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流放夜郎地辨

李白流放夜郎地辨

来源:文汇报 作者:弘征 日期:2011.01.09 版次:8

李白流放夜郎地辨

■弘征

夜郎得以家喻户晓,主要原因有二:一是因“夜郎自大”这句成语,二是因大诗人李白曾流放于此。

夜郎之名最早出现于《史记》《汉书》《后汉书》诸史,即楚顷襄王时(前二史误为楚威王),遣将庄  ,溯沅水伐夜郎。有关夜郎部族的历史源流,近十年来,我曾写过《新晃——夜郎古邑考》诸文进行考证。史载唐时曾三置夜郎县。第一次是武德四年(621)于靠近今湖南新晃的贵州石矸,但不过几年在贞观元年(627)便被废除了;第二次是贞观八年析龙标地再置夜郎县,治所在今湖南新晃,至天宝元年(742)改为峨山县止,长达有百余年;第三次是贞观十六年于今贵州桐梓(或称治今贵州正定西北)置珍州夜郎县,和前置的今新晃夜郎县两县并存。在此之前还置有夜郎郡,治所在今湖南辰溪,隋开皇九年(589)废(见《隋书·地理志》)。总之,都是在今湖南怀化西部和靠近湖南的贵州东部这块地方。由此,我们也就不难想象唐人对夜郎的概念。

由于唐代在今分属湖南、贵州两省都曾置有夜郎县,以致李白当年流放夜郎究竟是在何处也就成了问题。又由于在后人心目中,贵州之地似乎更处蛮荒,导致不少古诗文注释凡涉及夜郎多注称“今贵州桐梓”,将李白的流放地先确定于斯,然后从诗中去寻找只言片语,附会为他是在西去夜郎行至白帝城才遇赦。主要的依据一是《窜夜郎於乌江留别宗十六璟》中的“白帝晓猿断,黄牛过客迟”两句,以为他是到了白帝城。实则,从读《李白全集》便知,这只是他自浔阳出发前对将入长江典型景物的摹绘之辞,当年他自四川出来就曾经过。白帝城在今重庆奉节县东,黄牛峡在其下的今湖北宜昌市西北,行程的倒置并非纪实可知;更主要的是在此期间,全集中再找不到可作为他自江夏(今武汉市)上行的记录。依据之二是遇赦后所作的《自汉阳病酒归寄王明府》:“去岁左迁夜郎道,琉璃砚水长枯槁。今年敕放巫山阳,蛟龙笔翰生辉光。圣主还听子虚赋,相如却欲论文章。愿扫鹦鹉洲,与君醉百觞。啸起白云飞七泽,歌吟绿水动三湘。莫惜连船沽美酒,千金一掷买春芳。”明人朱谏在《李白辨疑》中早已斥“此诗学为旷荡,而体格轻浅,如‘今岁敕放巫山阳’……等句,皆牵强不稳,非白作,但不知谁效之耳。”诗的起句已属不伦不类,因李白并无官职,何谓“左迁”?“啸起……”两句,完全是模仿李白的名句“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但东施效颦,妍媸立见;“相如却欲论文章”模仿杜甫《春日忆李白》的“重与细论文”,亦化金为铁,造辞鄙俗,确实是太不像李白的诗。即使不斥其伪,“巫山阳”乃典出宋玉《高唐赋》“妾在巫山之阳,高山之徂”,阳则山南以远皆可称之,并不能指证已经到了巫山。

