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研究》
1998年第12期
转型期军人道德品质的特点
赵勇
内容提要:调查结果表明，转型时期军人道德品质和其他社会群体的道德观念一样
也发生了巨大的擅变，并呈现自己的特点:1、倾向于个人价值实现和对社会贡献
结合起来，但有忽视道德价值的倾向;2、赞同集体主义的道德原则，但也出现了
个人主义、拜金主义和享乐主义倾向;3、更加注重现实理想，出现了信仰缺失的
倾向;4、道德品质处于经验水平和理论水平之间，道德行为能力有待提高。
我们于1998年7月在军队各大单位进行了有关道德问题的问卷调查。总计发放问卷
1250份，回收问卷1225份，有效问卷为1141份，回收率为98%，有效问卷率为91.28%0
问卷调查采取的是分层整群随机抽样。分层标准是依据我军官兵比例、性别两项指标。
问卷调查过程中采取了指导与问询相结合的方法。在所有采样点，均有经培训的调查人员在
场指导。
表1调查样本分布概况
┌─┬─────┬────────────────────┬───────────┬────────┬──────────────┐
│ │性别 │年龄 │职务 │政治面貌 │文化程度 │
├─┼──┬──┼──┬───┬──┬───┬───┬──┼──┬──┬──┬──┼──┬─────┼──┬───┬─┬──┬──┤
│项│男 │女 │16 │21 │26 │31 │一36 │41 │士 │军 │学 │军 │党 │ } │攀 │一、’│高│大 │本 │
│目│ │ │! │ ! │I │I │{I │ I │兵 │士 │员 │官 │ │ }群 │ │一中. │中│专 │科 │
│ │ │ │20 │25 │30 │35 │一40. │45 │ │ │ │ │ │团， │ │ │ │ │以 │
│ │ │ │ │ │ │ │ │ │ │ │ │ │ │ ii众 │ │ │ │ │_上 │
├─┼──┼──┼──┼───┼──┼───┼───┼──┼──┼──┼──┼──┼──┼──┬──┼──┼───┴─┼──┼──┤
│份│1121│20 │6〕)│362 │115 │45 │18 │1 │”一│11 │29 │192 │287 │728 │126 │5 │507}453 │117 │59 │
│数│ │ │ │ │ │ │ │ │ │ │ │ │ │ │ │ │ │ │ │
├─┼──┼──┼──┼───┼──┼───┼───┼──┼──┴──┼──┼──┼──
┴──┼──┼──┼─────┼──┼──┤
│% │98.2│.L8 │5，6│飞1， │10.1│1.6L. │1.6 │0.1 │79.7一‘.0│2.5 │16.8│ } │11.0│0.4 │ } │10.3│5.2 │
│ │ │ ├──┼───┤ │ │ │ │ │ │ │25.6 │ │ │44.3;39.8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人伍前的 │1997年家庭人均收人，，鬓、一军龄 │
│ │一居住环境 │ │
├───┼──┬──┬──┼──┬──┬────┬───┬───────┬────┬──────┬──────┬──┬──┤
│项目 │城 │镇 │乡 │500 │5田 │1001 │5001 │ { │201兀幻 │ 一│{山‘) │16 │ 21│
│ │ │ │ │以下│ l │ ! │ } │10001'15001 │以上 │是一否 │3{10 1 15i │I │以上│
│ │ │ │ │ │1000│5〔城X) │lal刃 │ } │ │ 一 │ │20 │ │
│ │ │ │ │ │ │ │ │ I{! │ │ 一 │ │ │ │
│ │ │ │ │ │ │ │ │15000{刀众刀 │ │ │ │ │ │
├───┼──┼──┼──┼──┼──┼────┼───┼───────┼────┼──────┼──────┼──┼──┤
│样本数│175 │}293│481 │281 │358 │319 │}125 │30一13 │巧 │148 801 │9061129'1 57│‘43│6 │
├───┼──┴──┼──┼──┴──┼────┴───┼───────┼────┼──────┴──────┼──┴──┤
│% │18.4130.9 │50.7│}24.6{31.2│28.0!11.0 │2.6 1.1 │I.4 │一15.4!84.6一 79.411.315.0│一3.8{0.5 │
└───┴─────┴──┴─────┴────────┴───────┴────┴─────────────┴─────┘
一、在价值
观上，军人首选知识和能力作为人的价值的标志，能把自我价值的实现和对
社会贡献有机结合起来，对用权力和金钱衡量人的价值的方式持否定态度，但也出现了忽视
道德品质的价值倾向
11
道德品质包括道德活动倾向和活动能力。对人的价值理解不同，直接影响道德活动倾
向。例如假如一个人笃信金钱的力量，那么他就会不惜一切手段来追求金钱，就会成为金钱
的奴隶。
我们选取了目前社会上关于人的价值标志的9种主要的观点，要求调查对象依其重要性
