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工人运动现状与发展趋势
吴
金
平
政治与社会思潮
提要|工人阶级经由工会或政党等组织领导的方式，为争取自身权益等目标采取集体行动，产生
工人运动。本文分析了当前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工人阶级为反对资产阶级统治而开展的工人运动处于低潮的原因，评析了工会及工人运动的改良战略，探讨了工人阶级为争取自身权益和实现真正解放应采取的运动战略，以及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工人运动的发展趋向与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前景。
关键词|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中图分类号|D41
工人运动战略世界社会主义运动
1969年生，100102。作者信息|女，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博士研究生，
当今时代，发达国家的工人运动仍然是对抗资本统治、冲击资本主义制度的主要的社会运动，尽管其内容和形式较20世纪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本文尝试对发达国家工人运动的现状、战略与发展趋势进行较为深入的总结和探析，为相关研究者提供参考借鉴。
强的、不屈不挠的斗争，迫使资本家阶级及其政府作出重大让步和进行某些社会改良，从而使工人阶级和其他劳动人民的工作和生活条件出现了好转。
自20世纪70年代起，国际及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人运动走向总体上一直处于低潮，表现在：劳资冲突的数量逐渐减少；罢工和游行示威不再作为工人阶级斗争的主要手而改用对话和协商；工人参加工会的比例段，
下降；工人阶级的阶级意识淡化，团结程度降低，国际主义意识减弱，作为推翻资本主义制度的历史主体的使命感和责任感逐渐淡漠等方面。当前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工人运动处于低潮，对工人阶级争取和捍卫自身权益及开展社会主义运动构成不利影响。
一、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工人运动现状
第二次世界大战前，资产阶级为了获取高额剩余价值和利润，加快资本增值速度，以原始积累和强化劳动的方式残酷地剥削和压榨劳动人民，还利用国家、军队和警察等暴力机器坚决镇压他们的反抗，工人阶级为了得到维持生存的基本物质条件，开展了罢工、游行示威等工人运动，他们还拿起武器，夺取过政权或作过夺取政权的尝试，资本主义社会的阶级矛盾和斗争十分激烈和尖锐，工人运动不断高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工人阶级为了增加工资，改善劳动和生活条件，反对帝国主义的侵略和战争政策，也多次进行了顽78
二、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工人
运动低潮的成因
遵循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以历史与现实、主观与客观、内因与外因辩证联
系的方法，深入解析发达国家工人运动陷于低潮之中的原因，本文认为下列因素会对劳资阶级矛盾和斗争以及工人运动产生重大影响。
生产力的飞速发展是形成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工人运动低潮的客观物质原因。科技革命的新发展促成了资本主义生产力的发展，良好的经济发展提供了分配的活动余地和劳资协调的伸缩空间，
为资本家阶级及其政府作出妥协和调整奠定了必备的物质基础条件，资产阶级被迫向工人阶级作出让步，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的处境相对有所改善，劳资矛盾得到缓解，减少了工人运动的发生。
从工人阶级内因看，其自身失去了早期工人运动的明确目标，演变成资本主义制度体系内争取较为有利的社会再分配条件的一般角色是其重要因素。另外，
工人阶级经过长期艰苦的斗争，其福利和社会保障增加，生活和劳动条件得以改善，
求稳及安逸心理使他们不再轻易发动工人运动，避免丧失既得成果。有些工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等等，也对工人运动采取消极态度。此外，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工人阶级的分化使其难以采取统一行动和进行共同斗争。
