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美国的教师教育质量一向为人瞩目，而教师资格认证是提高其质量的关键。为此，美国在各州教师资格认证的基础上设立了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以提高教师的质量和促进教师在全国范围内的流动。从探讨该制度实施现状，包括该制度设立的初衷、实施情况与存在问题入手分析原因。 [关键词]美国；教师资格认证制度；现状 [中图分类号]G53/5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3712（2012）09-0008-03 1983年，美国国家教育优异委员会在《国家在危急中：教育改革势在必行》中明确指出，美国教育中存在的严重教师问题，如教师学历低、教师培训匮乏、教师素质低、教师数量不足、教师工资低与教师缺乏自主管理的权利等。[1]为此，他们进行了大量的研究，以期找到解决上述问题的有效方法与途径，建立并实施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即是一例。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主要由全美专业教学标准委员会（the National Board for Professional Teaching Standards ，NBPTS）颁发，而与其相关的美国州际新教师评估和支持联合会（The Interstate New Teacher Assessment and Support Consortium， INTASC）及全美教师教育认定委员会（ the National Council for Accreditation of Teacher Education， NCATE）分别负责对新教师颁发与上述证书相关的初任教师资格证书及对教师教育机构进行评估和鉴定。这一制度对于美国教育是有益尝试，它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美国教师素质不高的问题。但自1994年建立这一制度以来，教育人士仍在争论它是否有效而大幅度地提高了教师质量、是否比其他州的教师资格认证制度更能促进教师进步。探讨上述问题无论对美国教师教育改革还是我国正在实施的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都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一、设立全国性教师资格证制度的初衷 任何新事物产生的推动因素通常与人们期望解决的问题相关。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的产生也不例外，其在产生之初主要关注低素质教师与教师在全国范围内的人才流动问题，但其中教师质量问题应位于首位，因为教师流动建立在教师质量基础上，所以我们主要关注教师质量。 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涉及文学、数学与艺术等三十多个学科领域，分为单科与多科证书两类，它是一种自愿获取的证书。申请条件是获得学士学位、拥有州立教师资格证书与至少三年的教学经验。其考查难度要高于州立教师资格的认定考试。考查分为平时的课堂教学与现场教学。对前者的考查要求教师写出三周的单元教学计划，评估中心会对其进行一天的课堂录像跟踪与评估。虽然其考查难度高于其他形式的教师资格认证考试，但仍很受美国教师的青睐。 第一，美国的教育行政权在各州政府，这就使美国各州内都有其教师资格认证标准，而且各州的教师资格证书不通用。而在1987年，美国开始在35个州建立教师资格证书互换制度。但教师如果要进入比较富裕的州，还需达到一些附加标准。这就增加了教师人才流动的难度。 第二，在传统教育制度下，教师的培养和培训主要由高等教育机构承担，其他社会机构无法涉及。由于缺乏竞争，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教师培养与培训的缺乏、教师素质不合格导致队伍整体质量低下的问题。美国教育统计中心就当时情况所做的调查显示：在对美国高校23个专业的学生进行的SAT测试中，教育专业学生的成绩排名仅为第21位；优秀高中毕业生从事教育行业的意愿也在不断下降。[2] 因此，美国各教育行政部门开始努力提高教师质量、跨越州际界限与促进人才流动，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也应运而生。其目的十分明确：其一，通过设立全国性标准，提高教师队伍质量；其二，通过设立等级证书制促进教师自主专业发展；其三，为那些希望得到更好发展的教师进入更好学校提供必要条件。 二、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的发展现状 美国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始于1987年35个州建立的教师资格互换制度，但随后为更好与更有效地促进教师流动，美国于1994年建立全国性的教师资格认定制度，自其建立以来，对美国的教师资格证制度产生了较大的影响。 从其发展的教师数量上看，有关数据显示，自1987年以来，有超过97 000位教师获得了全国性教师资格证。而据全美专业教学标准委员会（the National Board for Professional Teaching Standards ，NBPTS）提供的2011年数据来看，全年有6266位教师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其累计总数达到了97 291位，而在2006年其总数只有55000位。另外，在过去的五年里，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的教师人数相比过去增加了75%。