗｅ ｎ ｔ 　 ｏ ｈ ｎ ｔ ｔ ａ ｄ ｔ ｅ ｄｆ ｒ ｎ　ｒ ｔ 　 ａｓ ｆ ａｓ Ｋｅ 　 ｒ ｓ ｔ ｅ ｅｈ ｉ　ｉ ｒｔ ｒ ；ｔ ｅ ｓｕ ｙ ｇ ａ ｓ ｈ 　 ｕ ｔ ｒ 　ｄ ｎ ｉ 　

ｙ ｗｏ ｄ ：ｈ 　 ｔ ｎ ｃ ｌ ｅａ ｕ ｅ ｈ 　 ｔｄ 　 ｏ ｌ ；ｔｅ ｃ ｌ ａ ｉ ｅ ｔ ｙ ｔ ｕｌ ｔ

哪

　

文化 身份 （ ｃｌ ｒｌｄｎｉ ） 译 为文化认 同 ， ｕｔ ａ ｉ ｔｙ 也 ｕ 　ｅ ｔ 　 据 王宁先 生 的 观点 ， “ 这 主要 诉 诸 文 学 和文 化研　 究 中 的民族本 质特 征和带 有 民族 印记 的文 化本 质　 特 征” 。对文 化身 份 的讨 论 ， 于 上世 纪 ９ … 始 ０年　 代 初 的北 美理 论界 ， 他们 发表 了一 系列相关 论 文 ， 　 后 被编 辑为 一部题 为《 身份认 同》 Ｉｅｔｉ ） （ｄｎｔｓ 的专　 ｉｅ 题 研究 文集 ， 滋生 了许 多 学术 争 鸣 的新理 论 话　 这

语 ④。如今 ， 化 身 份 认 同 已成 为 文 学 研 究 者 广　 文 泛 使用 的一 种理 论 话 语 ， 而探 讨 少 数 民族文 化 背　

的文化 身份 问题 。 因此 ， 文化 身份 的认 同 问题 ， 也　 成为 我 国少 数 民族文 学研究 的一个 重 要话题 。 　 在此 ， 我们拟 从 当代 少数 民族 文 学研 究 的 主　 导 目标人 手 ， 探讨 其 体 现 出来 的不 同文 化 身 份　 去

认 同倾 向 ， 并评 价其 成败得 失 ， 以期能 尝试性 地 总　

结 出我 国当代少 数 民族文 学研究 的宝 贵经 验和 值　

得 认真 吸取 的教训 。那 么 ， 在研 究 目标上 ， 国 当　 我 代 的少 数 民族文 学研 究 ， 究竟 出现 过 哪些 观 点 和　

哪 些倾 向呢 ？其 中 ， 又存 在着 怎样 的差 异和分 歧 ？ 　 它 们对 民族 文化 的 建设 和时 代 文 化 的建 设 ， 有　 又 着怎样 的价 值 和影响 ？ 　

景 的作 家 ， 犹 太 裔 作 家 、 人 作 家 和华 裔 作 家　 如 黑 等， 在多元 文化 语境 中文化 身份 的建构 ， 成为 其　 则 中的一个 尤 其重要话 题 。受西 方理论 和本 土社 会　 文 化 的影 响 ， 国的少数 民族 文学研 究也 不例外 ： 我 　

越 来越 多 的民族 文 学研 究 者 ， 来 越 把 文学 作 为　 越

一

关 于少数 民族 文 学 研究 的主 导 目标 ， 行 极　 流 广 的看 法是 ： “ ” 求 同 —— 探 寻 不 同 民族 文学 的共　

种特 殊 的文化 形 态来 考 察 ， 而且 也 越来 越 聚 焦　 于少 数 民族 作家 在多 元文化语 境 中如何 建构 自己　

收 稿 日期 ：Ｏ ２— ６— ７ ２ １ ０ ２　

同规律 和普 遍 本 质 。 比如 ， 长 吟 先 生就 曾明 确　 龙

基金项 目： 本文为国家社会科 学基金一般 项 目“ 当代 少数民族小说 对文化 身份 的认 同、 建构与 审美转化研 究” 批 准号 ：１ Ｚ ２ ） （ １ Ｂ Ｗ１７ 的阶　

段 性成果。 　

作者简介 ： 朱

斌（ ９ ８ ） 男， １６ 一 ， 四川仁 寿人 ， 文学博士 ， 西北师 范大学文

学院副教授 ， 士生导 师。研 究方 向： 硕 当代文 学理论 与批评。 　

刘梦晨（９ ９一 ， ， １８ ） 女 陕西成 阳人 ， 西北师范大学文学院文 艺学硕士研 究生， 究方 向： 研 ３代文学理论 与批评 。 ＇ － 　 ①英文单 词 ｉｅ ｔｙ的基本含义有二 ： ｄ ｎｉ ｔ 身份与认 同。据此 ， 在本文语境中 ， 我们并不严格 区分身份与认同， 甚至笼而统之称为身份认 同。 　

