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5月第26卷 第3期
外语教学
F oreign L anguage Educa tion M ay . 2005V o l . 26N o. 3
朱莉安・豪斯的“翻译质量评估模式”批评
司显柱
(江西财经大学外国语学院江西南昌330013)
(A M od el of T ranslation Q uality A ssess m ent ) (House , 1981) 及其修订本摘 要:朱莉安・豪斯的《翻译质量评估模式》
(T ranslation Q uality A ssess m ent :A M od el R ev isited ) (House , 1997) , 依据系统功能语《翻译质量评估——修订的模式》
言学、语篇分析等理论, 拥有比较完整的参数体系, 步骤上遵循一定的程序, 并适度引入定量的方法, 是国际翻译批评界第一个具有完整的理论和实证的翻译质量评估模式。文章在介绍这一模式的同时, 阐释了其背后的理论依据, 批评了所存在的不足之处:参数设置不够合理, 关键词:朱莉安・豪斯; 翻译质量评估; 模式; 批评
中图分类号:H 0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3Abstract :A s a critique , the first essay the translati on quality assess m ent model by Juliane House , w ho se to in is h igh ly acclai m ed in the final part . T he second part of
. the paper , how , the m of the defects inherent in the model
Key words :; quality assess m ent ; model ; criticis m
杰勒德・麦卡莱斯特(M calester , 2000:231) 概括翻译评估的研究发展现状时指出, 迄今为止只有两本专门研究翻译评估的著作, 一是朱莉安・豪斯的《翻译质量评估模式》(A M od el of T ransla tion
《翻译Q ua lity A ssess m en t ) (Hou se , 1981) 及其修订本
质量评估——修订的模式》(T ransla tion Q ua lity A ssess m en t :A M od el R ev isited ) (Hou se , 1997) , 二是凯瑟琳娜・赖斯的《翻译批评:前景与局限》(T ransla tion C riticis m :P rosp ects and L i m ita tions ) (R eiss , 2000) 。对这两部著作, 在国内亦有人著文评述。前者如张春柏(2002) , 后者见屠国元、王飞虹(2003) , 但主要是介绍, 鲜有批评。本文不揣浅陋, 介绍和评论豪斯的评估模式(包括初版和修订版) 。
一、豪斯模式述介
对翻译质量进行评估首先要依赖一定的标准, 而标准的确立又取决于对翻译本质的认识, 即对翻译的定义。可以说, 不同的翻译观产生不同的翻译标准, 不同的翻译策略和方法, 也因此导致不同的翻译质量概念和不同的翻译评估方法。由于问题的极其复杂性, 以及研究者的认知水平和切入视角的差别, 对以上问题的回答, 可谓见仁见智。这一点, 豪斯是了然于心的, 如在1997年的修订版和2001年关于翻译评估的论文里, 她均清楚地阐述了上述观点, 认为翻译质量评估的关键问题是对翻译本质的认识。如果是翻译研究中的新阐释学派, 认为意义来自语言使用者, 文本根本就没有核心意义, 那么就会把翻译看成是直觉的、阐释的; 如果是翻译研究的行为 反应 功能主义者, 则翻译评估就会把读者反应和目的语文化规范作为主要的依据, 而严重忽略原文文本; 如果是描述性
翻译研究、后现代主义和解构主义以及以语言学为主的翻译学派, 就会利用独立语言单位所包含的语境或者话语分析的方法(以文本和话语为基础的方法) 去进行翻译评估(参见Hou se , 1997:1223; 2001) 。
不过, 在该书的初版(即1977年版, 它是作者1976年通过的博士论文的正式出版; 第二版即1981年版与初版相比除了在文字上有少许修改外在内容上几乎没有差别——见作者1997年版前言) , 她便没有将以上思想付诸于文字, 而是直接给出自己对该问题的见解:翻译的实质在于“意义”在从一种语言转移到另一种语言时保持不变。而这里的意义包含三个方面的基本内容, 即语义的(sem an tic ) 、语用的(p ragm atic ) 和语篇的(tex tual ) (Hou se , 1977:25) 。所以翻译是用语义和语用对等的译语文本代替原语文本。(T ran slati on is the rep lacem en t of a tex t in the sou rce language by a sem an tically and p ragm atically equ ivalen t tex t in the target language . ) (Hou se , 1977:30) 。因此在这样的翻译定义下, 对译文质量的判断, 就是看译文是否在上述三种意义上与原文对等。
从翻译评估研究的视角看, 上述关于翻译的定义有三点值得我们特别的注意:一是“意义”, 二是“语篇 文本”, 三是“对等”。下面分别阐述。
先谈意义。“意义”的三个方面, 即语义、语用和语篇对翻译都特别重要。不过, 三类意义中, 由于语言的语篇意义是一种基于语言内部的, 系对语言所传递的信息的组织意义(H alliday , 1994:33236) , 作用是辅助于前两种意义的实现, 换言之是一种言内意义(司显柱, 2004b ) , 所以对译文质量的判断只消看译文语篇的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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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意义和人际意义是否和原文对等(Hou se , 1977:诚如朱志瑜(2004) 所指出的, 赖斯的著作《翻译
37) (在前述她给出的翻译定义中, 她用的是“语义批评:前景与局限》试图为翻译批评提出一套客观的的”、“语用的”和“语篇的”术语, 但在其评估模式和对标准, 建构总体框架, 形成一个可以自动调节的幅度收入书中的译文语料的质量评估中, 她把前两种“语和范围。这个框架应适用面广、评估力强。其理论架构义的”和“语用的”提法分别换成了“概念意义”和“人的核心是文本类型学, 其背后则是德国心理学家、语际意义”, 即用的是韩礼德功能语言学关于语言三种言学家布勒(Karl B ü根据布勒h ler ) 的语言功能理论。元功能 意义的术语。事实上这里的语义和语用意义的《语言理论》, 他将语言的语意功能分为三类:“再
(rep resen tati on ) 、(exp ressi on ) 和就是功能语言学里的概念和人际意义, 正如她在再版现”“表达”“感染”(appeal ) (B ü中所承认的, 她的翻译质量评估模式的主要理论基础h ler , 1990:35) 。再现功能:对事物而言,
就是功能语言学(Hou se , 1997:118) , 尽管在初版里语言符号客观地再现事物, “暗指”
(sym bo l ) , 。便未明确提及) 。这一思想贯穿于她旨在检验自己提表达功能:对发送
出的翻译质量评估模式而对精心选择的8种文本的, , 符
