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克家的读书方法与写作方法
上海社会科学院文学所 孙琴安
臧克家是中国现当代著名的诗人与作家，文学创作所涉及的面很广。虽然以诗人著称，但也写散文与小说，著述颇多，影响也很大。在长期的创作生涯中，他也形成了一整套自身的读书方法和写作方法。似乎还无人有过系统的梳理和论述。本人曾关注过这方面的情况，在此想先作一粗浅的探讨，抛砖引玉，以期引起人们对其学习方法和文学创作思想的深入研究。
一、臧克家的读书方法
臧克家一生曾用大量时间读书。他在《读书学习的零星感想》一文中说：“我喜欢看书，但，既无系统，又不专注。看书为了增加一点知识，不是为了研究。”又说自己读书很杂货，但连个“杂家”也说不上。这些都是他的自谦之词。其实，他读书虽杂，仍有一种为我所用的思想。尽管不是为了“研究”，却对他的文学创作带来了不少益处。而且还渐逐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读书方法。他本人没有系统地总结过，我们从他漫长的读书生涯和一些回忆片断中，还是可以大致寻到他读书的一些主要方法和脉络。
首先，精力集中一点上。
臧克家曾说，他数十年来虽然以文学创作为主，但把大半时间仍用在读书上。他读书的范围相当广，“什么经呵，史呵，集呵，都想摸一摸，还热心读一些报刊上的讨论文章。”①由于不是为了研究，就“不集中在一个目标上，读得很杂”。②时间一久，他发现这样于学无益。又发现许多认识的专家朋友几十年来读书，多把精力集中在一点上，这样容易出成绩。于是，他把阅读偏重到文艺方面去，以后又偏重古典文艺作品，对诗词“兴趣尤浓”。直到晚年，他枕头边堆得高高的，也全是古典诗词和诗论之类。
其次，选定一门，懂得多门；博中求精，多而专一。
臧克家在读书方面虽然主张精力应尽量集中在一点上，认为“学术部类繁多，
③一个人能力再大，天才再高，也不可能样样都精，成为多方面的专家”，但他
并不认为其他学问就可一概放弃，其他书籍就可一概不读，恰恰相反，他认为学科之间是相通的。他说：“学间虽然门路很宽广，但彼此都有牵连，即使科学与文艺，也决非别如天渊。”④所以，他建议，如从研究的角度看，“应当选定一门，全力以赴，但选定一门，又必须懂得多门。博中求精，多而专一。”再次，态度认真，喜加圈点和旁注。
臧克家说自己读前人的作品和书籍，大有不求甚解之意。但他在读的时候，却又非常认真，他说：“读的时候，浓圈密点，旁注，十分认真，一句一字也不放过。求真吃尽其中味”。⑤他认为“对作者的感情、思想、所处时代环境以及文⑤
艺表现特点，都要求大体了解。”⑥这说明，在提倡认真读书的同时，仍有轻重之分，哪些一句一字也不能放过，哪些只求大体了解。
又次，自己心中应该有个评价标准。
臧克家承认，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和偏爱的作家和书籍。拿他本人来说，对古代诗人就偏爱杜甫和苏东坡。但他对他们的文学作品“并不盲目称颂”。因为他感到：“不论多伟大的作家，也并非字字珠玑。”⑦在这个观点上，他提出了以下一个读书方法：
我们读古，尊敬古人，但不应迷信古人。应该心中有个自己的评价标准，拿它去衡量一切作品。⑧
当然，臧克家自己也承认，要在心目中定出一个比较合理科学的评价标准，并不是很容易的，“这需要多种条件。这与个人的人生观、文艺观是分不开的。”⑨因此，读书实际上与一个人的生活阅历和经验也是很有关系的。
