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卷第6期2012年12月南京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NanjingUniversityofScienceandTechnologyVol．25No．6Dec．2012
自媒体与公益传播
陈文育
(河海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江苏南京210098)
摘
极具平民特征的自媒体对于社会公益产生的作用，无论在平台提要：在自媒体时代，
供、爱心集结还是在体制质疑、舆论监督以及意识传播等方面，都是其他媒体所难以比拟的。
而这些作用，除了形成了对具体社会民众的帮助之外，也在不断地推动着社会权利与国家权力“公益”之间展开角力，推动着中国的转变。
关键词：自媒体;第三领域;公益;传播
中图分类号：G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2646（2012）06－0101－05
一般来说，民间组织分两个层面：一是政府层面，即由上而下承担政府的一些职能；二是民间层面，即由于社会需要自下而上的大量的草根组［1］
织。众所皆知，由于国家权力对于“第三领域”的过分干涉以及中国“社会”层面对于“第三领域”的支持不力，自下而上的草根公益组织没有政府支持，没有税收优惠甚至没有合法身份，一直生存维艰。草根组织如何利用自媒体这个表达渠道进行有效的公益传播这一问题的研究极具价值。
，“万象”就不再是一个自己的或者身边的新闻时
夸张的修辞。网络新闻的来源可谓五花八门，不但涵盖了传统媒体的信息来源，更有网络独有的信息源头，在这其中，网民可以相对自主的发布信BBS、比如，博客、论坛、微博等被称为息的平台，“自媒体”的信息集散地，则是网络时代最具特色最能反映时代精神的信息源。自媒体是私人化、平民化、普泛化、自主化的传播者，以现代化、电子化的手段，向不特定的大多数或者特定的单个人传递规范性及非规范性信息的新媒体的总称。
在自媒体时代，各种不同的声音来自四面八方，主流媒体的声音逐渐变弱，人们不再接受被一个声音告知对或错，每一个人都从独立获得的资除了迅捷而海量的特征之讯中对事物做出判断，外，自媒体的功能与价值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自媒体可以听到草根呼喊。在自媒体时代，自媒体发布不仅可以占据时间上的先机，更保证了信息内容的平民化，这是自媒体最大的社
“旁观者”。人会意义，它将从转变成为“当事人”“媒体”“想写就写”“想说就们自主地在自己的上
，说”每个“草根”都可以利用互联网来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观点，传递他们生活的阴晴圆缺，构建
。“一旦进入网络空间，自己的社交网络个人和
一、自媒体的功能与价值
以太网的发明人鲍勃·麦特卡尔夫告诉我们
一个定律：电脑网络的价值与联接到网上的电脑数量的平方成正比，索取信息的人越多，信息资源
上网看资讯就越丰富而不是越贫乏。也就是说，
的人越多，提供资讯的人也就越多，尤其是在各种
网络新技术的支持之下，人们自主发布信息的渠道的增多更是印证了这条定律。人们一般会用“社会万象”来指称一个社会的种种方面，但不管传统媒体怎么扩容，想反映社会的万象也是不太可能，总会错过、忽略很多圈层、现象和社会某个角落。不过，当社会中的个人利用网络平台发布
收稿日期：2012－10－14
作者简介：陈文育（1980—），女，江苏金坛人，河海大学公共管理学院讲师、博士；研究方向：公益传播。
—101—
组织便能够凭借电脑化的大规模信息交流系统建立多向的相互联系；这时候，同一个人组织既可以也可以成为传送者。在是新闻和信息的接受者，这张分散型的传播巨网里，任何一个网结都能够生产发布信息，所在网结生产发布的信息都能够”当信息以非线性方式流入网络的经纬之中。
传播的接受者摇身一变为信息的发布者的时候，过程中的控制与受控关系就被改变了，一旦草根阶层拥有了相当的话语权，权力与权利就有了对话的可能，在这两者的博弈中，个人的社会权利将会得到一定程度的保障。个人权利的缺失可以在虚拟的网络世界中进行申诉，进而在现实中得以主张，已经成为解决个人和社会问题的重要途径。第二，自媒体可以让社会恶疾自我现形。论
博客、微博等对于很多人来说，同时也是一个坛、
展现自我的舞台。在自媒体中发布近况，写写自己的心路历程，上传一些图片视频，或者进行人际联系等等，是很多网民热衷的事。就这样，这个可
不但给了有些人展现风采、以表现自我的自媒体，
一夜成名的机会，也提供了让有些人露出马脚现出真实社会恶疾的可能。2011年6月20日，郭
美美在网上公然炫耀其奢华生活，并称自己是中国红十字会商业总经理而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
“红十字会商业总经理”人们在其的身份和其波，
炫耀的玛莎拉蒂等之间产生了莫大的愤怒，继而
引发了对中国慈善机制的拷这种愤怒越烧越旺，问。
第三，自媒体可以引发社会舆论。新闻报道中的信息，除了事实性信息之外，还有意见性信
息。一直以来，我们对于信息源的研究也只是限于在原事实性信息来源问题上把意见性信息放置于舆论范畴之下进行审视。对于事实性信息源的研究，我们关注的一个核心问题是“谁提供了这
，舆论审视则便会更注重舆论的内容以个信息”
