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发展指标的演进逻辑：一个文献综述
张全旺１，牛凯龙２
（１．南开大学，天津３０００７１；２．中国人寿资产管理公司，北京１００００１）
要】金融发展的水平与质量通常是通过一定的金融发展指标来揭示的，金融发展指标是金融发展的数量标志，【摘
也是对金融与经济增长关系进行实证检验的基础。文章回顾了从最初金融相关比率提出到近期的金融发展指标的研究历程，通过比较分析，探讨和总结了金融发展指标逐步涵盖日益丰富金融功能的过程和演进逻辑。
【关键词】金融发展；金融结构；演进逻辑【中图分类号】Ｆ８３０【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０４－２７６８（２００６）１０－０２７６－０３
金融发展理论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就是探讨量化金融发
展水平与质量的系列指标，金融发展水平与质量通常是通过一定的金融发展指标来揭示的。金融发展指标是金融发展的数量标志，也是对金融发展理论的重要结论（金融发展和经济增长关系）进行实证检验的基础。因此金融发展指标的设定是否合理，或者说它能否涵盖尽可能多的金融功能，直接关系到实证分析结果的合理性与可靠性。从最初的金融相关比率的提出到现在丰富多样的金融发展指标体系，体现了金融发展指标涵盖金融功能日益丰富的过程。
ＦＩＲ＝金融资产总值／ＧＤＰ
为了找出决定金融结构的经济因素以及影响金融发展的种种因素，除了用ＦＩＲ外，Ｇｏｌｄｓｍｉｔｈ还提出了其它许多的指标来反映金融结构的特征。主要有：（１）金融机构与非金融单位的金融工具发生额比率。此比率是反映金融过程机构化程度的最通用指标。（２）金融资产（工具）总额在各个组成部分中的分布，尤其是在债券和股票之间的分布。（３）各类主要金融中介机构的相对规模，尤其是中央银行、商业银行、储蓄机构和保险组织的相对规模。金融机构相互间往来资产的总额在（４）分层比率。
金融机构总资产额中所占的比重。反映现存各金融机构之间的相关程度。（５）主要非金融部门进行的内部融资和外部融资的相对规模等等。
以ＦＩＲ为核心的Ｇｏｌｄｓｍｉｔｈ金融发展指标体系，更多的是体现在金融结构及其变动的比较分析中，许多后续学者以此为基础对指标进行了适度的改造和简化，提出了更适用于分析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关系的新指标。
ＭｃＫｉｎｎｏｎ（１９７３）在提出金融抑制论的同时，提出了衡量一国金融深化的数量指标———Ｍ２／ＧＤＰ，这一指标又称经济货币化指标，它反映了货币金融体系的支付中介和动员储蓄职能。
不管是Ｇｏｌｄｓｍｉｔｈ指标还是ＭｃＫｉｎｎｏｎ指标，在衡量中国现阶段金融发展状况时都有一定程度的缺陷，其不能充分反映中国金融发展证券化和虚拟化的趋势，从而往往会夸大中国金融发展的质量和水平。③
一、早期的金融发展指标探索
Ｇｏｌｄｓｍｉｔｈ（１９６９）创造性地提出了衡量一国金融结构与金融发展水平的基本指标，即金融相关比率（ＦｉｎａｎｃｉａｌＩｎｔｅｒ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ｒａｔｉｏ，ＦＩＲ），ＦＩＲ是某一时点上一国金融工具的市场总值Ｆ
（或一定时期内金融活动总量）与实物形式的国民财富的市场总值Ｗ（或一定时期内经济活动总量）之比，用公式表示为：
ＦＩＲ＝Ｆ／Ｗ①
Ｇｏｌｄｓｍｉｔｈ认为，这一比率与七个因子成正比关系，即货币
比率、非金融相关比率、资本形成比率、外部融资比率、金融机构、新发行比率、金融资产价格波动和乘数。而与另外三个因子
物价上涨率以及平均资本成反比例关系，即实际收入增长率、
任何国家的情况，产出比率。ＦＩＲ的计算公式适合于任何时期、
通过此指标，可以大致衡量和反映一个国家金融发展的一般趋势。ＦＩＲ的提出开创了金融结构研究和比较金融学的新境界，成为衡量一国金融深化程度的重要指标。
但是原始的计算公式过于复杂，在实际运用中，ＦＩＲ指标都是使用的一个简化了的计算公式，以ＧＤＰ代表经济活动总量作为分母，以金融资产总值代表金融活动总量作为分子。②即：
二、２０世纪９０年代初期的金融发展指标体系
对于金融发展和经济增长之间关系的研究热潮在２０世纪９０年代重新兴起，这一阶段主要表现在实证领域内的开拓，重点是从经验上验证金融发展理论的基本观点。在这方面，Ｌｅｖｉｎｅ等人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在早期的研究中，他们主要构造并使
【收稿日期】２００５－０６－１３
第７８－８９页，上海三联书店１９９４年第一版。《金融结构与金融发展》①详细的计算公式和各项构成的含义见戈德史密斯
②Ｇｏｌｄｓｍｉｔｈ的研究表明，金融相关率ＦＩＲ会随着金融产业的发达和整个经济的发展而呈现上升趋势，但达到一定水平便保持相对稳定。随着经济的发展，银行系统的金融机构资产总额中的比例会趋于下降，而新型的金融机构如人寿保险公司、投资公司等比重有所提高，资本市场特别是证券市场的地位上升，直接融资的重要性逐渐提高并最终取得主导地位。
③如按照这两个指标考量的中国金融发展水平已经远远超过了英国和法国等金融体系发达的国家，这显然与事实不符。