工人阶级政党和工会应时而变的欠缺指导思想和行动策略等方面发生的失误破坏了其威信，使其无力感召和发动工人运动。
从外部条件看，已取得革命胜利的一些社会主义国家在建设过程中由于体制等方面发生了一些重大失误，
不仅未能使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得到充分发挥，
反而落后于同时期资本主义国家的发展；苏东的剧变使世界社会主义运动遭受空前和巨大的挫折，在客观上败坏了社会主义的声誉、吸引力和令人信服向往并为之奋斗的内驱力。这些对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工人阶级为争取自身权益而开展工人运动都带来了消极影响。
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资产阶级政府推行新自由主义政策，运用手中的政治权力、经济实力大力支持资本，
公然推行打压工会的政策，限制工人罢工和工会活动，这是工人阶级斗争缓和甚至低落的直接原因。更为深刻的原因是，
发达国家通过调节生产关系，在一定时期内和一定程度上还能容纳生产力的发展，即资本家阶级和工人阶级尚能共处，不到阶级决战的时刻。为了维护和稳定资本主义统治秩序，
并取得与社会主义国家斗争的比较优势，资本主义国家利用其多年积累的丰富的治国经验，
积极地在制度框架内调整生产关系，不仅采用经济手段，还采用政治和意识形态等多种手段。在经济社会方面，在企业的微观层面建立了工人参与制度，在国家的宏观层面建立了较完备的社会福利制度；在政治方面，
建立了较配套的各种民主和法律制度。资产阶级也通过其控制的媒体向工人阶级灌输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和价值观，麻痹工人阶级意识，
涣散工人阶级斗志。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对上层建筑进行的调整，缓和了工人阶级和资本家阶级之间的矛盾，使两个敌对阶级之间的冲突不致激化到引发工人运动的程度，因而减少了工人运动的发生，延缓了资本主义制度危机。
三、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工人运动的战略
传统的工联主义只虑及工人工资、劳动条件等眼前的和切身的经济社会等权益，只是争取对出卖劳动力的稍微有利的条件。在经济全球化迅猛发展的条件下，工会运动在实践中逐步出现了战略工联主义，它强调工会要具有全局观念和战略远见，
不应把活动仅限于维护工人的切身利益问题上，还应对国家、社会和企业负责。战略工联主义只是局部的调整，无法改变资强劳弱、资攻劳守的态势，没有根本超越传统的工联主义，仍是实行资本主义的社会改良主张，削弱了工人运动。
在资产阶级政府有意无意、主动被动、情愿与无奈的政策之下，一段时期资本家、工会和资本主义国家之间形成劳资协调的局面，
79
政
治与社会思潮
工人阶级的劳动生活条件得到了改善，形式上的民主权利得到了扩大，绝大部分工人能够得到基本保障的条件。但这些变化并没有也不可能改变工人阶级作为生产和增值资本的雇佣工人这一基本事实，其生活水平虽然比以往有了较大提高，但仍不可能摆脱相对贫困的状况。马克思曾深刻地指出，“资本是一种社会力量，而工人只拥有自己的劳动力。因此，
劳资之间永远不可能在公平的条件下缔结协定，即使在物质生活资料和劳动
政资料的所有权同活的生产力相对抗的社会看
治与来公平的条件下也不可能”
。①事实也表明，社一旦外部条件发生变化，也就是劳资协调的会基础不复存在时，
在力量对比明显不利于工思潮
人阶级的情况下，工人仍沿袭习惯思维，寄希望于形成新的阶级妥协的局面，就只能说是一厢情愿的侈谈和幻想了，
当前金融危机中资产阶级政府及资本家阶级急不可待地要收回其被迫向工人阶级作出的让步就是明证。尽管如此，此时要唤醒工人阶级的阶级意识，激发他们对资产阶级的斗志仍是很困难的，这当然给工人运动带来严重的消极影响。事实上，
工人阶级争取劳资协调无异于以策略上的相对主动导致了战略上的绝对被动，这样做的代价是相当昂贵的。
退一步说，若是劳资之间总是存在妥协的可能性，若是妥协能够持续，若是工人阶级在委曲求全中也能过上“体面”的生活，工人沉溺于妥协也算说得过去，可是需知，阶级妥协本来就不是资本的本意，
只是慑于或迫于社会主义阵营和工人斗争的威力和压力，才不得已而为之，当然内含着极大的被迫与不甘心。一俟合适的时机，当前而言是经济全球化迅猛发展，资本优势地位愈益强化，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内部劳资妥协的条件和土壤不复存在时，资本的本性便会一览无余、淋漓尽致地暴露出来，它迫不及待地要收回它的种种“恩惠”，使工人阶级的状况向着最低限趋近，此时阶级妥协也只会沦为过眼烟云，当然工人再单方面地谋求妥协也就成为历史的误80