要探讨李白流放的夜郎究竟是什么地方,自然应考察他在流途中的路线,最可靠的材料就是《李白全集》中的所有诗文以及相关历史文献,只要不囿于先将流放地定在贵州桐梓,所有的问题便迎刃而解。如作于乾元二年(759)他遇赦后的《江夏使君叔席上赠史郎中》:“凤凰丹禁里,衔出紫泥书。昔放三湘去,今还万死馀。”三湘,自然是指湖南境内无疑了。又如约作于同时不远的《流夜郎半道承恩放还兼欣克复之美书怀示息秀才》中有句云:“鲸鲵未剪灭,豺狼屡翻覆。悲作楚地囚,何由秦庭哭。”“楚囚”故可泛称,但此处的“楚地囚”,则只能实指。楚地,通称今湖南湖北;如谓指系狱浔阳,则与标题的“流夜郎半道”相悖。又如《流夜郎至西塞驿寄裴隐》诗云:“扬帆借天风,水驿苦不缓。平明及西塞,已先投沙伴。”据《元和郡县志》卷二七江南道武昌县条:“西塞山在县东八十五里,竦峭临江。”即在今湖北的鄂城县,可知其趁帆已达鄂州,将先裴而与作《怀沙》的楚逐臣屈原作伴。更有力的证据是乾元元年所作的《流夜郎至江夏陪长史叔及薛明府宴兴德寺南阁》和《张相公出镇荆州寻除太子詹事余时流放夜郎行至江夏……》诸诗,从诗题就已说明他在流放途中已经到达了今天的武汉,而不是次年至白帝途中遇赦才往下行。从前一首诗中的“天乐流香阁,莲香飏晚风”,知其正在夏天;而在另一首《泛沔州郎官湖并序》中开头即说:“乾元岁八月,白迁于夜郎,遇故人尚书郎张谓出使夏口,沔州牧杜公、汉阳宰王公觞于江城之南湖,乐天下之再平也。”可知其在今武汉流连甚久,至少是在秋天后才又上流途南往洞庭,全集中有《赠别郑判官》诗云:“窜逐勿复哀,惭君问寒灰。浮云本无意,吹落章华台。远别泪空尽,长愁心已摧。三年吟泽畔,憔悴几时回?”便是流放途中至洞庭之作。宋祝穆《方舆胜览》:“章华台,晋杜预云:‘在今南郡华容城中。’华容,即今监利。”

最引起后人误以为李白流放夜郎是到了贵州的还是前引《窜夜郎於乌江留别宗十六璟》一诗。本来,名曰乌江的江不止一条,最有名的如项羽自刎乌江便是其一。但贵州恰有一条大江名曰乌江,就被论者误以为李白于流放途中是到了乌江。一般读者望地名生解自然无可厚非,研究者如望题而走入误区就麻烦了。考李白一生凡四娶,最后一位宗氏夫人是唐武后时三次入相的宗楚客的孙女,宗璟便是她的弟弟。所以诗的一开头就写其家世的煊赫,虽后来失势,仍然鼎盛非凡。接着写自己的迭遭不幸,与其姊是恩爱夫妻,有如莫邪、干将雌雄两剑,当然患难相随;而连累及你也不远千里随姊前来,更加令我万分感愧。以下便全是对流放途中将入长江的想象之词,无一字涉及是到了贵州境内乌江的实景。从集中的《在浔阳非所寄内》可知,当李白系狱时,宗氏夫人一直在外奔走求救,其弟宗璟或当时即已随姊到了浔阳,一直到送李白离开。又李白有《南流夜郎寄内》诗云:“北雁春归看欲尽,南来不得豫章书。”可知宗氏在白上流途后仍然留在江西,宗璟又何能不陪姊而随李白?“南流”,更可知其不是溯江西去而是向南。时正是在乾元二年春天,按《大唐诏令集》卷八四《以春令减降囚徒制》:“其天下见禁囚徒死罪从流,流罪以下全免”之下有注曰“乾元二年二月”可知,李白正是依此诏免流,时正在洞庭舟中,还没有得闻诏令。

李白之留别宗璟只能是在浔阳而不是贵州,前人早就注意到了。清王琦在《李太白诗集注》中注曰:“《太平寰宇记》引《浔阳记》云:九江在浔阳,去州五里,名曰乌江,是大禹所疏。知此诗所谓乌江者,指浔阳江耳。”