大小选择其中的3项，调查结果如下:
表2对人的价值标志的选择(%排序)
┌──┬──┬──┬──┬──┬──┬──┬──┬──┬──┬──┐
│项目│地位│权力│金钱│知识│才能│成就│名誉│德性│贡献│其他│
├──┼──┼──┼──┼──┼──┼──┼──┼──┼──┼──┤
│第一│10.3│2.6 │2.6 │31.1│9.9 │7.9 │3.5 │3.5 │26.1│1.7 │
│选择│ │ │ │ │ │ │ │ │ │ │
├──┼──┼──┼──┼──┼──┼──┼──┼──┼──┼──┤
│第二│3.1 │5 .1│3.1 │13.8│31.6│16.6│5.3 │12.5│6.7 │2.4 │
│选择│ │ │ │ │ │ │ │ │ │ │
├──┼──┼──┼──┼──┼──┼──┼──┼──┼──┼──┤
│第三│4.2 │1.7 │5.9 │8.9 │16.1│14.8│5.3 │11.5│28.1│4.3 │
│选择│ │ │ │ │ │ │ │ │ │ │
├──┼──┼──┼──┼──┼──┼──┼──┼──┼──┼──┤
│综合│5.9 │3.1 │3.9 │17.9│19.2│13.1│4.7 │9.2 │11.7│2.8 │
├──┼──┼──┼──┼──┼──┼──┼──┼──┼──┼──┤
│排序│6 │9 │8 │2 │1 │3 │7 │5 │4 │10 │
└──┴──┴──┴──┴──┴──┴──┴──┴──┴──┴──┘
在首项选择中，把“知识”作为人的价值标志的观点认同率达到31.1%，高居榜首。
人们看到，若想在市场经济的竞争环境中求得生存和发展，就必须具备相应的知识和技能，
知识和才能的作用就凸显出来。所以，第二选择中，将“才能”作为人的价值标志的认同率
居于前茅，就不足为奇了。在第三选择中，“贡献”价值位居第一，“成就”价值次之。这说
明军人希望将自身价值的标志“知识”和“才能”表现在对社会的贡献上，同时也希望社会
给予自己充分的承认
。对“地位”、“权力”、“金钱”价值标志的认同率较低，分列6, 9, 8
位。这说明，对权力、金钱和地位的追求不是军人的主流，只是个别军人的想法。
军人对“德性”的价值标志认同率并不高。古人云:“才者，德之资也;德者，才之帅
也。”德与才的关系是二者不可或缺。有人认为在注重个体价值和功利的现代社会，人们自
然就会忽视诉诸于社会价值的高尚道德。这种看法不无道理。但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在社会
转型时期，道德规范体系的调整过程中，新的道德规范没有完全地被社会认同，而旧的道德
处于消亡的过程，人们不再按照它来处理现实道德关系，这样，道德作用似乎也随之降低。
但是忽视道德的价值的现象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就会导致道德价值虚无，这会给我们对军人
道德品质的培养带来一定的困难。
为印证关于人的价值标准的问题，间卷中还设计了关于人的幸福观的看法。这两个问题
略有不同。前者是调查对象从社会角度对人的价值进行衡量的标准，其表达方式是“在一个
人所拥有的东西中，哪些才能代表他的价值”。后者是从自身角度对满足自己的方式进行价
值选择，其表达方式是“什么能使我快乐”。这两个问题相关之处在于都是在一定程度上反
映了人的追求目标，也反映了个人与社会的价值关系，直接影响着军人对道德规范的选择。
在调查中，在对军人访谈的基础上，列举了体现幸福的8项主要内容，要求调查对象按重要
性大小选择3项。
在对“幸福”的看法的第一选择中，首选“事业成功”。这是个人能力得到确证的标志，
是自我价值实现的结果。第二选择，首选是“家庭幸福”。这说明军人的家庭责任感很强，
认为家庭的幸福是个人幸福的基础和标志。“知识、才干”的位居第三。这说明军人将知识
和才干看作一种工具性价值。也就是说，知识和才干不等于人的幸福本身。从整体看，军人
并不将金钱、权力、地位看作幸福的内容。
军人的不同职务在对“幸福观夕的选择上也略有不同。在“事业成功”一项上，军士与
12
士兵、学员、军官之间的差距较大，而学员则高出士兵、军官10个百分点。在“生活富裕”
项上，军士则明显高出士兵、军官、学员，而军官最低。在“家庭幸福”项，军官和军士的
认同率相差无几，这主要因为军官和军士多是已婚，家庭责任感明显高于士兵和学员。而学
员对知识的追求最为强烈。
二、军人认同集体主义的道德原则，但也存在着个人主义、享乐主义、拜金主一义的倾向
在调查中，我们发现，军人对集体主义的道德原
则认同率较高，对“大公无私”和“先
公后私”的认同率高达79.4%，而对“先私后公”和“损公肥私”的认同率仅为0.9% o
不同职务的军人对不同道德原则的认同率是不一样的。从这项问题看，士兵对“大公无
私”和“先公后私”的认同率最高，高出其他职务的军人10-18个百分点。而军官、学员
和军士中的相当一部分，持“公私兼顾”的道德原则。这说明在转型时期，人们对个人利益
的重视程度提高了。但是正如前面分析的那样，“公私兼顾”是一个过渡层次的道德原则。
所以，对军官、军士和学员，应加大教育力度。
在对道德原则的认同上，军人的道德水平是令人满意的。但是如果再进一步地调查军人