金融创新；牛凯龙（１９７５－），男，河北人，供职于【作者简介】张全旺（１９７８－），男，山西人，南开大学金融系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虚拟经济、中国人寿资产管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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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下列金融发展指标：
非货币金融深度（ｎｏｎ－ｍｏｎｅｔａｒｙｆｉｎａｎｃｉａｌｄｅｐｔｈ）指标，即（Ｍ３－Ｍ１）／ＧＤＰ。Ｋｉｎｇ和Ｌｅｖｉｎｅ（１９９２）也将其定义为准流动性负债（ＱＬＬＹ）与ＧＤＰ之比。由于Ｍ１／ＧＤＰ代表高流动性的银行负债，它与金融中介效率的联系不如长期投资那样紧密，准流动性指标消除了金融规模中的货币部分，能够更精确地反映金融中介的规模。
国内金融机构的相对地位指标。Ｋｉｎｇ和Ｌｅｖｉｎｅ（１９９２）提出三项指标来表示国内金融机构的相对地位：一是中央银行国内资产与ＧＤＰ之比；二是存款银行国内资产与ＧＤＰ之比；三是存款银行国内资产与存款银行及中央银行国内资产之和的比率。通常，一国经济增长速度越快，后两者通常会有较大程度的上升，而前者则会降低。这些指标综合反映了在配置国内信贷过程中，商业银行相对于中央银行的重要性，商业银行能够在分散风险、流动风险管理和信息处理等方面提供更有优势的服务。
金融资产的配置状况指标。亚洲开发银行（１９９２）以对私人部门的信贷量与名义ＧＤＰ之比来反映资金配置状况。而Ｋｉｎｇ和Ｌｅｖｉｎｅ（１９９３）将这一指标进一步改进，提出了ＰＲＩＶＡＴＥ和ＰＲＩＶＹ指标，ＰＲＩＶＡＴＥ指标等于提供给非金融私人部门的信贷与总信贷（扣除提供给存款货币银行的信贷）的比率。ＰＲＩＶＹ等于提供给非金融私人部门的信贷与ＧＤＰ的比率。由于把信
筛贷提供给公共部门、国有企业的金融中介体，在评估管理者、
选投资项目、汇集风险和提供金融服务等方面往往都不及把信贷主要提供给私人部门、私人企业的金融中介体，所以Ｋｉｎｇ和Ｌｅｖｉｎｅ在实证分析中添加了这两个指标。采用分配给非金融私人部门的信贷与国内信贷总量之比进行衡量，区分了信贷总量中投向私人部门的部分与投向政府及国有企业的部分。两项指标值的上升均表明金融体系的资金配置效率提高。
这些指标相对于早期的金融发展指标（主要衡量金融中介的流动负债），更为全面地反映了金融体系的功能，对于从理论和实证上深入研究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三、世界银行的新金融发展指标体系
针对２０世纪９０年代的金融发展理论大量的实证研究文献，世界银行构建了一个大型数据库，①并综合提出了一系列金融发展指标，将大量的不同种类的衡量金融中介和金融市场的规模、活跃程度和效率等指标纳入了一个统一的分析框架。这一工作为近两年研究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的关系提供了重要的参考资料。这些指标主要有以下几类：金融中介的规模与活跃性指标、商业银行的效率与市场结构指标、其它金融机构的规模和效率指标、股票与债券市场的发展指标。
（一）金融中介的规模与效率指标
就规模指标而言，主要有两类：相对规模指标和绝对规模指标，前者表示三类金融中介（中央银行、存款银行和非银行金融机构）的相对重要性，后者主要衡量它们与经济总量（ＧＤＰ）的相对规模。相对规模指标数主要有：中央银行资产总额／金融资产总额、存款银行资产总额／金融资产总额以及其他金融机构资产总额／金融资产总额，金融资产总额用中央银行资产、存款银行资产与非银行金融机构资产的总和表示。绝对规模指标主要是指上述三类金融中介资产规模与ＧＤＰ的比值，绝对规
模指标体现了三类金融中介对于一国经济所提供的金融服务的重要性。在绝对规模指标的基础上，Ｌｅｖｉｎｅ等人又提出了一个流动负债规模指标，即（现金＋银行的活期存款和负息债务＋其它金融中介的流动负债）／ＧＤＰ，这是一个最有代表性的金融中介规模指标，也是一个典型的衡量金融深度和金融体系规模的指标。
规模指标没有区分不同金融中介的流动负债的用途与功能，而这种不同的用途或投向反映了一国金融体系的活力与效率，体现了金融体系沟通储蓄与投资的功能。表示金融体系活跃性的指标主要有两个：存款银行提供的私人信贷额／ＧＤＰ和存款银行与其他金融机构提供的私人信贷／ＧＤＰ。
（二）商业银行的市场结构与效率指标
银行体系的效率指标主要有两个：一是边际净利差，计算方法为商业银行账面净利息收入与总资产的比；二是商业银行管理费用，计算方法为商业银行账面管理费用与总资产的比。这两个指标值越低，表示银行体系效率越高。
银行体系的结构指标主要有：商业银行集中率、外资银行渗透率、民营银行与国有银行份额。商业银行集中率是指银行体系中最大的三家银行资产总额与所有商业银行资产总额的比，这一比率越高，表示竞争越不充分，效率越低。外资银行渗透率用两个比例衡量，一是外资银行的资产份额，二是外资银行的数目份额，渗透率越高，一国银行体系效率越高。国有银行份额是一国银行体系中国有银行资产总额的比例，这一比例越高，表示银行体系效率越低。