除此以外，臧克家还认为读书也应该有“一点锲而不舍的精神，破命追求的劲头”（10），如果没有这种精神和劲头，一个人就无所成，或不能大成；又认为一个人读书也应该有点自己的思考和见解，不能“人云亦云，拾牙慧，象叫花子讨求残羹冷炙一样”（11），这样就毫无意义；又谈到自己欣赏文学作品，特别是诗词之类的欣赏经验，以自己的“生活经验”和“创作实践”去体会和印证等等。由于这些经验和方法前人已谈过不少，这里就不再过多地展开论述。然而，单凭他以上所说的四个要点和方法，就够我们受用的了。
二、臧克家的写作方法
杜甫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臧克家的读书生活和有效的读书方法，对他的写作无疑带来过不少帮助。他的《老马》、《有的人》、《春马》诸诗早脍炙人口，并被选为语文教材。后来还担任了中国笔会的会长。
正因为如此，有些朋友刊报刊杂志仰慕他的大名，就向他请教有关写作的经验和方法，他在有些文章中也谈过一些，都是随意而谈。根据我的看法，臧克家确已形成自己的写作方法。现经整理和归纳，大约有以下四点：
第一，写作之前，先得把内容选择好。
无论是写诗，或是写散文、小说，臧克家始终认为，对于写作来说，最重要和最先碰到的，是一个写作对象，也就是选什么东西、什么内容来写的问题。他在《诗的技巧》一文中曾经这么写道：
我们可以这么说，内容是顶顶重要的，是一个作品的血肉。……（12）
在《新诗答问》中，他甚至表达了这样一个思想：宁可选取“一个是内容好的，但在技巧上留着遗憾”的作品，也不要选取“技巧上‘天衣无缝’，但没有内容”的作品。其对写作内容的重视，由此可见一斑。不过，他所说的内容，并
不是生活中随心所欲地照搬照拿，而是有自己的选择标准的。臧克家有他自身的选择标准，其他人也有自身选择标准，这倒不必强求一律。但他所提的这一写作思想，倒却是有一定意义的。哪些仍值得写，哪些却不值得了。多数作家在动笔之时，几乎都有这么一种选择和考虑的。
第二，技巧也是很重要的。
臧克家虽然强调内容第一，但并不是说技巧不重要。恰恰相反，他对技巧也是很重视的，甚至认为：“一个作品的内容与表现它的技巧是不可分的。没有能力表现，或表现得不够，再充实的内容也是白费，决不会单单因为你思想的伟大、感情的热烈、经验的丰富，而说你的作品是艺术品。”（13）对于技巧与内容与技巧的关系，他还说过这样一段话。
技巧是为了表现内容而存，而有重大的意义的。内容可以刺激表现力，而待技巧来完成。（14）
至于写作的技巧和表现力的问题，这牵涉的面就多了，形式、比喻、语言运用等等都可以纳入其中，但臧克家至少又向我们广大写作者提出了这么一个写作思想和方法，即：一旦写作内容确定以后，一定要注意写作技巧，任何一种对写作技巧的忽视，都是错误而有害的。
第三，好的诗文是不断敲打和磨炼出来的。
臧克家承认，有时创作感情冲动，灵感来时，“把笔如走龙蛇，若有神助。发其所当发，止其所当止，事先来不及覃思苦吟，而写就之后，不须更改一字，便是一篇完美的作品，就连产生它的人，自身也觉得惊异。”（15）但这样的创作情景，并不是很多的。即使有，也是有一定积累和突发的过程的，对于大多数的作品来说，还是不断磨炼和推敲出来的。他在《一个作品的诞生》中说：
创作不是摹仿，不是依傍，而是新鲜的，独出心裁的，恰合适的。把它写在心上，用灵魂的眼睛去审视，度量，敲打它，一遍又一遍，仔细地，认真地，毫不留情地。涂改了，抹掉了，加添了。再审，再量，再敲，又是一次新的涂抹。最后，这才把它从心上搬到纸上。再照着在心上那样，如法炮制多少次。不要怕麻烦，多一次麻烦，少一次反悔！（16）
臧克家这话并不仅是对别人的要求，他写诗作文，本身就处处严格要求自己，他早期所写的诗集《烙印》、《运河》等，之所以能震动诗坛，这就与他的刻苦磨炼和推敲苦吟分不开。他的这种精神，连闻一多也十分赞赏。
第四，写东西要有真情实感。