Ｊｕ ａ ｏ　 ｕｚ ｏ 　 ｏｍ ｌ ｎ ｅｓ ｙ（ ｏ ｉ 　 ｃ ｎ ｅ　 ｏ ｒ ｌ ｆ ｉ ｕ Ｎ ｒ ａ Ｕ ｉ ｒｉ Ｓ ｃ ｌ ｉ ｃ ） ｎ 　 Ｇ ｈ 　 ｖ ｔ ａＳｅ

指出： 民族 文 学 研 究 是 “ 民族 文 学 中 的种 种 同　 将 类 现象 集 合 ， 它们 在 …… 人类 经 验 的 交汇 点 上　 让

响力 ， 因为他 的诗 歌不 是讲 的 民族 的差 异性 ， 而是　

普 遍 的人类 的情感 。少数 民族作 品 的独特性 可能　 会 吸 引一部 分读 者 ， 不 要 以为 有 了差 异 性 就够　 但 了” 。其实 ， 这 种 观 点 的 少 数 民族 作 家 不 止　 　］ 持 阿来一 人 ， 因为 不少 少 数 民族 作 家 都 清楚 ： 文学　 “

是天 下 的公 器 ， 自己的创 作 不 应该 为 自己狭 隘 的　

汇 合起来 ， 绎 出共 同 的思 想 或 规 律 ” 因此 ， 抽 ， 民　

族 文学学 的 目标 是 “ 以民族 特 色 的 生成 和表 现 为　

重 心 ， 究 民族 文学 创 作 与 发 展 中 的 一般 规 律 和　 研 基 本原 理 ” ２。所 以 ， 学 者 认 为 他 的《民族 文　 　Ｊ 　 有

学 学论 纲》 “ 文学 理 论 的普 遍 规 律 出发 ， 探　 是 从 来

民族感 情所 局 限 ， 而要 把 自己的创 作 归 结 到 为整　 个 艺 术 、 现人 类 的关 怀 的高度 ， 体 ……片 面地强调　

讨 民族 文学 的共 同规 律 ”２ 。欧 阳可惺 先 生也 曾　 ［３ １

明确指 出： 民族文学研究者对具体作家作 品进行　

分析时， 往往 是从 文 学 的普 遍 性来 进行 判 断 和 阐　 释 的 ，通过 对某 个 民族 作 家 作 品 的解 读 ， 人 类　 “ 把

文 学 的普遍 性 规 律— —文 学 理 论 ， 穿 在 自己本　 贯

少数民族作家的族籍 、 族群特征往往 抹杀 了他们　 身上 可能更 普 遍 、 更深 刻 的东西 ” ｊ 因此 ， ＂。 有些　

少数 民族 作 家 ， 比如 沙 叶 新 、 陈村 、 染 等 ， 他　 陈 从

（ ） 的作 品 中 ， 她 们 我们 确 实 难 以发 现 什 么 民族 的　 独特性 。可见 ， 以探讨 不 同 民族 文学 的共 同性 为　

民族文 学具 体 性 特 征 的 判 断 过 程 中。 ”因此 ， 不　 “

管 是 哪个 民族 的文学 批评 实 际上都 是有 规律 可循　

少数 民族文学研究的主导 目 ， 标 是有其合理性的。

　

的， 这是人类文学普遍 的规律 ， 是我们 的少数民族　

文 学批 评 自觉或 不 自觉地遵 守 着 的共 同的文 学精　

神 ” ３。可见 ， 也 非 常 重 视 不 同 民族 文 学 的共　 ＿ 　 Ｊ 他

同性 和普遍 性 。 　

少数 民族 文学 研 究 领 域 ， 还存 在 一 种 截 然 相　 反 的看 法 ： “ ” 求 异 —— 探 寻 不 同 民族 文学 的差异　

以此为 主要 目标 的少 数 民族文 学研 究是 有其　

性 和 特殊性 。 比如 ， 学者 曾 明确 地说 ： 对 于少　 有 “ 数 民族 文学 学 科 而 言 ， …发 现这 个 民族 独 一无　 … 二 的文学价 值 ， 不是 为 了满 足 这个 民族 的 文学　 并

虚荣 心 ， 是为 了发 现文学 的多 样性 、 而 发现 文化 的　 皿 多样性 ， 了使 当今 的文 学更加 丰 富 ， 了使 当今　 为 为 的文化 更加 丰 富 。即使在今 天 这样一 个全 球化 的　 　