(sym p tom ) 的关系, 语言包语言—情景—功能分析及其译文的质量判断。再说语篇 文本。。感染功能:对接受者而言, 语言几种“意义 功能”。、影响接受者内心感受或外在行动, 符号与
(signal ) 的关系, 语言指示的是一是语篇意义, , 在功能接受者之间是“暗示”
语言学看来, 接受者的行动。意义的其中之一(, 语言的上述三种赖斯以布勒的三种语言功能为基础, 分出三种文意义是由语言的三种元功能体现的, 因此两者是互为本类型:“重内容(con ten t 2focu sed ) 文本”、“重形式
(fo r m 2focu sed ) 文本”指代的。所以在以下的论述中, “意义”和“功能”的所、“重感染(app eal 2focu sed ) 文
) 。(R eiss 1971 指是同一的。其作用, 如前所述, 是对语言表达的概本”2000:24238) , 后来, 她分别称之为
念和人际意义的组织。“信息(info r m ative ) 文本”、“表情(exp ressive ) 文本”、
(R eiss , 1989:109) 。二是文本意义 功能与语言意义 功能是不同角“感染(op erative ) 文本”
度的同一所指。我们知道, 语言使用的实际存在形式由此我们可以看出, 文本类型取决于文本功能, 是语篇 文本。正如彭宣维(2000:225) 所说的那样, 语而文本功能是建立在语言功能之上的(Hou se , 1977:言是以语篇为代表的, 正如语言是由言语表现的一35) 。样, 文本所表现出的功能就是对语言作为一种系统所但是语言功能与文本功能又不完全是一回事。从具有的功能的验证、折射或反映。因此, 在这个意义前面关于文本功能内涵的第二种阐述, 我们可以把语上, 文本功能与语言功能是同一的(不言而喻, 这个层言功能和文本功能的关系类比为语言(langue ) 与言
文本, 作面的文本 语篇功能, 与前述构成语言三种元功能之语(p aro le ) 的关系:一是抽象的, 一是具体的。
一的语篇功能不可同日而语, 后者只是组成前者内涵为语言的具体使用, 是语言使用者对语言系统里词的“三分天下有其一”。换个说法, 如果把等同于语言汇、语法资源等的有机操纵, 即选词连句, 组句成篇的功能的语篇功能看做上义词的话, 那么作为语言元功结果; 而文本功能 意义的呈现则是依赖于其各级组能一部分的语篇功能则是下义词。名称虽同, 所指却成单位, 如词组、小句、句群等表达的意义依循一定逻
) 。相异。辑方式的合成。不同的文本, 之所以其(文本) 功能不三是文本类型学意义上的文本功能 意义。同, 或因其所组成部分的语言的概念和人际意义的不豪斯关于翻译的定义及其评估模式的建立都是同, 或因对其基本相同的组成部分的意义的配置(由基于文本的, 而非, 比如, 孤立的句子, 所以要实现译语言的语篇功能来完成) 的不同, 或因两者兼而言之文对原文在功能上的对等, 不仅意味着包括语义和语——组成部分如各个小句的语言意义和对其的组织用意义在内的语言功能相符, 还要求文本功能对等。都不同所致。语言功能, 按照功能语言学的论述, 只有换言之, 要建立达到功能对等的评估模型, 就要考虑三种:概念、人际和语篇, 而且这三种功能是三位一体译文与原文的语言功能和文本功能。的, 对其重要性的认识是一视同仁的。但对文本来说,
那么何为文本的功能呢? 为了阐述豪斯的模式, 虽然从集合的意义上, 正如对作为一种系统的语言在搞清楚文本功能这一概念的内涵以及与语言功能的功能上可以抽象、归纳出前面的三种元功能一样, 同关系, 我们不能不讨论一下所谓文本类型学, 翻译类样可以把文本归纳、抽象出三种功能:“再现”、“表达”
(布勒关于语言——实质上是言语 型学以及翻译策略等问题。这里我们有必要简单涉及和“感染”文本的
一下翻译批评研究领域的另一专著——赖斯的《翻译三种功能划分是从语言所表达的“言外内容”的角度批评:前景与局限》。阐述的, 自然没有涉及到语言内部机制的“语篇功・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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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这样, 它与功能语言学的三种元功能的对应关系
为:布勒所概括的三种语言功能中, 其中的“再现功能”基本上对应于功能语言学所归纳的概念功能, 而
) , 而且“表达”和“感染”功能则包含在人际功能之内。
任一文本, 作为对语言系统的使用, 必然一方面表现出上述三种语言功能(概念、人际和语篇) ; 另一方面, 肯定也同样呈现出“再现”、“表达”和“感染”等多种功能, 即功能不是单一的。但由于文本组成部分及其组织上的上述三种不同情形, 对某一具体文本而言, 总
(再现”) 为主有以某一功能 意义“、“表达”或“感染”
导的问题(R eiss , 1989:111) 。我们把文本的这种主导功能称作文本类型学意义上的文本功能, 上述赖斯关于不同文本类型的划分也正是在此意义上操作的而易见, 的, 但不是完全等同的, 。
, 就形成了不同的翻译策略:, 信息文本要求“直接、完整地传递源语文本的概念内容”; 表情文本传达“源语文本内容概念的艺术形式”; 感染文本再造“文本形式以直接达到预期的(接受者) 反应”, (R eiss , 1989:109) 其重点分别为“内容”、“形式”、“效果”。
这样, 对不同文本类型的翻译来讲, 语言功能和文本功能就会表现出不同的关系:对信息文本而言, 一般只要在微观层面如小句实现了概念和人际意义等语言功能的对等转换, 整个译文文本也基本实现了与原文文本功能的对等, 即语言功能和文本功能基本上是统一的; 但对于如感染文本的翻译, 为追求译文文本对原文文本功能的对等——相同或类似的言后效果(perlocu ti onary effect ) , 往往要实施豪斯称之的“文化过滤”——表现在文字层面的对包括原文的篇章结构、表达方式等作出调整——增、删、合、并和改变说法等, 连带地, 微观层面, 如词组、句子的概念意义等语言功能就常常不能保持对原文的一致, 这样一来, 语言功能和文本功能就不完全统一了。由此, 在我们看来, 这就是为什么赖斯在谈论翻译批评时特别突出了对文本类型、翻译类型和翻译策略等概念的阐述; 这就是为什么豪斯的翻译质量评估模式要将语言功能和文本功能并置为功能对等的参数——如果语言功能与文本功能能够完全一致的话, 就只需提其一了。
最后讲“对等”。
对等的概念是与跨语言意义(m ean ing ) 的保存相关联的。豪斯把对等当作翻译质量评估的基本标准。“意义”的三个方面即语义、语用和文本对翻译都重要。豪斯认为文本意义(即文本类型学意义上的文本的主导功能或意义) 的重要性在以前的翻译评估中一
直受到忽视, 而它正是获得翻译对等的关键之一(赖斯认为, 翻译中最重要的变量就是原文文本所属的文本类型, 因为它决定了译者后面的所有选择, 翻译就是要保证这些文本类型不变。豪斯也持相同的看法。(Hou se , 1997:115) 当然, 实际的翻译, 常常基于不同的原因, 译文的文本功能时与原文不同, 比如《格列佛游记》属讽刺文学, 原有感染(警世或劝世) 功能, 而在译文中通常当作表情文本对待(R eiss , 1989:114; 2000:162) ) 。
那么如何把握、, 从语境决定(语言) 形功能的角度分析译文是否在概。为此, 她把原文(di m en si on s ) 进行比较, 这八个维度分别是(Hou se , 1977:42) :
语言使用者的维度
所处地域Geograph ical O rigin 社会阶层Social C lass 所处时代T i m e
语言媒介M edium (si m p le
comp lex )
D i m ensi ons of L anguage U ser