（三）其它金融机构的发展指标
为了更全面地反映金融体系的功能，在世界银行的数据库中，还包括了以下几类金融机构的发展指标：准银行金融机构
保险公司、私人部门的养老金与储备金（Ｂａｎｋｌｉｋｅ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ｉｏｎｓ）、
（ＰｒｉｖａｔｅＰｅｎｓｉｏｎａｎｄＰｒｏｖｉｄｅｎｔＦｕｎｄｓ）、集合投资计划（Ｐｏｏｌｅｄ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Ｓｃｈｅｍｅｓ）和发展银行（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Ｂａｎｋｓ）。这些机构的发展规模和效率的指标构造与商业银行类似，主要是各自的资产规模与ＧＤＰ的比值（规模指标）和对私人部门的资产与ＧＤＰ的比值（效率指标）。对于人寿保险公司，还用到了保费总额／ＧＤＰ和人均保费指标。
（四）股票与债券市场发展指标首先是股票市场的规模、流动性和效率指标。股票市场规模用股票市场股本市值／ＧＤＰ表示，股票市场的流动性用股票市场交易总额／ＧＤＰ表示，股市周转率（股票市场交易总额与股本市值的比值）用来表示股票市场的效率。除股票市场外，世界银行指标库还构造了债券市场、优先股市场发展指标。
对于上述各类指标，凡是涉及存量与流量的不匹配问题的，在实际计算时都进行了修正，这是对以前指标计算方法的改进。具体的方法是经过ＣＰＩ指数调整过的期初和期末存量指标计算。①
在对金融发展和经济增长的关系进行实证分析时，世界银行的指标库过于庞杂。后来，ＫｈａｎａｎｄＳｎｈａｄｊｉ（２０００）在的新金融发展指标体系的基础上，结合ＩＭＦ的构造了《国际金融统计》
四个简化的金融发展指标，并把这些指标纳入了曼昆等人的理论模型进行研究。这四个指标是：ｆｄ１，表示非官方部门（或民间部门）的国内信贷与ＧＤＰ的比率；ｆｄ２，ｆｄ１加股票市场的市价总值与ＧＤＰ的比率；ｆｄ３，ｆｄ２加民间和公共部门的债券市场的市
①这一数据库和系列指标具体构造者是：ＴｈｏｒｓｔｅｎＢｅｃｋ（ＴｈｅＷｏｒｌｄＢａｎｋ），Ａｓｌ？Ｄｅｍｉｒｇ－Ｋｕｎｔ（ＴｈｅＷｏｒｌｄＢａｎｋ），和ＲｏｓｓＬｅｖｉｎｅ（ＣａｒｌｓｏｎＳｃｈｏｏｌｏｆ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ｏｆＭｉｎｎｅｓｏｔａ），数据库涵盖了１７５个国家１９６５年～１９７５年的相关统计资料，既有经过整理的截面数据，也有时间序列数据。在提出这些指标的基础上，作者还对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作出了简要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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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总值与ＧＤＰ的比率；ｓｔｏｃｋ－ｃ，股票市场的资本化比率指标（股票市值／ＧＤＰ）。这样新指标体系在实证分析中的使用就更加便利了。
此外，在比较金融体系的实证分析中，Ｂｅｃｋ和Ｌｅｖｉｎｅ（２０００）以及Ｌｅｖｉｎｅ（２００２）又提出了衡量一国金融总体发展水
①
在金融总体发展水平方面，主要平和金融体系结构系列指标。
有四个指标：金融活跃性指标（Ｆｉｎａｎｃｅ－Ａｃｔｉｖｉｔｙ），表示金融中介和金融市场整体的活跃程度，由私人部门信贷指标和股市交易价值指标综合而成，表示金融市场的流动性；金融规模指标（Ｆｉｎａｎｃｅ－Ｓｉｚｅ），表示金融体系的总体规模，采用的是股票市值指标；金融总量指标（Ｆｉｎａｎｃｅ－Ａｇｇｒｅｇａｔｅ），是前两个指标的综合；金融虚拟变量（Ｆｉｎａｎｃｅ－Ｄｕｍｍｙ），用来区分了既没有发达金融中介又没有发达金融市场的国家，具体而言，如果私人部门信贷和交易额小于样本均值则为０，否则为１。金融结构指标有五个：结构活跃性指标（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Ａｃｔｉｖｉｔｙ），表示股票市场和银行体系活跃度的相对关系；结构规模指标（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Ｓｉｚｅ）表示股票市场与银行体系的相对规模；结构总量指标（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Ａｇｇｒｅｇａｔｅ）同样是指前两个指标的综合；结构虚拟变量（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Ｄｕｍｍｙ）用于区分市场主导和银行主导的金融体系，如果结构总量指标的数值高于样本中值则为１，反之为０，由此可见，一个国家被划分何种结构完全依赖于样本中其他国家的情况，因此没有一个绝对的划分；结构管制变量（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Ｒｅｇｕ－ｌａｔｏｒｙ），②用来描述对商业银行活动管制程度的指标。