有些州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的教师人数在过去五年里至少增长了三倍，如阿肯色州（600-2000）、哥伦比亚特区（20-76）、华盛顿（1307-6174）与怀俄明州（81-365）。由此可见，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发展迅速，尤其在进入21世纪之后。 从教师质量方面来看，美国已有不少研究证实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的教师的教学水平要明显高于未获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的教师教学水平，而且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的教师在促进学生学业成绩方面也能施加更积极的影响，更能促进学生学习成绩的提升。Comfort O.Okpala， Ioney James& Linda Hopson等的研究表明：公立学校中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的教师都是优秀教师。[3]另有研究发现，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证的教师相对于仅获得了州立教师资格证的教师而言，他们在课堂教学中能更好利用大量的专业教学技能，例如使用专业知识，更好地因材施教，能教授具有挑战性的课程等（Bond， 2000）。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证的教师相对获得州立教师资格证的教师能更好地促进学生数学与阅读成绩的提升（Goldhaber & Anthony， 2004）。来自NBPTS的数据显示，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证的教师是全国公认的最佳教师，因为过去十年里的国家优秀教师都获得了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在数学与科学教学方面获得总统表彰的教师几乎有1/3的都获得了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4] 这些研究数据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促进了美国教师队伍质量的提升，但其在实施过程中也产生了一些让人疑惑的问题其培养计划与留用制度是否可提高教师的积极性？严格的评估过程必然使教师获得更好的专业发展吗？获得了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的教师是否就真的能促进学生学业成绩的提升？ 三、存在问题 首先，很多美国学者认为以上关于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的发展及其采纳的数据都缺乏真实性，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其次，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是借鉴医学的资格认证制度而产生的，在医学的资格认证制度中，获得全国性的资格证书能证明其医学水平比未获此证书的医生高，那么全国性的教师资格认证制度能提升教师质量所隐含的假设是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的教师比未获该证书的教师教学水平高，但这一在医学中成立的假设在教育领域是否成立却有待证实。而且，对这一假设，美国也有不少学者提出疑惑。对此，我们主要从教师的专业发展与教师促进学生学业成就来考察。 从促进学生的学业成就方面来说，William A. Rouse， JR在对北卡罗来纳州东部学校系统中K-8年级水平的学生和教师所做的研究中指出，获得了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的教师并不能帮助学生显著提高他们的学业成绩。[5]他的研究对象都是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的教师。虽然只是16位的小样本，但他每次单个试验都得到相同结果，至少在一定程度上说明该州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的教师并不能促进学生学业成绩的显著提高。而该州评审委员会成员主要由22个已获得国家高级教师资格证书的教师与在课程及教学领域有丰富经验的教育学博士及专家组成。评审人员在各学科领域有平均17年的教学经验，并且一半以上的评审人员持有教育学的高级学位。但这仍改变不了William A. Rouse， JR的研究结果。而美国政府缺少其他州方面的资料，但上述州的情况应该说在一定程度上折射出美国整体情况。同时，由田纳西州立大学主持的一项研究也表明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的教师与促进学生学业成绩的提升无必然联系（National board 2002）。 从教师专业发展的角度看，很多参加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培训的教师都认为其教学技能经过严格培训后得到提升，但其自我评价并不能取代科学证明。佛罗里达州国际大学的M.O.Thirunarayanan指出：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是一个“百万骗局”。