及影响，轻视舆论提出者。一旦我们将意见性信
息从舆论研究模式中脱离出来，从新闻信息的角度对其进行分析，会发现“是谁提供这些信息？”“怎样传播这些信息？”等问题也是叫人玩味的。网络媒体在新闻报道权上有所限制，根据现行法
“新华网”律规定，除了像这样极少数官方网络之外，几乎所有门户网站都没有直接报道事件的权利，而只能采编传统媒体的内容，也就是说，网络
在传媒传播事实性信息的优势几乎没有。但是，—102—
［2］
这也是意见性信息的表达和传播上却没有限制，为什么网络新闻更注重新闻专题和新闻评论的原
因。在意见性信息源上，除了网络编辑作为提供更重要的渠道和群体是自媒体以及活跃者之外，
在自媒体上的人。如果名人、专家、公共知识分子或者其他类型的意见领袖对公共事件直接在博客、论坛上发表评论，就意味着网络媒体可以借助他们的嘴来直接提供第一手信息，因而自媒体既是公共知识分子向传统媒体争夺话语权的工具，也是网络媒体提供信息的重要来源。
二、“公共空间”的自媒体与
“第三领域”的公益
，“国家”在很多知识框架中与“社会”是一组
，“国家”体现为相对于“社基础二元对应的概念
，“社会”会”的定义则体现了有别于“国家”的内
《布莱克维尔政治学百科全书》涵界定。按照的市民社会（Civilsociety）指“国家控制之外定义，
［3］。的社会和经济安排、规则、制度”社会的应有之义或者理想之义本是国家权力控制以外的领
域。但是，在分析中国的国家与社会关系时，按照这种源自西方的国家与美国学者黄宗智的看法，
社会的两极化模型却难以奏效，因为在中国的国“公域”“私域”与之间，存在一个家与社会之间或
它可以被称为国家与社会都参与其间的区域，
“第三领域”。在当代中国，则更多地表现为国家
“私领域”的控制和干涉，这种越权权力对于社会
导致了中国的“第三领域”在历经了大范围萎缩
阶段之后，又面临着模糊、断裂和失范的困境。“第三领域”与较为接近的概念是“第三部
。在美国，“第三部门”也常被称为独立部门。门”
在其他国家还有各种各样的叫法：非营利组织、志愿者组织、非政府组织、社会经济、公民社会等等。显然，西方社会提出“第三部门”这个概念是为了纠正政府失灵和市场失灵而突出社会公共组织的地位和作用，而这类组织的独立性和自治色彩在民主国家是十分自然的。但在中国情况就不同了，比如，中国目前的公益组织多数都是体制化的，在中国大部分民众的眼里，它们是准“事业单
，位”有些社会团体本身就列在政府系列当中，其负责人由组织部门委派，其工作人员“享受”公务人员的很多待遇。此类组织的功能不是纠正市场
失灵和政府失灵，更多的是执行政府政治安排下的某些任务。国家与社会的交叉领域中，公益组织与公益活动占据了很大一部分位置。独立与自
然而由于国家权力的触角治是其最显著的特性，
延伸过长，国家控制社会的历史太久，公益变成了
从事公益活动的人变成了享有一一种国家事业，
定国家特权的公务人员。在这种情况下，依附于
，“纠正”政府脱离于市民市场的公益国家与社会失灵的使命根本无从谈及。
“报纸首先在那些权力薄弱或者统治者较为宽容的地方兴起。前者如德国，当时四分五裂为”许多弱小的公国；后者如低地国家。
［4］
［5］
为社会运动造势和赢得支持。在尚缺完整的中国
公民社会，正式社会组织难以起到动员作用，自媒以一种“无组织的组体恰好可以消解这个障碍，织力量”帮助民众展开理性有效的行动。健康的现代社会结构需要正确的“第三领
，一个正确的“第三领域”有利于社会公益的域”
健康发展。在目前的后全能主义时代，中国社会尤其是随着互联网的自由度毕竟是在日益扩大，
人们参与社会的热情高涨，知识分子的的发展，
“公共”意识增强，伴随着网络媒体在中国社会的社会公益的根本性转变或将到来。作用日益明显，
自媒体这个以新技术手段建构的便捷而广阔国家，尤其是社会的方方面面都展现其的平台上，
“虚拟社会”，中。网络是一个却也是一个相对自“社会”，“公共空间”，“第三领由的在自媒体的中的独立性和公共性也更易体现。当我们审视域”
网络新媒体与当代中国“社会”之间联系的时候，会发现这种媒体发挥的不仅仅是传播、发布的功也不仅仅是对现实社会的再现和表达，更大的能，
价值在于它对当代中国社会的建构，以虚拟之姿向现实社会的辐射，影响着现实社会的事实进程，“虚拟社会”可以说，网络这个具有巨大的真实价
我们发值。在这个具有真实力量的媒体空间上，现国家与社会的界限慢慢显现，社会的自主性慢
慢提升，特别是作为“第三领域”主力的社会公益，公益之“公“公益之在网络媒体的力量之下，
“益”，越来越走向独立，越来越走向社会众生。
近代报
业在商业目的中起身，公权力没有太多地涉入其
很多报纸讨论的内容集中在私人领域，私权利中，
得到了相应的重视。在国家动荡或者经济萧条，特别是在战争时期，公权力对新闻话语权就发挥媒介成了公权力宣传和引导舆了巨大的掌控力，
论的工具。而公权力对媒介话语权的集中控制一般在特殊的历史时期发生，是传播媒介一种不正常的现象，随着社会秩序的稳定和经济的复苏，私权利必然会要求取得其应有的媒介话语权，那么公权力对媒介话语权的控制也就会迎来理性的回
一直不断的新闻改革归。我国自改革开放以来，
正印证着这个趋势，公权力控制力的式微以及私
体现着“理性”的媒介话语权权利影响力的增强，
分配，各种形式的电视新闻栏目，众多的都市报以
及互联网等等，无不表明公权力的理性退让，尤其是自媒体的出现，大大拓展了媒介的公共领域，使得私权利得到了更有效有力的表达。
“公共空间”的概念从哈贝马斯起就是一个
以后人类社会发展的不同时期都会赋理想类型，