对拜金主义、享乐主义、个人主义的看法，我们就会产生一些优虑。调查中，军人在回答
“你对金钱的看法”的问题时，有1.6%的人赞同“有钱就有一切，为金钱可以挺而走险”
的观点;有8.9%的人赞同“金钱是衡量人的能力与价值的唯一尺度”的观点;有 8.4%的
人赞同“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所以无钱时可以违反道德原则”的观
点;有15.5%的人赞同“钱是身外之物”的观点;有14.9%的人赞同“钱不可无，但不必
太多”的观点;有42.9%的人赞同“钱不可无，但无钱也不可无良心”的观点;有8.1%的
人对这一向题表示说不清楚。
军人对享乐主义的态度通过以下问题得以表现，对于“人活着就应尽情地享受一切”的
观点，有6.7%的人“完全同意，’;有16.1%的人“有些同意”;有28.1%的人“不太同意”;
有40.6%的人“完全不同意”;有8.4%的人对这一问题“不清楚”。
军人群体中对个人主义的态度如下: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观点，有7.9%的人
表示“非常同意，’;有9.8%的人表示“比较同意”;有29.8%的人表示“不太同意”;有
39.2%的人表示“完全不同意，’;有13.2%的人表示“不清楚”如何回答。
在回答“为了个人的成功，如何选用手段”的问题时，有54.0%的军人同意“宁可不
成功，也不采取不正当手段”的观点;有28.7%的军人不同意“上述看法”;有10.7%的军
人“不清楚”如何办。可见军人的主流是反对不择手段地达到个人目的。但是，有极少数人
表示为利己而不择手段。那些持中间态度的人，有两重性。
三、军人肯定理想和信仰的作用，但存在着理想“现实化”和信仰“缺失化”的倾向
理想和信仰规定着人们道德观念的性质。不同的理想和信仰，就有与之相适应的道德观
念。同时，理想和信仰的层次也规定着道德的层次。对“理想在军人生活中的地位”一问，
有70.2%的人认为“很重要”;
有22.5%的人认为“比较重要”;有3.2%的人认为“不太重
要”;有1.0%的人认为“不重要”;有3.2%的人表示对这一问题“不清楚”。综合来看，有
92.5%的军人对理想的重要性持肯定态度。以青年为主体的军人是最富有朝气和活力的，他
们对理想的地位持肯定态度是能够想象到的。
调查结果表明:军人在选择理想时，更多地考虑到个人价值实现和家庭的因素。共有
54.6%的军人选择这两种理想。这说明军人对理想的选择更加务实和具体，更看重自身的幸
福。选择“道德理想和社会理想”的军人比例相对低一些。
}3
调查结果显示:军人对信仰的理解存在着差异。有34.4%的人认为“信仰是指导自己
行动的理论”;有31.6%的人将信仰看成“一种感情寄托或精神归宿，’;有8.2%的人认为信
仰是“一套为人处事的原则”;有26.1%的人“不清楚”信仰是什么。
从调查结果看，32.9%的人“有”信仰;7.9%的人“曾有过”信仰;有30.9%的人坦
言自己“没有”信仰。有10.3%的军人“不清楚”自己是否有信仰。有18.2%的军人“不
想回答”这个问题;从不同职务的军人对这一问题的回答看，有信仰的比例最高的是军官，
而最低是士兵和军士。
从对信仰的选择上看，有共产主义的信仰的人居主流，占65.7%，但也呈现信仰多元
化的倾向。
四、在道德品质要求方面，军人高度重视对党的忠诚，具有鲜明的爱国主义和勇于自我
栖牲精神，表现出显著的职业特征，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现代社会发展的色彩
价值观、道德原则、理想和信仰是道德品质的核心层次，而道德规范则是对军人道德品
质的具体要求。这种具体要求，既是对军人道德行为的规范，也是军人进行道德评价的标
准。
表3军人对道德品质要求重要性的判断《%)
┌────┬────┬─────────┬────┬────┬───┬────┐
│项目 │第一选择│第二选择一第三选择│第四选择│第五选择│综合 │综合排序│
├────┼────┼─────────┼────┼────┼───┼────┤
│忠于党 │57.8 │ }1.6 │1.4 │1.5 │15.82 │1 │
├────┼────┼─────────┼────┼────┼───┼────┤
│爱国 │25.2 │44.8{2.4 │1.6 │1.6 │巧.12 │2 │
├────┼────┼─────────┼────┼────┼───┼────┤
│勇敢 │1.8 │6.1}18.1 │4.3 │3 .2 │6.7
│6 │
├────┼────┼─────────┼────┼────┼───┼────┤
│不怕牺牲│2.8 │7.1{16.4 │11.0 │3.8 │8.22{ │3 │
├────┼────┼─────────┼────┼────┼───┼────┤
│诚实 │2.7 │5.8}10.0 │6.9 │9.1 │6.9 │5 │
├────┼────┼─────────┼────┼────┼───┼────┤
│守纪 │1.3 │3.4{13.8 │13.2 │6.9 │7.72 │4 │