语言使用的维度
介入程度Partici pati on (si m p le
comp lex )
D i m ensi ons of L anguage U se
社会职能Social Ro le R elati onsh i p 社会态度Social A ttitude 话题范畴P rovince
语境决定形式, 同时又是由形式建构的, 而形式表示意义(Tom p son , 1996 2000:10) 。通过对原文语境与形式的分析和互照, 把握其功能 意义; 秉循同样的方法分析译文, 如此自然可以发现和确定译文是否与原文功能对等或偏离。因此假如译文在某个语境维度上与原文没有不匹配现象, 就可判定译文文本在此维度上令人满意了, 相应地表现在措辞上的适切和功能 意义上的对等(也可以反过来说, 译文体现出与原文同样适切的措辞和对等的功能 意义也自然建构了与原文相应的语境维度) 。换言之, 豪斯对翻译对等所要做到的功能相符的基本标准是:译文文本与原文文本不仅应该功能相符, 并且要运用对等的语境维度方式去获得这些功能, 分析原文文本和译文文本时, 要看她所提出那个模式的八个维度是否两两相符, 是否用同样的方法获得同样的功能。二者相符程度越高, 翻译质量越好。因此译文文本的最终质量判断包括对上述语境里的每个维度不匹配程度的陈述, 即隐性错误(在语境维度上的错误) 和显性错误(词语的所指意义与原文不对等或不符合目的语系统规范) 的数量及类型的描述。由于该模式建立在详细的原文 本分析的基础上, 因此被称为以原语文本为取向的模式(sou rce tex t 2based studies sou rce 2o rien ted m ode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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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u se , 1997:159) 。
另一方面, 既然文本功能是判定译文是否与原文对等的另一关键, 所以在作出对译文质量的整体评价时, 当然必须考虑所译语篇的类型, 即体裁。一般说来, 基于功能与语篇类型的关系, 文本可以划分为概念意义主导型和人际意义主导型两类(Hou se , 1977:67) 。鉴于不同类别语篇的主要功能不同, 对之翻译的要求与重点也自然有别, 翻译评估时理应根据所译语篇的类型, 即是重在传达概念意义, 如科研论文, 还是着眼于人际功能, 比如说文学、广告, 在考察译文对原文在概念和人际意义参数上的偏离总数的同时, 还必
须视语篇类型对两种不同类别的意义 功能偏离对译文语篇整体质量 功效的影响大小设定权重, 即对于重在传达概念意义的语篇, 成的伤害; 反之, , 下面开展批评。
二、对豪斯模式的批评
(一) 语篇 文本层面的参数设置及运行环节上的
缺陷
虽然豪斯的翻译评估是立足于语篇、文本的, 但在评估模式建构中, 参数设置不够合理, 运行步骤有待优化。
语篇, 作为语言交际的存在形式, 虽然是静止的成品——记录在纸面上的文本, 但其背后却是语言交际涉及的各种因素的流动, 并对语篇的编码与解码产生巨大的影响, 这种影响表现在语篇的层面就是语篇之所以为语篇的语篇属性(T ex tuality ) (司显柱, 2004a ) 。N eubert (1992:70) 将这种语篇属性具体化为七个方面:意向性、可接受性、情景性、信息性、互文性、连贯性和衔接性。仔细的研究可以发现, 上述反映语言交际所涉因素的七种语篇属性或者说参数, 其实包括了两大方面的内容:一是语篇实体与外部因素的关系, 如意向性、情景性等; 二是语篇实体本身的组织, 如联贯和衔接。
豪斯在建构其评估模式时, 客观地说确实对语篇予以了相当的重视。这既表现在从文本外部因素——8个语境维度对语言编码的影响来分析译文的得体与否和功能上是否与原文对等; 也体现在从语篇的内部关系即衔接、连贯的视角分析译文中的各个句子表达的语义、语用意义的组织是否妥当从而帮助实现了对原文的概念和人际意义的对等转换。但是同样也在这两个方面存在不足。
就前者来说, 语境参数设置虽然有8个之多, 但彼此之间不少是重合的, 所涉及的内容便未超出语域的语场、语旨和语式范围。这样便产生了两大问题:一・82・
方面, 从模式的可操作性角度考量, 参数设立不宜过
多, 尤其是不必设立虽然视角不同但反映的内容却大同小异的参数。以此观之, 不难看出作者从语言使用者视角所设立的上述几个参数, 由于其反映的内容也基本同样可以在语言使用维度上所设立的参数上反映出来(可参见下文对这几个参数内容的阐述) , 所以可以略去。而且就语言使用的参数本身还可以做进一步地合并和简化, 如, 可以将“社会角色关系”和“社会态度”合并, 因为两者谈论的内容都是关于人际意义的范畴; 而“介入程度”, 事实上业已被“方式”所包含, 的必要性。这样, 我们就:交际方式、, 和交际范围 领, , 即语式、(有鉴于此, 在1997年的修订版她将上述参数统一在语场、语旨和语式之下, 但仍然保留了先前的8个参数(Hou se , 1997:108) , 这便未解决参数设置的繁琐问题) ; 另一方面, 语域只是语境的一种, 便未涵盖影响语言交际七种主要因素的全部, 比如模式未对影响译文编码的重要因素——反映文化语境的体裁和译文读者予以考虑, 所以该设立的参数又未列入(不过在修订版, 她认识到这点, 明确把体裁作为一个参数纳入进评估模式(Hou se , 1997:108) , 但她以将翻译本身与翻译的用途要区分为由把介入译文重构的要素——读者对象仍不纳入评估模式的作法(Hou se , 1997:165) , 是难以令人信服的, 因此这方面
) 。虽有改进, 但仍不彻底。
就后者来讲, 在以句子作为分析和描写单位评估其是否与原文的对应物在概念和人际意义上对等时, 该模式虽然注意到了语篇的连贯和衔接, 但总体上说其对译文质量的判断基本上是囿于组成语篇的微观成分——句子, 整个评估框架是单向度的“自下而上”。尽管在实际的翻译评估中, 尤其对像所涉的对象是语言和文化十分接近的英德语言作品间的翻译的质量评估, 常有的情形是, 无论是只从微观上, 还是宏观和微观上并进, 在结果上, 其得出的对译文质量的结论或许便无什么大的差别, 但从方法论的角度审视显然不足为训。因为, 尽管语篇的整体功能或意义的实现有赖于其组成部分, 但是根据心理语言学中格式塔理论, 对事物的整体认识毕竟不能完全依赖于对其各个组成部分的分析而获得——“整体要大于部分之
(沈家煊, 1999) 。和”毕竟语篇的整体意义是依赖于其组成部分按一定的方式编织而成, 而非简单的累加, 即中国传统文章学所归纳的“总文理, 统首尾, 定与
(文心雕龙》) 。夺, 合涯际, 弥纶一篇, 使杂而不越”《即
便是英德语言之间的翻译, 对其实际的操作也时常不能完全限于原文的微观层面而字比句次, 而必须根据所译文本类型在目的语里的相应结构要求(互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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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出变通。对此, N o rd (1991:19) 在谈到英德语言间从评估的视角, 自然可以根据情景与语言特征的匹配
的翻译时就曾指出, “所有指示性语篇, 如操作指令、与否对语篇的质量——编码的适切性作出高低上下使用说明或食谱, 都有某种典型的句法结构”。因此开的评价。不难看出, 研究情景与语言的关系根本上是展翻译质量的评估实有必要从本体论的高度对反映服务于如何有效地使用语言进行交际, 宗旨是使编码语言交际所涉基本因素的成篇属性等多个层面审查出的语篇 话语发挥出其应有的功能。而语篇功能, 或整个译文文本和其组成部分是否与原文对等或偏离。曰文本功能, 如前所述, 是由语言功能支撑的; 而语言
