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第2期华文教学与研究总第50期No．22013TCSOL Studies Sum No．50
第二语言词汇习得的中介语对比分析方法
邢红兵1，辛鑫2
（1．北京语言大学汉语水平考试中心，北京100083；2．北京市海淀北部新区实验学校，北京100194）
［关键词］第二语言；词汇习得；中介语对比分析
［摘要］中介语对比分析作为一种重要的研究方法，目前在第二语言习得研究领域得到越来越多
的运用。在汉语作为第二语言的词汇习得研究中，也有不少学者运用中介语语料库和现代汉语语料库对比的方法，来研究词汇习得的规律和特点及其发展过程，但是目前的研究在知识体系及其具体表现特征方面还有待深化。本研究在对目前研究现状分析的基础上，提出了运用CIA 进行词汇习得研究的词汇知识框架和“四率三度”的具体研究指标。
［中图分类号］H195．3［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8174（2013）02－0064－09
0．引言早提出来的。70年代以来，中介语理论的产生
标志着第二语言习得研究已经发展为一个独立
在第二语言习得研究中，针对第二语言学的研究领域，人们的研究角度开始转向学习者习者（Non －nativeSpeaker ，简称“二语者”）和学习者的“语言”本身，即“中介语”。随着的语言进行分析和研究，主要经历了以下几个计算机科学的发展以及语料库语言学的兴起，阶段：对比分析（CA ，Contrastive Analysis ）、人们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通过比较学习者母语、偏误分析（EA ，Error analysis ）、中介语理论目的语，甚至学习者的偏误，并不能系统地了（Interlanguage ）、中介语对比分析（CIA ，解学习者习得语言的全面特征及其动态过程，Contrastive Interlanguage Analysis ）等。对比分需要站在更高的角度来比较，即把学习者语言析法产生于上个世纪50年代，兴盛于60年代，系统（中介语系统）作为一个整体来和目的语理论基础是Lado （1957）提出的对比分析假说语言系统进行比较。在这样的研究背景下，（CAH ，Contrastive Analysis Hypothesis ），核心思Granger （1996；1998a ；2002）提出了中介语对想就是在第二语言学习中，二语者学习的目的比分析方法。这是对比分析理论和语料库语言语（TL ，Target Language ）和二语者的母语相学在第二语言习得研究领域的结合，是利用语同的因素将会相对简单，而那些不同的因素会料库资源对比中介语和目的语的对比研究方法。习得比较困难。对比分析最早运用于外语教学中介语对比方法由于结合了对比分析、中界，主要是将学习者母语和目的语进行对比，介语理论和语料库语言学等方面的特点，目前从而找出共同点和差异，以预测和描写学习者在第二语言习得方面已经受到了学界的关注。可能遇到的困难来确定教学难点和重点。从60文秋芳、王立非（2004）认为，中介语对比分年代末开始，出现了偏误分析理论。该理论建析方法作为二语习得研究的新趋势之一，将成立于上个世纪60年代，是由Corder （1967）最为二语习得研究的新手段。但是，就目前汉语
［收稿日期］2012－03－09
［作者简介］邢红兵（1966－），男，安徽庐江县人，北京语言大学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研究员，研究方向为语料库语言学、语言习得研究、语言认知研究。辛鑫（1987－），女，河北承德县人，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语言习得研究。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留学生汉语词汇习得的计算机模拟研究”（08JJD740063）；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面向对外汉语教学的语言知识表达系统研究”（09YJAZH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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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第二语言中介语对比研究的研究现状来Corpus ）的研究。因此，在CIA 的研究中，语看，还存在一定的局限，这主要体现在对汉语料库建设及语料的选择至关重要，其中包括二中介语对比分析范围的界定和对比内容的确立语者自己的母语语料库。CIA 方法不但重视中等方面还不够深入，没有能够将基于语料库的介语、目标语的对比，同时也强调学习者母语语言知识提取运用到对比分析之中。邢红兵和目的语语料库的对比研究。因此在涉及迁移（2012）分析了目前第二语言习得研究中采用现象研究时，要将CIA 和CA 的方法结合起语料库分析方法存在的不足，并提出了建立用来，这样才能得出完整又可靠的结论。从这两于对比的词汇知识库建设的设想。个方面来看，中介语对比方法是对以前关于二
我们认为，中介语对比方法非常适合第二语学习者研究理论的一个综合吸收，将对比分语言词汇知识习得过程的研究，因为这样可以析的思路引入中介语系统，同时考虑到学习者将中介语对比分析法和词汇知识体系结合起母语和目的语、不同学习者中介语等因素，并来，系统研究中介语系统中词汇知识的习得及且还将偏误分析纳入其中。
其发展过程。本文将以汉语中介语系统为例，1．2CIA 相关研究
提出基于中介语对比分析方法的第二语言词汇Granger （1996）针对前人的研究，以108习得研究对比方法，并将重点探讨基于语料库个连接词为研究对象，对国际学习者英语语的词汇知识对比分析的原则和相关参数。料库（ICLE ，International Corpus of Learner
1．中介语对比分析相关研究English ）中法语学习者语料进行分析，结果发
现连接词存在过度使用（如：“moreover ”、
1．1关于中介语对比方法“indeed ”）和使用不足以及误用（如：Granger （1998a ，2002）认为基于学习者语“however ”、“therefore ”）的情况。Granger 料库的研究方法包括两个方面：1）中介语对比（1998b ）发现法国英语学习者独有的增强程度方法（CIA ，Contrastive Interlanguage Analysis ）。词（booster ）修饰形容词的形式，英语母语者这种方法是对以二语者学习目的语为母语者并不使用，而这些修饰词在法语中却经常使（NS ，Native Speaker ）的语言材料和二语者的语用，这表明学习者是根据自己的母语来构造目言及其语言材料之间进行定量和定性的研究；的语搭配的。Lorenz （1998）运用中介语对比2）计算机辅助错误分析（CEA ，Computer －分析法，系统分析了德国不同年龄段的英语学aided Error Analysis ），这种方法是利用计算机习者对于形容词强化语的用法。作者选取了德对中介语中的错误进行标注、检索和分析。国青年英语学习者语料库（BWF ）、德国英语其中，中介语对比方法逐渐受到研究者的注系大学生语料库（UNI ）、英国青年人语料库意。根据Granger 的设想，中介语对比分析涉（GCE ）、英国大学生语料库（LOCNESS ）4个语及到两个方向的比较：目的语与中介语（IL ，料库，通过比较形容词前强化语（intensifier ）Interlanguage ）的对比分析和中介语与中介语的使用情况，作者发现：1）英语二语者和英语的对比分析。第一方面是目的语和中介语的对母语者使用频率最高的10个强化词中，有7个比分析，这是中介语对比分析所必不可少的，是一致的（如：“important ”、“good ”等）；也是对比分析方法所特别强调的，是对比分析2）所有水平等级的德国学习者在英语强化语的核心。第二方面是对中介语系统本身的不同使用上都存在过度使用的现象（如“pretty ”、阶段或者不同类型的中介语进行对比。因为中“really ”等）；3）在同一语义范畴内，二语者介语的发展过程会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这些所用的形容词更多，并且区分更细，使用了一因素包括学习者的年龄、第二语言的熟练水些目的语母语者很少使用的形容词。Altenberg 平、学习者的母语背景、学习任务类型、学习＆Granger （2001）通过对ICLE 的研究发现：策略、学习动机等，同时还表现在语言的输入法国和瑞典英语学习者对高频动词“make ”的和输出的不同加工过程中。使用情况和美国英语母语者有很大差别，这两
在Granger （1998a ）看来，CIA 的核心是组学习者在使用虚义动词“make ”（如“make 基于学习者语料库（CLC ，Computer Learner a decision ”）的时候都出现明显的使用不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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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在使役动词“make ”的使用上，法国学语言特征的使用不足或使用过度的幅度；习者明显地在“make ＋形容词”和“make ＋3）不同母语背景学习者的中介语比较，依此名词”做补语方面使用不足，而瑞典学习者却可以发现二语习得过程中的共同特征，作者希在“make ＋形容词”和“make ＋动词”做补望该研究模式能展示出对比语料库语言学在二语方面存在着明显的过度使用的情况。针对这语习得研究中的预测功能与阐释功能。种情况，Altenberg （2002）结合瑞典语－英语2．2CIA 在汉语作为第二语言习得中的应用双语语料库和学习者语料库，通过对瑞典语－随着国内语料库语言学的兴起和各种语料英语的原始文本、翻译版的对比发现：瑞典英库的建立，在汉语作为第二语言的习得研究语学习者过度使用使役动词“make ＋形容词补中，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注重通过语料库来获语”是由于母语的迁移。取相关语料并进行语言习得研究。目前大部分