“流”是唐代五刑之一。不过我们今天从李白的诗中可以看出,朝廷对他的惩处实际只是象征性的。一方面肃宗对这位大诗人追随永王并写了许多歌颂的诗十分不满,另一方面又不忍让这位当年“名动京师,上皇闻而悦之”的大诗人过于受苦难堪,以伤天下士子之心。所以,李白在流放途中完全不像是罪人,也没有限定他何时到达,从九江出发走走停停,至乾元元年秋天还在武汉同张尚书喝酒。从启程那天所作的《流夜郎永华寺寄浔阳群官》中的“朝别凌烟楼,豪贤满行舟。暝投永华寺,宾散予独醉”可知,早上启程时当地官员与知名人士都齐往饯行并送上船告别,晚上留宿永华寺又有当地人士设宴欢迎,诗人还喝得酩酊大醉。最有代表性的还属前已提及的《泛沔州郎官湖并序》,时礼部侍郎张谓正出使夏口,当地官绅设宴欢迎他和李白,席间大家酒兴正浓,张谓对李白提出要求说:“此湖古来贤豪游者非一,而枉践佳景,寂寥无闻。夫子可为我标之嘉名以传不朽。”李白便“举酒酹水,号之曰‘郎官湖’,亦由郑圃之有‘仆射陂’也”。而“席上文士辅翼、岑静以为知言,乃命赋诗纪事,刻石湖侧,将与大别山共相磨灭焉”。这湖后来也自然成了一方名胜。

流放通常皆为边远的地方,但必须是朝廷实际行使辖权之地。今称在贵州桐梓的唐珍州夜郎县,新、旧唐书皆道是“贞观十六年(642)开山洞置”。据《旧唐书·地理志》载,时珍州领夜郎、丽皋、乐源三县,总共才“户二百六十三,口一千三十四。至京师四千一百里,至东都三千七百里”,平均一个县男女老幼只有三百多人,州、县衙还都设在山洞中,而且是“随所畬种田处转移,不常厥所”。(见《元和郡县图志》卷第三十)可知其设置不过是表示其地已归入王化版图,管辖则有名无实,依例无非是派封了几名当地的部族头人,不能也无法作为流放地。

李白流放夜郎地辨

来源:文汇报 作者:弘征 日期:2011.01.09 版次:8

李白流放夜郎地辨

■弘征

夜郎得以家喻户晓,主要原因有二:一是因“夜郎自大”这句成语,二是因大诗人李白曾流放于此。

夜郎之名最早出现于《史记》《汉书》《后汉书》诸史,即楚顷襄王时(前二史误为楚威王),遣将庄  ,溯沅水伐夜郎。有关夜郎部族的历史源流,近十年来,我曾写过《新晃——夜郎古邑考》诸文进行考证。史载唐时曾三置夜郎县。第一次是武德四年(621)于靠近今湖南新晃的贵州石矸,但不过几年在贞观元年(627)便被废除了;第二次是贞观八年析龙标地再置夜郎县,治所在今湖南新晃,至天宝元年(742)改为峨山县止,长达有百余年;第三次是贞观十六年于今贵州桐梓(或称治今贵州正定西北)置珍州夜郎县,和前置的今新晃夜郎县两县并存。在此之前还置有夜郎郡,治所在今湖南辰溪,隋开皇九年(589)废(见《隋书·地理志》)。总之,都是在今湖南怀化西部和靠近湖南的贵州东部这块地方。由此,我们也就不难想象唐人对夜郎的概念。