臧克家是诗人，感情丰富，他不论写诗作，都讲究真情实感、有感而发。即使撇开诗不论，在他写散文时，也常常强调感情色彩，所以他的散文也常有浓重的抒情意味，能打动人。他在《我对散文的一些看法和作法》一文中曾回忆他写
《老哥哥》散文时的情景：
去年写第二篇时，我一个人在屋子里，三次痛哭失声，三次跑到卫生间去扭开水龙头，让凉水冲洗我的热泪。我流着眼泪写了它，读它的人也大都流了眼泪。真情才产生真货色。（17）
臧克家有不少诗文之所以有感人的力量，道理很简单，就是“真情才产生真货色”，可谓一语中的。据他在《臧克家散文小说集序》中说：“像纪念老舍先生的《老舍永在》，回忆王统照先生的《剑三今何在？》，悼念陈毅同志的《陈毅同志与诗》，我都是一边写一边试泪而成的。”由此可见，臧克家的写作，常常是笔带深情，让感情从笔底下汩汩流出来的。只有自己被感动，才能感动别人。这话不一定适应一切作家，但对臧克家来说则的确如此。
以上所罗列的仅仅是四点，实际上，作为一位资深的老作家，臧克家的写作经验和方法还有许多，例如有关诗歌的形式以及如何选择形式的问题，散文的布局、章法、叙述以及人物的细节描写与个性揭示的问题等，他都写过许多文章，发表过很好的见解，也都值得我们借鉴与思考。这里所归纳的几点，主要是针对青年而言的，对于初学写作的青年人来说或许更有帮助和教益。当然，当我们深入下去的时候，也不妨可以全面考察一下臧克家的写作方法，这自然是以后的话题了。
注释：
①②③④⑤⑥⑦⑧⑨（10）（11）臧克家：《读书学习的零星感想》。载《臧克家散文》第二集400页-402页。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3年10月版。
（12）同上。66页。
（13）同上。66—67页。
（14）同上。77页。
（15）臧克家：《谈灵感》。同上，23页。
（16）同上。45页。
（17）同上。395页。
臧克家的读书方法与写作方法
上海社会科学院文学所 孙琴安
臧克家是中国现当代著名的诗人与作家，文学创作所涉及的面很广。虽然以诗人著称，但也写散文与小说，著述颇多，影响也很大。在长期的创作生涯中，他也形成了一整套自身的读书方法和写作方法。似乎还无人有过系统的梳理和论述。本人曾关注过这方面的情况，在此想先作一粗浅的探讨，抛砖引玉，以期引起人们对其学习方法和文学创作思想的深入研究。
一、臧克家的读书方法
臧克家一生曾用大量时间读书。他在《读书学习的零星感想》一文中说：“我喜欢看书，但，既无系统，又不专注。看书为了增加一点知识，不是为了研究。”又说自己读书很杂货，但连个“杂家”也说不上。这些都是他的自谦之词。其实，他读书虽杂，仍有一种为我所用的思想。尽管不是为了“研究”，却对他的文学创作带来了不少益处。而且还渐逐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读书方法。他本人没有系统地总结过，我们从他漫长的读书生涯和一些回忆片断中，还是可以大致寻到他读书的一些主要方法和脉络。
首先，精力集中一点上。
臧克家曾说，他数十年来虽然以文学创作为主，但把大半时间仍用在读书上。他读书的范围相当广，“什么经呵，史呵，集呵，都想摸一摸，还热心读一些报刊上的讨论文章。”①由于不是为了研究，就“不集中在一个目标上，读得很杂”。②时间一久，他发现这样于学无益。又发现许多认识的专家朋友几十年来读书，多把精力集中在一点上，这样容易出成绩。于是，他把阅读偏重到文艺方面去，以后又偏重古典文艺作品，对诗词“兴趣尤浓”。直到晚年，他枕头边堆得高高的，也全是古典诗词和诗论之类。
其次，选定一门，懂得多门；博中求精，多而专一。
臧克家在读书方面虽然主张精力应尽量集中在一点上，认为“学术部类繁多，
③一个人能力再大，天才再高，也不可能样样都精，成为多方面的专家”，但他