2．中介语对比分析在国内语言习得的研究方法还是基于传统的对比分析（CA ）、研究中的应用偏误分析（EA ），即使涉及到中介语与目的
语、学习者母语的比较也只是为了寻找偏误原
2．1CIA 在国内英语教学中的应用因，并没有通过三者的对比解释学习者习得过国内学者对CIA 理论的介绍和研究主要集程中的特点和动态特征。在CIA 的运用上，虽中在外语教学界，成果也比较丰富，研究者将然不像英语教学界那样提出相关理论模型，但本族语语料库和学习者语料库中词语的使用情是也在积极地运用语料库对比的方法来研究学况进行了对比（潘璠等，2003、2004）。杨彩梅习者汉语的习得情况。下面我们分析通过对学等（2002）运用CIA 理论，使用英国国家语料习者语料库和母语者语料库的词语使用情况进库（BNC ）、中国学习者英语语料库（CLEC ），行对比分析的方法来研究汉语作为第二语言的对动词“adapt ”、“survive ”和“cost ”在英语词汇习得过程的研究成果。
目标语语料库和中介语语料库中的使用情况进南旭萌（2008）对现代汉语语料库和汉语行了对比分析，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一个本族中介语语料库中常用动词的句法功能进行了对语（NL ）、目的语（TL ）和中介语（IL ）三语相比分析，主要的结论包括：1）TL （目的语）／交的第二语言习得模型。俞燕明（2004）基于IL （中介语）对比。现代汉语中动词的各个句英国英语语料库（LOB ）和中国学习者英语语法功能类在中介语语料中都得到了体现，但每料库（CLEC ）进行对比分析，构建了中国英语一项句法功能的数量比重不能完全吻合；并学习者的CIA 模型。齐建晓（2006）发现中国且，中介语语料库中动词的主要句法功能出现英语学习者过多使用强化词的倾向和德国学习了使用过度的倾向，次要的句法功能出现了使者的使用特点不谋而合，这说明学习者在写作用不足的倾向。2）中介语内部对比。动词功过程中确实倾向于过多使用强化词来吸引读者能类数随着水平的增加出现比较复杂的情况，的注意，结果反而使得他们的写作显得有点夸句法功能类数的变化是曲折、复杂、多变的过大其词（overstatement ），从而呈现出“非母语程。李芬芬（2008）对现代汉语语料库和汉语风格”（non－nativestyle ）。齐建晓（2006）还发中介语语料库中的常用形容词的句法功能进行现：中国英语学习者过度使用增强程度词了对比分析，结果发现：1）形容词句法功能“very ”，这与汉语中常常使用语气强烈的措辞，的相对频度在两个语料库中存在差异，不一致“很”字的出现频率较高有关，即通常所说的的部分错误率高，是二语者学习的难点。不一“母语迁移”。肖忠华等（2010）提出了一个致的情况包括，留学生对形容词的谓语功能存“对比语料库语言学研究模式”，该模式以学习在使用泛化或者类推，而对定语功能的使用则者的母语与目标语之间的跨语言对比研究为基存在使用不足的问题。2）即使是句法功能相础，对中介语系统进行分析。作者认为中介语对频度比较一致的情况，也存在问题，这类词对比方法主要包括以下几种情况：1）中介语与主要是受到语义关系的制约。作者认为语料库学习者母语比较，依此可以对母语迁移作出判较好地反映了词汇习得过程，对教学活动具有断；2）中介语与目的语比较，可以研究特定较大的实践指导意义。蔡北国（2010）对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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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汉语语料库和汉语中介语语料库中动作动（词形和读音）、词的意义、词的用法、词语之词的使用情况，发现中介语中存在常用词语过间的关系等等。在第二语言词汇习得过程中，度使用，而非常用词语使用不足或者不会用的词汇在实际语言中的运用知识的获得是第二语现象。作者将词汇对比研究的视角扩大到一组言词汇习得的关键内容（邢红兵，2009）。我词，而不是传统意义的同义词范围，比如动词们认为，一个词语在实际语言使用过程中表现“看”和“检查、见、见到、看到、看见、了出的句法功能、语义关系框架、搭配的词语及解、欣赏、游览、展示、观、瞧、上、斜视”其使用频度、同类词语的语义特征的建立和搭等词语都可能混用，同时将研究的视角扩展到配关系的区分等因素构成了心理词典中词汇知“替代错误”和“被替代错误”两个方面，并识体系的核心，其中，搭配关系在第二语言词认识到“被替代错误”是一种非显性错误。张汇习得过程尤为重要。下面我们以形容词“简金竹（2009）考察了留学生对同语义类状位形单”为例，考察“汉语库”和“中介语库”中容词与动词语义搭配的习得情况。作者依据形容词“简单”的搭配词语的情况。
《同义词词林》，选取了“高兴类”形容词作为我们考察“简单”的句法功能包括作谓研究对象，通过对现代汉语语料库和汉语中介语、作定语、作状语、作补语等，按照句法功语语料库中状位形容词的相关统计发现：留学能将两个语料库中和“简单”按照不同功能搭生同语义类状位形容词搭配的语义域很单调，配的词语按照以下几个方面进行提取：搭配词主要集中在个别高频动词上，现代汉语（1）“简单”做谓语时搭配的主语词语，中的高频搭配词语在中介语语料库中并没有出例如“事情”、“头脑”等；
现。刘慧芳（2011）对现代汉语语料库和汉语（2）“简单”做谓语时搭配的状语词语，中介语语料库中形容词的搭配类型、词语以及例如“很”、“非常”等；
频度等因素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发现留学生使（3）“简单”做谓语时搭配的补语词语，用形容词的偏误率不高，大部分时候能正确地例如“多”、“一些”等；
使用形容词搭配。和现代汉语搭配的匹配度也（4）“简单”做定语时搭配的中心语词比较高，在留学生的形容词搭配词库里，大部语，例如“问题”、“办法”等；
分搭配都属于正确搭配。但是，留学生使用形（5）“简单”做状语时搭配的中心语词容词搭配的丰富度却不够高，使用形容词搭配语，例如“回答”、“解释”等；
时形式比较单一，熟悉的搭配重复使用率偏高。（6）“简单”做补语时搭配的中心语词
以上的研究均是基于汉语学习者语料库和语，例如“想”、“讲”等；
汉语母语者语料库进行的，主要从词汇的句法我们将作为目的语的现代汉语词语的功能功能、搭配等角度，对各项属性的频率进行统和词语搭配作为参照，对比中介语语料库对应计对比，从而得出汉语学习者词汇习得的特点的搭配词语，形成图1（见下页）的目的语和及相关结论。这些分析使我们更加认识到对比中介语词语搭配知识及对比关系示意图，其中研究的可深入程度，但是这些研究思路并没有实线的圆圈表示汉语母语搭配词语，虚线的圆深入到词汇知识体系和句法语义知识内部，也圈表示中介语搭配词语。
没有挖掘语料库的各种知识特征。我们认为应从该图可以看出：两个库中“简单”的句该将中介语对比研究和语料库研究结合起来，法功能是一致的，但是所搭配的词语根据是否建立词汇知识体系，并按照一定的原则进行二重合形成了3种关系：交叉关系、包含关系和语词汇知识习得过程的研究。分离关系。交叉关系是两种系统词汇知识的主
3．第二语言词汇习得的中介语对比要关系类型，表明两种语言系统中搭配知识体分析系存在共同搭配和各自特有搭配，共同搭配越
多，表明中介语和目的语在搭配知识上更为接
3．1关于二语者词汇知识近，学习者掌握的词汇知识更接近目的语。例词汇知识是指学习者心理词典中储存的、如形容词“简单”的状语成分，中介语中使表示词汇及其关系的各类知识，包括词的形态用的搭配和现代汉语的搭配共有搭配较多，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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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语中心语
例子问题办法部分地图单词
状语道理方法方式事单杠东西关系
话生活实验生活
很最汉语介绍器具补语
挺食物原则
非常比较比……文章液体……得多多了
十分越来越不太一些一点
简单想讲过
计算看算搞吃
打击打招呼介绍锻炼补语中心语
解释对话归纳说讲回答做
放化妆……描写事情头脑原因
词语道理动作内容方法婚姻
状语中心语方案功课关系问题生活外貌本领本领
节奏乐曲逻辑手续布景东西看书
……用法……
主语
图1：中介语和目的语词汇知识对比示意图
明在状语成分的使用上更接近于目标语汉语；行对照来研究的。我们认为第二语言词汇习得而中介语的搭配词语和现代汉语共性小，则表的最终目的就是能够将目的语的词汇准确运用明二语学习者习得的搭配知识和目的语的搭配在二语实际中，其中，二语者的目的语词汇知知识有一定的差距。例如，补语是留学生汉语识体系是逐渐接近目的语母语者语料库中表现习得的难点，从中介语系统来看，“简单”的出来的词汇特征。
补语成分和“简单”作为补语时的中心语都和（2）目的语和学习者母语的比较。二语学目的语的搭配词语差别比较大，形成了包含关习者词汇知识的获得过程受到学习者母语及目系和分离关系。这表明，对留学生来说，二语的语的共同影响，早期的第二语言词汇知识的学习者“简单”的补语成分的习得存在一定的构建主要以其母语的词汇知识为基础，第二语困难。因此，从中介语和目的语（现代汉语）言词汇知识的发展过程实际上是一个目标语词的搭配词语及其频度等是否重合以及重合度大汇知识构建的过程。在这样的知识构建过程小可以看出中介语系统中词汇搭配知识和目的中，学习者母语和目的语表达不一致的地方，语存在的差异。实际上是二语词汇学习的难点。我们以汉语和
3．2词汇知识对比的主要维度英语为例来分析，根据汪慧慧（2010）的统计CIA 为基于语料库的二语习得对比研究提发现，汉语动词所带的宾语和该动词对应的英供了基本的研究框架，特别是确定了明确的比语动词所带的宾语有三种类型：基本对应、基较范围，这个范围包括中介语和目的语、中介本不对应和部分对应的情况，其中部分对应是语和母语、中介语之间，甚至包括目的语和母两种语言中动词搭配的主要对应形式。从这个语之间的对比分析。我们认为基于中介语对比结果来看，第二语言词汇习得在处理母语搭配分析方法进行研究可以从以下几个维度进行。知识和目的语搭配知识关系问题上出现了难