他分析了由NBPTS提出的五项“核心命题”，认为这些命题都是作为教师所必须具有的基本素质。如第一个命题是“教师要对学生及他们的学习负责”，他认为这是教师的上岗前提。基于此，他认为全国性的教师资格认证制度并非高水平的认证，由此他提出要提高教师质量须做到以下五点：1.要在其所教授的领域获得博士学位；2.有五年以上的高年级教学经验；3.创造性地开发教学与评估方法，并在学术期刊上发表教学类文章；4.在专业领域出版学术论文或专著；5.在内容评估与严格考试中表现优异。[6]诚然，相对于NBPTS提出的五个“核心命题”来说，M.O.Thirunarayanan所提出的五点标准更高，对教师来说也更加严格，但普遍认为这只停留在理想层面，教师实践能否达到上述要求都是需研究才能得出结论。同时，有国内学者指出，美国提高颁发教师资格证的标准会给教师队伍的整体建设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7] 四、原因探析 对于美国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发展中出现与预期不符的现象，在梳理现有文献的基础上，归纳其主要原因有： 1.从教师的角度来说，获得全国性的教师资格证书会提升他们的社会地位，但丰厚的加薪应该是他们欲获得该证书的重要因素，教师通常在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之后，政府会按其原有的薪资水平增加12%的薪资，这对于工资水平不高的美国教师来说是一个不小的物质激励。由此可知，美国教师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的动力在一定程度上并非从自己专业发展的角度出发。 2.美国在建设这一制度的过程中，并没建立起有效的监控制度。这令培养结果与培养后期教师流失率的评价信息的搜集和利用，特别在诸多培养计划中显得非常缺乏。这就使人们无法对其做出客观公正的评价。 3.美国方面的资料显示，美国教育系统中教师的缺乏仍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美国在实行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时，申请人要额外花大量的时间参加培训和评估，这对于学校来说是种损失，所以在实行这一制度之初，学校不愿意参与这一项目。但学校为了其发展，会借助原有的各项优势，通过与政府、企业等部门的合作，使其具有更好的发展机遇，并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认定和证书发放的大部分权利。同时，也有调查研究的结果显示：由州级组织管理的全国性教师培训计划花费时间长，效果不显著，政府的财政投资也相当大。 4.与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与培养计划相关的网络建设相当缺乏，仅有一些民间专业性组织的网站上会提供相关信息，而这些信息对于申请者、相关计划的制订者、执行者与政府官员等而言都是很有价值的信息。这也是这一制度能否成功实施的关键因素之一。 自美国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实施以来，虽然存在很多问题，但我们不能否认它的理念，也不能一概而论地抹杀它的有效性，而对于一个新生事物而言，其在发展过程中总会碰到各种问题，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在意识到这些问题之后找到应对策略，使其向更好的方向发展。对于美国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来说，需明确规定各相关机构和部门的具体职责，必须对其进程与阶段性的实施情况进行适时监控，另外还需有其他相关的政策制度保障。所以，美国学者的反思和研究实际上为该制度的继续良好发展提供了良好契机，对我国教师资格认证制度的进一步完善也起到了借鉴作用。 参考文献： [1] 〔美〕国家教育优异委员会.国家在危急中：教育改革势在必行[M].转引自马骥雄编.美国教育改革.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0：605. [2] Fenstermscher Gary D.The Place of Alternative Certification in the Education of Teacher [J]，Pea2 body Journal of Education ，1990， （3） ：155 -184. [3] Comfort O. Okpala， Ioney James， and Linda Hopson. The Effectiveness of National Board Certified Teachers：Policy Implications[J]. Journal of Instructional Psychology，2009（1）：33. [4] William. Rouse，JR.National Board Certified Teachers are Making a Difference in Student Achievement ： Myth or Fact？. Leadership and Policy in Schools[J]， 2008（7）：64�86. [5] M. O.Thirunarayanan. National Board Certification for Teachers： A Billion Dollar Hoax[J]，http：//www.udel.edu/educ/whitson/897s05/files/ national_board_certification_for.htm. 2004-10-02. [6] 李旭.美国提高颁发教师资格证书的标准及其局限[J].比较教育研究，2003（4）：56-57.