合 理性 和必 然性 的 。早在 １２ ８７年 ， 德就 提 出 了　 歌

“ 界文 学 ” 一 概念 ， 指 出 了跨 越 民族文 化 以　 世 这 并

研 究不 同 民族文 学共 同性 的必 然趋 势 。他极其 肯　 定 地宣传 ： 民 族 文 学 在 现 代 算 不 了很 大 的 一 回　 “ 事， 世界 文学 的时代 已快来 临 了 ， 现在 每个 人都 应　 该 出力促 使 它 早 日来 临 ”４１ 马克 思 和 恩 格 斯　 ［１。 １３

继 承并 发展 了歌 德 的这 一 思 想 ， 确地 指 出 ： 各　 明 “

时代 ， 文学 文化 的 多样 性 与 丰 富性 仍 然 是 人类 本　 质 的心 理需 要 ， 少数 民族 文 学研 究 满 足 的恰恰 是　 人 类这 种 本 质 的 心理 需 要 ” 。 显 然 ， 者 非 常　 　Ｊ 作 重 视各 民族 文 学 的独 特性 、 异 性 或 多 样性 。在　 差 提 倡建 设 当代意 义 的 民族 文学 理 论 时 ， 学者 曾　 有

指 出 ： 建 国六 十 年 来 我 国文 艺 学 界 目标 始 终 是　 “ 不 言 自明的普适 性文 学理论 及 文学规 律 ， 因此 ， 从　

个 民族 的精 神活 动 的成果 已经 成为共 同享受 的东　 西 。民族 的片 面性 和 狭 隘 性 已 日益 不 可 能 存 在 ， 　

于 是 由许 多 民族 的和地 方 的文学 形成 了一 个世 界　 的文学 ”５ 。如 今 ， 全 球 化语 境 下 ， 同 民族　 　 　 在 不 文 学 日益 互 相渗透 、 相影 响 ， 互 各少数 民族 文学 的　 共性 因而 日益 显 著 ， 数 民族 文学 精 品正 Ｅ益 成　 少 ｔ

未 有 意识 地 将 地方 性 、 异性 、 差 多样 性 、 杂性 突　 复 出的 民族 文 学 理 论 与 方 法 纳 入 其 视 野 ”９。在　 ｌ 　 Ｊ 此 ， 明显 ， 着 眼点也 在 于揭 示不 同民族文 学 的　 很 其

差 异性 和独 特性 。 　

为人 类 的共 同财 富 。在

此 背景 下 ， 数 民族 文 学　 少

研究 关注 不 同 民族 文 学 的共 同性 质 和 普 遍规 律 ， 　

就有 其合 理性 和必 然性 了 。 　

许多 少数 民族 作 家 的文 学 观 ， 与 此 不谋 而　 也

这 种 以探 求不 同民族文 学 的独特性 和差 异性　 为 主导 目标 的研究倾 向 ， 与 “ 界 文学 ” 局 和　 也 世 格

全球 化语 境 的 出现 密切 相关 。全球 化语 境在很 大　

合 。譬 如 ， 藏族 作 家 阿 来虽 然 对 本 民族 有 着 特殊　 的感情 ， 他 曾多 次 明 确地 谈 到 自己创 作 的普 遍　 但

性追 求 。在他 看 来 ： 学 表 达 的不 是 差 异 性 而 是　 文 普遍性 ， 现 民族 应 该 只是 自己的 一个 入 口。 因　 表

程 度上也 是一 种 后 殖 民语 境 ， 方 发 达 资本 主义　 西 国家为 了顺 利 实施 其 文 化 殖 民 ， 采 用一 种 宣 扬　 常 普世 主义 文化 思想 的策 略 ， 力宣 称 ， 了建构 一　 极 为

种跨 越 国界 、 越 民族文 化 的全球文 化 ， 超 必须 消灭　

此 ， 数 民族文 学 创 作 是不 应 该 以 民族 的独 特性　 少 为其 根 本 追 求 的 ， 而应 该 追 求 共 同性 和 普 遍 性 。 　 他还举 例 说 ： 比如 吉 狄 马加 的 诗 歌 为 什 么 有 影　 “

民族文化和民族国家。这样 ， 民族文化就难免会　

Ｉ 　 年第５ （ 期 总第１８ ） — ｎ　 ７期 翻■ ——

朱

斌， 刘梦晨 ： 民族 文学研 究的 目标 与文化身份认 同 　

受 到文化 殖 民的严 重影 响 ， 民族 文 学 自然 也 难 以　

的独 特性 。 　

避 免被 “ 全球 文学 ” “ 界文学 ” 或 世 同化 的命 运 ， 从　

而 消解其 民族 文学 的独 立性 和差异性 。对 这种 广　

在那 些运用 比较 文学 研究方 法对 少数 民族文　 学进 行 比较研究 的学 者那 里 ， 种倾 向更加 明显 。 这 　 因为 比较 的价值 和意 义 正 在 于异 中见 同 、 中见　 同