（1）中介语和目的语的对比。这部分的对度。因此，我们认为，学习者目的语和目的语比是目前第二语言习得研究最为关注的，因为词汇知识的对比研究是二语词汇习得研究中词目前采用的偏误分析方法实际上就是将中介语汇知识发展过程、不同母语背景的留学生词汇系统中词汇、句法等知识体系和目的语知识进知识习得研究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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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中介语系统的比较。中介语系统是个次，频率是104．1320，使用率远远高于“现汉不断发展的系统，具有动态性的特点，同时由库”。根据邢红兵（2009）的统计，中介语系于二语词汇习得受到学习者母语的影响，这样统中，词汇系统就使用频率层面来看，存在词使得不同母语背景的中介语系统具备了不同的语的丰富性不足，表现为一些汉语常用词语在特点。因此，研究二语词汇习得还应该进行中中介语系统中频率低，或者没有出现，而有些介语系统的比较。我们认为中介语的比较研词语存在一定的泛化。
究可以分为两个方面：不同母语的二语学习（2）错误率／正确率。错误率／正确率一般者中介语的比较和相同母语者中介语不同阶情况下是指在中介语语料库中或者在某个水平段的对比分析。对比不同母语背景学习者的阶段、某个母语背景等特定范围内词语使用中中介语系统，就可以了解不同母语背景学习出现错误／正确的次数与使用总次数的比率。者在词汇习得过程中的差异；而对相同背景这是目前第二语言习得研究中使用最广的指中介语系统不同阶段的研究，就可以观察词标。对于词语的句法功能和搭配关系来说，我汇知识的发展过程。们界定的正确率就是中介语使用的错误搭配数
（4）中介语和学习者母语的比较。在目前量和总搭配数的比值。比如在中介语语料库的偏误分析研究中，研究者也注意到母语对第中，“简单”的状语搭配次数是7次，其中有二语言学习的影响，但是，很少有研究能够将一个“比”做状语是错误的，因此错误次数是中介语和学习者的母语语料库进行对比，我们1次，所以形容词“简单”的状语搭配的错误认为，这部分的对比研究能够观察学习者在二率就是1除以7得到的比例，是14．29％，正语学习过程中母语的影响。这部分的研究实际确率就是85．71％。
上是要结合目的语和学习者母语比较来进行（3）分布率。我们前面界定的分布率是从的。一个词语不同的功能分类角度和搭配词语的类
3．3词汇知识对比的主要指标型等的分布情况的比率。比如形容词“简单”基于上面的词汇知识对比分析框架，结合具有的句法功能包括谓语、定语、状语、补语目前的研究现状，我们将词汇知识的语料库对等。而这些功能的具体分布情况，我们就需要比分析研究中的关键因素概括为“四率三度”，进行分析，分布率可以从搭配词语数和频率两这些概念基本上体现了词语的句法功能和搭配个方面衡量，见图2（见下页）。
关系的对比研究的主要内容。下面分别进行举从该图的情况来看，中介语语料库中形容例分析描述。词“简单”的句法功能在类型上和汉语母语者
（1）频率。从词汇的使用层面来看，我们语料库的是一致的，但是在分布上并不能完全常用的概念就是词语的使用次数和频率，每个一致，表现为“简单”的状语搭配的词语出现词语作为一个词性出现在语料库中，在语料库不足，而作为状语搭配的中心语出现了超出现中出现的不同词语总数就是词数（type ），每个代汉语的情况。图2的对比可以看出，“简词在语料库中出现的次数我们称之为使用次数单”各个功能搭配的词语分布率除了状语以外（token ），比如说“现代汉语研究语料库”（以都比现代汉语略低，其中状语词语的分布和现下简称为“现汉库”的总词次为1227164次代汉语差距较大。在各个成分的使用次数基本（tokens ），按不同词性分列，总词数为50137接近，只是“简单”作谓语时搭配的主语次数条（types ）；“汉语中介语语料库”总词次为略高，作定语时，使用次数偏低。通过对比分432145次（tokens ），全部中介语语料中出现的布率，我们就基本了解了两个语料库中“简分词单位共有17576个，如果按不同词性分单”的各个功能搭配的词语及其使用次数分布列，总词数18515条（types ）。我们将每个词情况的差异。
语的使用次数，除以语料库词语的总词次，就（4）搭配率。是指词语在中介语或者目的会得到一个词的使用频率，比如“马虎”这个语中搭配词语的次数和总次数的比例，比如词，在“现汉库”中使用6次，频率以100万“简单”的状语的个数（type ）在目的语语料库为基数是4．8893，在“中介语库”中使用45中是11个，使用次数总和（token ）是86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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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简单”按照功能形成的搭配词语分布图
其中每个词语的使用次数不完全相同，“很”弥补频度和错误率分析的不足。
使用42次，比例是42比86，搭配率为（7）匹配度。这里定义的匹配度是指一48．84％，“越来越”使用1次，比例为1比个词语的某项功能在中介语和目的语中搭配86，搭配率为1．16％。在中介语语料库中也是词语的数量的比例，比如说“简单”的状语11个，使用次数总和是34次，“很”使用11的个数（type ）在目的语语料库中是11个，次，比例是11比34，搭配率为32．35％，“越在中介语中出现的搭配数量也是11个，其中来越”使用1次，比例为1比34，搭配率为共同的状语有8个。我们认为“简单”状语
2．94％。显然，“很”和“简单”在中介语中的匹配度就是8除以11（目的语搭配数）得的搭配率要低于目的语的搭配率。到的比例是72．73％。匹配度用来衡量中介语
（5）使用度。我们最常用的关于使用的词语中的搭配项目和目的语之间的匹配程度，概念就是使用次数和频率的概念，使用次数匹配度越高，搭配的范围越接近，中介语与是指一个词语在特定语料库中使用次数之和，目的语更接近。
频率是使用次数和语料库词语的总使用次数我们对这些概念的解释是以中介语和目的之比。使用度是将不同的语料库中词语的使语的对比为例来进行的。这些概念同样也可以用频率或者是搭配词语的频率进行对比的结应用于中介语和母语、目的语和母语的对比研果。例如我们要计算词语“形式”的使用度，究之中，也可以运用于中介语语料库不同阶段就是“中介语库”频率41．6528，除以“现代的对比研究。
汉语库”频率220．8344，得到使用度为
18．86％，而“马虎”的使用度为2129．79％。4．结语
这个数据可以看出在一定数量的语料中词语在第二语言习得研究领域，研究方法经历的使用是否均衡。了对比分析、偏误分析、中介语分析，到了目
（6）丰富度。是指中介语和目的语搭配的前逐渐受到重视的中介语对比方法，最主要的词语数量的比例，比如“简单”在目的语和中改变就是代表语言事实的语料库系统在语言习介语的搭配词语数都是11，那么“简单”的状得研究中的应用。基于中介语对比分析方法的语的丰富度就是11比11，比例是100％；二语词汇习得研究，重要的是要将基于语料库“简单”的状语中心语在中介语中是6个，在的词语使用知识提取出来，应用到对比研究之目的语中是22个，比例是6比22，丰富度只中。我们认为，二语学习者词汇知识的习得过有27．27％。丰富度可以较全面观察词语的使程实际上是词语的功能分布、搭配及其形成的用情况，同时可以结合频率、错误率的分析来词语关系、词语的使用频度、
词语语义特征等70
邢红兵，辛鑫：第二语言词汇习得的中介语对比分析方法
词汇知识逐渐接近目的语对应词的词汇知识的文秋芳，王立非2004二语习得研究方法35年：回顾过程。这个过程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经过与思考［J ］．上海外国语大学学报，（4）：18－25．大量的语言事实的输入才能逐步形成，这个过肖忠华，戴光荣2010语料库在语言教学中的运程也是二语学习者词汇习得过程中最难的阶用———中国英语学习者被动句式习得个案研究［J ］．段。在词汇习得过程中，学习者母语的词汇知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4）：56－67．识体系在目的语词汇应用上也会对其中介语产邢红兵2009中介语词汇与现代汉语词汇对比分析
［对外汉语研究，（生影响J ］．5）：57－65．，因此，我们构建的模型也同样适合于邢红兵2012第二语言词汇习得的语料库研究方法
学习者母语体系和中介语体系的对比。我们也［J ］．汉语学习，（2）：77－85．
可以按照这样的框架去进行学习者母语词汇知杨彩梅，宁春岩2002本族语、目标语和中介语三语识体系和目的语词汇知识体系的对比分析。中相交的二语习得理论模型［J ］．湖南大学学报（社会介语对比方法研究，从系统上讲实际上就是学科学版），（4）：71－75．
习者的母语、中介语、目的语三者之间的对应俞燕明2004中介语对比分析法及其对词汇教学的关系分析研究，学习者词汇知识的获得实际上启示［J ］．国外外语教学，（2）：30－35．
是词语的使用逐渐接近目的语并摆脱母语的负张金竹．同语义类状位形容词和动词的语义搭配及习得迁移作用的过程。考察［D ］．北京语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尽管中介语对比方法已经进入了词汇的使齐建晓2006中国英语学习者强化词使用的语料库
调查［J ］．西安外国语学院学报，14（4）：48－51．