由于唐代在今分属湖南、贵州两省都曾置有夜郎县,以致李白当年流放夜郎究竟是在何处也就成了问题。又由于在后人心目中,贵州之地似乎更处蛮荒,导致不少古诗文注释凡涉及夜郎多注称“今贵州桐梓”,将李白的流放地先确定于斯,然后从诗中去寻找只言片语,附会为他是在西去夜郎行至白帝城才遇赦。主要的依据一是《窜夜郎於乌江留别宗十六璟》中的“白帝晓猿断,黄牛过客迟”两句,以为他是到了白帝城。实则,从读《李白全集》便知,这只是他自浔阳出发前对将入长江典型景物的摹绘之辞,当年他自四川出来就曾经过。白帝城在今重庆奉节县东,黄牛峡在其下的今湖北宜昌市西北,行程的倒置并非纪实可知;更主要的是在此期间,全集中再找不到可作为他自江夏(今武汉市)上行的记录。依据之二是遇赦后所作的《自汉阳病酒归寄王明府》:“去岁左迁夜郎道,琉璃砚水长枯槁。今年敕放巫山阳,蛟龙笔翰生辉光。圣主还听子虚赋,相如却欲论文章。愿扫鹦鹉洲,与君醉百觞。啸起白云飞七泽,歌吟绿水动三湘。莫惜连船沽美酒,千金一掷买春芳。”明人朱谏在《李白辨疑》中早已斥“此诗学为旷荡,而体格轻浅,如‘今岁敕放巫山阳’……等句,皆牵强不稳,非白作,但不知谁效之耳。”诗的起句已属不伦不类,因李白并无官职,何谓“左迁”?“啸起……”两句,完全是模仿李白的名句“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但东施效颦,妍媸立见;“相如却欲论文章”模仿杜甫《春日忆李白》的“重与细论文”,亦化金为铁,造辞鄙俗,确实是太不像李白的诗。即使不斥其伪,“巫山阳”乃典出宋玉《高唐赋》“妾在巫山之阳,高山之徂”,阳则山南以远皆可称之,并不能指证已经到了巫山。

要探讨李白流放的夜郎究竟是什么地方,自然应考察他在流途中的路线,最可靠的材料就是《李白全集》中的所有诗文以及相关历史文献,只要不囿于先将流放地定在贵州桐梓,所有的问题便迎刃而解。如作于乾元二年(759)他遇赦后的《江夏使君叔席上赠史郎中》:“凤凰丹禁里,衔出紫泥书。昔放三湘去,今还万死馀。”三湘,自然是指湖南境内无疑了。又如约作于同时不远的《流夜郎半道承恩放还兼欣克复之美书怀示息秀才》中有句云:“鲸鲵未剪灭,豺狼屡翻覆。悲作楚地囚,何由秦庭哭。”“楚囚”故可泛称,但此处的“楚地囚”,则只能实指。楚地,通称今湖南湖北;如谓指系狱浔阳,则与标题的“流夜郎半道”相悖。又如《流夜郎至西塞驿寄裴隐》诗云:“扬帆借天风,水驿苦不缓。平明及西塞,已先投沙伴。”据《元和郡县志》卷二七江南道武昌县条:“西塞山在县东八十五里,竦峭临江。”即在今湖北的鄂城县,可知其趁帆已达鄂州,将先裴而与作《怀沙》的楚逐臣屈原作伴。更有力的证据是乾元元年所作的《流夜郎至江夏陪长史叔及薛明府宴兴德寺南阁》和《张相公出镇荆州寻除太子詹事余时流放夜郎行至江夏……》诸诗,从诗题就已说明他在流放途中已经到达了今天的武汉,而不是次年至白帝途中遇赦才往下行。从前一首诗中的“天乐流香阁,莲香飏晚风”,知其正在夏天;而在另一首《泛沔州郎官湖并序》中开头即说:“乾元岁八月,白迁于夜郎,遇故人尚书郎张谓出使夏口,沔州牧杜公、汉阳宰王公觞于江城之南湖,乐天下之再平也。”可知其在今武汉流连甚久,至少是在秋天后才又上流途南往洞庭,全集中有《赠别郑判官》诗云:“窜逐勿复哀,惭君问寒灰。浮云本无意,吹落章华台。远别泪空尽,长愁心已摧。三年吟泽畔,憔悴几时回?”便是流放途中至洞庭之作。宋祝穆《方舆胜览》:“章华台,晋杜预云:‘在今南郡华容城中。’华容,即今监利。”