还有, 一个科学、完整和具有操作性评估模式的功能, 又可归纳、概括为语义的和语用的, 或者说概念建构, 不仅要涵盖所有必要的参数, 而且还必须有明的和人际意义 功能两块。因此分析情景与语言(形确的运行步骤和环节。在我们看来, 既然所要建立的式) 是否对应事实上也就是据此判断语言使用者所要模式是基于文本的, 是要对译文文本的整体质量作出, 进而译文文本评估, 而文本的整体意义实现既依赖于其组成的各个—当然, 如前所述, 部分的意义, 又不是其各部分的简单之和, 所以, 评估模式的建构至少要分三步:第一步, 在微观层面上, , 为实现文本功能的对等构成整体语篇的基本单元, , , 但如果说能、情景互动的角度, 两者不总是同一的, 但前者是后者的基础委实是不容置疑的——比如, 对于人际功能主导型语篇, 表情类“偏离”; 第二步, , , 和感染类文本的翻译, 根据前面关于翻译类型的论述, 这两类语篇 文本翻译的焦点分别是“发送者”和面所描写的各种“偏离”予以分类梳理和作出价值判“感染”的对象——“接受者”, 因此翻译是“重形式断——排除从宏观视野看对译文质量未造成伤害的的”, “重感染的”, 而不是“重内容的”。所以为实现基偏离个案; 最后; 第三步, 根据第二步对译文质量的价于形式的和感染的文本功能的对等而有时不得不容值判断再对第一步的统计数量进行修正, 如此统计的忍在语言概念功能上的偏离, 即不是“重内容的”, 但偏离值才是判定译文多大程度上和原文“对等”或者根本上说, 这样的偏离是局部的, 而非全局的; 是从属说“忠实”的依据。但豪斯模式, 无论是本身还是运用的, 而非主导的。能设想不追求概念功能对等而实现语料对其作实证的过程中基本上没有第二和第三环译文对原文的“重作者的”和“重读者的”文本功能吗? 节, 而显得不尽合理和操作性不足。试想:如果大范围的, 比如对文本里大多数的句子都
(二) 缺乏分析和发掘文本意义 功能的参数允许甚至于鼓励在概念意义上偏离原文以追求或形如前所述, 为对译文是否与原文的意义 功能对式的, 或感染 反应的对等, 译文面貌因此与原文相差等作出描写和判断, 作者分别从语言使用者和语言使十万八千里, 那么这样的翻译还能叫翻译吗? 在描写用的角度, 从情景和语言关系的视角, 设立了反映语译学那里, 它或许可以仍称为翻译, 但在豪斯前面关篇的概念和人际意义的情景参数:从使用者的角度, 于翻译定义的框架下, 怕是没有叫作翻译的资格的。涉及了所处地域、社会阶层和所处时代三项情景参豪斯在前面之所以把语言功能与文本功能对等并置数。所处地域关乎何种语言或方言, 社会地位则决定为译文质量的参数, 道理也正在于此。是书面还是口语, 而所处时代因素与语言的关系则表因此, 不能以人际功能主导型语篇的翻译是“重现在是当代语言还是古语等; 从语言使用的角度, 与形式的”、“重感染的”而错误地认定可以不重视内容语言使用相关的情景参数共立了五项:方式, 书面还的忠实。与“重内容的”概念主导型语篇的翻译相比, 是口头; 介入程度, 当面还是背场, 一人还是多人; 社差异只是在程度而已! 同样, 对“重内容的”概念主导会角色关系, 交际所涉方社会地位如何, 平等还是不型语篇的翻译也同样不能忽视对人际意义的传递平等; 社会态度, 亲密还是疏远; 和领域(话题) , 宗教——尽管对其关注与重视的程度可能没有与“重形式还是政治等。的”、“重感染的”语篇类型那样高, 同样, 差异也只在
显而易见, 从情景与语言关系的角度, 不同的情程度而已。所以, 译文对原文在语言功能上的对等是景必然决定了不同的言语编码特征, 这些特征或在措实现三类语篇 文本功能(主旨) ——形式的、感染的、辞、句式和成篇特征的所有维度, 或在其中的一部分内容的共同诉求与基础。上有所体现。由于情景与语言之间存在着这样的对应不过, 问题是, 对于读者, 更具体地说, 译文质量关系, 因此, 对编码方来说, 只有了解交际情景, 才可评估者, 面对译文和原文文本时, 有无有效提取语言望生成与情景一致、适切的言语 语篇; 反过来, 从解的概念和人际意义的途径呢? 显然, 上述关于情景与码方角度, 通过对所读语篇、所听话语言辞特征的分语言特征的阐述并不能完全解决这样的问题——它析也能基本把握所涉交际事件里的各种情景。同理, 们主要的作用在于帮助我们判断文本是否充分、适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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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达了交际者所要表达的意义, 但并不能完全解决我
们对文本的意义或发挥的功能的识别和发掘。为了从文本里识别和挖掘上述两种意义, 我们需要一些参数或某种分析工具。如果没有这样的工具或者说参数, 面对文本, 我们实难较为全面、系统地发掘文本的概念和人际意义。自然从翻译评估的角度就难以对译文的质量作出较为全面、系统的评价。遗憾的是作者便未给我们提供出这样一个工具(系统功能语言学关于体现语言元功能的词汇—语法系统——及物性、语气和主位系统就可以帮助评估者解决上述问题, 可是作者尽管在修订版里明确声称其理论基础是韩礼德的系统功能语言学, 却不去使用体现语言元功能的词汇—语法系统来分析、把握和对比原文、译文的功能 意义, 委实令人费解! ) 。意义进行观察和描写的参数, 己的习惯、, 也自然各有遗漏了, 。
三、结束语
尽管存在上述种种不足, 但从文章第一部分对该模式内容的介绍和背后理据的阐述不难看出, 该模式, 在理论上有据可依(如系统功能语言理论、语篇分析等) , 拥有比较完整的参数体系, 步骤上遵循一定的程序, 并适度引入定量的方法, 确是具有较强的系统性、科学性。更难能可贵的是, 至少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文献来看, 这是国际翻译批评界第一个具有完整的理论和实证的翻译质量评估模式——赖斯虽早豪斯几年写出翻译批评的专著, 但她并未提出一套完整的评估模式来, 因此, 意义就更非同寻常。事实上, 由于翻译批评与评估所涉因素的极其复杂, 所以在豪斯之后, 虽然不乏对其问题的探索, 但总的说来, 人们在这一领域迄今所取得的成就仍十分有限, 尤其在建构翻译质量评估模式方面目前仍无人能及其右。这一方面凸显要建立一个具有较为系统、全面和科学的译文质量评估模式的难度, 另一方面也进一步昭示豪斯模式业已取得了相当的高度。作为第一个系统、全面的翻译质量评估模式, 其开拓性的历史性地位是否定不了的。我们今天对豪斯模式展开学术批评, 根本宗旨还是希冀在其基础上, 站在前人的肩膀上, 推进对翻译质量的评估模式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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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司显柱, 江西财经大学外国语学院院长、教授, 研究方向:翻译理论、功能语言学、英汉语比较。
收稿日期 2004212209
责任编校 薛旭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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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莉安・豪斯的“翻译质量评估模式”批评