用层面，但是，我们也要看到，基于中介语语Altenberg ，B 2002Using bilingual corpus evidence in 料库的习得研究也有其局限性，主要表现在语learner corpus research ［A ］．In S．Granger ，J．Hung ，料本身的特点上，比如中介语语料库是学习者and S．Petch－Tyson（eds．），Computer learner corpo-产出的词汇集合，对词汇理解的研究就存在一ra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 and foreign language 定的局限，语料的分布是否均衡，规模是否足teaching ［C ］．Amsterdam ：John Benjamins ，37－54．够和均衡等因素也会影响基于语料库研究的结Altenberg ，B．＆Granger ，S．2001The grammatical and 果。在利用语料库进行词汇知识习得研究的同lexical patterning of make in native and non －native时，也要尽量采用多因素实验设计的思路，将student writing ［J ］．Applied Linguistics ，173－194．中介语和目的语、中介语和母语中的相关因素Borin ，L．＆Prütz，K．2004New wine in old skins ？A
corpus investigation of L1syntactic transfer in learner
进行对比，将相关统计方法应用于对比分析之language ［A ］．In Aston ，G．，Bernardini ，S．＆Stew-中，比如聚类分析的方法、相关分析、方差分art ，D （eds．），Corpora and language learners ［C ］．析等方法，来检验中介语和目的语的差异性以Amsterdam ：John Benjamins ，67－87．
及相互关系。Corder ，S．P．1967The significance of learners' erro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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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D ］．北京语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1998a The computer learner corpus ：A versatile 南旭萌2008留学生常用动词句法功能的统计分析new source of data for SLA research ［A ］．Gra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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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J ］．当代语言学，5（4）：359－366．—————1998b Prefabricated patterns in advanced EFL 潘璠，冯跃进2004非英语专业研究生写作中连接writing ：Collocations and formulate ［A ］．In A．P．Cowie
词用法的语料库调查［J ］．现代外语，（2）：157－218．（eds．），Phraseology ：Theory ，Analysis and Applica-汪慧慧2010基于英汉动宾搭配对比的留学生词汇tions ［C ］．Oxford ：Clarendon Press ：145－160．
习得研究［D ］．北京语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2A bird ’s －eyeview of learner corpus re-
71
华文教学与研究2013年第2期
search ［A ］．In S．Granger ，J．Hung ＆S．Petch－Tysonniversity of Michigan Press．
（eds．），Computer learner corpora ，secondlanguage Lorenz ，G．1998Overstatement in advanced learners ’acquisition and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C ］．Amster-writing ：stylistic aspects of adjective intensification ［A ］．dam ：John Benjamins ，3－33．In Granger ，S．（eds．），Learner English on computer Lado ，R．1957Linguistics Across Cultures ：Applied ［C ］．Addison Wesley Longman Limited ，53－66．
Linguistics for Language Teachers ［M ］．Ann Arbor ：U-
On the Contrastive Interlanguage Analysis of Vocabulary Research in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
Xing Hongbin 1，Xin Xin 2
（1．HSK Center ，Beijing Language and Culture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3，China
2．Beijing Haidian Northern New District Experimental School ，Beijing 100194，China ）
Key words ：Second Language ；vocabulary acquisition ；Contrastive Interlanguage Analysis
Abstract ：As an important research method ，Contrastive Interlanguage Analysis becomes more and more commonly used in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 recently．In the research of Chinese as a second language ，many scholars have carried out comparative analyses between the Interlanguage Corpus and Contemporary Chinese Corpus to discover the patterns and characteristics of vocabulary acquisition and development process．But the current research requires a deepening understanding of the knowledge system and its specific characteristics．In this study ，we introduce a vocabulary knowledge research framework and “four rates and three degrees ”———specific research indicators based on CIA theory in vocabulary research of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
【责任编辑刘文辉】
（上接第63页）
ern Language Journal 86．Curdt －Christiansen＆A．Hancock （eds．），Learning Zhao ，S．＆D．Zhang 2013Conflicting goals of lan-Chinese in Diasporic Communities ：Many Pathways to
guage－in－educationplanning in Singapore ：Chinese Becoming Chinese ［C ］．John Benjamins Publishing character （Hanzi ）education as a case ［A ］．In X．L．Company （in press ）．
A Study of the Influence of Willingness to Communicate among Singaporean
Chinese Children
Li Li 1，Zhang Dongbo 2，Zhao Shouhui 1
（1．Centre for Research in Pedagogy and Practice ，National Institute of Education ，637616，Singapore ；
2．College of Education ，Michigan State University ，MI 48824，United Stateds ）
Keywords ：willingness to communicate （WTC ）；home language background ；Chinese ；Singapore