泛 存在 的文化 殖 民 主义 ， 多 少 数 民族 都 有 越 来　 许 越清醒 的认识 ， 且 不 断 采取 各 种 措 施加 以强 烈　 并 抵 制 ，于 是 ， 民族 文 化 与 文 化 殖 民相 对 抗 中 ， “ 在 　 作为 民族 文化之精 神 身份标 志 的民族文 学 自然被　 赋予神 圣 的使命 ， 为 一 面 战斗 在 前 沿 的导 航 大　 成

旗 ”】 ＿ 　。在此 背景 下 ， 数 民族 文学 研 究 关 注 各　 少 民族 文学 的差异 性 和 独 特性 ， 有 极 强 的现 实 针　 就 对性 。而 且 ， 注各 民族文 学 的差 异性 和独 特性 ， 关 　

异， 以揭 示 某 一 或某 类 事 物 的 特殊 性 和共 同性 。 　 如 黑格尔 所 指 出 的 ： 假 如 一 个 人 能 看 出 当 前 明　 “ 显 而 易 见 的差 别 ， 如 ， 区 别 一 支 笔

与 一 头 骆　 譬 能 驼， 我们 不会说 这人 有 了不 起 的聪 明 。同样 ， 一　 另

方 面 ， 个人 能 比较两个 近似 的东西 ， 一 如橡 树 与槐　 树 ， 寺 院 与教 堂 ， 知其 相似 ， 或 而 我们 也 不能 说 他　

也符 合少 数 民族 文 学 创 作 的实 际 ， 因为 许 多 少数　

有很 高的 比较 能 力 。我们 所 要 求 的 ， 是要 能 看 出 　 异 中之同 和 同 中之 异 ”１２ 。 因此 ， 多 学 者 对　 ［１３ ４５ 许 少数 民族文 学进行 比较 研究 时 ， 注 重 “ 同” 都 异 双　 求 。 比如 ， 扎拉 嘎研 究员 在专 著 《 比较文 学 ： 文学　 平行 本质 的 比较 研 究 》中， 关 注 的重 点 就 是 各　 其

民族 文学 “ 同 、 异 和亦 同 亦 异 的 三 种 形 式 ”　 相 相 。

民族作家 ， 都强烈地认 同本民族文化的独特性 ， 他　

们 的作 品往往 也体 现 出了鲜 明的 民族 独特性 。这　

种 独特 的 “ 族性 ” 是 民族 文 学 的 一 种先 天 性　 民 应

存 在 ：诗 人 和 艺术 家在 他 们 的 真 正 的作 品 中 总　 “

是 充满 民族 性 的 。… …不 管他 有 意 无 意 ， 总 得　 他

徐其 超教 授 等 编撰 的《 群 记 忆 与 多 元 创 造 》 族 提　

出了“ 族群 记忆 ” “ 与 多元创 造 ” 的基 本概 念 ， 确　 并

表 现 出民族性 的一些 自然 因素 ， 是 把它 们 表 现　 总 得 比民族 的 历 史 本 身还 要 深 刻 ， 要 明 朗” ２。 还 …Ｉ 　 　

因此 ， 民族 文学 文 本 都 带有 独 特 性 和 特殊 性 。可　 咽 见， 以探讨 不 同 民族 文 学 的独 特性 为 少 数 民族 文　 　 学 研究 的主导 目标 也 是有其 存在 的合 理性 。 　

，

定 了其 相 互 关 系 ： 者 双 向互 动 ， 二 彼此 融 合 ， 一　 缺

不 可 。这 阐明 了一个 基 本 事 实 ， 中华 各 民族 文 化　 之 间既有多 姿多彩 、 态各异 的特 殊性 ， 形 又有 血脉　

相 通 、 韵相 生 的共 通性 。因此 ， 民族 文学 的 比　 气 在 较 研究 中 ， 这些学 者都 贯穿 了一个 基本 思想 ： 既关　 注各 民族文 学 的特 殊 性 ， 关 注各 民族 文 学 的共　 又