贷额被纳入了实证分析的范畴，这一指标能更好地衡量金融体系向私人部门的信贷配置，通常而言私人部门在一国金融体系中所获得的信贷额可以表示信贷资源的配置效率，因为这一部分一般是按照市场机制来运作的。然而，这一指标也仅仅是代表金融发展的一部分，即银行部门的发展，它忽视了股票和债券市场，这一弱点在考察工业化国家时更为突出，因为工业国家的非银行金融体系通常很发达，而且随着债券市场在发展中国家的发展，原有的指标就更不具备代表性了。于是，股票市场
的实证分析中。和债券市场的相关指标又被引入“金融－增长”
从最初的仅仅反映深度的金融发展指标，到后来的涵盖金融结构、规模与效率的系列指标。金融发展的量化指标对于金融功能的体现日益丰富，尽管如此，金融体系的功能仍很难贴切地用当前的指标充分表示。此外，指标的流量问题与存量问题也需要更好的解决办法。金融发展指标的演进历程，体现了一条涵盖金融功能的发展路线，同时也开始逐步注意到数据性质的匹配问题，当前的系列指标早已超出了早期指标的内涵，未来的金融与经济增长的研究成果将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金融发展指标的丰富与修正。
【参考文献】
四、金融发展指标的演进逻辑与影响
不同的指标代表了金融发展的不同方面，由于数据的可得性，最初的指标以货币总量（Ｍ１，Ｍ２）为基础构造，但是这类指标同样也是比较差的衡量金融发展的指标，它更多的是代表了交易职能，而不能反映金融体系联结储蓄与投资的功能。事实上，经济不发达的国家可能会有比较高的Ｍ／ＧＤＰ，因为货币的缺乏使人们有一种特殊的流动偏好。后来人们将货币的总量扩展到Ｍ３，部分地解决了Ｍ１、Ｍ２的缺点，但是仍不能很好地衡
再后来，私人部门信量金融体系发展，特别是金融效率的提高。
［１］Ｋｉｎｇ，Ｒ．Ｇ．ａｎｄＲ．Ｌｅｖｉｎｅ：ＦｉｎａｎｃｅａｎｄＧｒｏｗｔｈ：ＳｃｈｕｍｐｅｔｅｒＭｉｇｈｔＢｅ
Ｒｉｇｈｔ，Ｑｕａｒｔｅｒｌｙ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Ｍ］．１９９３．１０８．
［２］Ｂｅｃｋ，Ｔｈｏｒｓｔｅｎ；ａｎｄＬｅｖｉｎｅ，Ｒｏｓｓ：“ＳｔｏｃｋＭａｒｋｅｔｓ，Ｂａｎｋｓ，ａｎｄＧｒｏｗｔｈ：ＰａｎｅｌＥｖｉｄｅｎｃｅ．”ＮＢＥＲｗｏｒｋｉｎｇｐａｐｅｒ，２００２，９０２８，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ＢａｎｋｉｎｇａｎｄＦｉｎａｎｃｅ（ｆｏｒｔｈｃｏｍｉｎｇ）．
［３］ＭｏｈｓｉｎＳ．ＫｈａｎａｎｄＡｂｄｅｌｈａｋＳ．Ｓｅｎｈａｄｊｉ：Ｆｉｎａｎｃｉａｌ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ａｎｄ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Ｇｒｏｗｔｈ：ＡｎＯｖｅｒｖｉｅｗ，ＩＭＦｗｏｒｋｉｎｇｐａｐｅｒ，ＷＰ／００／２０９．［４］戈德史密斯．金融结构与金融发展［Ｍ］．上海：上海三联书店，１９９４．［５］麦金农．经济发展中的货币与资本［Ｍ］．上海：上海三联书店，１９９７．
——向市场经济过渡时期的金融控制［Ｍ］．［６］麦金农．经济市场化的次序—
上海：上海三联书店，１９９７．
［７］约翰・格利，爱德华・肖．金融理论中的货币［Ｍ］．上海：上海三联书店，１９９４．
（责任编辑：Ｘ校对：Ｇ）
“重要性”（上接第８１页）下的特定目标的，而是强调特定目标
的这一目标的合法性来自于ＷＴＯ协议的明文规定，“合法性”。
也即来自于体现在该条款中的“ＷＴＯ成员的事先的协调同意”。这种协调不强调在自由贸易目标和例外条款下的特定目标之间做等级划分，而是主张自由贸易目标与例外条款下的特定目标之间的冲突与协调。
ＷＴＯ规则例外条款在多边贸易体制和国内公共政策之间、在多边贸易自由化目标和若干人类共同利益之间、在ＷＴＯ与其它重要的国际贸易组织之间架起了沟通的桥梁，正是这些例外的存在，使多边贸易自由化的目标兼顾到甚至让位于国际收支、产业严重损害和国家安全这样的纯国内性质的公共政策目标，也使多边贸易体制吸纳并强化了环境保护和公共健康这样的既有国内性质又有人类共同利益性质的公共政策目标，还使多边贸易体制与联合国、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政府间组织以及众多的非政府间组织在目标与功能方面实现了协调与合作。
【参考文献】
［１］赵维田．世贸组织（ＷＴＯ）的法律制度［Ｍ］．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０．［２］陈卫东．ＷＴＯ例外条款解读［Ｍ］．北京：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２．
［３］河北省人民检察院法律政策研究室．ＷＴＯ的法律制度・原则・精神［Ｍ］．北京：中国检察出版社，２００３．
［４］杨荣珍．世界贸易组织规则精解［Ｍ］．北京：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１．