会。也就是说，
工人阶级及其工会经过艰辛奋斗所争得的有利于劳工的政策或成果，都会被由经济基础决定的专利资本的资产阶级政府轻而易举地改变或拿走，那么这种朝不保夕的福利政策也就绝不是工人阶级所能指望的。工人阶级要确保自己的福利长久，只有根本变革不合理的资本主义制度，以无剥削无压迫的社会主义制度取代它。
美国被称为“在当今世界争取民主、反对新自由主义斗争中当之无愧的领袖型知识分子”②的诺姆·乔姆斯基指出，
有组织的政治激进主义带给了我们今天享有的一定程度的民主、成人投票权、妇女权利、工会组织、
公民权利和自由。
③工人一味幻想着诉诸协调解决劳资冲突不啻是与虎谋皮，结果可想而知，工人阶级无可选择的道路，是也是惟一可行的道路，是只有依靠自身力量进行工人运动来拯救自身。
由此也可看出，改良与改良主义的本质不同。改良有条件，是在一定的主客观条件下超越资本主义的一种手段，
改良的成功是建立在不放弃用暴力推翻资产阶级统治的前提之上的。而从根本上说，
改良主义否认阶级斗争，助长了资产阶级的反人民的政策，从而有利于并支持了资本主义制度的统治。改良主义放弃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因而注定是不能奏效的。
当今迅猛发展的经济全球化在为资本主义向世界扩张创造有利条件的同时，也进一步加剧了资本主义的痼疾—
——生产社会化与生产资料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推动了资本主义社会资本与劳动的对立向全球范围扩展，使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基本矛盾全球化，
①《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6卷，人民出版社，1964年，第219～220页。
②
〔美〕诺姆·乔姆斯基：《新自由主义和全
球秩序》中罗伯特·W.迈克杰斯尼所写的导言，第5页，徐海铭、季海宏译，江苏人民出版社，
2000年。③
同上，第10页。
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借此把自身的很多矛盾和问题转嫁给第三世界国家，导致一国及世界范围的贫富两极分化加剧，
特别是南北差距进一步扩大，这样，资本与劳动的对立不再简单地表现在一国和几国的生产过程中，而是存在于资本的国际循环中，资本家阶级和工人阶级都已分别成为世界性的整体存在，世界资本家在整个世界范围内剥削和奴役世界工人，世界工人共同受世界资本家的统治和支配，阶级矛盾日渐演变为世界范围内的地区矛盾、民族矛盾、宗教矛盾、文化矛盾和贫富矛盾等。新自由主义主导的经济全球化大大提高了被剥削和被奴役的工人阶级国内国际团结的重要性、
必要性与紧迫性，他们有着共同的经济、政治、社会地位和根本利益，只有最广泛地联合起来，才能对抗资本家阶级的国际性联合，
工人阶级及其运动才可能不被民族性、地方性的狭隘利益所分裂和削弱，工人运动才能成为有希望的工人阶级的解放事业。
马克思曾提到工会运动失败的原因及其应采取的根本战略
：“工联作为抵制资本进攻的中心，
工作颇有成效。它们遭到失败，部分是由于不正确地使用自己的力量。总的说来，它们遭到失败是因为它们只限于进行游击式的斗争以反对现存制度所产生的结果，而不同时努力改变这个制度，不运用自己有组织的力量作为杠杆来最终解放工人阶级，
也就是最终消灭雇佣劳动制度。
”①根据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
工人运动要完全实现自己代表和维护工人阶级根本利益的任务和目的，
其基本运动战略应集中在以使整个工人阶级获得彻底解放为出发点和归宿点上，这就需要国内国际工人阶级团结互助、联合行动，为最终摆脱资本对人与自然的统治而携手，要从根本上消除新自由主义全球化必然导致的贫富两极分化、有效需求不足、经济不可持续发展、经济危机爆发、引致政治社会生态危机的土壤—
——资本主义制度。当前肇始于美国的由金融危机引发的资
本主义全面的经济危机再一次验证了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性，资本主义基本矛盾仍然在起作用，
资本主义仍然按照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规律，为社会主义创造更多的条件，向着新的社会生产方式—
——社会主义过渡。眼前的金融和经济危机是源于制度性的，而非体制性的危机，
危机的这种根本属性决定了资本主义国家任何技术层面上细枝末节的修修补补都劳而无功、无济于事。所以，这次危机是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机遇，实现工人对真正的社会主义思想和运动的支持现在比以前更紧迫。要使工人阶级认识到，
