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6)7
蓝色狂想曲
!余光中散文
周惠珍
!枣庄学院中文系$山东枣庄
摘
要!余光中这一代作家有着特殊的经历与遭遇!他们从大陆到台湾!从台湾到海外!他们经过了双重的放
逐!离开故土越走越远了
关键词!(南太极)&蓝色文明&传统文化&旋律
中图分类号!’
余光中的散文$如同其诗$令誉早播&特点之一就是想像奇特$辞采丰美$展读他的散文你会感觉在欣赏真正的中国文字艺术$游览语言世界的风景$奇喻巧拟纷至沓来$妙语佳句接踵而至$中国文字在他的笔下$其职能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走进他的散文世界$你才会真正体会到余光中是怎样’把中国的文字压缩(捶扁(拉长(磨利(把它拆开又拼拢$折来且叠去))*I(J难怪香港著名学者黄维梁先生称他是’文字的魔术师*&
余光中毕业于台湾大学外文系$曾留学美国$获艺术硕士学位$后长期在台(港两地多所大学英语系(西语系和中文系执教$广博的学识和丰富的阅历$对其形成和表现那份对事物的奇特非凡的感受$提供了极大的方便&余光中对平常的事物(平常的活动$不仅有奇巧非凡的感受$而且善于表现这份感受&他的诗文$冶传统语言和现代语言(西方语言和东方语言(音乐艺术和绘画艺术的特性于一炉$熔众多的修辞手段于一体$辞采斐然$充满了隽语警句$表现出余光中对文字的高超驾驭能力和修辞的高超技巧&
收稿日期!!
作者简介!周惠珍1(-//!2$女$山东微山人$枣庄学院副教授&
一游&作品由远及近$写黄昏的风(鸥(日(船(海&风如人一般$有’背*有’舌*$由’拂面如扇*开始$到’浸肘如水*’鼓腋如飞*$凉的感觉一步步加深$连’黄昏也说它冷了*&感觉的变化$标志着时间的推移$自然而然转到了落日$落日如’已近尾声的海葬仪式*$给人以雄浑悲壮的感觉&渡轮如水波仙子’踏着波纹$施施驶出*$而大陆’愈漂愈远$再也追不上来了*&穿梭不停的海鸥$像’怪可怜的芭蕾舞女*$在’很阔很冰*的风的背上’有节奏地溜冰*$仿佛’要把暝色织成更浓更密的什么*&因为有白色海鸥的不停穿梭$这时的海面就像’仍有一层翳翳的毛玻璃的什么$在抵抗黑暗的冻结*&开篇一段$余光中展开奇思妙想$将物人化$用联想将它们沟通$此时’渡轮*’海鸥*’大陆*’海面*都更加形象化(感情化(思维化$如人一般$姿态万千$又一口气将好几个意象串在一起$如一串挤挤操操的珍珠$让你一口气承受很多的想像$活灵活现$生动形象$它们可以’拂(鼓*+可以’穿梭(织*+可以’牵(曳*+可以’漂(追(踏*+可以’俯冲(溜冰*+可以’抵抗黑暗的冻结*&同时$文言词汇和句法的适当引用$也使文章生色&如,’拂面*’浸肘*’鼓腋*’庞然而踞的大陆$已经夷然而偃*等$其用词简洁$意象博大$能激发宽广的联想$简洁而富
#
有表现力!容纳一些文言的句法!
于是
到了岛上
第二天雨后的清晨
注重文字技巧!固然是余光中为文的特点!富有独特的感受则是其特长%余光中用他的诗思感受着很平常的事物!很平常的活动!因此!这种感受是不平常的!是独特#奇特而耐人寻味的!带有诗的韵味%余光中喜驾车高速行驶!当他驱车临风时!他说’
余光中是文字的将军!不同学科#不同时代#不同词性的词语!他都能随意调遣!随意安排它们一个非常合适的位置!这一巧妙的挪借也是余光中为文的重要手段%借用成语!或更易其词!或改动其义!或二者兼之!以造成新鲜有趣的感觉%如’
#
驾驶台!