［５］国务院法制办公室．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法规文件汇编［Ｍ］．北京：中国法制出版社，２００２．
［６］张维迎．博弈论与信息经济学［Ｍ］．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６．
［７］田青．对ＷＴＯ争端索赔方式的经济分析［Ｊ］．世界贸易组织动态与研究（上海对外贸易学院学报），２００２，（５）．
［８］夏英祝．ＷＴＯ发展中成员优惠待遇探析［Ｊ］．经济纵横，２００２，（１２）．［９］蔡连增．世界贸易组织协定中的特殊和差别待遇［Ｊ］．厦门大学学报（哲
社版），２００１，（２）．
［１０］王黎明，常景龙．ＷＴＯ争端解决制度的法经济学分析［Ｊ］．山西高等学
校社会科学学报，２００２，（１０）．
（责任编辑：Ｘ校对：Ｌ）
①如ＣＲＥＤＩＴ／ＧＤＰ＝０．５＊［ＣＲＥＤＩＴｔ／ＣＰＩｔ＋ＣＲＥＤＩＴｔ－１／ＣＰＩｔ－１］／（ＧＤＰｔＣＰＩｔ）。②这里指的是一国金融体系是倾向于市场主导型还是银行主导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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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发展指标的演进逻辑：一个文献综述
张全旺１，牛凯龙２
（１．南开大学，天津３０００７１；２．中国人寿资产管理公司，北京１００００１）
要】金融发展的水平与质量通常是通过一定的金融发展指标来揭示的，金融发展指标是金融发展的数量标志，【摘
也是对金融与经济增长关系进行实证检验的基础。文章回顾了从最初金融相关比率提出到近期的金融发展指标的研究历程，通过比较分析，探讨和总结了金融发展指标逐步涵盖日益丰富金融功能的过程和演进逻辑。
【关键词】金融发展；金融结构；演进逻辑【中图分类号】Ｆ８３０【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０４－２７６８（２００６）１０－０２７６－０３
金融发展理论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就是探讨量化金融发
展水平与质量的系列指标，金融发展水平与质量通常是通过一定的金融发展指标来揭示的。金融发展指标是金融发展的数量标志，也是对金融发展理论的重要结论（金融发展和经济增长关系）进行实证检验的基础。因此金融发展指标的设定是否合理，或者说它能否涵盖尽可能多的金融功能，直接关系到实证分析结果的合理性与可靠性。从最初的金融相关比率的提出到现在丰富多样的金融发展指标体系，体现了金融发展指标涵盖金融功能日益丰富的过程。
ＦＩＲ＝金融资产总值／ＧＤＰ
为了找出决定金融结构的经济因素以及影响金融发展的种种因素，除了用ＦＩＲ外，Ｇｏｌｄｓｍｉｔｈ还提出了其它许多的指标来反映金融结构的特征。主要有：（１）金融机构与非金融单位的金融工具发生额比率。此比率是反映金融过程机构化程度的最通用指标。（２）金融资产（工具）总额在各个组成部分中的分布，尤其是在债券和股票之间的分布。（３）各类主要金融中介机构的相对规模，尤其是中央银行、商业银行、储蓄机构和保险组织的相对规模。金融机构相互间往来资产的总额在（４）分层比率。
金融机构总资产额中所占的比重。反映现存各金融机构之间的相关程度。（５）主要非金融部门进行的内部融资和外部融资的相对规模等等。
以ＦＩＲ为核心的Ｇｏｌｄｓｍｉｔｈ金融发展指标体系，更多的是体现在金融结构及其变动的比较分析中，许多后续学者以此为基础对指标进行了适度的改造和简化，提出了更适用于分析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关系的新指标。
ＭｃＫｉｎｎｏｎ（１９７３）在提出金融抑制论的同时，提出了衡量一国金融深化的数量指标———Ｍ２／ＧＤＰ，这一指标又称经济货币化指标，它反映了货币金融体系的支付中介和动员储蓄职能。
不管是Ｇｏｌｄｓｍｉｔｈ指标还是ＭｃＫｉｎｎｏｎ指标，在衡量中国现阶段金融发展状况时都有一定程度的缺陷，其不能充分反映中国金融发展证券化和虚拟化的趋势，从而往往会夸大中国金融发展的质量和水平。③
一、早期的金融发展指标探索
Ｇｏｌｄｓｍｉｔｈ（１９６９）创造性地提出了衡量一国金融结构与金融发展水平的基本指标，即金融相关比率（ＦｉｎａｎｃｉａｌＩｎｔｅｒ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ｒａｔｉｏ，ＦＩＲ），ＦＩＲ是某一时点上一国金融工具的市场总值Ｆ
（或一定时期内金融活动总量）与实物形式的国民财富的市场总值Ｗ（或一定时期内经济活动总量）之比，用公式表示为：
ＦＩＲ＝Ｆ／Ｗ①
Ｇｏｌｄｓｍｉｔｈ认为，这一比率与七个因子成正比关系，即货币
比率、非金融相关比率、资本形成比率、外部融资比率、金融机构、新发行比率、金融资产价格波动和乘数。而与另外三个因子
物价上涨率以及平均资本成反比例关系，即实际收入增长率、
任何国家的情况，产出比率。ＦＩＲ的计算公式适合于任何时期、
通过此指标，可以大致衡量和反映一个国家金融发展的一般趋势。ＦＩＲ的提出开创了金融结构研究和比较金融学的新境界，成为衡量一国金融深化程度的重要指标。
