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４卷第２期
Ｊｏｕｒｎａｌ
龙岩学院学报ｏｆＬｏｎｇｙａ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Ｖｏｌ．２４Ｎｏ．２
２００６年４月Ａｐｒｉｌ２００６
模糊限制语的语用功能
连益芝
（龙岩学院外语国学院福建龙岩３６４０００）
摘要：模糊限制语是一种常见的语言现象，在言语交际中恰当运用模糊限制语是一个合格的语言使用者必备的语言能力之一。本文首先介绍了模糊限制语的定义及语用分类然后分析了它们在言语交际中的语用功能。
关键词：模糊限制语；语用分类；语用功能中图分类号：Ｈ３１３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３－４６２９（２００６）０２－００８９－０２
人们往往认为，语言使用者应追求语言表达清晰和精确。其实，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只要稍微留意就会发现模糊语言俯拾皆是。例如：
ｗｅｃａｎｊｕｓｔｆｉｎｉｓｈｔｈｅｗｏｒｋｂｅｆｏｒｅｅｖｅｎｉｎｇ．
Ｉ＇ｍａｆｒａｉｄＩｃａｎ＇ｔａｇｒｅｅｗｉｔｈｙｏｕ．
Ｉｇｕｅｓｓｔｈｅｙａｒｅｄｉｓａｐｐｏｉｎｔｅｄａｔｏｕｒ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ＩｆＩｃａｎｒｅｍｅｍｂｅｒｃｏｒｒｅｃｔｌｙ，Ｍａｙ．
Ｗｈａｔｙｏｕｓａｉｄｉｓｔｒｕｅ，ｉｎａｗａｙ．
上述例中划线部分为模糊限制语，它们正是说话者有意选择来完成交际功能的。在特定的语境中，使用模糊限制语可以使话语更加稳妥周全，礼貌客气，从而更好地改善和维系交际双方的人际关系，使交际顺畅进行。因此，恰当地使用模糊限制语是一个合格的语言使用者必备的语言能力之一。
一、模糊限制语的定义
模糊限制语（是指一些“把事物弄得模模糊糊的ｈｅｄｇｅｓ）
［１］
。它可以就话语的真实程度或涉及范围对话语的内容词语”
［２］
和缓和型两大类。变动型模糊限制语可以改变话语结构的
原意，或者根据实际情况对原来话语意义作某种程度的修正，或者给原话定出一个变动范围。
变动型模糊限制语又分为程度变动型和范围变动型。程度变动型表示话语真实程度的变动，包括：ｓｏｒｔｏｆ，ｋｉｎｄｏｆ，ｓｏｍｅｗｈａｔ，ｒｅａｌｌｙ，ａｌｍｏｓｔ，ｑｕｉｔｅ，ｅｎｔｉｒｅｌｙ，ａｌｉｔｔｌｅｂｉｔ，ｓｏｍｅ，ｔｏｓｏｍｅｅｘｔｅｎｔ，ｍｏｒｅｏｒｌｅｓｓ等等。程度变动型模糊限制语可以把一些接近正确、但又不敢肯定完全正确的话语说得得体一些，与实际情况更接近一些，避免过于武断。
范围变动型指限定变动范围的模糊限制语。这类变动型模糊限制语是测量事物时经常使用的词语，如：ｒｏｕｇｈｌｙ，ａｐｐｒｏｘｉｍａｔｅｌｙ，ａｂｏｕｔ，ａｒｏｕｎｄ，ｓｏｍｅｔｈｉｎｇｂｅｔｗｅｅｎＸａｎｄＹ等等。使用范围变动语的原因，是说话人不想把数字说得太死，以免与事实有距离，或者是因为无法一下子说出一个准确的数字。在言语交际中，使用这类模糊限制语可以给听话者提供数量的范围，使他能在这个范围内理解事物。
缓和型模糊限制语不改变话语结构的原意。话语结构上加上缓和型模糊限制语相当于增加了一个说明，指出话语是说话本人或第三者的看法，使原来话语的肯定语气趋向缓和。缓和型模糊限制语分为直接缓和型和间接缓和型。直接缓和型指说话人对某事所作的直接猜测，或者指说话人表示他对某事持有犹疑的态度。直接缓和语包括：Ｉｔｈｉｎｋ，Ｉｂｅｌｉｅｖｅ，Ｉｇｕｅｓｓ，这类模ｐｒｏｂａｂｌｙ，ＡｓｆａｒａｓＩｃａｎｔｅｌｌ，Ｉ＇ｍａｆｒａｉｄ，ｈａｒｄｔｏｓａｙ等等。糊限制语常用于说话人对某事情的真实程度信心不足，没有把握或不敢肯定。于是，在陈述这件事时，加上此类词语使对该事情的肯定口气得到适当的缓和。在言语交际中这类缓和型模糊限制语可对事物作出一种不十分肯定的估计，或提出初步的看法，也用于计划、尝试等场合。
间接缓和语不表示说话人本人的推测或犹疑，而是引用第三者的看法，从而间接地表达说话人对某事物的态度。间接缓和语包括：ａｃｃｏｒｄｉｎｇｔｏｏｎｅ＇ｓｅｓｔｉｍａｔｅｓ，ｓｏｍｅｏｎｅｓａｙｓ
ｓｈｅｗｅｎｔｔｏｔｈｅＳｔａｔｅｓｉｎ