通性 。 　

少数 民族 文学 研 究 领域 ， 存 在 一 种较 为折　 还 中的看法 ， 就是 ： 那 既不 能一 味 地求 “ ” 也 不 能　 同 ，

单 纯地求 “ ” 而 应 该 “ 同” 顾 ， 异 同 ” 异 ， 异 兼 “ 双　

可见 ， 少 数 民族 文 学 研 究 中 ， 持 “ 同 ” 在 坚 异 　

双求 ， 也有 其存 在 的合理 性 ， 且 ， 也 切合 了少　 而 这

求 。 比如 ， 冠洲 先 生 等 在研 究 新 疆 当代 多 民族　 夏

文 学 时就 明 确 宣 称 ： 既要 揭示 各个 民 族 的 文 学　 “

数 民族 文 学 创 作 的 实

际 。如 关 纪 新 先 生所 指 出　 的， 我们 在 回顾 ２ 纪 中国少数 民族 文学 整体 演　 ０世

进 态 势的 时候 ， 以分 明 地感 受 到 两 种 相 反相 成　 可 的作 用力 。一种 作 用力 ， 内 聚力 、 合 力 ， 通　 是 整 它

在 其 发展过 程 中对本 民族文 学传统 的继 承 ｌ 生和显　 示 出来 的独 特个 性 ， 又需 兼 顾各 民族 文 学 之 间 的　

共 同 性” ｌ ＿ 　。关 纪 新 先 生 也 曾 表 达 过 相 似 的看　 法 ： ‘ ’ 是我们 必 须要看 到和 承认 的 ； 异 ’ 也　 “同 ， ‘ ，

一

过各 民族文 学 的彼 此 切 近 与交 流 ， 进 了不 同 民　 促

族 的文学 相互贴 近和 融合 。少数 民族 文学 越来越　

样 是我 们必 须要看 到 和承认 的 。假 如盲 目地 否　

认其 ‘ ’就会 导致 对 某一 少 数 民族 的 作家 文 学　 同 ， 到今 天仍 旧可 以在单一 传统 守护 下 自足 发展 的偏　

颇结 论 。而 如果一 味地 否认 其 ‘ ’ 则 又有 可 能　 异 ，

多地 平添着 与汉 族文 学 的共 同点 。而第 二 种作 用　

力， 则是 要求 少数 民族 文 学尽 力 保 持 自身个 性 特　

征 的力 量 。它 的基本 诉 求 则 是 ， 本 民族 充 分 借　 在

鉴 他 民族优长 的情 况下 ， 须不 断提 醒 自己 ， 力 防　 尽

导 致 对 某 一 民 族 的 文 学 已不 复 存 在 的 误 识 误　 断 。— —我 们对 当代少 数 民族 文 学规律 的许 多思　

考和 探讨 ， 都是 由这种 既 承认 ‘ ’ 承认 ‘ ’ 同 又 异 的　

备 在不 知 不 觉 中 丧 失 了 自我 的个 性 。这 种 作 用　 力 ， 要是 民族文 化个性 化 的追求 ， 主 它追 求 的是在　

“ 同” 环境下 面 的“ 趋 大 存异 ” １ 　 ＿ 　。

科 学判 断 的基 本 点 上 引 燃 的 ”１ ＿ 　。不 难 看 出 ， 关　 于少 数 民族 文 学研 究 ， 们 都 主 张 “ 同 ” 求 ， 他 异 双 　 既探 寻各 民族 文 学 的共 同性 ， 探 寻各 民族 文学　 又

■ —■ ２１年第５ （ — ● ０２ 期 总第ｉ８ ） 　 ７Ｎ ＿

四　

那么 比较 而言 ， 数 民 族 文学 研 究 究 竟 应该　 少

Ｊｕ ａ ｏ　ｕｚｏ　 ｏ ｌ ｎ ｅｓｙ（ ｏｉｌ ｃ ｎｅ　 ｏｒ ｌ ｆ ｉ ｕＮ ｒ 　 ｉ ｒ ｔ Ｓ ｃ 　 ｉ ｃ ） ｎ 　 Ｇ ｈ ｍａ Ｕ ｖ ｉ ａＳ ｅ

致力 于 “ 同” ， 是应 该致 力 于 “ 求 呢 还 求异 ” ？或 者　 是应该 致 力于 “ 同 ” 异 双求 ？ 在 我们 看 来 ， 合 这　 结 些不 同研 究 目标 所 体 现 出来 的 文 化 身 份 认 同 倾　

向 ， 助 于 加 深 我 们 对 这 一 问题 的认 识 和 思 考 。 有 　 因此 ， 们就从 文 化身 份认 同倾 向人 手 ， 探讨 这　 我 去 些 目标 迥异 的少数 民族 文