但是原始的计算公式过于复杂，在实际运用中，ＦＩＲ指标都是使用的一个简化了的计算公式，以ＧＤＰ代表经济活动总量作为分母，以金融资产总值代表金融活动总量作为分子。②即：
二、２０世纪９０年代初期的金融发展指标体系
对于金融发展和经济增长之间关系的研究热潮在２０世纪９０年代重新兴起，这一阶段主要表现在实证领域内的开拓，重点是从经验上验证金融发展理论的基本观点。在这方面，Ｌｅｖｉｎｅ等人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在早期的研究中，他们主要构造并使
【收稿日期】２００５－０６－１３
第７８－８９页，上海三联书店１９９４年第一版。《金融结构与金融发展》①详细的计算公式和各项构成的含义见戈德史密斯
②Ｇｏｌｄｓｍｉｔｈ的研究表明，金融相关率ＦＩＲ会随着金融产业的发达和整个经济的发展而呈现上升趋势，但达到一定水平便保持相对稳定。随着经济的发展，银行系统的金融机构资产总额中的比例会趋于下降，而新型的金融机构如人寿保险公司、投资公司等比重有所提高，资本市场特别是证券市场的地位上升，直接融资的重要性逐渐提高并最终取得主导地位。
③如按照这两个指标考量的中国金融发展水平已经远远超过了英国和法国等金融体系发达的国家，这显然与事实不符。
金融创新；牛凯龙（１９７５－），男，河北人，供职于【作者简介】张全旺（１９７８－），男，山西人，南开大学金融系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虚拟经济、中国人寿资产管理公司。
&%$
用了下列金融发展指标：
非货币金融深度（ｎｏｎ－ｍｏｎｅｔａｒｙｆｉｎａｎｃｉａｌｄｅｐｔｈ）指标，即（Ｍ３－Ｍ１）／ＧＤＰ。Ｋｉｎｇ和Ｌｅｖｉｎｅ（１９９２）也将其定义为准流动性负债（ＱＬＬＹ）与ＧＤＰ之比。由于Ｍ１／ＧＤＰ代表高流动性的银行负债，它与金融中介效率的联系不如长期投资那样紧密，准流动性指标消除了金融规模中的货币部分，能够更精确地反映金融中介的规模。
国内金融机构的相对地位指标。Ｋｉｎｇ和Ｌｅｖｉｎｅ（１９９２）提出三项指标来表示国内金融机构的相对地位：一是中央银行国内资产与ＧＤＰ之比；二是存款银行国内资产与ＧＤＰ之比；三是存款银行国内资产与存款银行及中央银行国内资产之和的比率。通常，一国经济增长速度越快，后两者通常会有较大程度的上升，而前者则会降低。这些指标综合反映了在配置国内信贷过程中，商业银行相对于中央银行的重要性，商业银行能够在分散风险、流动风险管理和信息处理等方面提供更有优势的服务。
金融资产的配置状况指标。亚洲开发银行（１９９２）以对私人部门的信贷量与名义ＧＤＰ之比来反映资金配置状况。而Ｋｉｎｇ和Ｌｅｖｉｎｅ（１９９３）将这一指标进一步改进，提出了ＰＲＩＶＡＴＥ和ＰＲＩＶＹ指标，ＰＲＩＶＡＴＥ指标等于提供给非金融私人部门的信贷与总信贷（扣除提供给存款货币银行的信贷）的比率。ＰＲＩＶＹ等于提供给非金融私人部门的信贷与ＧＤＰ的比率。由于把信
筛贷提供给公共部门、国有企业的金融中介体，在评估管理者、
选投资项目、汇集风险和提供金融服务等方面往往都不及把信贷主要提供给私人部门、私人企业的金融中介体，所以Ｋｉｎｇ和Ｌｅｖｉｎｅ在实证分析中添加了这两个指标。采用分配给非金融私人部门的信贷与国内信贷总量之比进行衡量，区分了信贷总量中投向私人部门的部分与投向政府及国有企业的部分。两项指标值的上升均表明金融体系的资金配置效率提高。
这些指标相对于早期的金融发展指标（主要衡量金融中介的流动负债），更为全面地反映了金融体系的功能，对于从理论和实证上深入研究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三、世界银行的新金融发展指标体系
针对２０世纪９０年代的金融发展理论大量的实证研究文献，世界银行构建了一个大型数据库，①并综合提出了一系列金融发展指标，将大量的不同种类的衡量金融中介和金融市场的规模、活跃程度和效率等指标纳入了一个统一的分析框架。这一工作为近两年研究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的关系提供了重要的参考资料。这些指标主要有以下几类：金融中介的规模与活跃性指标、商业银行的效率与市场结构指标、其它金融机构的规模和效率指标、股票与债券市场的发展指标。
（一）金融中介的规模与效率指标
就规模指标而言，主要有两类：相对规模指标和绝对规模指标，前者表示三类金融中介（中央银行、存款银行和非银行金融机构）的相对重要性，后者主要衡量它们与经济总量（ＧＤＰ）的相对规模。相对规模指标数主要有：中央银行资产总额／金融资产总额、存款银行资产总额／金融资产总额以及其他金融机构资产总额／金融资产总额，金融资产总额用中央银行资产、存款银行资产与非银行金融机构资产的总和表示。绝对规模指标主要是指上述三类金融中介资产规模与ＧＤＰ的比值，绝对规
模指标体现了三类金融中介对于一国经济所提供的金融服务的重要性。在绝对规模指标的基础上，Ｌｅｖｉｎｅ等人又提出了一个流动负债规模指标，即（现金＋银行的活期存款和负息债务＋其它金融中介的流动负债）／ＧＤＰ，这是一个最有代表性的金融中介规模指标，也是一个典型的衡量金融深度和金融体系规模的指标。