作出修正，也可以表明说话人对话语内容所作的直接主观测度，或者提出客观根据，对话语作出间接的评估。［２］由于客观世界、人的感觉器官和感知功能以及思维所固有的模糊性质，人类语言也具有模糊的属性。自１９６５年美国数学家、控制论专家札德（Ｌ．Ａ．Ｚａｄｅｈ）提出著名的“模糊集”（ｆｕｚｚｙｓｅｔｓ）概念以来，模糊理论在许多领域中得到运用，作为模糊语言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的模糊限制语也得到了语言学家的关注。２０世纪８０年代末９０年代初，我国英语界对模糊限制语的语用功能进行了初步探讨。由于模糊限制语具有独特的语用功能，因此，对其进行研究是有很大的实用价值的。
二、模糊限制语的语用分类
根据模糊限制语是否能改变话语真值条件，或者说是否能够改变话语结构的原意这一标准，将其划分为变动型收稿日期：２００５—０９—１２
作者简介：连益芝（，女，福建龙岩人，大学本科，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语用学。１９６５－）
ｔｈａｔ．．．，Ｉｔｉｓｓａｉｄｔｈａｔ．．．，ａｓｉｓｗｅｌｌｋｎｏｗｎ，ｐｒｅｓｕｍａｂｌｙ，ｔｈｅｐｒｏｂａｂｉｌｉｔｙｉｓ．．．等等。说话者使用间接缓和语作为话语陈述的依据时，他应是不同程度地同意这个依据的，只是在话语表层看不出罢了。使用间接缓和语会使话语更具客观性，因此，这些词语常用于报道中。
三、模糊限制语的语用功能
模糊限制语与语用学中的礼貌原则、合作原则、会话含义等都有密切联系，它是语用学研究的对象。下面我们着重探讨它在言语交际中的语用功能。
模糊限制语能使话语更委婉、更有礼貌１、
美国语言学家利奇（语用学原则》Ｌｅｅｃｈ）在其《（ＰｒｉｎｃｉｐｌｅｏｆＰｒａｇｍａｔｉｃｓ）一书中将礼貌原则（Ｐｏｌｉｔｅｎｅｓｓ
［３］
划分出六类：Ｐｒｉｎｃｉｐｌｅ）
说话者以非常礼貌的方式用了“Ｉａｍｗｏｎｄｅｒｉｎｇ＂这一模糊限制语来表达他的请求，恪守礼貌原则中的得体准则，回答中加了模糊限制语“既清楚地表达了“拒绝”的会话含Ｉ＇ｍａｆｒａｉｄ”义，又不至于由于拒绝而过分伤害对方的面子，这符合礼貌原则中的得体准则和一致准则；（表明说话者把自己的意见３）强加于对方；（表达的建议因加了缓和语“而使强加４）ｗｏｕｌｄ”表达的劝告过于主观；（中的间接于人的语气得以减弱；（５）６）缓和语“使话语表达的“劝告”更客观Ａｓｉｓｓａｉｄｉｎｔｈｅｂｏｏｋ”些，符合礼貌原则中的谦逊准则；（中发话者Ａ的问题是Ｂ７）不愿回答的，会Ａ在公众场合中提出这个问题显得没有礼貌，使交际陷于进退两难之间，而Ｂ不愿回答Ａ的问题，直接回答“这样不仅使对方感到Ｗｅｓｈｏｕｌｄｎ＇ｔｄｉｓｃｕｓｓｔｈｉｓｉｎｐｕｂｌｉｃ．”难堪，而且最终导致交际失败；（这一８）Ａ用了“ＭａｙＩａｓｋｉｆ．．．”模糊限制语，尽量显得礼貌得体，并暗示希望得到对方合作，用了“清楚地表达了Ｂ不愿回答Ａ的问题，Ｉｔｈｉｎｋｐｅｒｈａｐｓ．．．”“拒绝回答”的会话含义，又使这个拒绝不至于让对方难堪。
模糊限制语能使语言表达更灵活、更客观２、
人们在交际中都在不知不觉地遵循一定的会话原则，语言交际最基本的一条原则就是美国哲学家Ｇｒｉｃｅ提出的合作
［５］
原则（。这条原则可以具体体现为四Ｃｏ－ｏｐｅｒａｔｉｖｅＰｒｉｎｃｉｐｌｅ）
Ａ．得体准则（ＴａｃｔＭａｘｉｍ）减少表达有损于他人的观点减少表达利己的观点Ｂ．慷慨准则（ＧｅｎｅｒｏｓｉｔｙＭａｘｉｍ）减少对他人的贬损Ｃ．赞誉准则（ＡｐｐｒｏｘｉｂａｔｉｏｎＭａｘｉｍ）减少对自己的表扬Ｄ．谦逊准则（ＭｏｄｅｓｔｙＭａｘｉｍ）减少自己与别人在观Ｅ．一致准则（ＡｇｒｅｅｍｅｎｔＭａｘｉｍ）点上的不一致
减少自己与他人在感情Ｆ．同情准则（ＳｙｍｐａｔｈｙＭａｘｉｍ）上的对立
这六条准则是人们在交际中一般都遵守的礼貌准则，从各种准则中可以看出：说话者往往尽量给别人一点方便，尽量让自己多吃一点亏，从而在交际中使对方感到受尊重，同时也体现出说话者的修养和气质，建立起良好的形象。
Ｂｒｏｗｎ和Ｌｅｖｉｎｓｏｎ（１９７８）提出了面子保全论（Ｆａｃｅ－
［４］
。“面子”就是每个社会成员为自己挣得的那ｓａｖｉｎｇＴｈｅｏｒｙ）
条准则：量的准则、质的准则、关系准则、方式准则。会话中使用模糊限制语似乎违背了量的准则，没有给听话者提供交谈所需的足量信息，但这恰恰是为了遵守质的准则，如：