司显柱
(江西财经大学外国语学院江西南昌330013)
(A M od el of T ranslation Q uality A ssess m ent ) (House , 1981) 及其修订本摘 要:朱莉安・豪斯的《翻译质量评估模式》
(T ranslation Q uality A ssess m ent :A M od el R ev isited ) (House , 1997) , 依据系统功能语《翻译质量评估——修订的模式》
言学、语篇分析等理论, 拥有比较完整的参数体系, 步骤上遵循一定的程序, 并适度引入定量的方法, 是国际翻译批评界第一个具有完整的理论和实证的翻译质量评估模式。文章在介绍这一模式的同时, 阐释了其背后的理论依据, 批评了所存在的不足之处:参数设置不够合理, 关键词:朱莉安・豪斯; 翻译质量评估; 模式; 批评
中图分类号:H 0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3Abstract :A s a critique , the first essay the translati on quality assess m ent model by Juliane House , w ho se to in is h igh ly acclai m ed in the final part . T he second part of
. the paper , how , the m of the defects inherent in the model
Key words :; quality assess m ent ; model ; criticis m
杰勒德・麦卡莱斯特(M calester , 2000:231) 概括翻译评估的研究发展现状时指出, 迄今为止只有两本专门研究翻译评估的著作, 一是朱莉安・豪斯的《翻译质量评估模式》(A M od el of T ransla tion
《翻译Q ua lity A ssess m en t ) (Hou se , 1981) 及其修订本
质量评估——修订的模式》(T ransla tion Q ua lity A ssess m en t :A M od el R ev isited ) (Hou se , 1997) , 二是凯瑟琳娜・赖斯的《翻译批评:前景与局限》(T ransla tion C riticis m :P rosp ects and L i m ita tions ) (R eiss , 2000) 。对这两部著作, 在国内亦有人著文评述。前者如张春柏(2002) , 后者见屠国元、王飞虹(2003) , 但主要是介绍, 鲜有批评。本文不揣浅陋, 介绍和评论豪斯的评估模式(包括初版和修订版) 。
一、豪斯模式述介
对翻译质量进行评估首先要依赖一定的标准, 而标准的确立又取决于对翻译本质的认识, 即对翻译的定义。可以说, 不同的翻译观产生不同的翻译标准, 不同的翻译策略和方法, 也因此导致不同的翻译质量概念和不同的翻译评估方法。由于问题的极其复杂性, 以及研究者的认知水平和切入视角的差别, 对以上问题的回答, 可谓见仁见智。这一点, 豪斯是了然于心的, 如在1997年的修订版和2001年关于翻译评估的论文里, 她均清楚地阐述了上述观点, 认为翻译质量评估的关键问题是对翻译本质的认识。如果是翻译研究中的新阐释学派, 认为意义来自语言使用者, 文本根本就没有核心意义, 那么就会把翻译看成是直觉的、阐释的; 如果是翻译研究的行为 反应 功能主义者, 则翻译评估就会把读者反应和目的语文化规范作为主要的依据, 而严重忽略原文文本; 如果是描述性
翻译研究、后现代主义和解构主义以及以语言学为主的翻译学派, 就会利用独立语言单位所包含的语境或者话语分析的方法(以文本和话语为基础的方法) 去进行翻译评估(参见Hou se , 1997:1223; 2001) 。
不过, 在该书的初版(即1977年版, 它是作者1976年通过的博士论文的正式出版; 第二版即1981年版与初版相比除了在文字上有少许修改外在内容上几乎没有差别——见作者1997年版前言) , 她便没有将以上思想付诸于文字, 而是直接给出自己对该问题的见解:翻译的实质在于“意义”在从一种语言转移到另一种语言时保持不变。而这里的意义包含三个方面的基本内容, 即语义的(sem an tic ) 、语用的(p ragm atic ) 和语篇的(tex tual ) (Hou se , 1977:25) 。所以翻译是用语义和语用对等的译语文本代替原语文本。(T ran slati on is the rep lacem en t of a tex t in the sou rce language by a sem an tically and p ragm atically equ ivalen t tex t in the target language . ) (Hou se , 1977:30) 。因此在这样的翻译定义下, 对译文质量的判断, 就是看译文是否在上述三种意义上与原文对等。
从翻译评估研究的视角看, 上述关于翻译的定义有三点值得我们特别的注意:一是“意义”, 二是“语篇 文本”, 三是“对等”。下面分别阐述。
先谈意义。“意义”的三个方面, 即语义、语用和语篇对翻译都特别重要。不过, 三类意义中, 由于语言的语篇意义是一种基于语言内部的, 系对语言所传递的信息的组织意义(H alliday , 1994:33236) , 作用是辅助于前两种意义的实现, 换言之是一种言内意义(司显柱, 2004b ) , 所以对译文质量的判断只消看译文语篇的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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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意义和人际意义是否和原文对等(Hou se , 1977:诚如朱志瑜(2004) 所指出的, 赖斯的著作《翻译
37) (在前述她给出的翻译定义中, 她用的是“语义批评:前景与局限》试图为翻译批评提出一套客观的的”、“语用的”和“语篇的”术语, 但在其评估模式和对标准, 建构总体框架, 形成一个可以自动调节的幅度收入书中的译文语料的质量评估中, 她把前两种“语和范围。这个框架应适用面广、评估力强。其理论架构义的”和“语用的”提法分别换成了“概念意义”和“人的核心是文本类型学, 其背后则是德国心理学家、语际意义”, 即用的是韩礼德功能语言学关于语言三种言学家布勒(Karl B ü根据布勒h ler ) 的语言功能理论。元功能 意义的术语。事实上这里的语义和语用意义的《语言理论》, 他将语言的语意功能分为三类:“再
(rep resen tati on ) 、(exp ressi on ) 和就是功能语言学里的概念和人际意义, 正如她在再版现”“表达”“感染”(appeal ) (B ü中所承认的, 她的翻译质量评估模式的主要理论基础h ler , 1990:35) 。再现功能:对事物而言,
就是功能语言学(Hou se , 1997:118) , 尽管在初版里语言符号客观地再现事物, “暗指”
(sym bo l ) , 。便未明确提及) 。这一思想贯穿于她旨在检验自己提表达功能:对发送
出的翻译质量评估模式而对精心选择的8种文本的, , 符
(sym p tom ) 的关系, 语言包语言—情景—功能分析及其译文的质量判断。再说语篇 文本。。感染功能:对接受者而言, 语言几种“意义 功能”。、影响接受者内心感受或外在行动, 符号与
(signal ) 的关系, 语言指示的是一是语篇意义, , 在功能接受者之间是“暗示”