最引起后人误以为李白流放夜郎是到了贵州的还是前引《窜夜郎於乌江留别宗十六璟》一诗。本来,名曰乌江的江不止一条,最有名的如项羽自刎乌江便是其一。但贵州恰有一条大江名曰乌江,就被论者误以为李白于流放途中是到了乌江。一般读者望地名生解自然无可厚非,研究者如望题而走入误区就麻烦了。考李白一生凡四娶,最后一位宗氏夫人是唐武后时三次入相的宗楚客的孙女,宗璟便是她的弟弟。所以诗的一开头就写其家世的煊赫,虽后来失势,仍然鼎盛非凡。接着写自己的迭遭不幸,与其姊是恩爱夫妻,有如莫邪、干将雌雄两剑,当然患难相随;而连累及你也不远千里随姊前来,更加令我万分感愧。以下便全是对流放途中将入长江的想象之词,无一字涉及是到了贵州境内乌江的实景。从集中的《在浔阳非所寄内》可知,当李白系狱时,宗氏夫人一直在外奔走求救,其弟宗璟或当时即已随姊到了浔阳,一直到送李白离开。又李白有《南流夜郎寄内》诗云:“北雁春归看欲尽,南来不得豫章书。”可知宗氏在白上流途后仍然留在江西,宗璟又何能不陪姊而随李白?“南流”,更可知其不是溯江西去而是向南。时正是在乾元二年春天,按《大唐诏令集》卷八四《以春令减降囚徒制》:“其天下见禁囚徒死罪从流,流罪以下全免”之下有注曰“乾元二年二月”可知,李白正是依此诏免流,时正在洞庭舟中,还没有得闻诏令。

李白之留别宗璟只能是在浔阳而不是贵州,前人早就注意到了。清王琦在《李太白诗集注》中注曰:“《太平寰宇记》引《浔阳记》云:九江在浔阳,去州五里,名曰乌江,是大禹所疏。知此诗所谓乌江者,指浔阳江耳。”

“流”是唐代五刑之一。不过我们今天从李白的诗中可以看出,朝廷对他的惩处实际只是象征性的。一方面肃宗对这位大诗人追随永王并写了许多歌颂的诗十分不满,另一方面又不忍让这位当年“名动京师,上皇闻而悦之”的大诗人过于受苦难堪,以伤天下士子之心。所以,李白在流放途中完全不像是罪人,也没有限定他何时到达,从九江出发走走停停,至乾元元年秋天还在武汉同张尚书喝酒。从启程那天所作的《流夜郎永华寺寄浔阳群官》中的“朝别凌烟楼,豪贤满行舟。暝投永华寺,宾散予独醉”可知,早上启程时当地官员与知名人士都齐往饯行并送上船告别,晚上留宿永华寺又有当地人士设宴欢迎,诗人还喝得酩酊大醉。最有代表性的还属前已提及的《泛沔州郎官湖并序》,时礼部侍郎张谓正出使夏口,当地官绅设宴欢迎他和李白,席间大家酒兴正浓,张谓对李白提出要求说:“此湖古来贤豪游者非一,而枉践佳景,寂寥无闻。夫子可为我标之嘉名以传不朽。”李白便“举酒酹水,号之曰‘郎官湖’,亦由郑圃之有‘仆射陂’也”。而“席上文士辅翼、岑静以为知言,乃命赋诗纪事,刻石湖侧,将与大别山共相磨灭焉”。这湖后来也自然成了一方名胜。

流放通常皆为边远的地方,但必须是朝廷实际行使辖权之地。今称在贵州桐梓的唐珍州夜郎县,新、旧唐书皆道是“贞观十六年(642)开山洞置”。据《旧唐书·地理志》载,时珍州领夜郎、丽皋、乐源三县,总共才“户二百六十三,口一千三十四。至京师四千一百里,至东都三千七百里”,平均一个县男女老幼只有三百多人,州、县衙还都设在山洞中,而且是“随所畬种田处转移,不常厥所”。(见《元和郡县图志》卷第三十)可知其设置不过是表示其地已归入王化版图,管辖则有名无实,依例无非是派封了几名当地的部族头人,不能也无法作为流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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