（９）Ｈｉｓｓａｌａｒｙｉｓ３０００ｄｏｌｌａｒｓ．
（１０）Ｈｉｓｓａｌａｒｙｉｓａｐｐｒｏｘｉｍａｔｅｌｙ３０００ｄｏｌｌａｒｓ．（１１）Ｈｅｉｓｉｎｈｉｓｆｏｒｔｉｅｓ．
（１２）Ｈｅｉｓｍｏｒｅｏｒｌｅｓｓｉｎｈｉｓｆｏｒｔｉｅｓ．（１３）Ｔｈｅｒｅｉｓｓｏｍｅｔｈｉｎｇｗｒｏｎｇｗｉｔｈｈｉｓｌｕｎｇ．
（１４）Ａｃｃｏｒｄｉｎｇｔｏｔｈｅｄｏｃｔｏｒ，ｔｈｅｒｅｉｓｓｏｍｅｔｈｉｎｇｗｒｏｎｇｗｉｔｈｈｉｓｌｕｎｇ．
第（和第（句中说话者提供了精确的数字，似乎遵９）１１）守了量的准则，但如果这些数字与事实不符，说话者就违反了质的准则，即他所提供的信息是没有根据的；第（句没１０）有指出他具体的收入，从表面上看，这句话明显地违反了量的准则，但在确实不知道确切金额的情况下，说话人使用范围变动型模糊限制语“而是为了遵守质的准ａｐｐｒｏｘｉｍａｔｅｌｙ”则，即不说没有根据的话；第（句中在没有弄清确切年龄１２）以前，只能用模糊限制语“提供大致可信的量的ｍｏｒｅｏｒｌｅｓｓ”范围；第（句说话者的语气过于肯定，没有给自己留下余１３）地；而（的意思是根据医生诊断，他的肺部有毛病，即使１４）他的肺部没有毛病，那也是医生诊断错误，说话人既未违反质的准则，也未违反量的准则，使话语更客观、更灵活，既避免被人认为提供错误信息，又起到了自我保护的作用。
模糊限制语能提高语言的表达效率３、
可取消性、不Ｇｒｉｃｅ（１９７５）认为会话含义具有五个特征：
可分离性、可推导性、非规约性和不确定性。其中最重要的特征是可取消性，即在原话上附加某些前提，原话语的语用含义就会被取消。模糊限制语可以改变话语结构的原意，或
（下转第９６页）
种在公众中的“个人形象”，它分为积极面子（ＰｏｓｉｔｉｖｅＦａｃｅ）和消极面子（。积极的面子是指希望得到别人ＮｅｇａｔｉｖｅＦａｃｅ）的赞同、喜欢；消极的面子是指不希望别人强加于自己，自己的行为不受到别人的干涉、阻碍。社会交往中要尊重对方的积极面子和消极面子，这样才能同时给自己挣点面子。
在语言交际中使用模糊限制语可以使说话人在清楚表达会话含义的情况下尽量避免将意见强加于人，避免过于武断，即遵循Ｌｅｅｃｈ的“礼貌原则”。请比较下面几句：
（１）Ａ：Ｌｅｎｄｍｅｙｏｕｒｂｉｋｅ．Ｂ：Ｎｏ，Ｉｃａｎ＇ｔ．
（２）Ａ：Ｉ＇ｍｗｏｎｄｅｒｉｎｇｉｆｙｏｕｃｏｕｌｄｌｅｎｄｍｅｙｏｕｒｂｉｋｅ．Ｂ：Ｉ＇ｍａｆｒａｉｄＩｃａｎ＇ｔ．（３）Ｙｏｕｓｈｏｕｌｄｓｅｅｔｈｅｍｏｖｉｅ．（４）Ｉｗｏｕｌｄｓｕｇｇｅｓｔｙｏｕｓｅｅｔｈｅｍｏｖｉｅ．（５）Ｗｅｃａｎ＇ｔｈａｖｅｉｔｂｏｔｈｗａｙｓ．
（６）Ａｓｉｓｓａｉｄｉｎｔｈｅｂｏｏｋ，ｗｅｃａｎ＇ｔｈａｖｅｉｔｂｏｔｈｗａｙｓ．（７）Ａ：Ａｒｅｙｏｕｍａｒｒｉｅｄ？
Ｂ：Ｗｅｓｈｏｕｌｄｎ＇ｔｄｉｓｃｕｓｓｔｈｉｓｉｎｐｕｂｌｉｃ．（８）Ａ：ＭａｙＩａｓｋｉｆｙｏｕ＇ｒｅｍａｒｒｉｅｄ？
Ｂ：Ｉｔｈｉｎｋｐｅｒｈａｐｓｗｅｓｈｏｕｌｄｎ＇ｔｄｉｓｃｕｓｓｔｈｉｓｉｎｐｕｂｌｉｃ．（中发话者以命令的口气叫对方借给他自行车，这显得１）
不太礼貌，回答中只用“违反了合作原则；（中Ｎｏ，Ｉｃａｎ＇ｔ”２）
大家去过宿舍寻伊。我侬到过你厝里食饭。我听过你讲许一项事。阿爸昨日到过老师的厝里。
把“有”去掉，在“有”后的动词之后加上“过”，其词汇意义基本不变。
“有”、“无”对举３、
龙岩话的“有＋动词１”和“无＋动词２”形成对举，相当于普通话的“只（光）。如：＋动词１＋不＋动词２”
只花钱不挣钱）。（５２）有开无探（
光吃不干）。（５３）有食无做（
由此看来，龙岩话的“有”字句，所表示的语法意义比起普通话来要丰富得多。它不但可以像普通话那样后续体词
性成分，表示领属、存在或表示数量达到某种程度，还可以后续谓词性成分，表示确实、确定或者曾经、已然，甚至可以后续动词与“无”形成对举。
参考文献：
［１］黄雪贞．客家方言的词汇和语法特点［Ｊ］．方言，１９９４（：４）２６８－２７６．
［２］张振兴．福建省龙岩市境内闽南话和客家话的分界［Ｊ］．方言，：１９８４（３）７－２０．
有”字句［Ｊ］．温州师范学院学报，［３］骆锤炼．欧语的“１９９４（２）：６３－６６．
纵横出版社，［４］郭启熹．龙岩方言研究［Ｍ］．香港：１９９６．
!!!!!!!!!!!!!!!!!!!!!!!!!!!!!!!!!!!!!!!!!!!!!