├────┼────┼─────────┼────┼────┼───┼────┤
│爱护战友│0.8 │2.4!4.9 │6.3 │6.1 │4.18 │10 │
├────┼────┼─────────┼────┼────┼───┼────┤
│善良 │1.4 │1.5 1 2.5 │3.2 │2.1 │2.14 │14 │
├────┼────┼─────────┼────┼────┼───┼────┤
│正直 │1.5 │3.5 I 7.2 │8.1 │4.9 │5.以 │9 │
├────┼────┼─────────┼────┼────┼───┼────┤
│勤俭 │0.7 │1.1{2.3 │4.6 │3.2一 │2.38 │12 │
├────┼────┼─────────┼────┼────┼───┼────┤
│忍耐 │0.2 │0.3{0.7 │2.0 │1.1 │0.86 │19 │
├────┼────┼─────────┼────┼────┼───┼────┤
│敬业 │1.0 │1.3一6.0 │9.9 │7.3 │5.10 │8 │
├────┼────┼─────────┼────┼────┼───┼────┤
│责任感 │1.1 │2.7{5.6 │8.4 │10.4 │5.64 │7 │
├────┼────┼─────────┼────┼────┼───┼────┤
│宽容 │0.2 │0.4{0.4 │1.5 │1.0 │0.70 │20 │
├────┼────┼─────────┼────┼────┼───┼────┤
│礼貌 │0.4 │0.4}1.5 │3.1 │4.4 │1.96 │16 │
├────┼────┼─────────┼────┼────┼───┼────┤
│「节制 │0 │0.2 1 0.1 │0.5 │0.4 │0.24 │21 │
├────┼────┼─────────┼────┼────┼───┼────┤
│尊重 │0.2 │0.7}0.7 │2.6 │3.5
│1.54 │18 │
├────┼────┼─────────┼────┼────┼───┼────┤
│守信 │0.3 │0.2{1.3 │2.3 │3.9 │3.45 │11 │
├────┼────┼─────────┼────┼────┼───┼────┤
│进取 │0.3 │0.4}1.2 │4.1 │9.7 │3.14 │一13_ │
├────┼────┼─────────┼────┼────┼───┼────┤
│机智 │0.1 │0.1一1.1 │2.2 │6.7 │2.04 │巧 │
├────┼────┼─────────┼────┼────┼───┼────┤
│谦虚 │0.2 │0.4一0.9 │0.6 │6.5 │1.72 │17 │
├────┼────┼─────────┼────┼────┼───┼────┤
│其他 │1.0 │1.3 I 1.4 │{2 .2 │2.9 │1.76 │一 │
└────┴────┴─────────┴────┴────┴───┴────┘
当代军人对不同道德品质的要求的认同与否，无疑是描述其道德品质的一个途径。在调
查中，我们以对军人访谈为基础列举了21种军人道德品质的要求，要求调查对象至多选择
5种自认为最重要的要求。结果显示:在第一选择中，选择“忠于党”的要求比例最高，高
达57.8%a。在五次选择中，选择“忠于党”的人的比例共达79.1%。这说明绝大多数军人
将对党的忠诚作为自己的道德准则。在第二选择中，排在首位的认同的道德要求是“爱国”:
14
在第三选择中，居于榜首的所认同道德要求是“不怕牺牲”。在第四选择中，选择比例最高
的道德要求是“守纪”。在第五选择中，选择“责任感”的道德要求比例最高，说明军人所
认同的道德品质要求充分体现了我军的性质和宗旨。“勇敢”、“守纪”、“爱护战友”排在前
十位，体现了军人的职业特征。而“诚实”、“正直”也同样进人到前十位，也体现了永恒传
统美德在军人中有着旺盛的生命力。而“敬业”、“守信”和“进取”也在前十位左右，体现
了与现代社会发展相适应的道德要求，也已经为军人所认同。而“谦虚”、“忍耐”和“节
制”落到了后五位，说明与激烈竞争的市场经济不相适应的道德要求，已逐渐地被军人所淡
化。
五、从道德品质形态看，多数军人还处于经脸形态和理论形态的发展阶段，其道德能力
还有待提高
把握军人道德品质的特点，不仅要从道德品质的境界进行描述，而且要从道德品质的发
展形态进行描述。这样才能全面地把
握当代军人道德品质的特点。
当代军人由于其文化程度、年龄的局限，多数军人的道德品质中的道德知识子系统还没
有上升到理论形态，其道德动力子系统还处于工具性的形态，其道德操作子系统还没有达到
自决、自主、自律的程度。
在回答“你认为目前军人行为主要靠什么约束?”的问题时，有83.8%的人认为是靠
“纪律约束”;有2.6%的人认为是靠“舆论约束”;有9.2%的人认为是靠“个人良心”;有
4.4%的人回答“不清楚”。这样，从军人相互评价的角度看，仅有9.2%的人是靠良心。而
靠纪律的强制约束的军人占到83.8%。因此，多数军人在行为上还不能做到自律。
在回答“当坚持某一道德原则，你的利益将会受到严重损害时，你将作出什么决定?”