语言学看来, 接受者的行动。意义的其中之一(, 语言的上述三种赖斯以布勒的三种语言功能为基础, 分出三种文意义是由语言的三种元功能体现的, 因此两者是互为本类型:“重内容(con ten t 2focu sed ) 文本”、“重形式
(fo r m 2focu sed ) 文本”指代的。所以在以下的论述中, “意义”和“功能”的所、“重感染(app eal 2focu sed ) 文
) 。(R eiss 1971 指是同一的。其作用, 如前所述, 是对语言表达的概本”2000:24238) , 后来, 她分别称之为
念和人际意义的组织。“信息(info r m ative ) 文本”、“表情(exp ressive ) 文本”、
(R eiss , 1989:109) 。二是文本意义 功能与语言意义 功能是不同角“感染(op erative ) 文本”
度的同一所指。我们知道, 语言使用的实际存在形式由此我们可以看出, 文本类型取决于文本功能, 是语篇 文本。正如彭宣维(2000:225) 所说的那样, 语而文本功能是建立在语言功能之上的(Hou se , 1977:言是以语篇为代表的, 正如语言是由言语表现的一35) 。样, 文本所表现出的功能就是对语言作为一种系统所但是语言功能与文本功能又不完全是一回事。从具有的功能的验证、折射或反映。因此, 在这个意义前面关于文本功能内涵的第二种阐述, 我们可以把语上, 文本功能与语言功能是同一的(不言而喻, 这个层言功能和文本功能的关系类比为语言(langue ) 与言
文本, 作面的文本 语篇功能, 与前述构成语言三种元功能之语(p aro le ) 的关系:一是抽象的, 一是具体的。
一的语篇功能不可同日而语, 后者只是组成前者内涵为语言的具体使用, 是语言使用者对语言系统里词的“三分天下有其一”。换个说法, 如果把等同于语言汇、语法资源等的有机操纵, 即选词连句, 组句成篇的功能的语篇功能看做上义词的话, 那么作为语言元功结果; 而文本功能 意义的呈现则是依赖于其各级组能一部分的语篇功能则是下义词。名称虽同, 所指却成单位, 如词组、小句、句群等表达的意义依循一定逻
) 。相异。辑方式的合成。不同的文本, 之所以其(文本) 功能不三是文本类型学意义上的文本功能 意义。同, 或因其所组成部分的语言的概念和人际意义的不豪斯关于翻译的定义及其评估模式的建立都是同, 或因对其基本相同的组成部分的意义的配置(由基于文本的, 而非, 比如, 孤立的句子, 所以要实现译语言的语篇功能来完成) 的不同, 或因两者兼而言之文对原文在功能上的对等, 不仅意味着包括语义和语——组成部分如各个小句的语言意义和对其的组织用意义在内的语言功能相符, 还要求文本功能对等。都不同所致。语言功能, 按照功能语言学的论述, 只有换言之, 要建立达到功能对等的评估模型, 就要考虑三种:概念、人际和语篇, 而且这三种功能是三位一体译文与原文的语言功能和文本功能。的, 对其重要性的认识是一视同仁的。但对文本来说,
那么何为文本的功能呢? 为了阐述豪斯的模式, 虽然从集合的意义上, 正如对作为一种系统的语言在搞清楚文本功能这一概念的内涵以及与语言功能的功能上可以抽象、归纳出前面的三种元功能一样, 同关系, 我们不能不讨论一下所谓文本类型学, 翻译类样可以把文本归纳、抽象出三种功能:“再现”、“表达”
(布勒关于语言——实质上是言语 型学以及翻译策略等问题。这里我们有必要简单涉及和“感染”文本的
一下翻译批评研究领域的另一专著——赖斯的《翻译三种功能划分是从语言所表达的“言外内容”的角度批评:前景与局限》。阐述的, 自然没有涉及到语言内部机制的“语篇功・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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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这样, 它与功能语言学的三种元功能的对应关系
为:布勒所概括的三种语言功能中, 其中的“再现功能”基本上对应于功能语言学所归纳的概念功能, 而
) , 而且“表达”和“感染”功能则包含在人际功能之内。
任一文本, 作为对语言系统的使用, 必然一方面表现出上述三种语言功能(概念、人际和语篇) ; 另一方面, 肯定也同样呈现出“再现”、“表达”和“感染”等多种功能, 即功能不是单一的。但由于文本组成部分及其组织上的上述三种不同情形, 对某一具体文本而言, 总
(再现”) 为主有以某一功能 意义“、“表达”或“感染”
导的问题(R eiss , 1989:111) 。我们把文本的这种主导功能称作文本类型学意义上的文本功能, 上述赖斯关于不同文本类型的划分也正是在此意义上操作的而易见, 的, 但不是完全等同的, 。
, 就形成了不同的翻译策略:, 信息文本要求“直接、完整地传递源语文本的概念内容”; 表情文本传达“源语文本内容概念的艺术形式”; 感染文本再造“文本形式以直接达到预期的(接受者) 反应”, (R eiss , 1989:109) 其重点分别为“内容”、“形式”、“效果”。
这样, 对不同文本类型的翻译来讲, 语言功能和文本功能就会表现出不同的关系:对信息文本而言, 一般只要在微观层面如小句实现了概念和人际意义等语言功能的对等转换, 整个译文文本也基本实现了与原文文本功能的对等, 即语言功能和文本功能基本上是统一的; 但对于如感染文本的翻译, 为追求译文文本对原文文本功能的对等——相同或类似的言后效果(perlocu ti onary effect ) , 往往要实施豪斯称之的“文化过滤”——表现在文字层面的对包括原文的篇章结构、表达方式等作出调整——增、删、合、并和改变说法等, 连带地, 微观层面, 如词组、句子的概念意义等语言功能就常常不能保持对原文的一致, 这样一来, 语言功能和文本功能就不完全统一了。由此, 在我们看来, 这就是为什么赖斯在谈论翻译批评时特别突出了对文本类型、翻译类型和翻译策略等概念的阐述; 这就是为什么豪斯的翻译质量评估模式要将语言功能和文本功能并置为功能对等的参数——如果语言功能与文本功能能够完全一致的话, 就只需提其一了。
最后讲“对等”。
对等的概念是与跨语言意义(m ean ing ) 的保存相关联的。豪斯把对等当作翻译质量评估的基本标准。“意义”的三个方面即语义、语用和文本对翻译都重要。豪斯认为文本意义(即文本类型学意义上的文本的主导功能或意义) 的重要性在以前的翻译评估中一
直受到忽视, 而它正是获得翻译对等的关键之一(赖斯认为, 翻译中最重要的变量就是原文文本所属的文本类型, 因为它决定了译者后面的所有选择, 翻译就是要保证这些文本类型不变。豪斯也持相同的看法。(Hou se , 1997:115) 当然, 实际的翻译, 常常基于不同的原因, 译文的文本功能时与原文不同, 比如《格列佛游记》属讽刺文学, 原有感染(警世或劝世) 功能, 而在译文中通常当作表情文本对待(R eiss , 1989:114; 2000:162) ) 。
那么如何把握、, 从语境决定(语言) 形功能的角度分析译文是否在概。为此, 她把原文(di m en si on s ) 进行比较, 这八个维度分别是(Hou se , 1977:42) :
语言使用者的维度
所处地域Geograph ical O rigin 社会阶层Social C lass 所处时代T i m e
语言媒介M edium (si m p le
comp lex )
D i m ensi ons of L anguage U ser
语言使用的维度
介入程度Partici pati on (si m p le
comp lex )
D i m ensi ons of L anguage U se