（上接第９０页）
对原意义作出某种程度的变动。
（１５）Ｉａｇｒｅｅｗｉｔｈｙｏｕ．
（１６）Ｉａｇｒｅｅｗｉｔｈｙｏｕ，ｉｎａｓｅｎｓｅ．（１７）Ｔｈｉｓａｎｓｗｅｒｉｓｔｒｕｅ．（１８）Ｉｇｕｅｓｓｔｈｉｓａｎｓｗｅｒｉｓｔｒｕｅ．（１９）Ｈｅｋｉｌｌｅｄｈｉｓｓｏｎ．（２０）Ｉｎａｗａｙ，ｈｅｋｉｌｌｅｄｈｉｓｓｏｎ．
（、（这三句均没有模糊限制语，这些话说得（１５）、１７）１９）过于绝对，说话者没有为自己提供一个安全地带以避免承担责任；（中用了“，取消了原来“１６）ｉｎａｓｅｎｓｅ”Ｉａｇｒｅｅｗｉｔｈ的会话含义，间接地反映出说话者的勉强表态，却又ｙｏｕ．”
中使用模糊限制语给自己留有余地，意在逃避责任；（１８）“Ｉｇｕｅｓｓ”表明说话人对这个答案的正确与否没有足够把握，因而通过使用模糊限制语作为替自己开脱责任的借口；（中用“即并非他２０）ｉｎａｗａｙ＂取消了原命题中的会话含义，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可见，在言语交际中巧妙地运用模糊限制语能提高语言的表达效率。在日常生活中，人们经常会遇到一些对事物不易解释清楚的场合，或遇到不易作出正确估计或判断的场合，且因他们的身份要勉强发表自己的见解，这时使用模糊限制语可以帮助他们体面地应付过去，成为他们最得力的言语手段。
模糊限制语在交际中的消极性４、
在一些场合，说话者需明白地向对方提供所需的信息，不能模棱两可，如果带上模糊限制语，就会导致话语含糊，增加语言的不确定性，影响交流，甚至引起语用失误。例如，当你夸奖某位女士看上去很年轻时，就不能说“Ｓｈｅｓｅｅｍｓ因为模糊限制语“削弱了说话者对对方年ｑｕｉｔｅｙｏｕｎｇ．”ｑｕｉｔｅ”
参考文献：
［１］ＬａｋｏｆｆＧ．Ｈｅｄｇｅｓ：ａｓｔｕｄｙｉｎｍｅａｎｉｎｇｃｒｉｔｅｒｉａａｎｄｌｏｇｉｃｏｆｆｕｚｚｙｃｏｎｃｅｐｔｓ［Ｃ］／／ＰａｐｅｒｓｆｒｏｍｔｈｅＥｉｇｈｔｈＲｅｇｉｏｎａｌＭｅｅｔｉｎｇｏｆｔｈｅＣｈｉｃａｇｏＬｉｎｇｕｉｓｔｉｃＳｏｃｉｅｔｙ．Ｃｈｉｃａｇｏ：ＣｈｉｃａｇｏＬｉｎｇｕｉｓｔｉｃＳｏｃｉｅｔｙ，１９７２．
湖南教育出版社，［２］何自然．语用学概论［Ｍ］．长沙：１９８８．
［３］ＬｅｅｃｈＧ．ＰｒｉｎｃｉｐａｌｓｏｆＰｒａｇｍａｔｉｃｓ［Ｍ］．Ｌｏｎｄｏｎ：Ｌｏｎｇｍａｎ，１９８３．
［４］ＢｒｏｗｎＰ，ＬｅｖｉｎｓｏｎＳ．Ｕｎｉｖｅｒｓａｌｓｉｎ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Ｕｓａｇｅ：Ｐｏｌｉｔｅｎｅｓｓｐｈｅｎｏｍｅｎａ［Ｇ］／／ＩｎＧｏｏｄｙ，Ｅ（ｅｄ）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ｓａｎｄＰｏｌｉｔｅｎｅｓｓ：
ＳｔｒａｔｅｇｉｅｓｉｎＳｏｃｉａｌＩｎｔｅｒａｃｔｉｏｎ．
Ｃａｍｂｒｉｄｇｅ：
Ｃａｍｂｒｉｄｇｅ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Ｐｒｅｓｓ，１９７８．
［５］ＧｒｉｃｅＨＰ．Ｌｏｇｉｃａｎｄｃｏｎｖｅｒｓａｔｉｏｎ［Ｇ］／／ＩｎＣｏｌｅＰａｎｄＭｏｒｇａｎＪＥ（ｅｄ）ＳｙｎｔａｘａｎｄＳｅｍａｎｔｉｃｓ．ＮｅｗＹｏｒｋ：ＡｃａｄｅｍｉｃＰｒｅｓｓ，１９７５．
轻的赞美，违反了礼貌原则中的得体准则和赞誉准则，使赞美的话听起来言不由衷，不真诚。
模糊限制语虽有它消极的一面，但只要我们注意具体的交际情景，这种消极性是可以克服的。通过以上分析可以得出，在交际过程中，模糊限制语起着非同小可的作用，恰当使用模糊限制语不仅能使语言表达更委婉、更有礼貌，可以掩饰或回避敏感性的问题；而且能够增强语言表达的灵活性，提高语言的表达效率。它是语用知识中的一部分，正确使用模糊限制语有助于提高学生的交际能力，因此，教师在教学中应有意识地让学生认识这些模糊限制语，在潜移默化中提高学生的口头及书面表达能力。
ＰｒａｇｍａｔｉｃＦｕｎｃｔｉｏｎｓｏｆＦｕｚｚｙＱｕａｌｉｆｉｅｒｓ
ＬＩＡＮＹｉ－ｚｈｉ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
Ｆｕｚｚｙｑｕａｌｉｆｉｅｒｓｈａｖｅｂｅｅｎｕｓｅｄａｌｏｔｉｎｃｏｍｍｕｎｉｃａｔｉｏｎ．Ａｑｕａｌｉｆｉｅｄ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ｕｓｅｒｓｈｏｕｌｄｂｅａｂｌｅｔｏｕｓｅｈｅｄｇｅｓ