用叠字叠词状声是本文的特色&余光中绘形写景时%常用叠字%以增添事物的形象感和文字的节奏感%形成散文的音乐美&余光中特别注意诗歌的音乐美%认为$一首诗若未经诵出%只有一半的生命%因为它的缪斯是哑了的缪斯&!因此他努力把诗和音乐结合&在$诗之余!的散文上%也同样显示了他音乐的造诣和素养&如$翩翩!$施施!$翳翳!$黝黝!$爽爽!$蔟蔟!$满满!$恍恍惚惚!$幢幢!$厚厚!$很很!$濛濛!$喃喃!等等音节整齐琅琅上口&
在余光中笔下%赋是一种笔墨的铺张%感情的宣泄%无论状物写景叙事%都是那样豪放阔绰地把巨幅的景象’多方位的意象摊在读者的面前%有声有色地%但绝不是精雕细琢纤毫毕现(有时兴起%干脆扔掉标点%泼墨成文%于是写景使人圆瞪双眼目不暇接)叙事让人神经兴奋沉醉在作品的气氛中%这种笔墨的铺张%往往借用两种修辞手法*排比和反复&
排比和反复正显示着余光中铺张的豪阔%显示着他意象的丰富%词采的丰盈%气势的恢宏%感情的连绵不绝%没有故作呻吟%没有为了排比而排比%反复而反复%只是笔之所至’情之所至&他的铺陈%既是铺陈其事%更是多方位地展示事物情状%更是多意象的迭加%使其文神采飞扬%使其事更具立体感&
$蓝蒙蒙的虚无%从此地一直虚无到欧洲!%$在纯然的蓝里浸了好久&天蓝蓝%海蓝蓝%发蓝蓝%眼蓝蓝%记忆亦蓝蓝乡愁亦蓝蓝复蓝蓝&天是一个珐琅盖子%海是一个瓷釉盒子%将我盖在里面%要将我咒成一个蓝疯子%青其面而蓝其牙+,恐怕我已蓝入膏肓%且蓝发而死%连蓝遗嘱也未及留下&!$蓝色的宇宙围成三百六十度的隔绝%将一切都隔绝在蓝色的那边%将我隔绝在蓝的这边%在一个既不古代也不现代的遗忘里&!$荒凉的异乡人!$敞篷车在蓝色的吆喝声中再度振翼!%即使如此也$喃喃诉苦如一只大号的病猫!&
这里蓝字先后不断重复相连%文气贯通%如众川汇流%连成大河一般%形成词与词’句与句牵连照应%脉络畅通’气势连贯的连珠法特点&黄维梁先生称这种手法为$汇连!&这是一种文与主题巧妙照应的手法&被如此浓厚的蓝包围着%作者情感
#
的闸门再也控制不住%$泪从我的眶中溢出&泪是咸的%泪是对海的一声回答%说%我原自咸中来我不能忘记&!作者对故乡对亲人的怀念再也控制不住%感情的闸水喷泻而出&
余光中这一代作家有着特殊的经历与遭遇%他们从大陆到台湾%这是第一次放逐)许多人又求学或旅居海外%这是又一次放逐&他们离开故土越走越远了%如台湾诗人简政珍所说%是一种双重放逐&余光中远赴美国%不但远离了故国%也离开了台湾%尽管身置物质发达的西方社会%但在精神上却更痛苦了&与中国历代诗人不同的是%古代诗人被放逐%几乎都是被贬谪%而余光中却并非官员%他的放逐并没有受到肉体的折磨%完全是精神上的$断奶!&特定历史时期诗人特殊的境遇%这种情感历程%在余光中身上得到最为集中’典型的反映&此时的游子%已经把怀乡与中国结在一起%诗人拒绝西方%不认同西方&余光中把个人的思乡提高到一个普遍的’理性的境界&这种思乡不仅是地理的%更是精神的%历史文化的%中华民族的&由于余光中的$中国情结!很浓%他的散文之所以感人心怀%正是渗融其中的%浓得化不开的中国情结&这种$中国情结!是对中国’中华民族的认同’归依%是对故乡故土的思念’眷恋%是对文化传统的挚爱’归宿&余光中诗文中的中国情结%贯穿于他半个世纪的创作之中%无论是去台湾’香港%还是去美国%这种乡思愁情梦魂萦绕’愁肠百结&正如他在-从母亲到外遇.一文中所说*$大陆是母亲%不用多说&烧我成灰%我的汉魂唐瓦仍然萦绕着那一片后土&那无穷无尽的故国%四海漂泊的龙族叫她做大陆%壮士登高叫她做九州%英雄落难叫她做江湖&!乡愁是余光中创作的母题%中国情结正是这类作品的精魂&-南太极.正体现了这种丰富而深厚的中国情结&