解决危机，只有以不再包含内生性的阶级利益根本对立矛盾的高级社会形态—
——社会主义制度替代资本主义制度，才能一劳永逸地根除资本主义制度深陷经济危机周而复始的破坏性恶性循环怪圈。
当前发达国家为了维护经济危机中的资本主义制度，
又将工人阶级置于新贫困化境地，
由此可以清楚地看到，尽管资产阶级政府此前曾采取了一些缓和阶级矛盾的政策，使工人阶级在基本生活和劳动条件方面得到一定的改善，但是工人阶级同资产阶级的利益是根本对立、
不可调和的，其受奴役的地位并没有丝毫改变。由于资本主义基本矛盾在资本主义制度下的不可克服性，资本主义社会工人阶级同资产阶级的对抗性矛盾无法消除，工人阶级不会被动地接受环境恶化、失业和贫困，他们得出结论，要有效地与资本主义危机造成的后果作斗争，需要反对资本主义制度，
因为它产生失业和贫穷，不能保证绝大多数人的生活。工人不挑战整个制度，是不能抵制资本主义的野蛮进攻的。因此，新的革命的来临像新的危机的来临一样是不可避免的，发起并实施变革资本主义社会的决定性主体力量就是集先进性、革命性于一身的肩负着伟大历史使命的工人阶级，他们的自
①《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
社，1995年，第98页。
81
政
治与社会思潮
觉的工人运动是通向社会主义制度入口的引擎。发达国家工人阶级政党及其组织工会只有认清国内国际形势及自身任务，针对工人运动低潮的主要原因，结合工人实际状况，制定正确的运动战略，调整策略，团结工人阶级，推进社会主义运动，向着明确的目标迈进，
才能实现工人阶级的彻底解放。四、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工人运动与世界社会主义运动
政
发达国家工人运动并未因信息技术革命治与使传统的产业工人大量减少而丧失它的社会社基础的核心部分，工人阶级的范围和力量在会不断扩大。而且，
正如马克思曾经指出的那思潮
样
：“现代工业的发展一定会越来越有利于资本家而有害于工人，所以资本主义生产的总趋势不是提高而是降低工资的平均水平，在或大或小的程度上使劳动的价值降到它的最低限度。这种制度下的实际情况的趋势既然如此，那么，这是不是说，工人阶级应当放弃对资本的掠夺行为的反抗，停止利用偶然的时机使生活暂时改善的尝试呢？如果他们这样做，
他们就会沦为一群听天由命的、不可挽救的可怜虫。
”①在资本主义制度下，由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不同的经济、政治、社会处境所决定的，由其利益根本对立而引起的矛盾冲突，必然导致阶级斗争，引发工人运动。当前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情况表明，工人运动虽然处于低潮，但是阶级斗争并没有停止，
这种斗争不仅表现在工会为了适应新情势而对传统政策所作的战略和策略的调整上，
体现在以工人阶级为主体的反全球化运动以及新社会运动中，而且还大量表现在工人阶级的示威游行和罢工等抗议斗争中。
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中，有工会组织的工人运动，有共产党领导下的工人运动，还存在着社会民主党和工党等影响下的工人运动以及其他工人运动
，“不仅有非社会主义的工人运动，
还有反社会主义的工人运动”。②82
只有正确对待这些工人运动，才有利于工人阶级团结和工人运动健康发展。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中形成的反战和平运动、女权运动、反种族主义运动、反经济帝国主义运动、
反核扩张运动、生态运动等新社会运动和反全球化运动都拥有广泛的群众基础，而且斗争矛头直接指向霸权主义、种族主义和资本主义制度等，所以，它们能够也应该成为工人运动的同盟军。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共产党组织和工会组织应该带领工人阶级积极投入到这些社会运动中去，在斗争中争取群众，扩大自己的力量和影响，为工人运动的发展创造有利条件。
当前全球性的世界战略问题和任务是维护世界和平与促进经济发展，国际工会组织都把和平、
发展和维护工人权益作为当前的斗争目标。世界人民要求和平、
反对霸权主义的斗争，第三世界国家要求发展民族经济，改变旧的不平等和不合理的国际经济秩序，建立国际经济新秩序的斗争，必将促进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工人运动的蓬勃发展。同时，社会主义国家正在进行的政治经济体制改革，也将会使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充分发挥出来，从而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工人运动产生积极影响。