的问题时，有57.7%的人回答“继续坚持”;只有3.6%的人表示放弃“原则”。但是却有
37.7%的人表示视情况而定。由此看来，部分军人还没有将道德原则上升为道德信念的层
次，在践行道德原则时还会发生摇摆。这从另一个角度说明部分军人道德品质还不能达到自
律的层次，还需要外在的约束。
这表明，多数军人的道德践行能力还有待提高。道德原则的践行，总是在一定的环境中
进行。有时，由于环境的复杂性，就会出现道德冲突的间题。这时，就需要军人有一定的道
德判断能力和认识能力。为考察军人道德认识能力，我们还设计了一个道德两难的间题，即
“一战士单独驾车执行重大任务，在郊外路遇因驾驶摩托车不慎摔伤的两名地方群众，周围
又没有过路的车辆和行人。如抢救，就会使战士不能按时完成任务，将影响整个部队的行
动;不抢救，这两位群众就会有生命危险。假如这个战士是你，你会:A:抢救;B:不抢
救;C:不回答。”这个道德两难问题实际是道德价值判断的间题，即对大善和小善的判断
问题。回答正确的是“不抢救”。调查结果是:有68.8%的军人回答“抢救”;仅有28.8%
的军人回答“不抢救，’;有2.6%的军人回答“不知道如何办”。这说明多数军人仅掌握道德
规范，而没有掌握道德规范的运用。我们目前的道德教育的不足之处在于仅告诉军人道德原
则是什么，而缺乏指导军人如何按照道德原则行动。
作者单位:国防大学研究生院博士生队
《青年研究》
1998年第12期
转型期军人道德品质的特点
赵勇
内容提要:调查结果表明，转型时期军人道德品质和其他社会群体的道德观念一样
也发生了巨大的擅变，并呈现自己的特点:1、倾向于个人价值实现和对社会贡献
结合起来，但有忽视道德价值的倾向;2、赞同集体主义的道德原则，但也出现了
个人主义、拜金主义和享乐主义倾向;3、更加注重现实理想，出现了信仰缺失的
倾向;4、道德品质处于经验水平和理论水平之间，道德行为能力有待提高。
我们于1998年7月在军队各大单位进行了有关道德问题的问卷调查。总计发放问卷
1250份，回收问卷1225份，有效问卷为1141份，回收率为98%，有效问卷率为91.28%0
问卷调查采取的是分层整群随机抽样。分层标准是依据我军官兵比例、性别两项指标。
问卷调查过程中采取了指导与问询相结合的方法。在所有采样点，均有经培训的调查人员在
场指导。
表1调查样本分布概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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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别 │年龄 │职务 │政治面貌 │文化程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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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男 │女 │16 │21 │26 │31 │一36 │41 │士 │军 │学 │军 │党 │ } │攀 │一、’│高│大 │本 │
│目│ │ │! │ ! │I │I │{I │ I │兵 │士 │员 │官 │ │ }群 │ │一中. │中│专 │科 │
│ │ │ │20 │25 │30 │35 │一40. │45 │ │ │ │ │ │团， │ │ │ │ │以 │
│ │ │ │ │ │ │ │ │ │ │ │ │ │ │ ii众 │ │ │ │ │_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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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1121│20 │6〕)│362 │115 │45 │18 │1 │”一│11 │29 │192 │287 │728 │126 │5 │507}453 │117 │59 │
│数│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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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8.2│.L8 │5，6│飞1， │10.1│1.6L. │1.6 │0.1 │79.7一‘.0│2.5 │16.8│ } │11.0│0.4 │ } │10.3│5.2 │
│ │ │ ├──┼───┤ │ │ │ │ │ │ │25.6 │ │ │44.3;39.8 │ │ │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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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伍前的 │1997年家庭人均收人，，鬓、一军龄 │
│ │一居住环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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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 │城 │镇 │乡 │500 │5田 │1001 │5001 │ { │201兀幻 │ 一│{山‘) │16 │ 21│
│ │ │ │ │以下│ l │ ! │ } │10001'15001 │以上 │是一否 │3{10 1 15i │I │以上│
│ │ │ │ │ │1000│5〔城X) │lal刃 │ } │ │ 一 │ │20 │ │
│ │ │ │ │ │ │ │ │ I{! │ │ 一 │ │ │ │
│ │ │ │ │ │ │ │ │15000{刀众刀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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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本数│175 │}293│481 │281 │358 │319 │}125 │30一13 │巧 │148 801 │9061129'1 57│‘43│6 │