[摘 要]美国的教师教育质量一向为人瞩目，而教师资格认证是提高其质量的关键。为此，美国在各州教师资格认证的基础上设立了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以提高教师的质量和促进教师在全国范围内的流动。从探讨该制度实施现状，包括该制度设立的初衷、实施情况与存在问题入手分析原因。 [关键词]美国；教师资格认证制度；现状 [中图分类号]G53/5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3712（2012）09-0008-03 1983年，美国国家教育优异委员会在《国家在危急中：教育改革势在必行》中明确指出，美国教育中存在的严重教师问题，如教师学历低、教师培训匮乏、教师素质低、教师数量不足、教师工资低与教师缺乏自主管理的权利等。[1]为此，他们进行了大量的研究，以期找到解决上述问题的有效方法与途径，建立并实施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即是一例。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主要由全美专业教学标准委员会（the National Board for Professional Teaching Standards ，NBPTS）颁发，而与其相关的美国州际新教师评估和支持联合会（The Interstate New Teacher Assessment and Support Consortium， INTASC）及全美教师教育认定委员会（ the National Council for Accreditation of Teacher Education， NCATE）分别负责对新教师颁发与上述证书相关的初任教师资格证书及对教师教育机构进行评估和鉴定。这一制度对于美国教育是有益尝试，它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美国教师素质不高的问题。但自1994年建立这一制度以来，教育人士仍在争论它是否有效而大幅度地提高了教师质量、是否比其他州的教师资格认证制度更能促进教师进步。探讨上述问题无论对美国教师教育改革还是我国正在实施的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都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一、设立全国性教师资格证制度的初衷 任何新事物产生的推动因素通常与人们期望解决的问题相关。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的产生也不例外，其在产生之初主要关注低素质教师与教师在全国范围内的人才流动问题，但其中教师质量问题应位于首位，因为教师流动建立在教师质量基础上，所以我们主要关注教师质量。 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涉及文学、数学与艺术等三十多个学科领域，分为单科与多科证书两类，它是一种自愿获取的证书。申请条件是获得学士学位、拥有州立教师资格证书与至少三年的教学经验。其考查难度要高于州立教师资格的认定考试。考查分为平时的课堂教学与现场教学。对前者的考查要求教师写出三周的单元教学计划，评估中心会对其进行一天的课堂录像跟踪与评估。虽然其考查难度高于其他形式的教师资格认证考试，但仍很受美国教师的青睐。 第一，美国的教育行政权在各州政府，这就使美国各州内都有其教师资格认证标准，而且各州的教师资格证书不通用。而在1987年，美国开始在35个州建立教师资格证书互换制度。但教师如果要进入比较富裕的州，还需达到一些附加标准。这就增加了教师人才流动的难度。 第二，在传统教育制度下，教师的培养和培训主要由高等教育机构承担，其他社会机构无法涉及。由于缺乏竞争，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教师培养与培训的缺乏、教师素质不合格导致队伍整体质量低下的问题。美国教育统计中心就当时情况所做的调查显示：在对美国高校23个专业的学生进行的SAT测试中，教育专业学生的成绩排名仅为第21位；优秀高中毕业生从事教育行业的意愿也在不断下降。[2] 因此，美国各教育行政部门开始努力提高教师质量、跨越州际界限与促进人才流动，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也应运而生。其目的十分明确：其一，通过设立全国性标准，提高教师队伍质量；其二，通过设立等级证书制促进教师自主专业发展；其三，为那些希望得到更好发展的教师进入更好学校提供必要条件。 二、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的发展现状 美国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始于1987年35个州建立的教师资格互换制度，但随后为更好与更有效地促进教师流动，美国于1994年建立全国性的教师资格认定制度，自其建立以来，对美国的教师资格证制度产生了较大的影响。 从其发展的教师数量上看，有关数据显示，自1987年以来，有超过97 000位教师获得了全国性教师资格证。而据全美专业教学标准委员会（the National Board for Professional Teaching Standards ，NBPTS）提供的2011年数据来看，全年有6266位教师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其累计总数达到了97 291位，而在2006年其总数只有55000位。另外，在过去的五年里，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的教师人数相比过去增加了75%。