予这一理想类型不断完善和促成实现的动力。在一个形成公共意见并对公众开放的空间里，公民
自发性和公民自主性是坚实基石，而自媒体的出自现就为我们开辟了可以铺建这些基石的平台，
让个体发布议题，网媒体通过自有的方式和渠道，
民群落关注议题，公民社会热议议题，最终现实中
的权利得以落实，使得理想的类型变成了常态的自媒类型。除了表达个体诉求和引发回应之外，体的作用还体现在更深层次的群体表达和组织方面：通过相对无障碍的表达改变集体认知，构建集体行动框架，因为缺乏这些认知和框架集体行动就很难产生；自媒体也可以激发社会舆论的共振，
三、自媒体对公益传播的作用与意义
综观自媒体对于自主社会公益产生的作用，我们发现无论在平台提供、爱心集结还是在体制质疑、舆论监督以及意识传播等方面，都是其他媒体难以比拟的。而这些作用，除了形成对社会民
也在推动着社会权利与国家权力众的帮助之外，
“公益”推动着中国的根本转变。之间展开角力，
第一，自由的自媒体空间使得个体自主的公
益参与变为社会公益活动的主导。个体公益参与是个体的一种新型实践存在方式，个体公益意识的产生是其走向成熟的标志。个人意识的觉醒和个人意识支配下的行动是社会“私权利”获得的基础和前提，自发的爱心不但是社会道德的要求，也是个人参与社会公共领域的一种最佳方式。自
“仁”、“善”我们讲都是从个人意志出发，古以来，
—103—
从来也不是国家强制的道德行为，虽然现代公益急需制度、规范甚至体制上的保证，但是公益活动建立在个体之上，所以的原动力还是来自于人心，
调动个体主动的公益参与从来都是公益慈善的重中之重。在国家权力的干涉之下，为人们谋福祉规定和具体运作纵然可以解决很多问题，的政策、
但是一旦失灵、失效或者出现漏洞，如果没有社会力量的弥补，将会导致更严重的局面，所以人群与
除了需要国家制度的保障之外，也需个人的福祉，
社会情义的支持。而社会情义得以体现的最好方
把一个个个体参与汇聚成式就是集结个人爱心，
社会公益。而展现个体表达，汇聚民众力量，这正
是自媒体平台的最大特点。
自愿无私心的的热情参与从来都是公益慈善得以持续的保障。公益的精神是指“人们基于一定的公共意识、关怀意识、责任意识、参与意识、合
利他精神和奉献精神，受个人偏好（如自作意识、
愿、追求生命的意义和价值）影响的自觉行”个人的自主自愿是公益行为的前提。虽动。
然在突发性灾难发生之后，在各大媒体的呼唤和各种机构的组织之下，我们也常常看见众志成城
的感人一幕，但是不可否认有些时候这样的献爱比如湖南教师们非自愿心带有点被绑架的滋味，
或者有些时候这样的地被从工资中扣除了捐款，
捐赠带有着作秀作假的成分，比如尚德公司捐赠个人的自主参与成门事件。而在自媒体平台中，
也只有这样的纯粹才能成为最纯粹的爱心表达，
为公民社会自主力量对抗行政强权或者商业私利的武器。自媒体是草根阶层表达自我、参与社会
的最佳平台，近些年来，公民新闻的崛起，及以博客、微博客为主阵地的公民表达的崛起，实际上意
这种崛起以几乎整个社味着公民话语权的崛起，
会的力量，加固着中国的“公共领域”阵地，同时
的独立提供也在为国家与社会之间“第三领域”
最大的支撑力。2004年7月5日18点46分，居
住在广东开平市的张妙娥在天涯社区，以实名发《全天下的朋友恳请进来》布了一篇名为的帖子。她在帖子中详细介绍了个人病情、家庭状况以及希望广大网友能够伸出援助其他相关个人信息，之手，帮她筹款做心脏手术。张妙娥的这篇帖子发出后，很快就吸引众多网友的注意。网友们在核实帖子中的信息后对其进行了捐助，还有部分
监管捐款使用状况。网友提到要设立专项基金，—104—
［6］
之后网友不间断在网上公布对张妙娥的救助进
展，并及时公布对张妙娥收到的捐款和资金使用国内首例个人情况。张妙娥事件是当前记载中，利用自媒体传播募捐的案例，它开启了网民自传播自组织网络公益慈善传播活动的先河。对于此至今，后的网民公益慈善传播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自爆式的开帖求助依然是网民为获得救助采用的主要方式，而与之对应的，自发性的网民帮助也是当今网络公益的主要方式。
第二，自媒体空间让民间草根公益组织得以
由于国家权力对于“第三生存发展。众所皆知，
领域”的过分干涉以及中国“社会”层面对于“第
的支持不力，自下而上的草根公益组织，三领域”
没有政府支持，没有税收优惠甚至没有合法身份，
一直是生存维艰。然而即使有着这么多的先天不足，现实中真正阻碍草根公益发展的一大瓶颈其
“默默无闻”的存在状态，草根公益无法像实是其
政府层面的公益组织那样被广大民众知晓，试想
没有公信力，又如何展开没有关注度何谈公信力，
公益之行动。而网络媒体是获得知名度的最佳平
台，一些由民间公益组织发起的公益项目进入公引起广泛注意，引发社会热情；或者一些众视野，
民间人士利用论坛、博客、微博等自媒体传播，积
共举公益目标，也是收效颇佳。攒民众力量，
“代表了市民社会或者说公民社会民间组织
的生成与发展，代表了现代社会格局变迁的新动”其实，向。做公益的主力应该在民间，只有真正源自于民间的组织得到民众的信任与支持时，中国社会公益的现代格局才有可能变化。
第三，自媒体的舆论空间促使中国公益逐渐。“公共领域”走向阳光的一面一直是理想主义
一个由理性知识分子和民众构斗士争取的地盘，
成的民主的社会空间。在这块领域中，自由的表
达以及对公权力的批判和监督可以促进“国家”“社会”与的良性博弈。而网络媒体一向被视为“公共领域”在当代中国最接近理想的天地，正如：“网络有天使和魔鬼的一面。我被白岩松所说自杀、被升官都是网上出来的，但是我从来没有因就否定它天使为我经历过它带给我魔鬼这一面，这一面。我认为在今天的中国，天使这一面更可贵。因为中国一定会一步一步走向民主的进程，提前让每一个民众在互联网里找到这样的味道，