社会职能Social Ro le R elati onsh i p 社会态度Social A ttitude 话题范畴P rovince
语境决定形式, 同时又是由形式建构的, 而形式表示意义(Tom p son , 1996 2000:10) 。通过对原文语境与形式的分析和互照, 把握其功能 意义; 秉循同样的方法分析译文, 如此自然可以发现和确定译文是否与原文功能对等或偏离。因此假如译文在某个语境维度上与原文没有不匹配现象, 就可判定译文文本在此维度上令人满意了, 相应地表现在措辞上的适切和功能 意义上的对等(也可以反过来说, 译文体现出与原文同样适切的措辞和对等的功能 意义也自然建构了与原文相应的语境维度) 。换言之, 豪斯对翻译对等所要做到的功能相符的基本标准是:译文文本与原文文本不仅应该功能相符, 并且要运用对等的语境维度方式去获得这些功能, 分析原文文本和译文文本时, 要看她所提出那个模式的八个维度是否两两相符, 是否用同样的方法获得同样的功能。二者相符程度越高, 翻译质量越好。因此译文文本的最终质量判断包括对上述语境里的每个维度不匹配程度的陈述, 即隐性错误(在语境维度上的错误) 和显性错误(词语的所指意义与原文不对等或不符合目的语系统规范) 的数量及类型的描述。由于该模式建立在详细的原文 本分析的基础上, 因此被称为以原语文本为取向的模式(sou rce tex t 2based studies sou rce 2o rien ted m ode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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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u se , 1997:159) 。
另一方面, 既然文本功能是判定译文是否与原文对等的另一关键, 所以在作出对译文质量的整体评价时, 当然必须考虑所译语篇的类型, 即体裁。一般说来, 基于功能与语篇类型的关系, 文本可以划分为概念意义主导型和人际意义主导型两类(Hou se , 1977:67) 。鉴于不同类别语篇的主要功能不同, 对之翻译的要求与重点也自然有别, 翻译评估时理应根据所译语篇的类型, 即是重在传达概念意义, 如科研论文, 还是着眼于人际功能, 比如说文学、广告, 在考察译文对原文在概念和人际意义参数上的偏离总数的同时, 还必
须视语篇类型对两种不同类别的意义 功能偏离对译文语篇整体质量 功效的影响大小设定权重, 即对于重在传达概念意义的语篇, 成的伤害; 反之, , 下面开展批评。
二、对豪斯模式的批评
(一) 语篇 文本层面的参数设置及运行环节上的
缺陷
虽然豪斯的翻译评估是立足于语篇、文本的, 但在评估模式建构中, 参数设置不够合理, 运行步骤有待优化。
语篇, 作为语言交际的存在形式, 虽然是静止的成品——记录在纸面上的文本, 但其背后却是语言交际涉及的各种因素的流动, 并对语篇的编码与解码产生巨大的影响, 这种影响表现在语篇的层面就是语篇之所以为语篇的语篇属性(T ex tuality ) (司显柱, 2004a ) 。N eubert (1992:70) 将这种语篇属性具体化为七个方面:意向性、可接受性、情景性、信息性、互文性、连贯性和衔接性。仔细的研究可以发现, 上述反映语言交际所涉因素的七种语篇属性或者说参数, 其实包括了两大方面的内容:一是语篇实体与外部因素的关系, 如意向性、情景性等; 二是语篇实体本身的组织, 如联贯和衔接。
豪斯在建构其评估模式时, 客观地说确实对语篇予以了相当的重视。这既表现在从文本外部因素——8个语境维度对语言编码的影响来分析译文的得体与否和功能上是否与原文对等; 也体现在从语篇的内部关系即衔接、连贯的视角分析译文中的各个句子表达的语义、语用意义的组织是否妥当从而帮助实现了对原文的概念和人际意义的对等转换。但是同样也在这两个方面存在不足。
就前者来说, 语境参数设置虽然有8个之多, 但彼此之间不少是重合的, 所涉及的内容便未超出语域的语场、语旨和语式范围。这样便产生了两大问题:一・82・
方面, 从模式的可操作性角度考量, 参数设立不宜过
多, 尤其是不必设立虽然视角不同但反映的内容却大同小异的参数。以此观之, 不难看出作者从语言使用者视角所设立的上述几个参数, 由于其反映的内容也基本同样可以在语言使用维度上所设立的参数上反映出来(可参见下文对这几个参数内容的阐述) , 所以可以略去。而且就语言使用的参数本身还可以做进一步地合并和简化, 如, 可以将“社会角色关系”和“社会态度”合并, 因为两者谈论的内容都是关于人际意义的范畴; 而“介入程度”, 事实上业已被“方式”所包含, 的必要性。这样, 我们就:交际方式、, 和交际范围 领, , 即语式、(有鉴于此, 在1997年的修订版她将上述参数统一在语场、语旨和语式之下, 但仍然保留了先前的8个参数(Hou se , 1997:108) , 这便未解决参数设置的繁琐问题) ; 另一方面, 语域只是语境的一种, 便未涵盖影响语言交际七种主要因素的全部, 比如模式未对影响译文编码的重要因素——反映文化语境的体裁和译文读者予以考虑, 所以该设立的参数又未列入(不过在修订版, 她认识到这点, 明确把体裁作为一个参数纳入进评估模式(Hou se , 1997:108) , 但她以将翻译本身与翻译的用途要区分为由把介入译文重构的要素——读者对象仍不纳入评估模式的作法(Hou se , 1997:165) , 是难以令人信服的, 因此这方面
) 。虽有改进, 但仍不彻底。
就后者来讲, 在以句子作为分析和描写单位评估其是否与原文的对应物在概念和人际意义上对等时, 该模式虽然注意到了语篇的连贯和衔接, 但总体上说其对译文质量的判断基本上是囿于组成语篇的微观成分——句子, 整个评估框架是单向度的“自下而上”。尽管在实际的翻译评估中, 尤其对像所涉的对象是语言和文化十分接近的英德语言作品间的翻译的质量评估, 常有的情形是, 无论是只从微观上, 还是宏观和微观上并进, 在结果上, 其得出的对译文质量的结论或许便无什么大的差别, 但从方法论的角度审视显然不足为训。因为, 尽管语篇的整体功能或意义的实现有赖于其组成部分, 但是根据心理语言学中格式塔理论, 对事物的整体认识毕竟不能完全依赖于对其各个组成部分的分析而获得——“整体要大于部分之
(沈家煊, 1999) 。和”毕竟语篇的整体意义是依赖于其组成部分按一定的方式编织而成, 而非简单的累加, 即中国传统文章学所归纳的“总文理, 统首尾, 定与
(文心雕龙》) 。夺, 合涯际, 弥纶一篇, 使杂而不越”《即
便是英德语言之间的翻译, 对其实际的操作也时常不能完全限于原文的微观层面而字比句次, 而必须根据所译文本类型在目的语里的相应结构要求(互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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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出变通。对此, N o rd (1991:19) 在谈到英德语言间从评估的视角, 自然可以根据情景与语言特征的匹配
的翻译时就曾指出, “所有指示性语篇, 如操作指令、与否对语篇的质量——编码的适切性作出高低上下使用说明或食谱, 都有某种典型的句法结构”。因此开的评价。不难看出, 研究情景与语言的关系根本上是展翻译质量的评估实有必要从本体论的高度对反映服务于如何有效地使用语言进行交际, 宗旨是使编码语言交际所涉基本因素的成篇属性等多个层面审查出的语篇 话语发挥出其应有的功能。而语篇功能, 或整个译文文本和其组成部分是否与原文对等或偏离。曰文本功能, 如前所述, 是由语言功能支撑的; 而语言