有些州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的教师人数在过去五年里至少增长了三倍，如阿肯色州（600-2000）、哥伦比亚特区（20-76）、华盛顿（1307-6174）与怀俄明州（81-365）。由此可见，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发展迅速，尤其在进入21世纪之后。 从教师质量方面来看，美国已有不少研究证实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的教师的教学水平要明显高于未获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的教师教学水平，而且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的教师在促进学生学业成绩方面也能施加更积极的影响，更能促进学生学习成绩的提升。Comfort O.Okpala， Ioney James& Linda Hopson等的研究表明：公立学校中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的教师都是优秀教师。[3]另有研究发现，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证的教师相对于仅获得了州立教师资格证的教师而言，他们在课堂教学中能更好利用大量的专业教学技能，例如使用专业知识，更好地因材施教，能教授具有挑战性的课程等（Bond， 2000）。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证的教师相对获得州立教师资格证的教师能更好地促进学生数学与阅读成绩的提升（Goldhaber & Anthony， 2004）。来自NBPTS的数据显示，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证的教师是全国公认的最佳教师，因为过去十年里的国家优秀教师都获得了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在数学与科学教学方面获得总统表彰的教师几乎有1/3的都获得了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4] 这些研究数据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促进了美国教师队伍质量的提升，但其在实施过程中也产生了一些让人疑惑的问题其培养计划与留用制度是否可提高教师的积极性？严格的评估过程必然使教师获得更好的专业发展吗？获得了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的教师是否就真的能促进学生学业成绩的提升？ 三、存在问题 首先，很多美国学者认为以上关于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的发展及其采纳的数据都缺乏真实性，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其次，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是借鉴医学的资格认证制度而产生的，在医学的资格认证制度中，获得全国性的资格证书能证明其医学水平比未获此证书的医生高，那么全国性的教师资格认证制度能提升教师质量所隐含的假设是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的教师比未获该证书的教师教学水平高，但这一在医学中成立的假设在教育领域是否成立却有待证实。而且，对这一假设，美国也有不少学者提出疑惑。对此，我们主要从教师的专业发展与教师促进学生学业成就来考察。 从促进学生的学业成就方面来说，William A. Rouse， JR在对北卡罗来纳州东部学校系统中K-8年级水平的学生和教师所做的研究中指出，获得了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的教师并不能帮助学生显著提高他们的学业成绩。[5]他的研究对象都是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的教师。虽然只是16位的小样本，但他每次单个试验都得到相同结果，至少在一定程度上说明该州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的教师并不能促进学生学业成绩的显著提高。而该州评审委员会成员主要由22个已获得国家高级教师资格证书的教师与在课程及教学领域有丰富经验的教育学博士及专家组成。评审人员在各学科领域有平均17年的教学经验，并且一半以上的评审人员持有教育学的高级学位。但这仍改变不了William A. Rouse， JR的研究结果。而美国政府缺少其他州方面的资料，但上述州的情况应该说在一定程度上折射出美国整体情况。同时，由田纳西州立大学主持的一项研究也表明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的教师与促进学生学业成绩的提升无必然联系（National board 2002）。 从教师专业发展的角度看，很多参加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培训的教师都认为其教学技能经过严格培训后得到提升，但其自我评价并不能取代科学证明。佛罗里达州国际大学的M.O.Thirunarayanan指出：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是一个“百万骗局”。