”，非常有价值。尽管“虚拟”却也可能照进现实；
［7］
尽管鱼目混珠，但其积极向前的姿态一直是主导。由网络开始的公益事件层出不穷，在发现—质疑－深挖—扩展－思考的过程中，网络媒体对社会充分展现了这一最具民主气息的媒公益的监督，
的巨大意义。从郭美体对于真正的中国“社会”
——数美到卢美美，自媒体利用自己最大的优势—
一波一波发量庞大的且拥有一定话语权的网民，
现着问题，一点一点地挖掘着真相，一步一步地推
动公益事件的发酵。从中国红十字总会及其下属分会到郑州的宋庆龄基金会，自媒体不时地发现
继而开始质问，质问之后，强大的舆论必定端倪，
会推动变革的步伐，不管这个步子迈的是大还是小。虽然舆论无实权，但舆论具有逼迫实权介入2011年的诸多公益事件集中爆发，尤其的能量，
是在网路上点火，尤其能够表明公益这个一直在“国家”“社会”与之间不明不白的游走领域到了必须要安定位置的时候了。中国的灰色地带很多，导致这些灰色地带形成的原因也很多，但是国家权力渗入到社会自主领域，应是其中最不该忽略的原因，尤其是表面上以“公”为“益”的公益，社会的面目加之权力的心脏，使得中国的公益领域更为灰暗。人们在2011年的诸多公益事件中看到了中国公益似是而非的独立，人们希望最基本的公开透明和真真切切的独立。但是当人们要求公开和独立时，如果有双如来大手捂着，即使是大闹天宫的叛逆美猴王也掀不动掰不开，自媒体尤其是正大行其道的微博，给了一根金箍棒，这根棒子当起了阿基米德杠杆，慢慢地撬动了大手，让阳光射入，使得灰暗之地有了可见之光。美国学者J·汤普森在《意识形态和现代化
：“新的技术媒介却使得新的社会互文化》中指出动成为了可能，它改变或者是消解了旧的互动形
式，为行为和互动创造了新的焦点和场所，因而也
就重新建构了作为其中一部分的现存的社会关
［8］”以及体制和机构。旧有的国家权力操控社系，
会关系的单向性，正在被众多成为人们生活方式
其中网络自媒体或者生活本身的新技术所改变，
的场所，不仅消最为突出。它不仅提供了“互动”
解了旧有互动形式强弱悬殊的对比。更重要的是比起其他媒体，自媒体里更可能找到真民众相信，
相；对于民众的改变某些现实社会关系的愿望来自媒体更可以成为一个值得信任的寄托。现说，今，舆论倒逼现实的现象越来越多，这种倒逼或许但是民主与独立的姿态却永远是一种稍有弊病，
欣慰。中国公益的独立之路，必将会在这种由网络自媒体带来的欣慰中走向其应有的方向。
参考文献
［1］王名，M］．北京：时事出版刘培峰．民间组织通论［
2004：10．社，
［2］马克·利维．新闻与传播：走向网络空间的时代
［J］．新闻与传播研究，1997（1）：11，12．
［3］戴维·米勒，韦农·波格丹诺．布莱克维尔政治学
M］．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2：百科全书［125．
［4］埃德温·埃默里，迈克尔·埃默里．美国新闻史
［M］．北京：新华出版社，1982：6．
［5］刘伟．当前中国“第三领域“发展面临的难题［EB/
．http：//www．aisixiang．com/data/8854．html．OL］
［6］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现代汉语
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17．词典［［7］
J］．北京联应松年．非政府组织的若干法律问题［2003（9）：5．合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版），
［8］Thompson．J．IdeologyandModernCulture［M］．Stan-1990：227－228．fordUniversityPress，
（责任编辑、校对：臧莉娟）
We－MediaandPublic－orientedCommunication
CHENWenyu
（CollegeofPublicAdministration，HehaiUniversity，Nanjing，Jiangsu，210098）
Abstract：IntheeraofWe－Media，thisnewtypeofgrassrootsmediaexertsanon－comparableimpactonpublicwelfareunder-takings，whenitcomesbothtoprovidingplatforms，triggeringandgatheringpublickindness，andquestingpoliticalsystems，super-visingauthoritiesaswellasspreadingideology．Besidesthesefunctions，itoffersaidstospecificsocialcommunities，andintensi-fiesthestranglingbetweencivilrightsandnationaladministrativeacts，whichsetsthestagefortransformingChina＇spublicwelfaresystem．
Keywords：We－media；thirdrealm；publicwelfare；communication