国际金融垄断资本主义的实质是资本在世界范围内和国际化运动中剥削、奴役工人阶级，攫取剩余价值，实现价值增值和利润垄断，
因此，资本主义基本矛盾导致的破坏性后果也随之具有世界性了，这是世界以及发达国家工人阶级新贫困化以及工人运动和社会主义运动发生的原因和根源所在。国际金融垄断资本主义的社会化已经不同于之前的私人垄断资本主义和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它已越出民族国家疆界，扩展到了广阔的国际社
①《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96～97页。
②
埃里克·霍布斯鲍姆：《工人运动的世纪》
，张世鹏编译，《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2002年第6期，第34页。
会空间，这意味着并决定了发达国家工人阶级及其政党和工会组织必须具有国际和全球视野，要有国内国际工人阶级及其工会团结联合的意识和行动，唯此方能适应时势的变化，制定出切实的战略策略，以有效地反对国际资本对世界工人肆无忌惮的盘剥，实现保护工人阶级权益的目标。
20世纪80～90年代苏东剧变使世界社会主义运动遭受严重挫折并陷入低谷，眼下虽然由2007年美国次贷危机引起、始于银行部门的金融危机正发展为国际金融危机和全球性的经济危机，但并没有改变资本主义仍具有一定的发展空间且在今后相当长时期内仍会处于绝对优势地位的基本态势，即国际金融垄断资本主义虽有垂死、腐朽的一面，也有仍具生命力的一面，正如“两个绝不会”所揭示的那样，
资本主义的灭亡是一个长期的历史过程，发达国家工人阶级在坚信“两个必然”
的同时，要做到“两个决裂”，实现工人运动的伟大目标，彻底解放工人阶级，道路艰难，曲折而漫长，因此，发达国家工人阶级必须要有长期作战的准备。
尽管由于前述等原因，发达国家工人阶级阶级意识淡化，
历史使命感不强，工人运动处于低潮，但从当代资本主义发展的现状来看，贫富分化加剧，失业问题严重，经济社会生态等危机频发，世界资本主义的制度性弊病以不可移易的规律性充分显现出来，这些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必然产生且无法医治的痼疾是引致工人运动的最根本的原因。当前的危机横扫资本主义国家，发生了暴乱、罢工、大规模游行，造成政治不稳定。统治阶级及其政府正试图通过失业、减薪、大规模贫困等现象的出现，使劳动阶级为他们的制度危机付出代价。社会主义理论与工人运动实践皆根源于工人阶级的贫困，全球贫富分化加剧以及发达国家工人阶级的新贫困化仍会导致工人阶级的社会主义运动，当前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中不断爆发的工人罢工、游行等运动都说明了这一点。
美国奥巴马政府在其执政的前100天致力于保护金融寡头的财富和利益……奥巴马干预汽车业危机，进一步表明政府以牺牲工人阶级利益为代价，把经济大衰退看作是一次彻底重构美国社会关系的机会。延长的社会和政治倒退期意味着人为强有力地压抑社会和经济矛盾，这些矛盾被压抑的程度决定了接下来发生的危机的强度。因此，可以预
料，现在的危机会引致爆炸性的社会动荡。
①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近期已看到几乎不断地反对资本主义对生活标准和民主权利限制的斗争浪潮。冰岛政府在数月的街头抗议下倒台了，
成了第一个因全球经济危机引起公众反对并直接垮台的政府。右翼政府的垮台清楚地表明，
经济危机增加了欧洲的社会和政治动荡。
②在眼下西方的金融和经济危机中，欧洲各国纷纷削减公共开支，改革福利和养老金制度，
将危机的后果转嫁给工人阶级，践踏工人阶级的利益。大多数法国人认为，提高退休年龄、推迟发放养老金对老百姓来
说是不公平的，没有体现财富的平均分配。
③于是，法国工会近几个月内组织发动了数次
全国性大罢工，进行抗议。
④危机只能以两种方式之一解决：要么基于资本主义，要么基于社会主义。资本主义的解决方案将意味着美国、欧洲及全世界工人阶级的生活水平大大降低，要求国内实行镇压，破坏工人阶级的民主权利，以及采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不曾见过的大规模的军事暴力。所以，危机这
①DavidNorth，TheEconomicCrisisandThe
ResurgenceofClassConflictintheUnitedStates，http：//www.wsws.org/articles/2009/may2009/rep1－m19.shtml.