Abstract ：This paper examines Singaporean Chinese children's willingness to communicate （WTC ）in their Mother Tongue and the possible influence of communicative context （inside and outside class ），gender （boy and girl ），and home language background （Chinese dominant ，bilingual ，and English dominant ）．Three hundred and eighty－ninefirst graders participated in a questionnaire survey that asked about their background （language used at home ，gender ，etc．）and WTC in Chinese inside as well as outside class．Results showed that ，overall ，children's in－classWTC was higher than outside －classWTC ；children whose dominant home language was Chinese and those who had a balanced domestic use of Chinese and English had a higher level of WTC than did those whose home language was dominated by English ；the joint influence of gender and home language background on WTC showed some variations between in －classand outside －classcommunicative contexts．
【责任编辑宗世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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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第2期华文教学与研究总第50期No．22013TCSOL Studies Sum No．50
第二语言词汇习得的中介语对比分析方法
邢红兵1，辛鑫2
（1．北京语言大学汉语水平考试中心，北京100083；2．北京市海淀北部新区实验学校，北京100194）
［关键词］第二语言；词汇习得；中介语对比分析
［摘要］中介语对比分析作为一种重要的研究方法，目前在第二语言习得研究领域得到越来越多
的运用。在汉语作为第二语言的词汇习得研究中，也有不少学者运用中介语语料库和现代汉语语料库对比的方法，来研究词汇习得的规律和特点及其发展过程，但是目前的研究在知识体系及其具体表现特征方面还有待深化。本研究在对目前研究现状分析的基础上，提出了运用CIA 进行词汇习得研究的词汇知识框架和“四率三度”的具体研究指标。
［中图分类号］H195．3［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8174（2013）02－0064－09
0．引言早提出来的。70年代以来，中介语理论的产生
标志着第二语言习得研究已经发展为一个独立
在第二语言习得研究中，针对第二语言学的研究领域，人们的研究角度开始转向学习者习者（Non －nativeSpeaker ，简称“二语者”）和学习者的“语言”本身，即“中介语”。随着的语言进行分析和研究，主要经历了以下几个计算机科学的发展以及语料库语言学的兴起，阶段：对比分析（CA ，Contrastive Analysis ）、人们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通过比较学习者母语、偏误分析（EA ，Error analysis ）、中介语理论目的语，甚至学习者的偏误，并不能系统地了（Interlanguage ）、中介语对比分析（CIA ，解学习者习得语言的全面特征及其动态过程，Contrastive Interlanguage Analysis ）等。对比分需要站在更高的角度来比较，即把学习者语言析法产生于上个世纪50年代，兴盛于60年代，系统（中介语系统）作为一个整体来和目的语理论基础是Lado （1957）提出的对比分析假说语言系统进行比较。在这样的研究背景下，（CAH ，Contrastive Analysis Hypothesis ），核心思Granger （1996；1998a ；2002）提出了中介语对想就是在第二语言学习中，二语者学习的目的比分析方法。这是对比分析理论和语料库语言语（TL ，Target Language ）和二语者的母语相学在第二语言习得研究领域的结合，是利用语同的因素将会相对简单，而那些不同的因素会料库资源对比中介语和目的语的对比研究方法。习得比较困难。对比分析最早运用于外语教学中介语对比方法由于结合了对比分析、中界，主要是将学习者母语和目的语进行对比，介语理论和语料库语言学等方面的特点，目前从而找出共同点和差异，以预测和描写学习者在第二语言习得方面已经受到了学界的关注。可能遇到的困难来确定教学难点和重点。从60文秋芳、王立非（2004）认为，中介语对比分年代末开始，出现了偏误分析理论。该理论建析方法作为二语习得研究的新趋势之一，将成立于上个世纪60年代，是由Corder （1967）最为二语习得研究的新手段。但是，就目前汉语
［收稿日期］2012－03－09
［作者简介］邢红兵（1966－），男，安徽庐江县人，北京语言大学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研究员，研究方向为语料库语言学、语言习得研究、语言认知研究。辛鑫（1987－），女，河北承德县人，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语言习得研究。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留学生汉语词汇习得的计算机模拟研究”（08JJD740063）；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面向对外汉语教学的语言知识表达系统研究”（09YJAZH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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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红兵，辛鑫：第二语言词汇习得的中介语对比分析方法
作为第二语言中介语对比研究的研究现状来Corpus ）的研究。因此，在CIA 的研究中，语看，还存在一定的局限，这主要体现在对汉语料库建设及语料的选择至关重要，其中包括二中介语对比分析范围的界定和对比内容的确立语者自己的母语语料库。CIA 方法不但重视中等方面还不够深入，没有能够将基于语料库的介语、目标语的对比，同时也强调学习者母语语言知识提取运用到对比分析之中。邢红兵和目的语语料库的对比研究。因此在涉及迁移（2012）分析了目前第二语言习得研究中采用现象研究时，要将CIA 和CA 的方法结合起语料库分析方法存在的不足，并提出了建立用来，这样才能得出完整又可靠的结论。从这两于对比的词汇知识库建设的设想。个方面来看，中介语对比方法是对以前关于二
我们认为，中介语对比方法非常适合第二语学习者研究理论的一个综合吸收，将对比分语言词汇知识习得过程的研究，因为这样可以析的思路引入中介语系统，同时考虑到学习者将中介语对比分析法和词汇知识体系结合起母语和目的语、不同学习者中介语等因素，并来，系统研究中介语系统中词汇知识的习得及且还将偏误分析纳入其中。
其发展过程。本文将以汉语中介语系统为例，1．2CIA 相关研究
提出基于中介语对比分析方法的第二语言词汇Granger （1996）针对前人的研究，以108习得研究对比方法，并将重点探讨基于语料库个连接词为研究对象，对国际学习者英语语的词汇知识对比分析的原则和相关参数。料库（ICLE ，International Corpus of Learner
1．中介语对比分析相关研究English ）中法语学习者语料进行分析，结果发
现连接词存在过度使用（如：“moreover ”、
1．1关于中介语对比方法“indeed ”）和使用不足以及误用（如：Granger （1998a ，2002）认为基于学习者语“however ”、“therefore ”）的情况。Granger 料库的研究方法包括两个方面：1）中介语对比（1998b ）发现法国英语学习者独有的增强程度方法（CIA ，Contrastive Interlanguage Analysis ）。词（booster ）修饰形容词的形式，英语母语者这种方法是对以二语者学习目的语为母语者并不使用，而这些修饰词在法语中却经常使（NS ，Native Speaker ）的语言材料和二语者的语用，这表明学习者是根据自己的母语来构造目言及其语言材料之间进行定量和定性的研究；的语搭配的。Lorenz （1998）运用中介语对比2）计算机辅助错误分析（CEA ，Computer －分析法，系统分析了德国不同年龄段的英语学aided Error Analysis ），这种方法是利用计算机习者对于形容词强化语的用法。作者选取了德对中介语中的错误进行标注、检索和分析。国青年英语学习者语料库（BWF ）、德国英语其中，中介语对比方法逐渐受到研究者的注系大学生语料库（UNI ）、英国青年人语料库意。根据Granger 的设想，中介语对比分析涉（GCE ）、英国大学生语料库（LOCNESS ）4个语及到两个方向的比较：目的语与中介语（IL ，料库，通过比较形容词前强化语（intensifier ）Interlanguage ）的对比分析和中介语与中介语的使用情况，作者发现：1）英语二语者和英语的对比分析。第一方面是目的语和中介语的对母语者使用频率最高的10个强化词中，有7个比分析，这是中介语对比分析所必不可少的，是一致的（如：“important ”、“good ”等）；也是对比分析方法所特别强调的，是对比分析2）所有水平等级的德国学习者在英语强化语的核心。第二方面是对中介语系统本身的不同使用上都存在过度使用的现象（如“pretty ”、阶段或者不同类型的中介语进行对比。因为中“really ”等）；3）在同一语义范畴内，二语者介语的发展过程会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这些所用的形容词更多，并且区分更细，使用了一因素包括学习者的年龄、第二语言的熟练水些目的语母语者很少使用的形容词。Altenberg 平、学习者的母语背景、学习任务类型、学习＆Granger （2001）通过对ICLE 的研究发现：策略、学习动机等，同时还表现在语言的输入法国和瑞典英语学习者对高频动词“make ”的和输出的不同加工过程中。使用情况和美国英语母语者有很大差别，这两