并不认为其他学问就可一概放弃，其他书籍就可一概不读，恰恰相反，他认为学科之间是相通的。他说：“学间虽然门路很宽广，但彼此都有牵连，即使科学与文艺，也决非别如天渊。”④所以，他建议，如从研究的角度看，“应当选定一门，全力以赴，但选定一门，又必须懂得多门。博中求精，多而专一。”再次，态度认真，喜加圈点和旁注。
臧克家说自己读前人的作品和书籍，大有不求甚解之意。但他在读的时候，却又非常认真，他说：“读的时候，浓圈密点，旁注，十分认真，一句一字也不放过。求真吃尽其中味”。⑤他认为“对作者的感情、思想、所处时代环境以及文⑤
艺表现特点，都要求大体了解。”⑥这说明，在提倡认真读书的同时，仍有轻重之分，哪些一句一字也不能放过，哪些只求大体了解。
又次，自己心中应该有个评价标准。
臧克家承认，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和偏爱的作家和书籍。拿他本人来说，对古代诗人就偏爱杜甫和苏东坡。但他对他们的文学作品“并不盲目称颂”。因为他感到：“不论多伟大的作家，也并非字字珠玑。”⑦在这个观点上，他提出了以下一个读书方法：
我们读古，尊敬古人，但不应迷信古人。应该心中有个自己的评价标准，拿它去衡量一切作品。⑧
当然，臧克家自己也承认，要在心目中定出一个比较合理科学的评价标准，并不是很容易的，“这需要多种条件。这与个人的人生观、文艺观是分不开的。”⑨因此，读书实际上与一个人的生活阅历和经验也是很有关系的。
除此以外，臧克家还认为读书也应该有“一点锲而不舍的精神，破命追求的劲头”（10），如果没有这种精神和劲头，一个人就无所成，或不能大成；又认为一个人读书也应该有点自己的思考和见解，不能“人云亦云，拾牙慧，象叫花子讨求残羹冷炙一样”（11），这样就毫无意义；又谈到自己欣赏文学作品，特别是诗词之类的欣赏经验，以自己的“生活经验”和“创作实践”去体会和印证等等。由于这些经验和方法前人已谈过不少，这里就不再过多地展开论述。然而，单凭他以上所说的四个要点和方法，就够我们受用的了。
二、臧克家的写作方法
杜甫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臧克家的读书生活和有效的读书方法，对他的写作无疑带来过不少帮助。他的《老马》、《有的人》、《春马》诸诗早脍炙人口，并被选为语文教材。后来还担任了中国笔会的会长。
正因为如此，有些朋友刊报刊杂志仰慕他的大名，就向他请教有关写作的经验和方法，他在有些文章中也谈过一些，都是随意而谈。根据我的看法，臧克家确已形成自己的写作方法。现经整理和归纳，大约有以下四点：
第一，写作之前，先得把内容选择好。
无论是写诗，或是写散文、小说，臧克家始终认为，对于写作来说，最重要和最先碰到的，是一个写作对象，也就是选什么东西、什么内容来写的问题。他在《诗的技巧》一文中曾经这么写道：
我们可以这么说，内容是顶顶重要的，是一个作品的血肉。……（12）
在《新诗答问》中，他甚至表达了这样一个思想：宁可选取“一个是内容好的，但在技巧上留着遗憾”的作品，也不要选取“技巧上‘天衣无缝’，但没有内容”的作品。其对写作内容的重视，由此可见一斑。不过，他所说的内容，并
不是生活中随心所欲地照搬照拿，而是有自己的选择标准的。臧克家有他自身的选择标准，其他人也有自身选择标准，这倒不必强求一律。但他所提的这一写作思想，倒却是有一定意义的。哪些仍值得写，哪些却不值得了。多数作家在动笔之时，几乎都有这么一种选择和考虑的。
第二，技巧也是很重要的。