规模指标没有区分不同金融中介的流动负债的用途与功能，而这种不同的用途或投向反映了一国金融体系的活力与效率，体现了金融体系沟通储蓄与投资的功能。表示金融体系活跃性的指标主要有两个：存款银行提供的私人信贷额／ＧＤＰ和存款银行与其他金融机构提供的私人信贷／ＧＤＰ。
（二）商业银行的市场结构与效率指标
银行体系的效率指标主要有两个：一是边际净利差，计算方法为商业银行账面净利息收入与总资产的比；二是商业银行管理费用，计算方法为商业银行账面管理费用与总资产的比。这两个指标值越低，表示银行体系效率越高。
银行体系的结构指标主要有：商业银行集中率、外资银行渗透率、民营银行与国有银行份额。商业银行集中率是指银行体系中最大的三家银行资产总额与所有商业银行资产总额的比，这一比率越高，表示竞争越不充分，效率越低。外资银行渗透率用两个比例衡量，一是外资银行的资产份额，二是外资银行的数目份额，渗透率越高，一国银行体系效率越高。国有银行份额是一国银行体系中国有银行资产总额的比例，这一比例越高，表示银行体系效率越低。
（三）其它金融机构的发展指标
为了更全面地反映金融体系的功能，在世界银行的数据库中，还包括了以下几类金融机构的发展指标：准银行金融机构
保险公司、私人部门的养老金与储备金（Ｂａｎｋｌｉｋｅ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ｉｏｎｓ）、
（ＰｒｉｖａｔｅＰｅｎｓｉｏｎａｎｄＰｒｏｖｉｄｅｎｔＦｕｎｄｓ）、集合投资计划（Ｐｏｏｌｅｄ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Ｓｃｈｅｍｅｓ）和发展银行（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Ｂａｎｋｓ）。这些机构的发展规模和效率的指标构造与商业银行类似，主要是各自的资产规模与ＧＤＰ的比值（规模指标）和对私人部门的资产与ＧＤＰ的比值（效率指标）。对于人寿保险公司，还用到了保费总额／ＧＤＰ和人均保费指标。
（四）股票与债券市场发展指标首先是股票市场的规模、流动性和效率指标。股票市场规模用股票市场股本市值／ＧＤＰ表示，股票市场的流动性用股票市场交易总额／ＧＤＰ表示，股市周转率（股票市场交易总额与股本市值的比值）用来表示股票市场的效率。除股票市场外，世界银行指标库还构造了债券市场、优先股市场发展指标。
对于上述各类指标，凡是涉及存量与流量的不匹配问题的，在实际计算时都进行了修正，这是对以前指标计算方法的改进。具体的方法是经过ＣＰＩ指数调整过的期初和期末存量指标计算。①
在对金融发展和经济增长的关系进行实证分析时，世界银行的指标库过于庞杂。后来，ＫｈａｎａｎｄＳｎｈａｄｊｉ（２０００）在的新金融发展指标体系的基础上，结合ＩＭＦ的构造了《国际金融统计》
四个简化的金融发展指标，并把这些指标纳入了曼昆等人的理论模型进行研究。这四个指标是：ｆｄ１，表示非官方部门（或民间部门）的国内信贷与ＧＤＰ的比率；ｆｄ２，ｆｄ１加股票市场的市价总值与ＧＤＰ的比率；ｆｄ３，ｆｄ２加民间和公共部门的债券市场的市
①这一数据库和系列指标具体构造者是：ＴｈｏｒｓｔｅｎＢｅｃｋ（ＴｈｅＷｏｒｌｄＢａｎｋ），Ａｓｌ？Ｄｅｍｉｒｇ－Ｋｕｎｔ（ＴｈｅＷｏｒｌｄＢａｎｋ），和ＲｏｓｓＬｅｖｉｎｅ（ＣａｒｌｓｏｎＳｃｈｏｏｌｏｆ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ｏｆＭｉｎｎｅｓｏｔａ），数据库涵盖了１７５个国家１９６５年～１９７５年的相关统计资料，既有经过整理的截面数据，也有时间序列数据。在提出这些指标的基础上，作者还对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作出了简要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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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总值与ＧＤＰ的比率；ｓｔｏｃｋ－ｃ，股票市场的资本化比率指标（股票市值／ＧＤＰ）。这样新指标体系在实证分析中的使用就更加便利了。
此外，在比较金融体系的实证分析中，Ｂｅｃｋ和Ｌｅｖｉｎｅ（２０００）以及Ｌｅｖｉｎｅ（２００２）又提出了衡量一国金融总体发展水
①
在金融总体发展水平方面，主要平和金融体系结构系列指标。
