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的前一天，我上“超星数字图书馆”的网站，给女儿下载了一本《小王子》的电子书。这种叫做“ebook”的玩意儿，可以存到电脑或电子阅读器上阅读。翻页只需用笔点一点，还可以任意改变字体和字号大小。不过临上飞机我还是把所有的电子玩意留在家里，只带了一本传统的笔记本，以及一本可爱的小书《天工开物》。
这本书曾经读过，沿途又在睡前翻看。它其中记载了古代的造纸法，而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考察手工纸的制造和运用。时光已到了21世纪，在一个飞速奔向电子世界的时代，我们却要作一次时光回溯之旅。书页在灯光下泛出淡黄色，把宋应星在明朝崇祯年间发的一段“野议”映在我的眼前：
“天覆地载，物数号万，而事亦因之曲成而不遗，且人力也哉？”
在人力被过度放大的今天，宋应星的话似乎透露了一种预见和一种警示。它提醒我们此行并非要去翻检即将失落的古董，而是寻找某种被我们轻易抛弃而又必须找回的东西。他的话语，同时也在指引知识分子应当走的另一条研究途径：不能满足于回到书本上去考据索引，重新咀嚼一遍古人造纸的历史；而要像宋应星当年那样，前往民间的生活中，以“眼见为实”的记录，追寻手工纸以及相关的印刷术在今天留下的痕迹。为此，我们跑遍了东至安徽、浙江，西至藏区，北到河北，南到滇、黔的广大地区。在狭小的作坊，古老的寺院和宁静的村寨里，我们通过手指而不是屏幕触摸着纸张的纤维和雕版的刻痕，也感触自远古流传下来的精神。
返程途中，当我们乘车从海拔近5000米的雀儿山飞驰而下的时候，看见一队缓缓行走的转经人。他们的背囊里，除了被褥和烧茶的锅，就是一卷经书。靠着如此简单的装备，和印着藏文的几页薄纸，他们要去上千公里外的拉萨。望着这群人从车窗外走过，刹那间，我仿佛回到没有汽车尾气但有书香和朝圣者的古代，回到宋应星把人力归之于天道曲成的境界当中。
出发的前一天，我上“超星数字图书馆”的网站，给女儿下载了一本《小王子》的电子书。这种叫做“ebook”的玩意儿，可以存到电脑或电子阅读器上阅读。翻页只需用笔点一点，还可以任意改变字体和字号大小。不过临上飞机我还是把所有的电子玩意留在家里，只带了一本传统的笔记本，以及一本可爱的小书《天工开物》。
这本书曾经读过，沿途又在睡前翻看。它其中记载了古代的造纸法，而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考察手工纸的制造和运用。时光已到了21世纪，在一个飞速奔向电子世界的时代，我们却要作一次时光回溯之旅。书页在灯光下泛出淡黄色，把宋应星在明朝崇祯年间发的一段“野议”映在我的眼前：
“天覆地载，物数号万，而事亦因之曲成而不遗，且人力也哉？”
在人力被过度放大的今天，宋应星的话似乎透露了一种预见和一种警示。它提醒我们此行并非要去翻检即将失落的古董，而是寻找某种被我们轻易抛弃而又必须找回的东西。他的话语，同时也在指引知识分子应当走的另一条研究途径：不能满足于回到书本上去考据索引，重新咀嚼一遍古人造纸的历史；而要像宋应星当年那样，前往民间的生活中，以“眼见为实”的记录，追寻手工纸以及相关的印刷术在今天留下的痕迹。为此，我们跑遍了东至安徽、浙江，西至藏区，北到河北，南到滇、黔的广大地区。在狭小的作坊，古老的寺院和宁静的村寨里，我们通过手指而不是屏幕触摸着纸张的纤维和雕版的刻痕，也感触自远古流传下来的精神。
返程途中，当我们乘车从海拔近5000米的雀儿山飞驰而下的时候，看见一队缓缓行走的转经人。他们的背囊里，除了被褥和烧茶的锅，就是一卷经书。靠着如此简单的装备，和印着藏文的几页薄纸，他们要去上千公里外的拉萨。望着这群人从车窗外走过，刹那间，我仿佛回到没有汽车尾气但有书香和朝圣者的古代，回到宋应星把人力归之于天道曲成的境界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