在Granger （1998a ）看来，CIA 的核心是组学习者在使用虚义动词“make ”（如“make 基于学习者语料库（CLC ，Computer Learner a decision ”）的时候都出现明显的使用不足的
65
华文教学与研究2013年第2期
情况，在使役动词“make ”的使用上，法国学语言特征的使用不足或使用过度的幅度；习者明显地在“make ＋形容词”和“make ＋3）不同母语背景学习者的中介语比较，依此名词”做补语方面使用不足，而瑞典学习者却可以发现二语习得过程中的共同特征，作者希在“make ＋形容词”和“make ＋动词”做补望该研究模式能展示出对比语料库语言学在二语方面存在着明显的过度使用的情况。针对这语习得研究中的预测功能与阐释功能。种情况，Altenberg （2002）结合瑞典语－英语2．2CIA 在汉语作为第二语言习得中的应用双语语料库和学习者语料库，通过对瑞典语－随着国内语料库语言学的兴起和各种语料英语的原始文本、翻译版的对比发现：瑞典英库的建立，在汉语作为第二语言的习得研究语学习者过度使用使役动词“make ＋形容词补中，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注重通过语料库来获语”是由于母语的迁移。取相关语料并进行语言习得研究。目前大部分
2．中介语对比分析在国内语言习得的研究方法还是基于传统的对比分析（CA ）、研究中的应用偏误分析（EA ），即使涉及到中介语与目的
语、学习者母语的比较也只是为了寻找偏误原
2．1CIA 在国内英语教学中的应用因，并没有通过三者的对比解释学习者习得过国内学者对CIA 理论的介绍和研究主要集程中的特点和动态特征。在CIA 的运用上，虽中在外语教学界，成果也比较丰富，研究者将然不像英语教学界那样提出相关理论模型，但本族语语料库和学习者语料库中词语的使用情是也在积极地运用语料库对比的方法来研究学况进行了对比（潘璠等，2003、2004）。杨彩梅习者汉语的习得情况。下面我们分析通过对学等（2002）运用CIA 理论，使用英国国家语料习者语料库和母语者语料库的词语使用情况进库（BNC ）、中国学习者英语语料库（CLEC ），行对比分析的方法来研究汉语作为第二语言的对动词“adapt ”、“survive ”和“cost ”在英语词汇习得过程的研究成果。
目标语语料库和中介语语料库中的使用情况进南旭萌（2008）对现代汉语语料库和汉语行了对比分析，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一个本族中介语语料库中常用动词的句法功能进行了对语（NL ）、目的语（TL ）和中介语（IL ）三语相比分析，主要的结论包括：1）TL （目的语）／交的第二语言习得模型。俞燕明（2004）基于IL （中介语）对比。现代汉语中动词的各个句英国英语语料库（LOB ）和中国学习者英语语法功能类在中介语语料中都得到了体现，但每料库（CLEC ）进行对比分析，构建了中国英语一项句法功能的数量比重不能完全吻合；并学习者的CIA 模型。齐建晓（2006）发现中国且，中介语语料库中动词的主要句法功能出现英语学习者过多使用强化词的倾向和德国学习了使用过度的倾向，次要的句法功能出现了使者的使用特点不谋而合，这说明学习者在写作用不足的倾向。2）中介语内部对比。动词功过程中确实倾向于过多使用强化词来吸引读者能类数随着水平的增加出现比较复杂的情况，的注意，结果反而使得他们的写作显得有点夸句法功能类数的变化是曲折、复杂、多变的过大其词（overstatement ），从而呈现出“非母语程。李芬芬（2008）对现代汉语语料库和汉语风格”（non－nativestyle ）。齐建晓（2006）还发中介语语料库中的常用形容词的句法功能进行现：中国英语学习者过度使用增强程度词了对比分析，结果发现：1）形容词句法功能“very ”，这与汉语中常常使用语气强烈的措辞，的相对频度在两个语料库中存在差异，不一致“很”字的出现频率较高有关，即通常所说的的部分错误率高，是二语者学习的难点。不一“母语迁移”。肖忠华等（2010）提出了一个致的情况包括，留学生对形容词的谓语功能存“对比语料库语言学研究模式”，该模式以学习在使用泛化或者类推，而对定语功能的使用则者的母语与目标语之间的跨语言对比研究为基存在使用不足的问题。2）即使是句法功能相础，对中介语系统进行分析。作者认为中介语对频度比较一致的情况，也存在问题，这类词对比方法主要包括以下几种情况：1）中介语与主要是受到语义关系的制约。作者认为语料库学习者母语比较，依此可以对母语迁移作出判较好地反映了词汇习得过程，对教学活动具有断；2）中介语与目的语比较，可以研究特定较大的实践指导意义。蔡北国（2010）对比了
66
邢红兵，辛鑫：第二语言词汇习得的中介语对比分析方法
现代汉语语料库和汉语中介语语料库中动作动（词形和读音）、词的意义、词的用法、词语之词的使用情况，发现中介语中存在常用词语过间的关系等等。在第二语言词汇习得过程中，度使用，而非常用词语使用不足或者不会用的词汇在实际语言中的运用知识的获得是第二语现象。作者将词汇对比研究的视角扩大到一组言词汇习得的关键内容（邢红兵，2009）。我词，而不是传统意义的同义词范围，比如动词们认为，一个词语在实际语言使用过程中表现“看”和“检查、见、见到、看到、看见、了出的句法功能、语义关系框架、搭配的词语及解、欣赏、游览、展示、观、瞧、上、斜视”其使用频度、同类词语的语义特征的建立和搭等词语都可能混用，同时将研究的视角扩展到配关系的区分等因素构成了心理词典中词汇知“替代错误”和“被替代错误”两个方面，并识体系的核心，其中，搭配关系在第二语言词认识到“被替代错误”是一种非显性错误。张汇习得过程尤为重要。下面我们以形容词“简金竹（2009）考察了留学生对同语义类状位形单”为例，考察“汉语库”和“中介语库”中容词与动词语义搭配的习得情况。作者依据形容词“简单”的搭配词语的情况。
《同义词词林》，选取了“高兴类”形容词作为我们考察“简单”的句法功能包括作谓研究对象，通过对现代汉语语料库和汉语中介语、作定语、作状语、作补语等，按照句法功语语料库中状位形容词的相关统计发现：留学能将两个语料库中和“简单”按照不同功能搭生同语义类状位形容词搭配的语义域很单调，配的词语按照以下几个方面进行提取：搭配词主要集中在个别高频动词上，现代汉语（1）“简单”做谓语时搭配的主语词语，中的高频搭配词语在中介语语料库中并没有出例如“事情”、“头脑”等；
现。刘慧芳（2011）对现代汉语语料库和汉语（2）“简单”做谓语时搭配的状语词语，中介语语料库中形容词的搭配类型、词语以及例如“很”、“非常”等；
频度等因素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发现留学生使（3）“简单”做谓语时搭配的补语词语，用形容词的偏误率不高，大部分时候能正确地例如“多”、“一些”等；
使用形容词搭配。和现代汉语搭配的匹配度也（4）“简单”做定语时搭配的中心语词比较高，在留学生的形容词搭配词库里，大部语，例如“问题”、“办法”等；
分搭配都属于正确搭配。但是，留学生使用形（5）“简单”做状语时搭配的中心语词容词搭配的丰富度却不够高，使用形容词搭配语，例如“回答”、“解释”等；
时形式比较单一，熟悉的搭配重复使用率偏高。（6）“简单”做补语时搭配的中心语词
以上的研究均是基于汉语学习者语料库和语，例如“想”、“讲”等；
汉语母语者语料库进行的，主要从词汇的句法我们将作为目的语的现代汉语词语的功能功能、搭配等角度，对各项属性的频率进行统和词语搭配作为参照，对比中介语语料库对应计对比，从而得出汉语学习者词汇习得的特点的搭配词语，形成图1（见下页）的目的语和及相关结论。这些分析使我们更加认识到对比中介语词语搭配知识及对比关系示意图，其中研究的可深入程度，但是这些研究思路并没有实线的圆圈表示汉语母语搭配词语，虚线的圆深入到词汇知识体系和句法语义知识内部，也圈表示中介语搭配词语。
没有挖掘语料库的各种知识特征。我们认为应从该图可以看出：两个库中“简单”的句该将中介语对比研究和语料库研究结合起来，法功能是一致的，但是所搭配的词语根据是否建立词汇知识体系，并按照一定的原则进行二重合形成了3种关系：交叉关系、包含关系和语词汇知识习得过程的研究。分离关系。交叉关系是两种系统词汇知识的主
3．第二语言词汇习得的中介语对比要关系类型，表明两种语言系统中搭配知识体分析系存在共同搭配和各自特有搭配，共同搭配越
多，表明中介语和目的语在搭配知识上更为接
3．1关于二语者词汇知识近，学习者掌握的词汇知识更接近目的语。例词汇知识是指学习者心理词典中储存的、如形容词“简单”的状语成分，中介语中使表示词汇及其关系的各类知识，包括词的形态用的搭配和现代汉语的搭配共有搭配较多，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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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文教学与研究2013年第2期
定语中心语
例子问题办法部分地图单词
状语道理方法方式事单杠东西关系
话生活实验生活
很最汉语介绍器具补语
挺食物原则
非常比较比……文章液体……得多多了
十分越来越不太一些一点
简单想讲过
计算看算搞吃
打击打招呼介绍锻炼补语中心语
解释对话归纳说讲回答做
放化妆……描写事情头脑原因
词语道理动作内容方法婚姻
状语中心语方案功课关系问题生活外貌本领本领
节奏乐曲逻辑手续布景东西看书
……用法……
主语
图1：中介语和目的语词汇知识对比示意图
明在状语成分的使用上更接近于目标语汉语；行对照来研究的。我们认为第二语言词汇习得而中介语的搭配词语和现代汉语共性小，则表的最终目的就是能够将目的语的词汇准确运用明二语学习者习得的搭配知识和目的语的搭配在二语实际中，其中，二语者的目的语词汇知知识有一定的差距。例如，补语是留学生汉语识体系是逐渐接近目的语母语者语料库中表现习得的难点，从中介语系统来看，“简单”的出来的词汇特征。