有四个指标：金融活跃性指标（Ｆｉｎａｎｃｅ－Ａｃｔｉｖｉｔｙ），表示金融中介和金融市场整体的活跃程度，由私人部门信贷指标和股市交易价值指标综合而成，表示金融市场的流动性；金融规模指标（Ｆｉｎａｎｃｅ－Ｓｉｚｅ），表示金融体系的总体规模，采用的是股票市值指标；金融总量指标（Ｆｉｎａｎｃｅ－Ａｇｇｒｅｇａｔｅ），是前两个指标的综合；金融虚拟变量（Ｆｉｎａｎｃｅ－Ｄｕｍｍｙ），用来区分了既没有发达金融中介又没有发达金融市场的国家，具体而言，如果私人部门信贷和交易额小于样本均值则为０，否则为１。金融结构指标有五个：结构活跃性指标（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Ａｃｔｉｖｉｔｙ），表示股票市场和银行体系活跃度的相对关系；结构规模指标（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Ｓｉｚｅ）表示股票市场与银行体系的相对规模；结构总量指标（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Ａｇｇｒｅｇａｔｅ）同样是指前两个指标的综合；结构虚拟变量（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Ｄｕｍｍｙ）用于区分市场主导和银行主导的金融体系，如果结构总量指标的数值高于样本中值则为１，反之为０，由此可见，一个国家被划分何种结构完全依赖于样本中其他国家的情况，因此没有一个绝对的划分；结构管制变量（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Ｒｅｇｕ－ｌａｔｏｒｙ），②用来描述对商业银行活动管制程度的指标。
贷额被纳入了实证分析的范畴，这一指标能更好地衡量金融体系向私人部门的信贷配置，通常而言私人部门在一国金融体系中所获得的信贷额可以表示信贷资源的配置效率，因为这一部分一般是按照市场机制来运作的。然而，这一指标也仅仅是代表金融发展的一部分，即银行部门的发展，它忽视了股票和债券市场，这一弱点在考察工业化国家时更为突出，因为工业国家的非银行金融体系通常很发达，而且随着债券市场在发展中国家的发展，原有的指标就更不具备代表性了。于是，股票市场
的实证分析中。和债券市场的相关指标又被引入“金融－增长”
从最初的仅仅反映深度的金融发展指标，到后来的涵盖金融结构、规模与效率的系列指标。金融发展的量化指标对于金融功能的体现日益丰富，尽管如此，金融体系的功能仍很难贴切地用当前的指标充分表示。此外，指标的流量问题与存量问题也需要更好的解决办法。金融发展指标的演进历程，体现了一条涵盖金融功能的发展路线，同时也开始逐步注意到数据性质的匹配问题，当前的系列指标早已超出了早期指标的内涵，未来的金融与经济增长的研究成果将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金融发展指标的丰富与修正。
【参考文献】
四、金融发展指标的演进逻辑与影响
不同的指标代表了金融发展的不同方面，由于数据的可得性，最初的指标以货币总量（Ｍ１，Ｍ２）为基础构造，但是这类指标同样也是比较差的衡量金融发展的指标，它更多的是代表了交易职能，而不能反映金融体系联结储蓄与投资的功能。事实上，经济不发达的国家可能会有比较高的Ｍ／ＧＤＰ，因为货币的缺乏使人们有一种特殊的流动偏好。后来人们将货币的总量扩展到Ｍ３，部分地解决了Ｍ１、Ｍ２的缺点，但是仍不能很好地衡
再后来，私人部门信量金融体系发展，特别是金融效率的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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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市场经济过渡时期的金融控制［Ｍ］．［６］麦金农．经济市场化的次序—
上海：上海三联书店，１９９７．
［７］约翰・格利，爱德华・肖．金融理论中的货币［Ｍ］．上海：上海三联书店，１９９４．
（责任编辑：Ｘ校对：Ｇ）
“重要性”（上接第８１页）下的特定目标的，而是强调特定目标
的这一目标的合法性来自于ＷＴＯ协议的明文规定，“合法性”。
也即来自于体现在该条款中的“ＷＴＯ成员的事先的协调同意”。这种协调不强调在自由贸易目标和例外条款下的特定目标之间做等级划分，而是主张自由贸易目标与例外条款下的特定目标之间的冲突与协调。
ＷＴＯ规则例外条款在多边贸易体制和国内公共政策之间、在多边贸易自由化目标和若干人类共同利益之间、在ＷＴＯ与其它重要的国际贸易组织之间架起了沟通的桥梁，正是这些例外的存在，使多边贸易自由化的目标兼顾到甚至让位于国际收支、产业严重损害和国家安全这样的纯国内性质的公共政策目标，也使多边贸易体制吸纳并强化了环境保护和公共健康这样的既有国内性质又有人类共同利益性质的公共政策目标，还使多边贸易体制与联合国、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政府间组织以及众多的非政府间组织在目标与功能方面实现了协调与合作。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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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Ｘ校对：Ｌ）
①如ＣＲＥＤＩＴ／ＧＤＰ＝０．５＊［ＣＲＥＤＩＴｔ／ＣＰＩｔ＋ＣＲＥＤＩＴｔ－１／ＣＰＩｔ－１］／（ＧＤＰｔＣＰＩｔ）。②这里指的是一国金融体系是倾向于市场主导型还是银行主导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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