—105—
第25卷第6期2012年12月南京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NanjingUniversityofScienceandTechnologyVol．25No．6Dec．2012
自媒体与公益传播
陈文育
(河海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江苏南京210098)
摘
极具平民特征的自媒体对于社会公益产生的作用，无论在平台提要：在自媒体时代，
供、爱心集结还是在体制质疑、舆论监督以及意识传播等方面，都是其他媒体所难以比拟的。
而这些作用，除了形成了对具体社会民众的帮助之外，也在不断地推动着社会权利与国家权力“公益”之间展开角力，推动着中国的转变。
关键词：自媒体;第三领域;公益;传播
中图分类号：G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2646（2012）06－0101－05
一般来说，民间组织分两个层面：一是政府层面，即由上而下承担政府的一些职能；二是民间层面，即由于社会需要自下而上的大量的草根组［1］
织。众所皆知，由于国家权力对于“第三领域”的过分干涉以及中国“社会”层面对于“第三领域”的支持不力，自下而上的草根公益组织没有政府支持，没有税收优惠甚至没有合法身份，一直生存维艰。草根组织如何利用自媒体这个表达渠道进行有效的公益传播这一问题的研究极具价值。
，“万象”就不再是一个自己的或者身边的新闻时
夸张的修辞。网络新闻的来源可谓五花八门，不但涵盖了传统媒体的信息来源，更有网络独有的信息源头，在这其中，网民可以相对自主的发布信BBS、比如，博客、论坛、微博等被称为息的平台，“自媒体”的信息集散地，则是网络时代最具特色最能反映时代精神的信息源。自媒体是私人化、平民化、普泛化、自主化的传播者，以现代化、电子化的手段，向不特定的大多数或者特定的单个人传递规范性及非规范性信息的新媒体的总称。
在自媒体时代，各种不同的声音来自四面八方，主流媒体的声音逐渐变弱，人们不再接受被一个声音告知对或错，每一个人都从独立获得的资除了迅捷而海量的特征之讯中对事物做出判断，外，自媒体的功能与价值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自媒体可以听到草根呼喊。在自媒体时代，自媒体发布不仅可以占据时间上的先机，更保证了信息内容的平民化，这是自媒体最大的社
“旁观者”。人会意义，它将从转变成为“当事人”“媒体”“想写就写”“想说就们自主地在自己的上
，说”每个“草根”都可以利用互联网来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观点，传递他们生活的阴晴圆缺，构建
。“一旦进入网络空间，自己的社交网络个人和
一、自媒体的功能与价值
以太网的发明人鲍勃·麦特卡尔夫告诉我们
一个定律：电脑网络的价值与联接到网上的电脑数量的平方成正比，索取信息的人越多，信息资源
上网看资讯就越丰富而不是越贫乏。也就是说，
的人越多，提供资讯的人也就越多，尤其是在各种
网络新技术的支持之下，人们自主发布信息的渠道的增多更是印证了这条定律。人们一般会用“社会万象”来指称一个社会的种种方面，但不管传统媒体怎么扩容，想反映社会的万象也是不太可能，总会错过、忽略很多圈层、现象和社会某个角落。不过，当社会中的个人利用网络平台发布
收稿日期：2012－10－14
作者简介：陈文育（1980—），女，江苏金坛人，河海大学公共管理学院讲师、博士；研究方向：公益传播。
—101—
组织便能够凭借电脑化的大规模信息交流系统建立多向的相互联系；这时候，同一个人组织既可以也可以成为传送者。在是新闻和信息的接受者，这张分散型的传播巨网里，任何一个网结都能够生产发布信息，所在网结生产发布的信息都能够”当信息以非线性方式流入网络的经纬之中。
传播的接受者摇身一变为信息的发布者的时候，过程中的控制与受控关系就被改变了，一旦草根阶层拥有了相当的话语权，权力与权利就有了对话的可能，在这两者的博弈中，个人的社会权利将会得到一定程度的保障。个人权利的缺失可以在虚拟的网络世界中进行申诉，进而在现实中得以主张，已经成为解决个人和社会问题的重要途径。第二，自媒体可以让社会恶疾自我现形。论
博客、微博等对于很多人来说，同时也是一个坛、
展现自我的舞台。在自媒体中发布近况，写写自己的心路历程，上传一些图片视频，或者进行人际联系等等，是很多网民热衷的事。就这样，这个可
不但给了有些人展现风采、以表现自我的自媒体，
一夜成名的机会，也提供了让有些人露出马脚现出真实社会恶疾的可能。2011年6月20日，郭
美美在网上公然炫耀其奢华生活，并称自己是中国红十字会商业总经理而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
“红十字会商业总经理”人们在其的身份和其波，
炫耀的玛莎拉蒂等之间产生了莫大的愤怒，继而
引发了对中国慈善机制的拷这种愤怒越烧越旺，问。
第三，自媒体可以引发社会舆论。新闻报道中的信息，除了事实性信息之外，还有意见性信
息。一直以来，我们对于信息源的研究也只是限于在原事实性信息来源问题上把意见性信息放置于舆论范畴之下进行审视。对于事实性信息源的研究，我们关注的一个核心问题是“谁提供了这
，舆论审视则便会更注重舆论的内容以个信息”
及影响，轻视舆论提出者。一旦我们将意见性信