补语成分和“简单”作为补语时的中心语都和（2）目的语和学习者母语的比较。二语学目的语的搭配词语差别比较大，形成了包含关习者词汇知识的获得过程受到学习者母语及目系和分离关系。这表明，对留学生来说，二语的语的共同影响，早期的第二语言词汇知识的学习者“简单”的补语成分的习得存在一定的构建主要以其母语的词汇知识为基础，第二语困难。因此，从中介语和目的语（现代汉语）言词汇知识的发展过程实际上是一个目标语词的搭配词语及其频度等是否重合以及重合度大汇知识构建的过程。在这样的知识构建过程小可以看出中介语系统中词汇搭配知识和目的中，学习者母语和目的语表达不一致的地方，语存在的差异。实际上是二语词汇学习的难点。我们以汉语和
3．2词汇知识对比的主要维度英语为例来分析，根据汪慧慧（2010）的统计CIA 为基于语料库的二语习得对比研究提发现，汉语动词所带的宾语和该动词对应的英供了基本的研究框架，特别是确定了明确的比语动词所带的宾语有三种类型：基本对应、基较范围，这个范围包括中介语和目的语、中介本不对应和部分对应的情况，其中部分对应是语和母语、中介语之间，甚至包括目的语和母两种语言中动词搭配的主要对应形式。从这个语之间的对比分析。我们认为基于中介语对比结果来看，第二语言词汇习得在处理母语搭配分析方法进行研究可以从以下几个维度进行。知识和目的语搭配知识关系问题上出现了难
（1）中介语和目的语的对比。这部分的对度。因此，我们认为，学习者目的语和目的语比是目前第二语言习得研究最为关注的，因为词汇知识的对比研究是二语词汇习得研究中词目前采用的偏误分析方法实际上就是将中介语汇知识发展过程、不同母语背景的留学生词汇系统中词汇、句法等知识体系和目的语知识进知识习得研究的基础。
68
邢红兵，辛鑫：第二语言词汇习得的中介语对比分析方法
（3）中介语系统的比较。中介语系统是个次，频率是104．1320，使用率远远高于“现汉不断发展的系统，具有动态性的特点，同时由库”。根据邢红兵（2009）的统计，中介语系于二语词汇习得受到学习者母语的影响，这样统中，词汇系统就使用频率层面来看，存在词使得不同母语背景的中介语系统具备了不同的语的丰富性不足，表现为一些汉语常用词语在特点。因此，研究二语词汇习得还应该进行中中介语系统中频率低，或者没有出现，而有些介语系统的比较。我们认为中介语的比较研词语存在一定的泛化。
究可以分为两个方面：不同母语的二语学习（2）错误率／正确率。错误率／正确率一般者中介语的比较和相同母语者中介语不同阶情况下是指在中介语语料库中或者在某个水平段的对比分析。对比不同母语背景学习者的阶段、某个母语背景等特定范围内词语使用中中介语系统，就可以了解不同母语背景学习出现错误／正确的次数与使用总次数的比率。者在词汇习得过程中的差异；而对相同背景这是目前第二语言习得研究中使用最广的指中介语系统不同阶段的研究，就可以观察词标。对于词语的句法功能和搭配关系来说，我汇知识的发展过程。们界定的正确率就是中介语使用的错误搭配数
（4）中介语和学习者母语的比较。在目前量和总搭配数的比值。比如在中介语语料库的偏误分析研究中，研究者也注意到母语对第中，“简单”的状语搭配次数是7次，其中有二语言学习的影响，但是，很少有研究能够将一个“比”做状语是错误的，因此错误次数是中介语和学习者的母语语料库进行对比，我们1次，所以形容词“简单”的状语搭配的错误认为，这部分的对比研究能够观察学习者在二率就是1除以7得到的比例，是14．29％，正语学习过程中母语的影响。这部分的研究实际确率就是85．71％。
上是要结合目的语和学习者母语比较来进行（3）分布率。我们前面界定的分布率是从的。一个词语不同的功能分类角度和搭配词语的类
3．3词汇知识对比的主要指标型等的分布情况的比率。比如形容词“简单”基于上面的词汇知识对比分析框架，结合具有的句法功能包括谓语、定语、状语、补语目前的研究现状，我们将词汇知识的语料库对等。而这些功能的具体分布情况，我们就需要比分析研究中的关键因素概括为“四率三度”，进行分析，分布率可以从搭配词语数和频率两这些概念基本上体现了词语的句法功能和搭配个方面衡量，见图2（见下页）。
关系的对比研究的主要内容。下面分别进行举从该图的情况来看，中介语语料库中形容例分析描述。词“简单”的句法功能在类型上和汉语母语者
（1）频率。从词汇的使用层面来看，我们语料库的是一致的，但是在分布上并不能完全常用的概念就是词语的使用次数和频率，每个一致，表现为“简单”的状语搭配的词语出现词语作为一个词性出现在语料库中，在语料库不足，而作为状语搭配的中心语出现了超出现中出现的不同词语总数就是词数（type ），每个代汉语的情况。图2的对比可以看出，“简词在语料库中出现的次数我们称之为使用次数单”各个功能搭配的词语分布率除了状语以外（token ），比如说“现代汉语研究语料库”（以都比现代汉语略低，其中状语词语的分布和现下简称为“现汉库”的总词次为1227164次代汉语差距较大。在各个成分的使用次数基本（tokens ），按不同词性分列，总词数为50137接近，只是“简单”作谓语时搭配的主语次数条（types ）；“汉语中介语语料库”总词次为略高，作定语时，使用次数偏低。通过对比分432145次（tokens ），全部中介语语料中出现的布率，我们就基本了解了两个语料库中“简分词单位共有17576个，如果按不同词性分单”的各个功能搭配的词语及其使用次数分布列，总词数18515条（types ）。我们将每个词情况的差异。
语的使用次数，除以语料库词语的总词次，就（4）搭配率。是指词语在中介语或者目的会得到一个词的使用频率，比如“马虎”这个语中搭配词语的次数和总次数的比例，比如词，在“现汉库”中使用6次，频率以100万“简单”的状语的个数（type ）在目的语语料库为基数是4．8893，在“中介语库”中使用45中是11个，使用次数总和（token ）是86次，
69
华文教学与研究2013年第2期
图2：“简单”按照功能形成的搭配词语分布图
其中每个词语的使用次数不完全相同，“很”弥补频度和错误率分析的不足。
使用42次，比例是42比86，搭配率为（7）匹配度。这里定义的匹配度是指一48．84％，“越来越”使用1次，比例为1比个词语的某项功能在中介语和目的语中搭配86，搭配率为1．16％。在中介语语料库中也是词语的数量的比例，比如说“简单”的状语11个，使用次数总和是34次，“很”使用11的个数（type ）在目的语语料库中是11个，次，比例是11比34，搭配率为32．35％，“越在中介语中出现的搭配数量也是11个，其中来越”使用1次，比例为1比34，搭配率为共同的状语有8个。我们认为“简单”状语
2．94％。显然，“很”和“简单”在中介语中的匹配度就是8除以11（目的语搭配数）得的搭配率要低于目的语的搭配率。到的比例是72．73％。匹配度用来衡量中介语
（5）使用度。我们最常用的关于使用的词语中的搭配项目和目的语之间的匹配程度，概念就是使用次数和频率的概念，使用次数匹配度越高，搭配的范围越接近，中介语与是指一个词语在特定语料库中使用次数之和，目的语更接近。
频率是使用次数和语料库词语的总使用次数我们对这些概念的解释是以中介语和目的之比。使用度是将不同的语料库中词语的使语的对比为例来进行的。这些概念同样也可以用频率或者是搭配词语的频率进行对比的结应用于中介语和母语、目的语和母语的对比研果。例如我们要计算词语“形式”的使用度，究之中，也可以运用于中介语语料库不同阶段就是“中介语库”频率41．6528，除以“现代的对比研究。
汉语库”频率220．8344，得到使用度为
18．86％，而“马虎”的使用度为2129．79％。4．结语
这个数据可以看出在一定数量的语料中词语在第二语言习得研究领域，研究方法经历的使用是否均衡。了对比分析、偏误分析、中介语分析，到了目
（6）丰富度。是指中介语和目的语搭配的前逐渐受到重视的中介语对比方法，最主要的词语数量的比例，比如“简单”在目的语和中改变就是代表语言事实的语料库系统在语言习介语的搭配词语数都是11，那么“简单”的状得研究中的应用。基于中介语对比分析方法的语的丰富度就是11比11，比例是100％；二语词汇习得研究，重要的是要将基于语料库“简单”的状语中心语在中介语中是6个，在的词语使用知识提取出来，应用到对比研究之目的语中是22个，比例是6比22，丰富度只中。我们认为，二语学习者词汇知识的习得过有27．27％。丰富度可以较全面观察词语的使程实际上是词语的功能分布、搭配及其形成的用情况，同时可以结合频率、错误率的分析来词语关系、词语的使用频度、
词语语义特征等70
邢红兵，辛鑫：第二语言词汇习得的中介语对比分析方法
词汇知识逐渐接近目的语对应词的词汇知识的文秋芳，王立非2004二语习得研究方法35年：回顾过程。这个过程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经过与思考［J ］．上海外国语大学学报，（4）：18－25．大量的语言事实的输入才能逐步形成，这个过肖忠华，戴光荣2010语料库在语言教学中的运程也是二语学习者词汇习得过程中最难的阶用———中国英语学习者被动句式习得个案研究［J ］．段。在词汇习得过程中，学习者母语的词汇知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4）：56－67．识体系在目的语词汇应用上也会对其中介语产邢红兵2009中介语词汇与现代汉语词汇对比分析
［对外汉语研究，（生影响J ］．5）：57－65．，因此，我们构建的模型也同样适合于邢红兵2012第二语言词汇习得的语料库研究方法
学习者母语体系和中介语体系的对比。我们也［J ］．汉语学习，（2）：77－85．
可以按照这样的框架去进行学习者母语词汇知杨彩梅，宁春岩2002本族语、目标语和中介语三语识体系和目的语词汇知识体系的对比分析。中相交的二语习得理论模型［J ］．湖南大学学报（社会介语对比方法研究，从系统上讲实际上就是学科学版），（4）：71－75．
习者的母语、中介语、目的语三者之间的对应俞燕明2004中介语对比分析法及其对词汇教学的关系分析研究，学习者词汇知识的获得实际上启示［J ］．国外外语教学，（2）：30－35．
是词语的使用逐渐接近目的语并摆脱母语的负张金竹．同语义类状位形容词和动词的语义搭配及习得迁移作用的过程。考察［D ］．北京语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尽管中介语对比方法已经进入了词汇的使齐建晓2006中国英语学习者强化词使用的语料库
调查［J ］．西安外国语学院学报，14（4）：48－51．