②
BarryGrey，ProtestsoverEconomicCrisis
ToppleIcelandicGovernment，http：//www.wsws.org/articles/2009/jan2009/icel－j28.shtml.
③http：//www.chinadaily.com.cn/hqgj/jryw/2010-09-09/content_844199.html.④
http：//www.chinadaily.com.cn/hqgj/jryw/
2010-10-13content_1000471.html.
83
政
治与社会思潮
种灾难性局面的惟一替代方案是社会主义，这要求美国及国际工人阶级掌握政治权力，建立大众对产业、金融和自然资源的民主控制，以及发展科学规划的全球经济，这种经济致力于满足社会整体的需要，而不是破坏性
①地追逐利润和个人财富。
2004年。社，
10.靳辉明、罗文东主编：《当代资本主义新，2005年。论》四川人民出版社，
11.李琮：《，当代资本主义论》社会科学文献出2007年。版社，
12.〔英〕戴维·李、布赖恩·特纳主编：《关于——晚期工业主义不平等之辩阶级的冲突—
，2005年。姜辉译，重庆出版社，论》
13.〔英〕唐纳德·萨松：《欧洲社会主义百年，姜辉、于海青、庞晓明译，社会科学文献史》
2008年。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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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刘祥琪编写：《世界资本主义的新自由主义，《国外理论动态》2005年第全球化阶段》3期。
16.孙寿清：《20世纪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劳工，《中国劳动关系学院学报》力量演变趋势》2007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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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英〕米克·布鲁克斯：《当代英国工人阶，《国外理论动态》级的状况》郭懋安摘译，2006年第7期。
22.埃里克·霍布斯鲍姆：《工人运动的世，《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纪》张世鹏编译，2002年第6期。23.http：//www..wsws.org.
从发达国家工人阶级最近的斗争中已能看到他们重生的迹象，这也诠释着资本主义制度的崩溃和社会主义制度的替代方案。当前，各国工人阶级政党、工会组织应抓住这一
政治与社会思潮
全球经济危机的形势，宣传、教育、团结、组织工人阶级，提高其思想觉悟水平，探索适合本国国情的革命道路，思考并制定出切实有效的工人运动战略和策略。肩负着自身及人类解放使命的工人阶级及其政党、工会组织任重而道远，可以而且应当自觉地有所作为。当世界工人阶级开始反击世界资本家阶级和资本主义制度时，社会主义作为惟一真正替代资本主义的方案的复兴会有极大的机会。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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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静）
①DavidNorth，TheEconomicCrisisandtheResurgenceofClassConflictintheUnitedStates，http：//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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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工人阶级经由工会或政党等组织领导的方式，为争取自身权益等目标采取集体行动，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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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世纪70年代起，国际及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人运动走向总体上一直处于低潮，表现在：劳资冲突的数量逐渐减少；罢工和游行示威不再作为工人阶级斗争的主要手而改用对话和协商；工人参加工会的比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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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工人运动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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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工人