息从舆论研究模式中脱离出来，从新闻信息的角度对其进行分析，会发现“是谁提供这些信息？”“怎样传播这些信息？”等问题也是叫人玩味的。网络媒体在新闻报道权上有所限制，根据现行法
“新华网”律规定，除了像这样极少数官方网络之外，几乎所有门户网站都没有直接报道事件的权利，而只能采编传统媒体的内容，也就是说，网络
在传媒传播事实性信息的优势几乎没有。但是，—102—
［2］
这也是意见性信息的表达和传播上却没有限制，为什么网络新闻更注重新闻专题和新闻评论的原
因。在意见性信息源上，除了网络编辑作为提供更重要的渠道和群体是自媒体以及活跃者之外，
在自媒体上的人。如果名人、专家、公共知识分子或者其他类型的意见领袖对公共事件直接在博客、论坛上发表评论，就意味着网络媒体可以借助他们的嘴来直接提供第一手信息，因而自媒体既是公共知识分子向传统媒体争夺话语权的工具，也是网络媒体提供信息的重要来源。
二、“公共空间”的自媒体与
“第三领域”的公益
，“国家”在很多知识框架中与“社会”是一组
，“国家”体现为相对于“社基础二元对应的概念
，“社会”会”的定义则体现了有别于“国家”的内
《布莱克维尔政治学百科全书》涵界定。按照的市民社会（Civilsociety）指“国家控制之外定义，
［3］。的社会和经济安排、规则、制度”社会的应有之义或者理想之义本是国家权力控制以外的领
域。但是，在分析中国的国家与社会关系时，按照这种源自西方的国家与美国学者黄宗智的看法，
社会的两极化模型却难以奏效，因为在中国的国“公域”“私域”与之间，存在一个家与社会之间或
它可以被称为国家与社会都参与其间的区域，
“第三领域”。在当代中国，则更多地表现为国家
“私领域”的控制和干涉，这种越权权力对于社会
导致了中国的“第三领域”在历经了大范围萎缩
阶段之后，又面临着模糊、断裂和失范的困境。“第三领域”与较为接近的概念是“第三部
。在美国，“第三部门”也常被称为独立部门。门”
在其他国家还有各种各样的叫法：非营利组织、志愿者组织、非政府组织、社会经济、公民社会等等。显然，西方社会提出“第三部门”这个概念是为了纠正政府失灵和市场失灵而突出社会公共组织的地位和作用，而这类组织的独立性和自治色彩在民主国家是十分自然的。但在中国情况就不同了，比如，中国目前的公益组织多数都是体制化的，在中国大部分民众的眼里，它们是准“事业单
，位”有些社会团体本身就列在政府系列当中，其负责人由组织部门委派，其工作人员“享受”公务人员的很多待遇。此类组织的功能不是纠正市场
失灵和政府失灵，更多的是执行政府政治安排下的某些任务。国家与社会的交叉领域中，公益组织与公益活动占据了很大一部分位置。独立与自
然而由于国家权力的触角治是其最显著的特性，
延伸过长，国家控制社会的历史太久，公益变成了
从事公益活动的人变成了享有一一种国家事业，
定国家特权的公务人员。在这种情况下，依附于
，“纠正”政府脱离于市民市场的公益国家与社会失灵的使命根本无从谈及。
“报纸首先在那些权力薄弱或者统治者较为宽容的地方兴起。前者如德国，当时四分五裂为”许多弱小的公国；后者如低地国家。
［4］
［5］
为社会运动造势和赢得支持。在尚缺完整的中国
公民社会，正式社会组织难以起到动员作用，自媒以一种“无组织的组体恰好可以消解这个障碍，织力量”帮助民众展开理性有效的行动。健康的现代社会结构需要正确的“第三领
，一个正确的“第三领域”有利于社会公益的域”
健康发展。在目前的后全能主义时代，中国社会尤其是随着互联网的自由度毕竟是在日益扩大，
人们参与社会的热情高涨，知识分子的的发展，
“公共”意识增强，伴随着网络媒体在中国社会的社会公益的根本性转变或将到来。作用日益明显，
自媒体这个以新技术手段建构的便捷而广阔国家，尤其是社会的方方面面都展现其的平台上，
“虚拟社会”，中。网络是一个却也是一个相对自“社会”，“公共空间”，“第三领由的在自媒体的中的独立性和公共性也更易体现。当我们审视域”
网络新媒体与当代中国“社会”之间联系的时候，会发现这种媒体发挥的不仅仅是传播、发布的功也不仅仅是对现实社会的再现和表达，更大的能，
价值在于它对当代中国社会的建构，以虚拟之姿向现实社会的辐射，影响着现实社会的事实进程，“虚拟社会”可以说，网络这个具有巨大的真实价
我们发值。在这个具有真实力量的媒体空间上，现国家与社会的界限慢慢显现，社会的自主性慢
慢提升，特别是作为“第三领域”主力的社会公益，公益之“公“公益之在网络媒体的力量之下，
“益”，越来越走向独立，越来越走向社会众生。
近代报
业在商业目的中起身，公权力没有太多地涉入其
很多报纸讨论的内容集中在私人领域，私权利中，
得到了相应的重视。在国家动荡或者经济萧条，特别是在战争时期，公权力对新闻话语权就发挥媒介成了公权力宣传和引导舆了巨大的掌控力，
论的工具。而公权力对媒介话语权的集中控制一般在特殊的历史时期发生，是传播媒介一种不正常的现象，随着社会秩序的稳定和经济的复苏，私权利必然会要求取得其应有的媒介话语权，那么公权力对媒介话语权的控制也就会迎来理性的回
一直不断的新闻改革归。我国自改革开放以来，
正印证着这个趋势，公权力控制力的式微以及私
体现着“理性”的媒介话语权权利影响力的增强，
分配，各种形式的电视新闻栏目，众多的都市报以
及互联网等等，无不表明公权力的理性退让，尤其是自媒体的出现，大大拓展了媒介的公共领域，使得私权利得到了更有效有力的表达。
“公共空间”的概念从哈贝马斯起就是一个
以后人类社会发展的不同时期都会赋理想类型，
予这一理想类型不断完善和促成实现的动力。在一个形成公共意见并对公众开放的空间里，公民