用层面，但是，我们也要看到，基于中介语语Altenberg ，B 2002Using bilingual corpus evidence in 料库的习得研究也有其局限性，主要表现在语learner corpus research ［A ］．In S．Granger ，J．Hung ，料本身的特点上，比如中介语语料库是学习者and S．Petch－Tyson（eds．），Computer learner corpo-产出的词汇集合，对词汇理解的研究就存在一ra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 and foreign language 定的局限，语料的分布是否均衡，规模是否足teaching ［C ］．Amsterdam ：John Benjamins ，37－54．够和均衡等因素也会影响基于语料库研究的结Altenberg ，B．＆Granger ，S．2001The grammatical and 果。在利用语料库进行词汇知识习得研究的同lexical patterning of make in native and non －native时，也要尽量采用多因素实验设计的思路，将student writing ［J ］．Applied Linguistics ，173－194．中介语和目的语、中介语和母语中的相关因素Borin ，L．＆Prütz，K．2004New wine in old skins ？A
corpus investigation of L1syntactic transfer in learner
进行对比，将相关统计方法应用于对比分析之language ［A ］．In Aston ，G．，Bernardini ，S．＆Stew-中，比如聚类分析的方法、相关分析、方差分art ，D （eds．），Corpora and language learners ［C ］．析等方法，来检验中介语和目的语的差异性以Amsterdam ：John Benjamins ，67－87．
及相互关系。Corder ，S．P．1967The significance of learners' erro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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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得研究［D ］．北京语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2A bird ’s －eyeview of learner corpus 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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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文教学与研究2013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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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guistics for Language Teachers ［M ］．Ann Arbor ：U-
On the Contrastive Interlanguage Analysis of Vocabulary Research in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
Xing Hongbin 1，Xin Xin 2
（1．HSK Center ，Beijing Language and Culture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3，China
2．Beijing Haidian Northern New District Experimental School ，Beijing 100194，China ）
Key words ：Second Language ；vocabulary acquisition ；Contrastive Interlanguage Analysis
Abstract ：As an important research method ，Contrastive Interlanguage Analysis becomes more and more commonly used in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 recently．In the research of Chinese as a second language ，many scholars have carried out comparative analyses between the Interlanguage Corpus and Contemporary Chinese Corpus to discover the patterns and characteristics of vocabulary acquisition and development process．But the current research requires a deepening understanding of the knowledge system and its specific characteristics．In this study ，we introduce a vocabulary knowledge research framework and “four rates and three degrees ”———specific research indicators based on CIA theory in vocabulary research of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
【责任编辑刘文辉】
（上接第63页）
ern Language Journal 86．Curdt －Christiansen＆A．Hancock （eds．），Learning Zhao ，S．＆D．Zhang 2013Conflicting goals of lan-Chinese in Diasporic Communities ：Many Pathways to
guage－in－educationplanning in Singapore ：Chinese Becoming Chinese ［C ］．John Benjamins Publishing character （Hanzi ）education as a case ［A ］．In X．L．Company （in press ）．
A Study of the Influence of Willingness to Communicate among Singaporean
Chinese Children
Li Li 1，Zhang Dongbo 2，Zhao Shouhui 1
（1．Centre for Research in Pedagogy and Practice ，National Institute of Education ，637616，Singapore ；
2．College of Education ，Michigan State University ，MI 48824，United Stateds ）
Keywords ：willingness to communicate （WTC ）；home language background ；Chinese ；Singapore
Abstract ：This paper examines Singaporean Chinese children's willingness to communicate （WTC ）in their Mother Tongue and the possible influence of communicative context （inside and outside class ），gender （boy and girl ），and home language background （Chinese dominant ，bilingual ，and English dominant ）．Three hundred and eighty－ninefirst graders participated in a questionnaire survey that asked about their background （language used at home ，gender ，etc．）and WTC in Chinese inside as well as outside class．Results showed that ，overall ，children's in－classWTC was higher than outside －classWTC ；children whose dominant home language was Chinese and those who had a balanced domestic use of Chinese and English had a higher level of WTC than did those whose home language was dominated by English ；the joint influence of gender and home language background on WTC showed some variations between in －classand outside －classcommunicative contexts．
【责任编辑宗世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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