臧克家虽然强调内容第一，但并不是说技巧不重要。恰恰相反，他对技巧也是很重视的，甚至认为：“一个作品的内容与表现它的技巧是不可分的。没有能力表现，或表现得不够，再充实的内容也是白费，决不会单单因为你思想的伟大、感情的热烈、经验的丰富，而说你的作品是艺术品。”（13）对于技巧与内容与技巧的关系，他还说过这样一段话。
技巧是为了表现内容而存，而有重大的意义的。内容可以刺激表现力，而待技巧来完成。（14）
至于写作的技巧和表现力的问题，这牵涉的面就多了，形式、比喻、语言运用等等都可以纳入其中，但臧克家至少又向我们广大写作者提出了这么一个写作思想和方法，即：一旦写作内容确定以后，一定要注意写作技巧，任何一种对写作技巧的忽视，都是错误而有害的。
第三，好的诗文是不断敲打和磨炼出来的。
臧克家承认，有时创作感情冲动，灵感来时，“把笔如走龙蛇，若有神助。发其所当发，止其所当止，事先来不及覃思苦吟，而写就之后，不须更改一字，便是一篇完美的作品，就连产生它的人，自身也觉得惊异。”（15）但这样的创作情景，并不是很多的。即使有，也是有一定积累和突发的过程的，对于大多数的作品来说，还是不断磨炼和推敲出来的。他在《一个作品的诞生》中说：
创作不是摹仿，不是依傍，而是新鲜的，独出心裁的，恰合适的。把它写在心上，用灵魂的眼睛去审视，度量，敲打它，一遍又一遍，仔细地，认真地，毫不留情地。涂改了，抹掉了，加添了。再审，再量，再敲，又是一次新的涂抹。最后，这才把它从心上搬到纸上。再照着在心上那样，如法炮制多少次。不要怕麻烦，多一次麻烦，少一次反悔！（16）
臧克家这话并不仅是对别人的要求，他写诗作文，本身就处处严格要求自己，他早期所写的诗集《烙印》、《运河》等，之所以能震动诗坛，这就与他的刻苦磨炼和推敲苦吟分不开。他的这种精神，连闻一多也十分赞赏。
第四，写东西要有真情实感。
臧克家是诗人，感情丰富，他不论写诗作，都讲究真情实感、有感而发。即使撇开诗不论，在他写散文时，也常常强调感情色彩，所以他的散文也常有浓重的抒情意味，能打动人。他在《我对散文的一些看法和作法》一文中曾回忆他写
《老哥哥》散文时的情景：
去年写第二篇时，我一个人在屋子里，三次痛哭失声，三次跑到卫生间去扭开水龙头，让凉水冲洗我的热泪。我流着眼泪写了它，读它的人也大都流了眼泪。真情才产生真货色。（17）
臧克家有不少诗文之所以有感人的力量，道理很简单，就是“真情才产生真货色”，可谓一语中的。据他在《臧克家散文小说集序》中说：“像纪念老舍先生的《老舍永在》，回忆王统照先生的《剑三今何在？》，悼念陈毅同志的《陈毅同志与诗》，我都是一边写一边试泪而成的。”由此可见，臧克家的写作，常常是笔带深情，让感情从笔底下汩汩流出来的。只有自己被感动，才能感动别人。这话不一定适应一切作家，但对臧克家来说则的确如此。
以上所罗列的仅仅是四点，实际上，作为一位资深的老作家，臧克家的写作经验和方法还有许多，例如有关诗歌的形式以及如何选择形式的问题，散文的布局、章法、叙述以及人物的细节描写与个性揭示的问题等，他都写过许多文章，发表过很好的见解，也都值得我们借鉴与思考。这里所归纳的几点，主要是针对青年而言的，对于初学写作的青年人来说或许更有帮助和教益。当然，当我们深入下去的时候，也不妨可以全面考察一下臧克家的写作方法，这自然是以后的话题了。
注释：
①②③④⑤⑥⑦⑧⑨（10）（11）臧克家：《读书学习的零星感想》。载《臧克家散文》第二集400页-402页。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3年10月版。
（12）同上。66页。
（13）同上。66—67页。
（14）同上。77页。
（15）臧克家：《谈灵感》。同上，23页。
（16）同上。45页。
（17）同上。39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