自发性和公民自主性是坚实基石，而自媒体的出自现就为我们开辟了可以铺建这些基石的平台，
让个体发布议题，网媒体通过自有的方式和渠道，
民群落关注议题，公民社会热议议题，最终现实中
的权利得以落实，使得理想的类型变成了常态的自媒类型。除了表达个体诉求和引发回应之外，体的作用还体现在更深层次的群体表达和组织方面：通过相对无障碍的表达改变集体认知，构建集体行动框架，因为缺乏这些认知和框架集体行动就很难产生；自媒体也可以激发社会舆论的共振，
三、自媒体对公益传播的作用与意义
综观自媒体对于自主社会公益产生的作用，我们发现无论在平台提供、爱心集结还是在体制质疑、舆论监督以及意识传播等方面，都是其他媒体难以比拟的。而这些作用，除了形成对社会民
也在推动着社会权利与国家权力众的帮助之外，
“公益”推动着中国的根本转变。之间展开角力，
第一，自由的自媒体空间使得个体自主的公
益参与变为社会公益活动的主导。个体公益参与是个体的一种新型实践存在方式，个体公益意识的产生是其走向成熟的标志。个人意识的觉醒和个人意识支配下的行动是社会“私权利”获得的基础和前提，自发的爱心不但是社会道德的要求，也是个人参与社会公共领域的一种最佳方式。自
“仁”、“善”我们讲都是从个人意志出发，古以来，
—103—
从来也不是国家强制的道德行为，虽然现代公益急需制度、规范甚至体制上的保证，但是公益活动建立在个体之上，所以的原动力还是来自于人心，
调动个体主动的公益参与从来都是公益慈善的重中之重。在国家权力的干涉之下，为人们谋福祉规定和具体运作纵然可以解决很多问题，的政策、
但是一旦失灵、失效或者出现漏洞，如果没有社会力量的弥补，将会导致更严重的局面，所以人群与
除了需要国家制度的保障之外，也需个人的福祉，
社会情义的支持。而社会情义得以体现的最好方
把一个个个体参与汇聚成式就是集结个人爱心，
社会公益。而展现个体表达，汇聚民众力量，这正
是自媒体平台的最大特点。
自愿无私心的的热情参与从来都是公益慈善得以持续的保障。公益的精神是指“人们基于一定的公共意识、关怀意识、责任意识、参与意识、合
利他精神和奉献精神，受个人偏好（如自作意识、
愿、追求生命的意义和价值）影响的自觉行”个人的自主自愿是公益行为的前提。虽动。
然在突发性灾难发生之后，在各大媒体的呼唤和各种机构的组织之下，我们也常常看见众志成城
的感人一幕，但是不可否认有些时候这样的献爱比如湖南教师们非自愿心带有点被绑架的滋味，
或者有些时候这样的地被从工资中扣除了捐款，
捐赠带有着作秀作假的成分，比如尚德公司捐赠个人的自主参与成门事件。而在自媒体平台中，
也只有这样的纯粹才能成为最纯粹的爱心表达，
为公民社会自主力量对抗行政强权或者商业私利的武器。自媒体是草根阶层表达自我、参与社会
的最佳平台，近些年来，公民新闻的崛起，及以博客、微博客为主阵地的公民表达的崛起，实际上意
这种崛起以几乎整个社味着公民话语权的崛起，
会的力量，加固着中国的“公共领域”阵地，同时
的独立提供也在为国家与社会之间“第三领域”
最大的支撑力。2004年7月5日18点46分，居
住在广东开平市的张妙娥在天涯社区，以实名发《全天下的朋友恳请进来》布了一篇名为的帖子。她在帖子中详细介绍了个人病情、家庭状况以及希望广大网友能够伸出援助其他相关个人信息，之手，帮她筹款做心脏手术。张妙娥的这篇帖子发出后，很快就吸引众多网友的注意。网友们在核实帖子中的信息后对其进行了捐助，还有部分
监管捐款使用状况。网友提到要设立专项基金，—104—
［6］
之后网友不间断在网上公布对张妙娥的救助进
展，并及时公布对张妙娥收到的捐款和资金使用国内首例个人情况。张妙娥事件是当前记载中，利用自媒体传播募捐的案例，它开启了网民自传播自组织网络公益慈善传播活动的先河。对于此至今，后的网民公益慈善传播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自爆式的开帖求助依然是网民为获得救助采用的主要方式，而与之对应的，自发性的网民帮助也是当今网络公益的主要方式。
第二，自媒体空间让民间草根公益组织得以
由于国家权力对于“第三生存发展。众所皆知，
领域”的过分干涉以及中国“社会”层面对于“第
的支持不力，自下而上的草根公益组织，三领域”
没有政府支持，没有税收优惠甚至没有合法身份，
一直是生存维艰。然而即使有着这么多的先天不足，现实中真正阻碍草根公益发展的一大瓶颈其
“默默无闻”的存在状态，草根公益无法像实是其
政府层面的公益组织那样被广大民众知晓，试想
没有公信力，又如何展开没有关注度何谈公信力，
公益之行动。而网络媒体是获得知名度的最佳平
台，一些由民间公益组织发起的公益项目进入公引起广泛注意，引发社会热情；或者一些众视野，
民间人士利用论坛、博客、微博等自媒体传播，积
共举公益目标，也是收效颇佳。攒民众力量，
“代表了市民社会或者说公民社会民间组织
的生成与发展，代表了现代社会格局变迁的新动”其实，向。做公益的主力应该在民间，只有真正源自于民间的组织得到民众的信任与支持时，中国社会公益的现代格局才有可能变化。
第三，自媒体的舆论空间促使中国公益逐渐。“公共领域”走向阳光的一面一直是理想主义
一个由理性知识分子和民众构斗士争取的地盘，
成的民主的社会空间。在这块领域中，自由的表
达以及对公权力的批判和监督可以促进“国家”“社会”与的良性博弈。而网络媒体一向被视为“公共领域”在当代中国最接近理想的天地，正如：“网络有天使和魔鬼的一面。我被白岩松所说自杀、被升官都是网上出来的，但是我从来没有因就否定它天使为我经历过它带给我魔鬼这一面，这一面。我认为在今天的中国，天使这一面更可贵。因为中国一定会一步一步走向民主的进程，提前让每一个民众在互联网里找到这样的味道，