学研究 究竟 体 现 了怎样　

民族 的主流 文化 身 份 保 持 足够 的警 惕 和质 疑 ， 从　

而有助于强化少数 民族 自 的文化 自 我 信和民族 自 　 信， 并有 利 于在势 不可 挡 的全球 化浪潮 中 ， 持少　 保

数 民族 文学 自我 文 化 身 份 的独 特 性 和 差异 性 ， 从　 而为建 构 多元一 体 的世界 文学 和人类 文化做 出贡　 献 。然 而 ， 消极 的方 面来 说 ， 从 以此为 目标 的 民族　

的一 种 文化 身份认 同倾 向？它们 对 少数 民族 自我　 民族 文 化 的建设 和 时 代 文 化 的建 设 ， 竟 有 着 怎　 究

样 的价 值 和影响 ？ 　

文学研 究 ， 极易 滋 长 一种 狭 隘 的 少数 民族 自我 中　 心主义 情结 ， 因而难 以衷 心 认 同诸 多极 富 价 值 的　 他者 文化 身份 。所 以 ， 这样 的 民族文 学研究 ， 常　 就 常成 为弘扬 少 数 民族 自我 文 化 身份 的最 佳途 径 ， 　 成为 释放 少 数 民族 自我 文 化 情 结 的一 种 有 效 方　 式 。于是 ， 为少 数 民族 自我 独 特 的 文学 及 文 化 加　

油 呐喊 ， 以塑造 出少 数 民族 自我与 众 不 同 的光 辉　 形 象 ， 成 为 许 多研 究 者 不 言 而 喻 的 重要 目标 。 就 　

从 文化 身份 认 同的角 度 看 ， 求 同” 以“ 为少 数　 民族文 学研 究 的主 导 目标 ， 现 了这样 一 种 鲜 明　 体

的认 同倾 向 ： 既超 越少 数 民族 的 自我 文化 身份 ， 也　

超 越特 定 主导 民族 的他 者 文 化 身份 ， 而认 同一 种　

具 有世 界性 和人 类 性 的普 遍 文 化 身份 属 性 ， 尤其　

是 认 同全球 性 的现代 文化 身份 属性 。以此为 目标　 的少数 民族 文学 研 究 ， 既具 有 不 可 否 认 的 积极 价　

值 ， 也产 生 了诸 多 消极 影 响 。从 积 极 的 方 面来　 但

这极 易导 致少 数 民族文学 自我文化 身份 的保守 与　 落后 ， 是不 利 于少 数 民族 自我 文 化 身 份 的正 常 发　

展 和积极 建 构 的 。因此 ， 纯 以 “ 异 性 ” “ 单 差 或 独　

说 ， 往往 能够促 使 少数 民族 文学 面 向世界 、 向　 这 面 人类 ， 而 紧 跟全 球 化 的 时代 步 伐 ， 极革 新 ， 从 积 进　 而推 动少 数 民族 自我 文化 身 份 的 巨大 变革 ， 各　 使 少数 民族 都获得 世 界性 和人类 性 的现 代文化 身 份　

属性 。 因此 ， 对 少 数 民族 自我 文 化 身 份 的 时 代　 这

特性 ” 少 数 民族 文 学 的研 究 目标 ， 为 也存 在 着 明　 显 的偏颇 与不 足 ， 文化 建设 的意 义上讲 ， 既容　 从 它 易 阻碍少 数 民族 文 化 建设 的发 展 和进 步 ， 容 易　 又 阻 碍时代 文化 建设 的发 展和 进步 。 　

至 于 以“ 同” 求 为 少 数 民族

文 学 研 究 的　 衄 异 双 主 要 目标 ， 文化 身份认 同的角度 看 ， 体现 了一　 从 则 种极 具 张力 的双 向认 同倾 向 ： 既认 同少 数 民族 自 　 我 的文化 身 份属 性 ， 认 同诸 多 他 者 的 文化 身 份　 又 属 性 ， 就维 持 了认 同 自我 与认 同他 者 之 间 的必　 这 　

更新 和现 代性 建构 ， 无疑 具有 积极 的 价值 。然 而 ， 　

从消 极 的方 面来说 ， 同具有 世 界 性 和 人 类 性 的　 认 现代 文化 身份 属性 ， 往往 又是 以淡 化 、 消解 少数 民　

族固有的传统文化身份属性为代 价的。换 言之， 　 只关 注少 数 民族 文 学其 世 界 性 、 类 性 文 化 身 份　 人

属性 的获 得 与强 化 ， 常 会 导致 对 少 数 民族 文 学　 常 中 自我文 化身 份 属 性 的 忽视 与 轻 视 ， 因而 是 以少　

数 民族 自我 文 化 身 份 属 性 的 弱 化 为 代 价 的 。所　

要 张力 。而认 同 自我 ， 必 然坚 持 少 数 民族 自我　 则 文 化身 份 的独特性 与差 异性 ； 同他者 ， 认 则必然 追　 求 不 同民族 文化 身 份 的共 同性 和 普 遍性 ； 就 维　 这 持 了“ 异 ” “ 同 ” 间 的必要 张 力 。而且 ， 求 与 求 之 认　 同 自我 ， 则必 然要 对 他 者 文 化身 份 保 持 足够 的质　 疑 和必 要 的反思 ； 同他者 ， 认 则必 然要对 少数 民族　