├───┼──┴──┼──┼──┴──┼────┴───┼───────┼────┼──────┴──────┼──┴──┤
│% │18.4130.9 │50.7│}24.6{31.2│28.0!11.0 │2.6 1.1 │I.4 │一15.4!84.6一 79.411.315.0│一3.8{0.5 │
└───┴─────┴──┴─────┴────────┴───────┴────┴─────────────┴─────┘
一、在价值
观上，军人首选知识和能力作为人的价值的标志，能把自我价值的实现和对
社会贡献有机结合起来，对用权力和金钱衡量人的价值的方式持否定态度，但也出现了忽视
道德品质的价值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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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品质包括道德活动倾向和活动能力。对人的价值理解不同，直接影响道德活动倾
向。例如假如一个人笃信金钱的力量，那么他就会不惜一切手段来追求金钱，就会成为金钱
的奴隶。
我们选取了目前社会上关于人的价值标志的9种主要的观点，要求调查对象依其重要性
大小选择其中的3项，调查结果如下:
表2对人的价值标志的选择(%排序)
┌──┬──┬──┬──┬──┬──┬──┬──┬──┬──┬──┐
│项目│地位│权力│金钱│知识│才能│成就│名誉│德性│贡献│其他│
├──┼──┼──┼──┼──┼──┼──┼──┼──┼──┼──┤
│第一│10.3│2.6 │2.6 │31.1│9.9 │7.9 │3.5 │3.5 │26.1│1.7 │
│选择│ │ │ │ │ │ │ │ │ │ │
├──┼──┼──┼──┼──┼──┼──┼──┼──┼──┼──┤
│第二│3.1 │5 .1│3.1 │13.8│31.6│16.6│5.3 │12.5│6.7 │2.4 │
│选择│ │ │ │ │ │ │ │ │ │ │
├──┼──┼──┼──┼──┼──┼──┼──┼──┼──┼──┤
│第三│4.2 │1.7 │5.9 │8.9 │16.1│14.8│5.3 │11.5│28.1│4.3 │
│选择│ │ │ │ │ │ │ │ │ │ │
├──┼──┼──┼──┼──┼──┼──┼──┼──┼──┼──┤
│综合│5.9 │3.1 │3.9 │17.9│19.2│13.1│4.7 │9.2 │11.7│2.8 │
├──┼──┼──┼──┼──┼──┼──┼──┼──┼──┼──┤
│排序│6 │9 │8 │2 │1 │3 │7 │5 │4 │10 │
└──┴──┴──┴──┴──┴──┴──┴──┴──┴──┴──┘
在首项选择中，把“知识”作为人的价值标志的观点认同率达到31.1%，高居榜首。
人们看到，若想在市场经济的竞争环境中求得生存和发展，就必须具备相应的知识和技能，
知识和才能的作用就凸显出来。所以，第二选择中，将“才能”作为人的价值标志的认同率
居于前茅，就不足为奇了。在第三选择中，“贡献”价值位居第一，“成就”价值次之。这说
明军人希望将自身价值的标志“知识”和“才能”表现在对社会的贡献上，同时也希望社会
给予自己充分的承认
。对“地位”、“权力”、“金钱”价值标志的认同率较低，分列6, 9, 8
位。这说明，对权力、金钱和地位的追求不是军人的主流，只是个别军人的想法。
军人对“德性”的价值标志认同率并不高。古人云:“才者，德之资也;德者，才之帅
也。”德与才的关系是二者不可或缺。有人认为在注重个体价值和功利的现代社会，人们自
然就会忽视诉诸于社会价值的高尚道德。这种看法不无道理。但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在社会
转型时期，道德规范体系的调整过程中，新的道德规范没有完全地被社会认同，而旧的道德
处于消亡的过程，人们不再按照它来处理现实道德关系，这样，道德作用似乎也随之降低。
但是忽视道德的价值的现象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就会导致道德价值虚无，这会给我们对军人
道德品质的培养带来一定的困难。
为印证关于人的价值标准的问题，间卷中还设计了关于人的幸福观的看法。这两个问题
略有不同。前者是调查对象从社会角度对人的价值进行衡量的标准，其表达方式是“在一个
人所拥有的东西中，哪些才能代表他的价值”。后者是从自身角度对满足自己的方式进行价
值选择，其表达方式是“什么能使我快乐”。这两个问题相关之处在于都是在一定程度上反
映了人的追求目标，也反映了个人与社会的价值关系，直接影响着军人对道德规范的选择。
在调查中，在对军人访谈的基础上，列举了体现幸福的8项主要内容，要求调查对象按重要
性大小选择3项。
在对“幸福”的看法的第一选择中，首选“事业成功”。这是个人能力得到确证的标志，
是自我价值实现的结果。第二选择，首选是“家庭幸福”。这说明军人的家庭责任感很强，
认为家庭的幸福是个人幸福的基础和标志。“知识、才干”的位居第三。这说明军人将知识
和才干看作一种工具性价值。也就是说，知识和才干不等于人的幸福本身。从整体看，军人
并不将金钱、权力、地位看作幸福的内容。
军人的不同职务在对“幸福观夕的选择上也略有不同。在“事业成功”一项上，军士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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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学员、军官之间的差距较大，而学员则高出士兵、军官10个百分点。在“生活富裕”
项上，军士则明显高出士兵、军官、学员，而军官最低。在“家庭幸福”项，军官和军士的
认同率相差无几，这主要因为军官和军士多是已婚，家庭责任感明显高于士兵和学员。而学
员对知识的追求最为强烈。
二、军人认同集体主义的道德原则，但也存在着个人主义、享乐主义、拜金主一义的倾向
在调查中，我们发现，军人对集体主义的道德原
则认同率较高，对“大公无私”和“先
公后私”的认同率高达79.4%，而对“先私后公”和“损公肥私”的认同率仅为0.9% o