”，非常有价值。尽管“虚拟”却也可能照进现实；
［7］
尽管鱼目混珠，但其积极向前的姿态一直是主导。由网络开始的公益事件层出不穷，在发现—质疑－深挖—扩展－思考的过程中，网络媒体对社会充分展现了这一最具民主气息的媒公益的监督，
的巨大意义。从郭美体对于真正的中国“社会”
——数美到卢美美，自媒体利用自己最大的优势—
一波一波发量庞大的且拥有一定话语权的网民，
现着问题，一点一点地挖掘着真相，一步一步地推
动公益事件的发酵。从中国红十字总会及其下属分会到郑州的宋庆龄基金会，自媒体不时地发现
继而开始质问，质问之后，强大的舆论必定端倪，
会推动变革的步伐，不管这个步子迈的是大还是小。虽然舆论无实权，但舆论具有逼迫实权介入2011年的诸多公益事件集中爆发，尤其的能量，
是在网路上点火，尤其能够表明公益这个一直在“国家”“社会”与之间不明不白的游走领域到了必须要安定位置的时候了。中国的灰色地带很多，导致这些灰色地带形成的原因也很多，但是国家权力渗入到社会自主领域，应是其中最不该忽略的原因，尤其是表面上以“公”为“益”的公益，社会的面目加之权力的心脏，使得中国的公益领域更为灰暗。人们在2011年的诸多公益事件中看到了中国公益似是而非的独立，人们希望最基本的公开透明和真真切切的独立。但是当人们要求公开和独立时，如果有双如来大手捂着，即使是大闹天宫的叛逆美猴王也掀不动掰不开，自媒体尤其是正大行其道的微博，给了一根金箍棒，这根棒子当起了阿基米德杠杆，慢慢地撬动了大手，让阳光射入，使得灰暗之地有了可见之光。美国学者J·汤普森在《意识形态和现代化
：“新的技术媒介却使得新的社会互文化》中指出动成为了可能，它改变或者是消解了旧的互动形
式，为行为和互动创造了新的焦点和场所，因而也
就重新建构了作为其中一部分的现存的社会关
［8］”以及体制和机构。旧有的国家权力操控社系，
会关系的单向性，正在被众多成为人们生活方式
其中网络自媒体或者生活本身的新技术所改变，
的场所，不仅消最为突出。它不仅提供了“互动”
解了旧有互动形式强弱悬殊的对比。更重要的是比起其他媒体，自媒体里更可能找到真民众相信，
相；对于民众的改变某些现实社会关系的愿望来自媒体更可以成为一个值得信任的寄托。现说，今，舆论倒逼现实的现象越来越多，这种倒逼或许但是民主与独立的姿态却永远是一种稍有弊病，
欣慰。中国公益的独立之路，必将会在这种由网络自媒体带来的欣慰中走向其应有的方向。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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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aisixiang．com/data/8854．html．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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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17．词典［［7］
J］．北京联应松年．非政府组织的若干法律问题［2003（9）：5．合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版），
［8］Thompson．J．IdeologyandModernCulture［M］．Stan-1990：227－228．fordUniversityPress，
（责任编辑、校对：臧莉娟）
We－MediaandPublic－orientedCommunication
CHENWenyu
（CollegeofPublicAdministration，HehaiUniversity，Nanjing，Jiangsu，210098）
Abstract：IntheeraofWe－Media，thisnewtypeofgrassrootsmediaexertsanon－comparableimpactonpublicwelfareunder-takings，whenitcomesbothtoprovidingplatforms，triggeringandgatheringpublickindness，andquestingpoliticalsystems，super-visingauthoritiesaswellasspreadingideology．Besidesthesefunctions，itoffersaidstospecificsocialcommunities，andintensi-fiesthestranglingbetweencivilrightsandnationaladministrativeacts，whichsetsthestagefortransformingChina＇spublicwelfaresystem．
Keywords：We－media；thirdrealm；publicwelfare；communic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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