ａｐｐｒｏｐｒｉａｔｅｌｙ．Ｔｈｉｓｐａｐｅｒｆｉｒｓｔｇｉｖｅｓａｂｒｉｅｆｉｎｔ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ｏｆｔｈｅｄｅｆｉｎｉｔｉｏｎｏｆｆｕｚｚｙｑｕａｌｉｆｉｅｒｓａｎｄｔｈｅｉｒｐｒａｇｍａｔｉｃｃｌａｓｓｉｆｉｃａｔｉｏｎ，ｔｈｅｎｍａｋｅｓａｐｒｅｌｉｍｉｎａｒｙｓｔｕｄｙｏｆｔｈｅｐｒａｇｍａｔｉｃｆｕｎｃｔｉｏｎｓｏｆｈｅｄｇｅｓｉｎｃｏｍｍｕｎｉｃａｔｉｏｎ．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ｆｕｚｚｙｑｕａｌｉｆｉｅｒｓ；ｐｒａｇｍａｔｉｃｃｌａｓｓｉｆｉｃａｔｉｏｎ；ｐｒａｇｍａｔｉｃｆｕｎｃｔｉｏｎｓ
第２４卷第２期
Ｊｏｕｒｎａｌ
龙岩学院学报ｏｆＬｏｎｇｙａ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Ｖｏｌ．２４Ｎｏ．２
２００６年４月Ａｐｒｉｌ２００６
模糊限制语的语用功能
连益芝
（龙岩学院外语国学院福建龙岩３６４０００）
摘要：模糊限制语是一种常见的语言现象，在言语交际中恰当运用模糊限制语是一个合格的语言使用者必备的语言能力之一。本文首先介绍了模糊限制语的定义及语用分类然后分析了它们在言语交际中的语用功能。
关键词：模糊限制语；语用分类；语用功能中图分类号：Ｈ３１３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３－４６２９（２００６）０２－００８９－０２
人们往往认为，语言使用者应追求语言表达清晰和精确。其实，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只要稍微留意就会发现模糊语言俯拾皆是。例如：
ｗｅｃａｎｊｕｓｔｆｉｎｉｓｈｔｈｅｗｏｒｋｂｅｆｏｒｅｅｖｅｎｉｎｇ．
Ｉ＇ｍａｆｒａｉｄＩｃａｎ＇ｔａｇｒｅｅｗｉｔｈｙｏｕ．
Ｉｇｕｅｓｓｔｈｅｙａｒｅｄｉｓａｐｐｏｉｎｔｅｄａｔｏｕｒ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ＩｆＩｃａｎｒｅｍｅｍｂｅｒｃｏｒｒｅｃｔｌｙ，Ｍａｙ．
Ｗｈａｔｙｏｕｓａｉｄｉｓｔｒｕｅ，ｉｎａｗａｙ．
上述例中划线部分为模糊限制语，它们正是说话者有意选择来完成交际功能的。在特定的语境中，使用模糊限制语可以使话语更加稳妥周全，礼貌客气，从而更好地改善和维系交际双方的人际关系，使交际顺畅进行。因此，恰当地使用模糊限制语是一个合格的语言使用者必备的语言能力之一。
一、模糊限制语的定义
模糊限制语（是指一些“把事物弄得模模糊糊的ｈｅｄｇｅｓ）
［１］
。它可以就话语的真实程度或涉及范围对话语的内容词语”
［２］
和缓和型两大类。变动型模糊限制语可以改变话语结构的
原意，或者根据实际情况对原来话语意义作某种程度的修正，或者给原话定出一个变动范围。
变动型模糊限制语又分为程度变动型和范围变动型。程度变动型表示话语真实程度的变动，包括：ｓｏｒｔｏｆ，ｋｉｎｄｏｆ，ｓｏｍｅｗｈａｔ，ｒｅａｌｌｙ，ａｌｍｏｓｔ，ｑｕｉｔｅ，ｅｎｔｉｒｅｌｙ，ａｌｉｔｔｌｅｂｉｔ，ｓｏｍｅ，ｔｏｓｏｍｅｅｘｔｅｎｔ，ｍｏｒｅｏｒｌｅｓｓ等等。程度变动型模糊限制语可以把一些接近正确、但又不敢肯定完全正确的话语说得得体一些，与实际情况更接近一些，避免过于武断。
范围变动型指限定变动范围的模糊限制语。这类变动型模糊限制语是测量事物时经常使用的词语，如：ｒｏｕｇｈｌｙ，ａｐｐｒｏｘｉｍａｔｅｌｙ，ａｂｏｕｔ，ａｒｏｕｎｄ，ｓｏｍｅｔｈｉｎｇｂｅｔｗｅｅｎＸａｎｄＹ等等。使用范围变动语的原因，是说话人不想把数字说得太死，以免与事实有距离，或者是因为无法一下子说出一个准确的数字。在言语交际中，使用这类模糊限制语可以给听话者提供数量的范围，使他能在这个范围内理解事物。
缓和型模糊限制语不改变话语结构的原意。话语结构上加上缓和型模糊限制语相当于增加了一个说明，指出话语是说话本人或第三者的看法，使原来话语的肯定语气趋向缓和。缓和型模糊限制语分为直接缓和型和间接缓和型。直接缓和型指说话人对某事所作的直接猜测，或者指说话人表示他对某事持有犹疑的态度。直接缓和语包括：Ｉｔｈｉｎｋ，Ｉｂｅｌｉｅｖｅ，Ｉｇｕｅｓｓ，这类模ｐｒｏｂａｂｌｙ，ＡｓｆａｒａｓＩｃａｎｔｅｌｌ，Ｉ＇ｍａｆｒａｉｄ，ｈａｒｄｔｏｓａｙ等等。糊限制语常用于说话人对某事情的真实程度信心不足，没有把握或不敢肯定。于是，在陈述这件事时，加上此类词语使对该事情的肯定口气得到适当的缓和。在言语交际中这类缓和型模糊限制语可对事物作出一种不十分肯定的估计，或提出初步的看法，也用于计划、尝试等场合。
间接缓和语不表示说话人本人的推测或犹疑，而是引用第三者的看法，从而间接地表达说话人对某事物的态度。间接缓和语包括：ａｃｃｏｒｄｉｎｇｔｏｏｎｅ＇ｓｅｓｔｉｍａｔｅｓ，ｓｏｍｅｏｎｅｓａｙｓ
ｓｈｅｗｅｎｔｔｏｔｈｅＳｔａｔｅｓｉｎ