他分析了由NBPTS提出的五项“核心命题”，认为这些命题都是作为教师所必须具有的基本素质。如第一个命题是“教师要对学生及他们的学习负责”，他认为这是教师的上岗前提。基于此，他认为全国性的教师资格认证制度并非高水平的认证，由此他提出要提高教师质量须做到以下五点：1.要在其所教授的领域获得博士学位；2.有五年以上的高年级教学经验；3.创造性地开发教学与评估方法，并在学术期刊上发表教学类文章；4.在专业领域出版学术论文或专著；5.在内容评估与严格考试中表现优异。[6]诚然，相对于NBPTS提出的五个“核心命题”来说，M.O.Thirunarayanan所提出的五点标准更高，对教师来说也更加严格，但普遍认为这只停留在理想层面，教师实践能否达到上述要求都是需研究才能得出结论。同时，有国内学者指出，美国提高颁发教师资格证的标准会给教师队伍的整体建设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7] 四、原因探析 对于美国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发展中出现与预期不符的现象，在梳理现有文献的基础上，归纳其主要原因有： 1.从教师的角度来说，获得全国性的教师资格证书会提升他们的社会地位，但丰厚的加薪应该是他们欲获得该证书的重要因素，教师通常在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之后，政府会按其原有的薪资水平增加12%的薪资，这对于工资水平不高的美国教师来说是一个不小的物质激励。由此可知，美国教师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证书的动力在一定程度上并非从自己专业发展的角度出发。 2.美国在建设这一制度的过程中，并没建立起有效的监控制度。这令培养结果与培养后期教师流失率的评价信息的搜集和利用，特别在诸多培养计划中显得非常缺乏。这就使人们无法对其做出客观公正的评价。 3.美国方面的资料显示，美国教育系统中教师的缺乏仍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美国在实行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时，申请人要额外花大量的时间参加培训和评估，这对于学校来说是种损失，所以在实行这一制度之初，学校不愿意参与这一项目。但学校为了其发展，会借助原有的各项优势，通过与政府、企业等部门的合作，使其具有更好的发展机遇，并获得全国性教师资格认定和证书发放的大部分权利。同时，也有调查研究的结果显示：由州级组织管理的全国性教师培训计划花费时间长，效果不显著，政府的财政投资也相当大。 4.与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与培养计划相关的网络建设相当缺乏，仅有一些民间专业性组织的网站上会提供相关信息，而这些信息对于申请者、相关计划的制订者、执行者与政府官员等而言都是很有价值的信息。这也是这一制度能否成功实施的关键因素之一。 自美国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实施以来，虽然存在很多问题，但我们不能否认它的理念，也不能一概而论地抹杀它的有效性，而对于一个新生事物而言，其在发展过程中总会碰到各种问题，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在意识到这些问题之后找到应对策略，使其向更好的方向发展。对于美国全国性教师资格认证制度来说，需明确规定各相关机构和部门的具体职责，必须对其进程与阶段性的实施情况进行适时监控，另外还需有其他相关的政策制度保障。所以，美国学者的反思和研究实际上为该制度的继续良好发展提供了良好契机，对我国教师资格认证制度的进一步完善也起到了借鉴作用。 参考文献： [1] 〔美〕国家教育优异委员会.国家在危急中：教育改革势在必行[M].转引自马骥雄编.美国教育改革.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0：605. [2] Fenstermscher Gary D.The Place of Alternative Certification in the Education of Teacher [J]，Pea2 body Journal of Education ，1990， （3） ：155 -184. [3] Comfort O. Okpala， Ioney James， and Linda Hopson. The Effectiveness of National Board Certified Teachers：Policy Implications[J]. Journal of Instructional Psychology，2009（1）：33. [4] William. Rouse，JR.National Board Certified Teachers are Making a Difference in Student Achievement ： Myth or Fact？. Leadership and Policy in Schools[J]， 2008（7）：64�86. [5] M. O.Thirunarayanan. National Board Certification for Teachers： A Billion Dollar Hoax[J]，http：//www.udel.edu/educ/whitson/897s05/files/ national_board_certification_for.htm. 2004-10-02. [6] 李旭.美国提高颁发教师资格证书的标准及其局限[J].比较教育研究，2003（4）：56-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