$所有的浪全卷过来拦截!%$海欲溺天!%$死亡不必是黑色的!%蓝色所代表的西方文明挤压着作者所钟情的东方文化%铺天盖地的蓝色让作者由$压迫!转而感到窒息’死亡%达到了一个人所能承受的极点&感情的渲染也达到了极致&无怪有评论家说余光中语言$如阅兵方阵%排山倒海%万马奔腾!&这不是虚誉&把余光中归为$一时无两!当之无愧&说他是本世纪里中国散文的大家%你也只能首肯&
作为一个有着深厚中华文化背景的知识分子%在强势凌厉的西
文化的冲击下%经历了因移
民衍生的种种问题!有着与漂泊离散移民类似的生命体验与文化认知
个体是文化的载体!文化的交流冲撞归根结底靠个体来实现完成!作为来自东方的离散作家!余光中有着深厚的中华文化背景和知识储备!作为个体在异国生活的离散作家!余光中的体认是多重的!他要承受比其他离散作家更多的东西!家(国经验在现实中断裂!使余光中在经历新的时空经验中极力突围!他无法在现实中延续既往的经验!只能让这些经验作为心理图式出现!弥补现实的缺失!为主流文化冲撞下的心灵寻得一个憩息缓冲的居所%
在余光中的心里!永远有着明晰的中国图景和中国意识%对于中国!他有着浓烈的感情!余光中的&中国$!其实就是&想像的地理和历史$!是他寻找的精神归宿%作者并没有被&蓝色$淹没!而是
冲破了&蓝眼巫$的&咒语$!冲破了&迷失和晕眩$!因为他想到了未来(想到可以回到大陆!可以重新回到母亲的怀抱%余光中这一次是反其道!通过对蓝色的狂想衬托对祖国对故土的思念之情%
除了家国之思!余光中有了愈加清晰的文化取向%&而我立在最高峰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任苍老的风将我雕塑!一块飞不起的望乡石!石颜朝西!上面镌刻的不是拉丁的格言!不是希伯莱的经典!是一种东方的象形文字!隐隐要诉说一些伟大的美的什么!但是底下的百万人中没有谁能够翻译%$!
!$#%余光中&%)逍遥游*后记!’#&余光中散文!(#&宁波+浙江文
艺出版社!$))*&
!+#%黄维梁&香港文学初探!(#&北京+中国友谊出版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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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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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永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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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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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狂想曲
!余光中散文
周惠珍
!枣庄学院中文系$山东枣庄
摘
要!余光中这一代作家有着特殊的经历与遭遇!他们从大陆到台湾!从台湾到海外!他们经过了双重的放
逐!离开故土越走越远了
关键词!(南太极)&蓝色文明&传统文化&旋律
中图分类号!’