不同职务的军人对不同道德原则的认同率是不一样的。从这项问题看，士兵对“大公无
私”和“先公后私”的认同率最高，高出其他职务的军人10-18个百分点。而军官、学员
和军士中的相当一部分，持“公私兼顾”的道德原则。这说明在转型时期，人们对个人利益
的重视程度提高了。但是正如前面分析的那样，“公私兼顾”是一个过渡层次的道德原则。
所以，对军官、军士和学员，应加大教育力度。
在对道德原则的认同上，军人的道德水平是令人满意的。但是如果再进一步地调查军人
对拜金主义、享乐主义、个人主义的看法，我们就会产生一些优虑。调查中，军人在回答
“你对金钱的看法”的问题时，有1.6%的人赞同“有钱就有一切，为金钱可以挺而走险”
的观点;有8.9%的人赞同“金钱是衡量人的能力与价值的唯一尺度”的观点;有 8.4%的
人赞同“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所以无钱时可以违反道德原则”的观
点;有15.5%的人赞同“钱是身外之物”的观点;有14.9%的人赞同“钱不可无，但不必
太多”的观点;有42.9%的人赞同“钱不可无，但无钱也不可无良心”的观点;有8.1%的
人对这一向题表示说不清楚。
军人对享乐主义的态度通过以下问题得以表现，对于“人活着就应尽情地享受一切”的
观点，有6.7%的人“完全同意，’;有16.1%的人“有些同意”;有28.1%的人“不太同意”;
有40.6%的人“完全不同意”;有8.4%的人对这一问题“不清楚”。
军人群体中对个人主义的态度如下: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观点，有7.9%的人
表示“非常同意，’;有9.8%的人表示“比较同意”;有29.8%的人表示“不太同意”;有
39.2%的人表示“完全不同意，’;有13.2%的人表示“不清楚”如何回答。
在回答“为了个人的成功，如何选用手段”的问题时，有54.0%的军人同意“宁可不
成功，也不采取不正当手段”的观点;有28.7%的军人不同意“上述看法”;有10.7%的军
人“不清楚”如何办。可见军人的主流是反对不择手段地达到个人目的。但是，有极少数人
表示为利己而不择手段。那些持中间态度的人，有两重性。
三、军人肯定理想和信仰的作用，但存在着理想“现实化”和信仰“缺失化”的倾向
理想和信仰规定着人们道德观念的性质。不同的理想和信仰，就有与之相适应的道德观
念。同时，理想和信仰的层次也规定着道德的层次。对“理想在军人生活中的地位”一问，
有70.2%的人认为“很重要”;
有22.5%的人认为“比较重要”;有3.2%的人认为“不太重
要”;有1.0%的人认为“不重要”;有3.2%的人表示对这一问题“不清楚”。综合来看，有
92.5%的军人对理想的重要性持肯定态度。以青年为主体的军人是最富有朝气和活力的，他
们对理想的地位持肯定态度是能够想象到的。
调查结果表明:军人在选择理想时，更多地考虑到个人价值实现和家庭的因素。共有
54.6%的军人选择这两种理想。这说明军人对理想的选择更加务实和具体，更看重自身的幸
福。选择“道德理想和社会理想”的军人比例相对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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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结果显示:军人对信仰的理解存在着差异。有34.4%的人认为“信仰是指导自己
行动的理论”;有31.6%的人将信仰看成“一种感情寄托或精神归宿，’;有8.2%的人认为信
仰是“一套为人处事的原则”;有26.1%的人“不清楚”信仰是什么。
从调查结果看，32.9%的人“有”信仰;7.9%的人“曾有过”信仰;有30.9%的人坦
言自己“没有”信仰。有10.3%的军人“不清楚”自己是否有信仰。有18.2%的军人“不
想回答”这个问题;从不同职务的军人对这一问题的回答看，有信仰的比例最高的是军官，
而最低是士兵和军士。
从对信仰的选择上看，有共产主义的信仰的人居主流，占65.7%，但也呈现信仰多元
化的倾向。
四、在道德品质要求方面，军人高度重视对党的忠诚，具有鲜明的爱国主义和勇于自我
栖牲精神，表现出显著的职业特征，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现代社会发展的色彩
价值观、道德原则、理想和信仰是道德品质的核心层次，而道德规范则是对军人道德品
质的具体要求。这种具体要求，既是对军人道德行为的规范，也是军人进行道德评价的标
准。
表3军人对道德品质要求重要性的判断《%)
┌────┬────┬─────────┬────┬────┬───┬────┐
│项目 │第一选择│第二选择一第三选择│第四选择│第五选择│综合 │综合排序│
├────┼────┼─────────┼────┼────┼───┼────┤
│忠于党 │57.8 │ }1.6 │1.4 │1.5 │15.82 │1 │
├────┼────┼─────────┼────┼────┼───┼────┤
│爱国 │25.2 │44.8{2.4 │1.6 │1.6 │巧.12 │2 │
├────┼────┼─────────┼────┼────┼───┼────┤
│勇敢 │1.8 │6.1}18.1 │4.3 │3 .2 │6.7
│6 │
├────┼────┼─────────┼────┼────┼───┼────┤
│不怕牺牲│2.8 │7.1{16.4 │11.0 │3.8 │8.22{ │3 │
├────┼────┼─────────┼────┼────┼───┼────┤
│诚实 │2.7 │5.8}10.0 │6.9 │9.1 │6.9 │5 │
├────┼────┼─────────┼────┼────┼───┼────┤
│守纪 │1.3 │3.4{13.8 │13.2 │6.9 │7.72 │4 │
├────┼────┼─────────┼────┼────┼───┼────┤
│爱护战友│0.8 │2.4!4.9 │6.3 │6.1 │4.18 │10 │
├────┼────┼─────────┼────┼────┼───┼────┤
│善良 │1.4 │1.5 1 2.5 │3.2 │2.1 │2.14 │14 │
├────┼────┼─────────┼────┼────┼───┼────┤