自我 的文化 身份 保 持 足 够 的质 疑 与 认 真 的反 省 ； 　 这 就维 持 了 认 同 自我 与 反 思 自我 之 间 的 必 要 张　 力， 同时也维 持 了认 同他 者 与反 思 他 者 之 间 的必　 要 张力 。 因此 ， 种 以“ 同” 求 为 目标 的少 数　 这 异 双

以， 单纯 以 “ 同 性 ” 少 数 民族 文 学 的 研 究 目 共 为 　 标， 虽然 有着 积极 的一 面 ， 也存 在着 明显 的 片面　 但

性 ， 文 化建设 的角度看 ， 不能 为时 代文 化 的建　 从 它 设 贡献 出少数 民族 自我 的一 份 民族 力 量 ， 极 易　 也 导致 少数 民族 文化 建设 的 畸形发 展 。 　

而 以“ 异 ” 少 数 民族 文 学 研 究 的 主 导 目 求 为 　

标 ， 文 化身 份认 同 的角度 看 ， 明显 地体 现 了一　 从 则 种认 同少 数 民族 自我 文化 身 份 的倾 向 ， 其 是 体　 尤 现 了一种 认 同少数 民族 自我 文化 中那 种与 众不 同　 的身 份属 性倾 向 。以 此 为 目标 的 民族 文 学研 究 ， 　

在全 球化 语境 中也 具 有不 可 否 认 的积 极 价值 ， 但　

同时也产 生 了诸多 消极 影 响 。从 积极 的方 面看 往　

民族文 学研究 ， 吸 收了“ 同 ” 究 与“ 异 ” 既 求 研 求 研　 究 的合理 性优 势 ， 又避 免 了其 固有 的偏 颇和不 足 ， 　 不但 有 助于少 数 民族文 学 自我文

化 身份 的时代 性　 发 展和 现代性 建 构 ， 且 也 能够 以 自我 文化 身 份　 而

的独特性 和 差异 性 ， 诸 多 主 流他 者 的文化 身 份　 为 建 构输 入新 鲜血 液 般 的 文化 身 份 属 性 ， 而能 够　 从 为 全球 化语 境 中多元 一体 的人类 时代 文化身 份建　

ｌ 　 ｌ

往 能够使 少数 民族 文 学 在全 球 化 浪 潮 中 ， 主 导　 对

朱

斌， 刘梦晨 ： 民族 文学研 究的 目标 与文化身份认 同 　

构 贡献 出少数 民族 自我应 尽 的一份力 量 。这对 民　 族 文化 的建设 和 时代 文 化 的建设 ， 有着 重 要 价　 都

值 和积极 影 响 。因此 ， 言而 喻 ， 于少数 民族 文　 不 关 学 的研究 目标 ， 我们 是 赞成 “ 同” 异 双求 的。一 方　

族文 学研究 ， 能焕 发 出盎 然 的生 机 和诱 人 的魅　 才 力， 才能够 拥有 一 种积 极 健 康 的文 化 身 份认 同倾　 向， 有助 于少数 民族 自我 文 化 身份 的建 构 和有 助　 于 主流他 者文 化 身份 的建 构 ， 而 才能 为 全球 化　 从 语 境 中民族 文化 的建 设 和 时 代文 化 的发 展 ， 贡献　

面， 要致 力 于 “ 同” 探 求 不 同 民族 文 学 共 同 的　 求 ： “ 文学 性 ”揭 示不 同 民族 文学 的共 同性 质 和普 遍　 ，

规律 ， 以总结 出世界 各 民族 文学 共 同的 文学 经 验　 和文 学理想 ， 现 不 同 民族 文 学共 同 的 “ 心 ”　 发 诗 ， 最终 形成 一种全 世界 各 民族 人 民共 同的多元 一体　 的世 界文学 。这要 求 民族 文学 的研 究 者 ， 努 力　 要