余光中的散文$如同其诗$令誉早播&特点之一就是想像奇特$辞采丰美$展读他的散文你会感觉在欣赏真正的中国文字艺术$游览语言世界的风景$奇喻巧拟纷至沓来$妙语佳句接踵而至$中国文字在他的笔下$其职能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走进他的散文世界$你才会真正体会到余光中是怎样’把中国的文字压缩(捶扁(拉长(磨利(把它拆开又拼拢$折来且叠去))*I(J难怪香港著名学者黄维梁先生称他是’文字的魔术师*&
余光中毕业于台湾大学外文系$曾留学美国$获艺术硕士学位$后长期在台(港两地多所大学英语系(西语系和中文系执教$广博的学识和丰富的阅历$对其形成和表现那份对事物的奇特非凡的感受$提供了极大的方便&余光中对平常的事物(平常的活动$不仅有奇巧非凡的感受$而且善于表现这份感受&他的诗文$冶传统语言和现代语言(西方语言和东方语言(音乐艺术和绘画艺术的特性于一炉$熔众多的修辞手段于一体$辞采斐然$充满了隽语警句$表现出余光中对文字的高超驾驭能力和修辞的高超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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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周惠珍1(-//!2$女$山东微山人$枣庄学院副教授&
一游&作品由远及近$写黄昏的风(鸥(日(船(海&风如人一般$有’背*有’舌*$由’拂面如扇*开始$到’浸肘如水*’鼓腋如飞*$凉的感觉一步步加深$连’黄昏也说它冷了*&感觉的变化$标志着时间的推移$自然而然转到了落日$落日如’已近尾声的海葬仪式*$给人以雄浑悲壮的感觉&渡轮如水波仙子’踏着波纹$施施驶出*$而大陆’愈漂愈远$再也追不上来了*&穿梭不停的海鸥$像’怪可怜的芭蕾舞女*$在’很阔很冰*的风的背上’有节奏地溜冰*$仿佛’要把暝色织成更浓更密的什么*&因为有白色海鸥的不停穿梭$这时的海面就像’仍有一层翳翳的毛玻璃的什么$在抵抗黑暗的冻结*&开篇一段$余光中展开奇思妙想$将物人化$用联想将它们沟通$此时’渡轮*’海鸥*’大陆*’海面*都更加形象化(感情化(思维化$如人一般$姿态万千$又一口气将好几个意象串在一起$如一串挤挤操操的珍珠$让你一口气承受很多的想像$活灵活现$生动形象$它们可以’拂(鼓*+可以’穿梭(织*+可以’牵(曳*+可以’漂(追(踏*+可以’俯冲(溜冰*+可以’抵抗黑暗的冻结*&同时$文言词汇和句法的适当引用$也使文章生色&如,’拂面*’浸肘*’鼓腋*’庞然而踞的大陆$已经夷然而偃*等$其用词简洁$意象博大$能激发宽广的联想$简洁而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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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表现力!容纳一些文言的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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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雨后的清晨
注重文字技巧!固然是余光中为文的特点!富有独特的感受则是其特长%余光中用他的诗思感受着很平常的事物!很平常的活动!因此!这种感受是不平常的!是独特#奇特而耐人寻味的!带有诗的韵味%余光中喜驾车高速行驶!当他驱车临风时!他说’
余光中是文字的将军!不同学科#不同时代#不同词性的词语!他都能随意调遣!随意安排它们一个非常合适的位置!这一巧妙的挪借也是余光中为文的重要手段%借用成语!或更易其词!或改动其义!或二者兼之!以造成新鲜有趣的感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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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余光中笔下%赋是一种笔墨的铺张%感情的宣泄%无论状物写景叙事%都是那样豪放阔绰地把巨幅的景象’多方位的意象摊在读者的面前%有声有色地%但绝不是精雕细琢纤毫毕现(有时兴起%干脆扔掉标点%泼墨成文%于是写景使人圆瞪双眼目不暇接)叙事让人神经兴奋沉醉在作品的气氛中%这种笔墨的铺张%往往借用两种修辞手法*排比和反复&