还有, 一个科学、完整和具有操作性评估模式的功能, 又可归纳、概括为语义的和语用的, 或者说概念建构, 不仅要涵盖所有必要的参数, 而且还必须有明的和人际意义 功能两块。因此分析情景与语言(形确的运行步骤和环节。在我们看来, 既然所要建立的式) 是否对应事实上也就是据此判断语言使用者所要模式是基于文本的, 是要对译文文本的整体质量作出, 进而译文文本评估, 而文本的整体意义实现既依赖于其组成的各个—当然, 如前所述, 部分的意义, 又不是其各部分的简单之和, 所以, 评估模式的建构至少要分三步:第一步, 在微观层面上, , 为实现文本功能的对等构成整体语篇的基本单元, , , 但如果说能、情景互动的角度, 两者不总是同一的, 但前者是后者的基础委实是不容置疑的——比如, 对于人际功能主导型语篇, 表情类“偏离”; 第二步, , , 和感染类文本的翻译, 根据前面关于翻译类型的论述, 这两类语篇 文本翻译的焦点分别是“发送者”和面所描写的各种“偏离”予以分类梳理和作出价值判“感染”的对象——“接受者”, 因此翻译是“重形式断——排除从宏观视野看对译文质量未造成伤害的的”, “重感染的”, 而不是“重内容的”。所以为实现基偏离个案; 最后; 第三步, 根据第二步对译文质量的价于形式的和感染的文本功能的对等而有时不得不容值判断再对第一步的统计数量进行修正, 如此统计的忍在语言概念功能上的偏离, 即不是“重内容的”, 但偏离值才是判定译文多大程度上和原文“对等”或者根本上说, 这样的偏离是局部的, 而非全局的; 是从属说“忠实”的依据。但豪斯模式, 无论是本身还是运用的, 而非主导的。能设想不追求概念功能对等而实现语料对其作实证的过程中基本上没有第二和第三环译文对原文的“重作者的”和“重读者的”文本功能吗? 节, 而显得不尽合理和操作性不足。试想:如果大范围的, 比如对文本里大多数的句子都
(二) 缺乏分析和发掘文本意义 功能的参数允许甚至于鼓励在概念意义上偏离原文以追求或形如前所述, 为对译文是否与原文的意义 功能对式的, 或感染 反应的对等, 译文面貌因此与原文相差等作出描写和判断, 作者分别从语言使用者和语言使十万八千里, 那么这样的翻译还能叫翻译吗? 在描写用的角度, 从情景和语言关系的视角, 设立了反映语译学那里, 它或许可以仍称为翻译, 但在豪斯前面关篇的概念和人际意义的情景参数:从使用者的角度, 于翻译定义的框架下, 怕是没有叫作翻译的资格的。涉及了所处地域、社会阶层和所处时代三项情景参豪斯在前面之所以把语言功能与文本功能对等并置数。所处地域关乎何种语言或方言, 社会地位则决定为译文质量的参数, 道理也正在于此。是书面还是口语, 而所处时代因素与语言的关系则表因此, 不能以人际功能主导型语篇的翻译是“重现在是当代语言还是古语等; 从语言使用的角度, 与形式的”、“重感染的”而错误地认定可以不重视内容语言使用相关的情景参数共立了五项:方式, 书面还的忠实。与“重内容的”概念主导型语篇的翻译相比, 是口头; 介入程度, 当面还是背场, 一人还是多人; 社差异只是在程度而已! 同样, 对“重内容的”概念主导会角色关系, 交际所涉方社会地位如何, 平等还是不型语篇的翻译也同样不能忽视对人际意义的传递平等; 社会态度, 亲密还是疏远; 和领域(话题) , 宗教——尽管对其关注与重视的程度可能没有与“重形式还是政治等。的”、“重感染的”语篇类型那样高, 同样, 差异也只在
显而易见, 从情景与语言关系的角度, 不同的情程度而已。所以, 译文对原文在语言功能上的对等是景必然决定了不同的言语编码特征, 这些特征或在措实现三类语篇 文本功能(主旨) ——形式的、感染的、辞、句式和成篇特征的所有维度, 或在其中的一部分内容的共同诉求与基础。上有所体现。由于情景与语言之间存在着这样的对应不过, 问题是, 对于读者, 更具体地说, 译文质量关系, 因此, 对编码方来说, 只有了解交际情景, 才可评估者, 面对译文和原文文本时, 有无有效提取语言望生成与情景一致、适切的言语 语篇; 反过来, 从解的概念和人际意义的途径呢? 显然, 上述关于情景与码方角度, 通过对所读语篇、所听话语言辞特征的分语言特征的阐述并不能完全解决这样的问题——它析也能基本把握所涉交际事件里的各种情景。同理, 们主要的作用在于帮助我们判断文本是否充分、适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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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5月第26卷 第3期
外语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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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达了交际者所要表达的意义, 但并不能完全解决我
们对文本的意义或发挥的功能的识别和发掘。为了从文本里识别和挖掘上述两种意义, 我们需要一些参数或某种分析工具。如果没有这样的工具或者说参数, 面对文本, 我们实难较为全面、系统地发掘文本的概念和人际意义。自然从翻译评估的角度就难以对译文的质量作出较为全面、系统的评价。遗憾的是作者便未给我们提供出这样一个工具(系统功能语言学关于体现语言元功能的词汇—语法系统——及物性、语气和主位系统就可以帮助评估者解决上述问题, 可是作者尽管在修订版里明确声称其理论基础是韩礼德的系统功能语言学, 却不去使用体现语言元功能的词汇—语法系统来分析、把握和对比原文、译文的功能 意义, 委实令人费解! ) 。意义进行观察和描写的参数, 己的习惯、, 也自然各有遗漏了, 。
三、结束语
尽管存在上述种种不足, 但从文章第一部分对该模式内容的介绍和背后理据的阐述不难看出, 该模式, 在理论上有据可依(如系统功能语言理论、语篇分析等) , 拥有比较完整的参数体系, 步骤上遵循一定的程序, 并适度引入定量的方法, 确是具有较强的系统性、科学性。更难能可贵的是, 至少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文献来看, 这是国际翻译批评界第一个具有完整的理论和实证的翻译质量评估模式——赖斯虽早豪斯几年写出翻译批评的专著, 但她并未提出一套完整的评估模式来, 因此, 意义就更非同寻常。事实上, 由于翻译批评与评估所涉因素的极其复杂, 所以在豪斯之后, 虽然不乏对其问题的探索, 但总的说来, 人们在这一领域迄今所取得的成就仍十分有限, 尤其在建构翻译质量评估模式方面目前仍无人能及其右。这一方面凸显要建立一个具有较为系统、全面和科学的译文质量评估模式的难度, 另一方面也进一步昭示豪斯模式业已取得了相当的高度。作为第一个系统、全面的翻译质量评估模式, 其开拓性的历史性地位是否定不了的。我们今天对豪斯模式展开学术批评, 根本宗旨还是希冀在其基础上, 站在前人的肩膀上, 推进对翻译质量的评估模式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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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司显柱, 江西财经大学外国语学院院长、教授, 研究方向:翻译理论、功能语言学、英汉语比较。
收稿日期 2004212209
责任编校 薛旭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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