作出修正，也可以表明说话人对话语内容所作的直接主观测度，或者提出客观根据，对话语作出间接的评估。［２］由于客观世界、人的感觉器官和感知功能以及思维所固有的模糊性质，人类语言也具有模糊的属性。自１９６５年美国数学家、控制论专家札德（Ｌ．Ａ．Ｚａｄｅｈ）提出著名的“模糊集”（ｆｕｚｚｙｓｅｔｓ）概念以来，模糊理论在许多领域中得到运用，作为模糊语言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的模糊限制语也得到了语言学家的关注。２０世纪８０年代末９０年代初，我国英语界对模糊限制语的语用功能进行了初步探讨。由于模糊限制语具有独特的语用功能，因此，对其进行研究是有很大的实用价值的。
二、模糊限制语的语用分类
根据模糊限制语是否能改变话语真值条件，或者说是否能够改变话语结构的原意这一标准，将其划分为变动型收稿日期：２００５—０９—１２
作者简介：连益芝（，女，福建龙岩人，大学本科，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语用学。１９６５－）
ｔｈａｔ．．．，Ｉｔｉｓｓａｉｄｔｈａｔ．．．，ａｓｉｓｗｅｌｌｋｎｏｗｎ，ｐｒｅｓｕｍａｂｌｙ，ｔｈｅｐｒｏｂａｂｉｌｉｔｙｉｓ．．．等等。说话者使用间接缓和语作为话语陈述的依据时，他应是不同程度地同意这个依据的，只是在话语表层看不出罢了。使用间接缓和语会使话语更具客观性，因此，这些词语常用于报道中。
三、模糊限制语的语用功能
模糊限制语与语用学中的礼貌原则、合作原则、会话含义等都有密切联系，它是语用学研究的对象。下面我们着重探讨它在言语交际中的语用功能。
模糊限制语能使话语更委婉、更有礼貌１、
美国语言学家利奇（语用学原则》Ｌｅｅｃｈ）在其《（ＰｒｉｎｃｉｐｌｅｏｆＰｒａｇｍａｔｉｃｓ）一书中将礼貌原则（Ｐｏｌｉｔｅｎｅｓｓ
［３］
划分出六类：Ｐｒｉｎｃｉｐｌｅ）
说话者以非常礼貌的方式用了“Ｉａｍｗｏｎｄｅｒｉｎｇ＂这一模糊限制语来表达他的请求，恪守礼貌原则中的得体准则，回答中加了模糊限制语“既清楚地表达了“拒绝”的会话含Ｉ＇ｍａｆｒａｉｄ”义，又不至于由于拒绝而过分伤害对方的面子，这符合礼貌原则中的得体准则和一致准则；（表明说话者把自己的意见３）强加于对方；（表达的建议因加了缓和语“而使强加４）ｗｏｕｌｄ”表达的劝告过于主观；（中的间接于人的语气得以减弱；（５）６）缓和语“使话语表达的“劝告”更客观Ａｓｉｓｓａｉｄｉｎｔｈｅｂｏｏｋ”些，符合礼貌原则中的谦逊准则；（中发话者Ａ的问题是Ｂ７）不愿回答的，会Ａ在公众场合中提出这个问题显得没有礼貌，使交际陷于进退两难之间，而Ｂ不愿回答Ａ的问题，直接回答“这样不仅使对方感到Ｗｅｓｈｏｕｌｄｎ＇ｔｄｉｓｃｕｓｓｔｈｉｓｉｎｐｕｂｌｉｃ．”难堪，而且最终导致交际失败；（这一８）Ａ用了“ＭａｙＩａｓｋｉｆ．．．”模糊限制语，尽量显得礼貌得体，并暗示希望得到对方合作，用了“清楚地表达了Ｂ不愿回答Ａ的问题，Ｉｔｈｉｎｋｐｅｒｈａｐｓ．．．”“拒绝回答”的会话含义，又使这个拒绝不至于让对方难堪。
模糊限制语能使语言表达更灵活、更客观２、
人们在交际中都在不知不觉地遵循一定的会话原则，语言交际最基本的一条原则就是美国哲学家Ｇｒｉｃｅ提出的合作
［５］
原则（。这条原则可以具体体现为四Ｃｏ－ｏｐｅｒａｔｉｖｅＰｒｉｎｃｉｐｌｅ）
Ａ．得体准则（ＴａｃｔＭａｘｉｍ）减少表达有损于他人的观点减少表达利己的观点Ｂ．慷慨准则（ＧｅｎｅｒｏｓｉｔｙＭａｘｉｍ）减少对他人的贬损Ｃ．赞誉准则（ＡｐｐｒｏｘｉｂａｔｉｏｎＭａｘｉｍ）减少对自己的表扬Ｄ．谦逊准则（ＭｏｄｅｓｔｙＭａｘｉｍ）减少自己与别人在观Ｅ．一致准则（ＡｇｒｅｅｍｅｎｔＭａｘｉｍ）点上的不一致
减少自己与他人在感情Ｆ．同情准则（ＳｙｍｐａｔｈｙＭａｘｉｍ）上的对立
这六条准则是人们在交际中一般都遵守的礼貌准则，从各种准则中可以看出：说话者往往尽量给别人一点方便，尽量让自己多吃一点亏，从而在交际中使对方感到受尊重，同时也体现出说话者的修养和气质，建立起良好的形象。
Ｂｒｏｗｎ和Ｌｅｖｉｎｓｏｎ（１９７８）提出了面子保全论（Ｆａｃｅ－
［４］
。“面子”就是每个社会成员为自己挣得的那ｓａｖｉｎｇＴｈｅｏｒｙ）
条准则：量的准则、质的准则、关系准则、方式准则。会话中使用模糊限制语似乎违背了量的准则，没有给听话者提供交谈所需的足量信息，但这恰恰是为了遵守质的准则，如：
（９）Ｈｉｓｓａｌａｒｙｉｓ３０００ｄｏｌｌａｒｓ．
（１０）Ｈｉｓｓａｌａｒｙｉｓａｐｐｒｏｘｉｍａｔｅｌｙ３０００ｄｏｌｌａｒｓ．（１１）Ｈｅｉｓｉｎｈｉｓｆｏｒｔｉｅｓ．
（１２）Ｈｅｉｓｍｏｒｅｏｒｌｅｓｓｉｎｈｉｓｆｏｒｔｉｅｓ．（１３）Ｔｈｅｒｅｉｓｓｏｍｅｔｈｉｎｇｗｒｏｎｇｗｉｔｈｈｉｓｌｕｎｇ．
（１４）Ａｃｃｏｒｄｉｎｇｔｏｔｈｅｄｏｃｔｏｒ，ｔｈｅｒｅｉｓｓｏｍｅｔｈｉｎｇｗｒｏｎｇｗｉｔｈｈｉｓｌｕｎｇ．