│正直 │1.5 │3.5 I 7.2 │8.1 │4.9 │5.以 │9 │
├────┼────┼─────────┼────┼────┼───┼────┤
│勤俭 │0.7 │1.1{2.3 │4.6 │3.2一 │2.38 │12 │
├────┼────┼─────────┼────┼────┼───┼────┤
│忍耐 │0.2 │0.3{0.7 │2.0 │1.1 │0.86 │19 │
├────┼────┼─────────┼────┼────┼───┼────┤
│敬业 │1.0 │1.3一6.0 │9.9 │7.3 │5.10 │8 │
├────┼────┼─────────┼────┼────┼───┼────┤
│责任感 │1.1 │2.7{5.6 │8.4 │10.4 │5.64 │7 │
├────┼────┼─────────┼────┼────┼───┼────┤
│宽容 │0.2 │0.4{0.4 │1.5 │1.0 │0.70 │20 │
├────┼────┼─────────┼────┼────┼───┼────┤
│礼貌 │0.4 │0.4}1.5 │3.1 │4.4 │1.96 │16 │
├────┼────┼─────────┼────┼────┼───┼────┤
│「节制 │0 │0.2 1 0.1 │0.5 │0.4 │0.24 │21 │
├────┼────┼─────────┼────┼────┼───┼────┤
│尊重 │0.2 │0.7}0.7 │2.6 │3.5
│1.54 │18 │
├────┼────┼─────────┼────┼────┼───┼────┤
│守信 │0.3 │0.2{1.3 │2.3 │3.9 │3.45 │11 │
├────┼────┼─────────┼────┼────┼───┼────┤
│进取 │0.3 │0.4}1.2 │4.1 │9.7 │3.14 │一13_ │
├────┼────┼─────────┼────┼────┼───┼────┤
│机智 │0.1 │0.1一1.1 │2.2 │6.7 │2.04 │巧 │
├────┼────┼─────────┼────┼────┼───┼────┤
│谦虚 │0.2 │0.4一0.9 │0.6 │6.5 │1.72 │17 │
├────┼────┼─────────┼────┼────┼───┼────┤
│其他 │1.0 │1.3 I 1.4 │{2 .2 │2.9 │1.76 │一 │
└────┴────┴─────────┴────┴────┴───┴────┘
当代军人对不同道德品质的要求的认同与否，无疑是描述其道德品质的一个途径。在调
查中，我们以对军人访谈为基础列举了21种军人道德品质的要求，要求调查对象至多选择
5种自认为最重要的要求。结果显示:在第一选择中，选择“忠于党”的要求比例最高，高
达57.8%a。在五次选择中，选择“忠于党”的人的比例共达79.1%。这说明绝大多数军人
将对党的忠诚作为自己的道德准则。在第二选择中，排在首位的认同的道德要求是“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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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三选择中，居于榜首的所认同道德要求是“不怕牺牲”。在第四选择中，选择比例最高
的道德要求是“守纪”。在第五选择中，选择“责任感”的道德要求比例最高，说明军人所
认同的道德品质要求充分体现了我军的性质和宗旨。“勇敢”、“守纪”、“爱护战友”排在前
十位，体现了军人的职业特征。而“诚实”、“正直”也同样进人到前十位，也体现了永恒传
统美德在军人中有着旺盛的生命力。而“敬业”、“守信”和“进取”也在前十位左右，体现
了与现代社会发展相适应的道德要求，也已经为军人所认同。而“谦虚”、“忍耐”和“节
制”落到了后五位，说明与激烈竞争的市场经济不相适应的道德要求，已逐渐地被军人所淡
化。
五、从道德品质形态看，多数军人还处于经脸形态和理论形态的发展阶段，其道德能力
还有待提高
把握军人道德品质的特点，不仅要从道德品质的境界进行描述，而且要从道德品质的发
展形态进行描述。这样才能全面地把
握当代军人道德品质的特点。
当代军人由于其文化程度、年龄的局限，多数军人的道德品质中的道德知识子系统还没
有上升到理论形态，其道德动力子系统还处于工具性的形态，其道德操作子系统还没有达到
自决、自主、自律的程度。
在回答“你认为目前军人行为主要靠什么约束?”的问题时，有83.8%的人认为是靠
“纪律约束”;有2.6%的人认为是靠“舆论约束”;有9.2%的人认为是靠“个人良心”;有
4.4%的人回答“不清楚”。这样，从军人相互评价的角度看，仅有9.2%的人是靠良心。而
靠纪律的强制约束的军人占到83.8%。因此，多数军人在行为上还不能做到自律。
在回答“当坚持某一道德原则，你的利益将会受到严重损害时，你将作出什么决定?”
的问题时，有57.7%的人回答“继续坚持”;只有3.6%的人表示放弃“原则”。但是却有
37.7%的人表示视情况而定。由此看来，部分军人还没有将道德原则上升为道德信念的层
次，在践行道德原则时还会发生摇摆。这从另一个角度说明部分军人道德品质还不能达到自
律的层次，还需要外在的约束。
这表明，多数军人的道德践行能力还有待提高。道德原则的践行，总是在一定的环境中
进行。有时，由于环境的复杂性，就会出现道德冲突的间题。这时，就需要军人有一定的道
德判断能力和认识能力。为考察军人道德认识能力，我们还设计了一个道德两难的间题，即
“一战士单独驾车执行重大任务，在郊外路遇因驾驶摩托车不慎摔伤的两名地方群众，周围
又没有过路的车辆和行人。如抢救，就会使战士不能按时完成任务，将影响整个部队的行
动;不抢救，这两位群众就会有生命危险。假如这个战士是你，你会:A:抢救;B:不抢
救;C:不回答。”这个道德两难问题实际是道德价值判断的间题，即对大善和小善的判断
问题。回答正确的是“不抢救”。调查结果是:有68.8%的军人回答“抢救”;仅有28.8%
的军人回答“不抢救，’;有2.6%的军人回答“不知道如何办”。这说明多数军人仅掌握道德
规范，而没有掌握道德规范的运用。我们目前的道德教育的不足之处在于仅告诉军人道德原
则是什么，而缺乏指导军人如何按照道德原则行动。
作者单位:国防大学研究生院博士生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