出少数 民族文 学应尽 的一 份力 量 。 　

参 考 文献 ： 　

［］ １ 王宁． 文化身份与 中国文学批评话语 的建 构【 ］ 甘肃社会科　 Ｊ．

学 ，０ ２ １ ． ２０ （ ）　

突破 少数 民族 自我文 化 身 份 的 片面 性 和 局 限性 ， 　

以获 得一 种 超 越 少数 民族 自我 “ 中心 主 义 ” 的广　 阔胸 襟 和宏 大 抱 负 ， 以促 成各 民 族 文 学 的 “ 域　 视

【］ ２ 龙长吟． 民族文学学论纲［ ． Ｍ］ 长沙 ： 湖南文艺出版社 ， ９ ． １７ ９ 　

［］ ３ 欧阳可惺． 当代少数 民族文学批评理论 的整合 与边缘性批评　 姿态［ ］ 当代文坛 ，０ ８ ５） Ｊ． ２０ （ ． 　 ［］ ４ 爱克曼． 歌德谈话 录［ ． Ｍ］ 朱光潜 ， ． 译 北京 ： 民文学出版社 ， 人 　

１７ 　 ９ ８．

融合 ” 和文化 身份 融合 ， 终 形 成一 种 新 的 、 最 更宏　

观、 更全 面 、 理 想 的 文学 视 野 。另 一 方 面 ， 更 要致　

［］ ５ 马克思 ， 恩格斯．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 ： １卷 ［ ． 第 Ｍ］ 北京 ： 人民　

出版 社 ，９ ２　 １７ ．

力 于 “ 异 ” 关注 少数 民族

文 学 自我 文 化 身份 的　 求 ： 差 异性 ， 探寻 少数 民族 文 学 和文 化 与 众不 同 的独　 特性 ， 从而 维持 少数 民族 自我在 全 球 化 进程 中文　 化 身份 的 主体性 和独立 性 。探讨各 民族 文学 的共　

同性 和普遍 性 ， 不 意味 着 要 消灭 各 民族 文学 的　 并 差异 性和独 特性 ， 相反 ， 对各 民族 文学共 同性 和普　 衄 　 遍性 的探 讨 ， 须 以探 讨 各 民族 文学 的差 异性 和　 必

［ ］ 坦． ６舒 阿来 称 民族 文 学表 达 的 不是 差 异 性 ［ ］ 文学 教 育　 Ｊ．

（ ）２０ （ ）　 上 ，０ ９ ５ ．

［ 刘 大先． ７］ 当代少数 民族文学批 评 ： 反思 与重建 ［ ］ 文 艺理论　 Ｊ．

研 究 ，０ ５ ２ ． ２０ （ ） 　 ［ ］ 伟林 ． 入 民族 文 化 深 水 区 ， 究 文 学 多 样 性 【 ］ 中国 现　 ８黄 潜 探 Ｊ． 代 文学 研 究 丛 刊 ，０ ９ ３ ． ２０ （ ） 　

【 刘俐俐． ９］ 建设 当代意 义 的 民族 文学 理论 【 ． 会科 学 报 ， Ｎ】 社 　

２０ ０ ９—０ ８—０ 　 ６．

独特 性 为基础 、 为前 提 ， 如果 不对 各 民族文 学 的差　 异性 、 特性作 真 切 而深 入 的把 握 ， 学 的 “ 同　 独 文 共 性” 探讨 ， 必将 沦 落 为一 种 空洞 的 理论 臆想 与　 就

抽 象 的理论幻 觉 。 　 综 上所 述 ， 文化 身份认 同 的角度看 ， 于少　 从 关 数 民族 文学 研究 的主导 目标 ， 我们 的看法 是 ： 必须　

［ Ｏ 霍俊国． １］ 经济全球化 时代 的 民族 文化与 民族 文学 ［ ］ 文 艺　 Ｊ．

理论与批评 ，０ ７ ６ ． ２０ （ ）　 ［ １ 赫尔岑． １］ 赫尔岑论文学 ［ ． Ｍ］辛未艾 ， 上海 ： 译． 上海文艺出版　

社 ，９ ２　 １６ ．

［２ 夏冠洲 ， １］ 阿扎提 ・ 苏里坦． 了中国文 学史的整体性 ［ ］ 新　 为 Ｊ．

疆 师范 大 学 学 报 ， ０６ ２ ． ２０ （ ） 　

［ ３ 关纪新．０世纪中华各 民族 文学关 系谫 论 ［ ］ 民族 文学研　 １］ ２ Ｊ．

究 ，０６（ ）　 ２０ １ ．

维持 “ 同” “ 异 ” 间 的 必要 张 力— — 既要　 求 与 求 之

致力 于探 寻各 民族 文 学 的共 同性 ， 要 致 力 于揭　 又 示各 民族 文 学 的差 异 性 。唯 如此 ， 我们 的少 数 民　

［４］ １ 黑格尔． 小逻辑 ［ ． Ｍ］ 贺麟 ， ． 译 北京 ： 商务印书馆 ，９０　 １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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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 利 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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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 俊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