第（和第（句中说话者提供了精确的数字，似乎遵９）１１）守了量的准则，但如果这些数字与事实不符，说话者就违反了质的准则，即他所提供的信息是没有根据的；第（句没１０）有指出他具体的收入，从表面上看，这句话明显地违反了量的准则，但在确实不知道确切金额的情况下，说话人使用范围变动型模糊限制语“而是为了遵守质的准ａｐｐｒｏｘｉｍａｔｅｌｙ”则，即不说没有根据的话；第（句中在没有弄清确切年龄１２）以前，只能用模糊限制语“提供大致可信的量的ｍｏｒｅｏｒｌｅｓｓ”范围；第（句说话者的语气过于肯定，没有给自己留下余１３）地；而（的意思是根据医生诊断，他的肺部有毛病，即使１４）他的肺部没有毛病，那也是医生诊断错误，说话人既未违反质的准则，也未违反量的准则，使话语更客观、更灵活，既避免被人认为提供错误信息，又起到了自我保护的作用。
模糊限制语能提高语言的表达效率３、
可取消性、不Ｇｒｉｃｅ（１９７５）认为会话含义具有五个特征：
可分离性、可推导性、非规约性和不确定性。其中最重要的特征是可取消性，即在原话上附加某些前提，原话语的语用含义就会被取消。模糊限制语可以改变话语结构的原意，或
（下转第９６页）
种在公众中的“个人形象”，它分为积极面子（ＰｏｓｉｔｉｖｅＦａｃｅ）和消极面子（。积极的面子是指希望得到别人ＮｅｇａｔｉｖｅＦａｃｅ）的赞同、喜欢；消极的面子是指不希望别人强加于自己，自己的行为不受到别人的干涉、阻碍。社会交往中要尊重对方的积极面子和消极面子，这样才能同时给自己挣点面子。
在语言交际中使用模糊限制语可以使说话人在清楚表达会话含义的情况下尽量避免将意见强加于人，避免过于武断，即遵循Ｌｅｅｃｈ的“礼貌原则”。请比较下面几句：
（１）Ａ：Ｌｅｎｄｍｅｙｏｕｒｂｉｋｅ．Ｂ：Ｎｏ，Ｉｃａｎ＇ｔ．
（２）Ａ：Ｉ＇ｍｗｏｎｄｅｒｉｎｇｉｆｙｏｕｃｏｕｌｄｌｅｎｄｍｅｙｏｕｒｂｉｋｅ．Ｂ：Ｉ＇ｍａｆｒａｉｄＩｃａｎ＇ｔ．（３）Ｙｏｕｓｈｏｕｌｄｓｅｅｔｈｅｍｏｖｉｅ．（４）Ｉｗｏｕｌｄｓｕｇｇｅｓｔｙｏｕｓｅｅｔｈｅｍｏｖｉｅ．（５）Ｗｅｃａｎ＇ｔｈａｖｅｉｔｂｏｔｈｗａｙｓ．
（６）Ａｓｉｓｓａｉｄｉｎｔｈｅｂｏｏｋ，ｗｅｃａｎ＇ｔｈａｖｅｉｔｂｏｔｈｗａｙｓ．（７）Ａ：Ａｒｅｙｏｕｍａｒｒｉｅｄ？
Ｂ：Ｗｅｓｈｏｕｌｄｎ＇ｔｄｉｓｃｕｓｓｔｈｉｓｉｎｐｕｂｌｉｃ．（８）Ａ：ＭａｙＩａｓｋｉｆｙｏｕ＇ｒｅｍａｒｒｉｅｄ？
Ｂ：Ｉｔｈｉｎｋｐｅｒｈａｐｓｗｅｓｈｏｕｌｄｎ＇ｔｄｉｓｃｕｓｓｔｈｉｓｉｎｐｕｂｌｉｃ．（中发话者以命令的口气叫对方借给他自行车，这显得１）
不太礼貌，回答中只用“违反了合作原则；（中Ｎｏ，Ｉｃａｎ＇ｔ”２）
大家去过宿舍寻伊。我侬到过你厝里食饭。我听过你讲许一项事。阿爸昨日到过老师的厝里。
把“有”去掉，在“有”后的动词之后加上“过”，其词汇意义基本不变。
“有”、“无”对举３、
龙岩话的“有＋动词１”和“无＋动词２”形成对举，相当于普通话的“只（光）。如：＋动词１＋不＋动词２”
只花钱不挣钱）。（５２）有开无探（
光吃不干）。（５３）有食无做（
由此看来，龙岩话的“有”字句，所表示的语法意义比起普通话来要丰富得多。它不但可以像普通话那样后续体词
性成分，表示领属、存在或表示数量达到某种程度，还可以后续谓词性成分，表示确实、确定或者曾经、已然，甚至可以后续动词与“无”形成对举。
参考文献：
［１］黄雪贞．客家方言的词汇和语法特点［Ｊ］．方言，１９９４（：４）２６８－２７６．
［２］张振兴．福建省龙岩市境内闽南话和客家话的分界［Ｊ］．方言，：１９８４（３）７－２０．
有”字句［Ｊ］．温州师范学院学报，［３］骆锤炼．欧语的“１９９４（２）：６３－６６．
纵横出版社，［４］郭启熹．龙岩方言研究［Ｍ］．香港：１９９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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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接第９０页）
对原意义作出某种程度的变动。
（１５）Ｉａｇｒｅｅｗｉｔｈｙｏｕ．
（１６）Ｉａｇｒｅｅｗｉｔｈｙｏｕ，ｉｎａｓｅｎｓｅ．（１７）Ｔｈｉｓａｎｓｗｅｒｉｓｔｒｕｅ．（１８）Ｉｇｕｅｓｓｔｈｉｓａｎｓｗｅｒｉｓｔｒｕｅ．（１９）Ｈｅｋｉｌｌｅｄｈｉｓｓｏｎ．（２０）Ｉｎａｗａｙ，ｈｅｋｉｌｌｅｄｈｉｓｓｏｎ．
（、（这三句均没有模糊限制语，这些话说得（１５）、１７）１９）过于绝对，说话者没有为自己提供一个安全地带以避免承担责任；（中用了“，取消了原来“１６）ｉｎａｓｅｎｓｅ”Ｉａｇｒｅｅｗｉｔｈ的会话含义，间接地反映出说话者的勉强表态，却又ｙｏｕ．”