排比和反复正显示着余光中铺张的豪阔%显示着他意象的丰富%词采的丰盈%气势的恢宏%感情的连绵不绝%没有故作呻吟%没有为了排比而排比%反复而反复%只是笔之所至’情之所至&他的铺陈%既是铺陈其事%更是多方位地展示事物情状%更是多意象的迭加%使其文神采飞扬%使其事更具立体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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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蓝字先后不断重复相连%文气贯通%如众川汇流%连成大河一般%形成词与词’句与句牵连照应%脉络畅通’气势连贯的连珠法特点&黄维梁先生称这种手法为$汇连!&这是一种文与主题巧妙照应的手法&被如此浓厚的蓝包围着%作者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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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中这一代作家有着特殊的经历与遭遇%他们从大陆到台湾%这是第一次放逐)许多人又求学或旅居海外%这是又一次放逐&他们离开故土越走越远了%如台湾诗人简政珍所说%是一种双重放逐&余光中远赴美国%不但远离了故国%也离开了台湾%尽管身置物质发达的西方社会%但在精神上却更痛苦了&与中国历代诗人不同的是%古代诗人被放逐%几乎都是被贬谪%而余光中却并非官员%他的放逐并没有受到肉体的折磨%完全是精神上的$断奶!&特定历史时期诗人特殊的境遇%这种情感历程%在余光中身上得到最为集中’典型的反映&此时的游子%已经把怀乡与中国结在一起%诗人拒绝西方%不认同西方&余光中把个人的思乡提高到一个普遍的’理性的境界&这种思乡不仅是地理的%更是精神的%历史文化的%中华民族的&由于余光中的$中国情结!很浓%他的散文之所以感人心怀%正是渗融其中的%浓得化不开的中国情结&这种$中国情结!是对中国’中华民族的认同’归依%是对故乡故土的思念’眷恋%是对文化传统的挚爱’归宿&余光中诗文中的中国情结%贯穿于他半个世纪的创作之中%无论是去台湾’香港%还是去美国%这种乡思愁情梦魂萦绕’愁肠百结&正如他在-从母亲到外遇.一文中所说*$大陆是母亲%不用多说&烧我成灰%我的汉魂唐瓦仍然萦绕着那一片后土&那无穷无尽的故国%四海漂泊的龙族叫她做大陆%壮士登高叫她做九州%英雄落难叫她做江湖&!乡愁是余光中创作的母题%中国情结正是这类作品的精魂&-南太极.正体现了这种丰富而深厚的中国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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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的冲击下%经历了因移
民衍生的种种问题!有着与漂泊离散移民类似的生命体验与文化认知
个体是文化的载体!文化的交流冲撞归根结底靠个体来实现完成!作为来自东方的离散作家!余光中有着深厚的中华文化背景和知识储备!作为个体在异国生活的离散作家!余光中的体认是多重的!他要承受比其他离散作家更多的东西!家(国经验在现实中断裂!使余光中在经历新的时空经验中极力突围!他无法在现实中延续既往的经验!只能让这些经验作为心理图式出现!弥补现实的缺失!为主流文化冲撞下的心灵寻得一个憩息缓冲的居所%
在余光中的心里!永远有着明晰的中国图景和中国意识%对于中国!他有着浓烈的感情!余光中的&中国$!其实就是&想像的地理和历史$!是他寻找的精神归宿%作者并没有被&蓝色$淹没!而是
冲破了&蓝眼巫$的&咒语$!冲破了&迷失和晕眩$!因为他想到了未来(想到可以回到大陆!可以重新回到母亲的怀抱%余光中这一次是反其道!通过对蓝色的狂想衬托对祖国对故土的思念之情%
除了家国之思!余光中有了愈加清晰的文化取向%&而我立在最高峰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任苍老的风将我雕塑!一块飞不起的望乡石!石颜朝西!上面镌刻的不是拉丁的格言!不是希伯莱的经典!是一种东方的象形文字!隐隐要诉说一些伟大的美的什么!但是底下的百万人中没有谁能够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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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出版社!$))*&
!+#%黄维梁&香港文学初探!(#&北京+中国友谊出版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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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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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J9%I/?KC20:
LM2?:050%N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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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永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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