中使用模糊限制语给自己留有余地，意在逃避责任；（１８）“Ｉｇｕｅｓｓ”表明说话人对这个答案的正确与否没有足够把握，因而通过使用模糊限制语作为替自己开脱责任的借口；（中用“即并非他２０）ｉｎａｗａｙ＂取消了原命题中的会话含义，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可见，在言语交际中巧妙地运用模糊限制语能提高语言的表达效率。在日常生活中，人们经常会遇到一些对事物不易解释清楚的场合，或遇到不易作出正确估计或判断的场合，且因他们的身份要勉强发表自己的见解，这时使用模糊限制语可以帮助他们体面地应付过去，成为他们最得力的言语手段。
模糊限制语在交际中的消极性４、
在一些场合，说话者需明白地向对方提供所需的信息，不能模棱两可，如果带上模糊限制语，就会导致话语含糊，增加语言的不确定性，影响交流，甚至引起语用失误。例如，当你夸奖某位女士看上去很年轻时，就不能说“Ｓｈｅｓｅｅｍｓ因为模糊限制语“削弱了说话者对对方年ｑｕｉｔｅｙｏｕｎｇ．”ｑｕｉｔｅ”
参考文献：
［１］ＬａｋｏｆｆＧ．Ｈｅｄｇｅｓ：ａｓｔｕｄｙｉｎｍｅａｎｉｎｇｃｒｉｔｅｒｉａａｎｄｌｏｇｉｃｏｆｆｕｚｚｙｃｏｎｃｅｐｔｓ［Ｃ］／／ＰａｐｅｒｓｆｒｏｍｔｈｅＥｉｇｈｔｈＲｅｇｉｏｎａｌＭｅｅｔｉｎｇｏｆｔｈｅＣｈｉｃａｇｏＬｉｎｇｕｉｓｔｉｃＳｏｃｉｅｔｙ．Ｃｈｉｃａｇｏ：ＣｈｉｃａｇｏＬｉｎｇｕｉｓｔｉｃＳｏｃｉｅｔｙ，１９７２．
湖南教育出版社，［２］何自然．语用学概论［Ｍ］．长沙：１９８８．
［３］ＬｅｅｃｈＧ．ＰｒｉｎｃｉｐａｌｓｏｆＰｒａｇｍａｔｉｃｓ［Ｍ］．Ｌｏｎｄｏｎ：Ｌｏｎｇｍａｎ，１９８３．
［４］ＢｒｏｗｎＰ，ＬｅｖｉｎｓｏｎＳ．Ｕｎｉｖｅｒｓａｌｓｉｎ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Ｕｓａｇｅ：Ｐｏｌｉｔｅｎｅｓｓｐｈｅｎｏｍｅｎａ［Ｇ］／／ＩｎＧｏｏｄｙ，Ｅ（ｅｄ）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ｓａｎｄＰｏｌｉｔｅｎｅｓｓ：
ＳｔｒａｔｅｇｉｅｓｉｎＳｏｃｉａｌＩｎｔｅｒａｃｔｉｏｎ．
Ｃａｍｂｒｉｄｇｅ：
Ｃａｍｂｒｉｄｇｅ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Ｐｒｅｓｓ，１９７８．
［５］ＧｒｉｃｅＨＰ．Ｌｏｇｉｃａｎｄｃｏｎｖｅｒｓａｔｉｏｎ［Ｇ］／／ＩｎＣｏｌｅＰａｎｄＭｏｒｇａｎＪＥ（ｅｄ）ＳｙｎｔａｘａｎｄＳｅｍａｎｔｉｃｓ．ＮｅｗＹｏｒｋ：ＡｃａｄｅｍｉｃＰｒｅｓｓ，１９７５．
轻的赞美，违反了礼貌原则中的得体准则和赞誉准则，使赞美的话听起来言不由衷，不真诚。
模糊限制语虽有它消极的一面，但只要我们注意具体的交际情景，这种消极性是可以克服的。通过以上分析可以得出，在交际过程中，模糊限制语起着非同小可的作用，恰当使用模糊限制语不仅能使语言表达更委婉、更有礼貌，可以掩饰或回避敏感性的问题；而且能够增强语言表达的灵活性，提高语言的表达效率。它是语用知识中的一部分，正确使用模糊限制语有助于提高学生的交际能力，因此，教师在教学中应有意识地让学生认识这些模糊限制语，在潜移默化中提高学生的口头及书面表达能力。
ＰｒａｇｍａｔｉｃＦｕｎｃｔｉｏｎｓｏｆＦｕｚｚｙＱｕａｌｉｆｉｅｒｓ
ＬＩＡＮＹｉ－ｚｈｉ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
Ｆｕｚｚｙｑｕａｌｉｆｉｅｒｓｈａｖｅｂｅｅｎｕｓｅｄａｌｏｔｉｎｃｏｍｍｕｎｉｃａｔｉｏｎ．Ａｑｕａｌｉｆｉｅｄ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ｕｓｅｒｓｈｏｕｌｄｂｅａｂｌｅｔｏｕｓｅｈｅｄｇｅｓ
ａｐｐｒｏｐｒｉａｔｅｌｙ．Ｔｈｉｓｐａｐｅｒｆｉｒｓｔｇｉｖｅｓａｂｒｉｅｆｉｎｔ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ｏｆｔｈｅｄｅｆｉｎｉｔｉｏｎｏｆｆｕｚｚｙｑｕａｌｉｆｉｅｒｓａｎｄｔｈｅｉｒｐｒａｇｍａｔｉｃｃｌａｓｓｉｆｉｃａｔｉｏｎ，ｔｈｅｎｍａｋｅｓａｐｒｅｌｉｍｉｎａｒｙｓｔｕｄｙｏｆｔｈｅｐｒａｇｍａｔｉｃｆｕｎｃｔｉｏｎｓｏｆｈｅｄｇｅｓｉｎｃｏｍｍｕｎｉｃａｔｉｏｎ．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ｆｕｚｚｙｑｕａｌｉｆｉｅｒｓ；ｐｒａｇｍａｔｉｃｃｌａｓｓｉｆｉｃａｔｉｏｎ；ｐｒａｇｍａｔｉｃｆｕｎｃｔｉｏｎ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