运动低潮的成因
遵循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以历史与现实、主观与客观、内因与外因辩证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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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力的飞速发展是形成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工人运动低潮的客观物质原因。科技革命的新发展促成了资本主义生产力的发展，良好的经济发展提供了分配的活动余地和劳资协调的伸缩空间，
为资本家阶级及其政府作出妥协和调整奠定了必备的物质基础条件，资产阶级被迫向工人阶级作出让步，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的处境相对有所改善，劳资矛盾得到缓解，减少了工人运动的发生。
从工人阶级内因看，其自身失去了早期工人运动的明确目标，演变成资本主义制度体系内争取较为有利的社会再分配条件的一般角色是其重要因素。另外，
工人阶级经过长期艰苦的斗争，其福利和社会保障增加，生活和劳动条件得以改善，
求稳及安逸心理使他们不再轻易发动工人运动，避免丧失既得成果。有些工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等等，也对工人运动采取消极态度。此外，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工人阶级的分化使其难以采取统一行动和进行共同斗争。
工人阶级政党和工会应时而变的欠缺指导思想和行动策略等方面发生的失误破坏了其威信，使其无力感召和发动工人运动。
从外部条件看，已取得革命胜利的一些社会主义国家在建设过程中由于体制等方面发生了一些重大失误，
不仅未能使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得到充分发挥，
反而落后于同时期资本主义国家的发展；苏东的剧变使世界社会主义运动遭受空前和巨大的挫折，在客观上败坏了社会主义的声誉、吸引力和令人信服向往并为之奋斗的内驱力。这些对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工人阶级为争取自身权益而开展工人运动都带来了消极影响。
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资产阶级政府推行新自由主义政策，运用手中的政治权力、经济实力大力支持资本，
公然推行打压工会的政策，限制工人罢工和工会活动，这是工人阶级斗争缓和甚至低落的直接原因。更为深刻的原因是，
发达国家通过调节生产关系，在一定时期内和一定程度上还能容纳生产力的发展，即资本家阶级和工人阶级尚能共处，不到阶级决战的时刻。为了维护和稳定资本主义统治秩序，
并取得与社会主义国家斗争的比较优势，资本主义国家利用其多年积累的丰富的治国经验，
积极地在制度框架内调整生产关系，不仅采用经济手段，还采用政治和意识形态等多种手段。在经济社会方面，在企业的微观层面建立了工人参与制度，在国家的宏观层面建立了较完备的社会福利制度；在政治方面，
建立了较配套的各种民主和法律制度。资产阶级也通过其控制的媒体向工人阶级灌输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和价值观，麻痹工人阶级意识，
涣散工人阶级斗志。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对上层建筑进行的调整，缓和了工人阶级和资本家阶级之间的矛盾，使两个敌对阶级之间的冲突不致激化到引发工人运动的程度，因而减少了工人运动的发生，延缓了资本主义制度危机。
三、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工人运动的战略
传统的工联主义只虑及工人工资、劳动条件等眼前的和切身的经济社会等权益，只是争取对出卖劳动力的稍微有利的条件。在经济全球化迅猛发展的条件下，工会运动在实践中逐步出现了战略工联主义，它强调工会要具有全局观念和战略远见，
不应把活动仅限于维护工人的切身利益问题上，还应对国家、社会和企业负责。战略工联主义只是局部的调整，无法改变资强劳弱、资攻劳守的态势，没有根本超越传统的工联主义，仍是实行资本主义的社会改良主张，削弱了工人运动。
在资产阶级政府有意无意、主动被动、情愿与无奈的政策之下，一段时期资本家、工会和资本主义国家之间形成劳资协调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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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与社会思潮
工人阶级的劳动生活条件得到了改善，形式上的民主权利得到了扩大，绝大部分工人能够得到基本保障的条件。但这些变化并没有也不可能改变工人阶级作为生产和增值资本的雇佣工人这一基本事实，其生活水平虽然比以往有了较大提高，但仍不可能摆脱相对贫困的状况。马克思曾深刻地指出，“资本是一种社会力量，而工人只拥有自己的劳动力。因此，
劳资之间永远不可能在公平的条件下缔结协定，即使在物质生活资料和劳动
政资料的所有权同活的生产力相对抗的社会看
治与来公平的条件下也不可能”
。①事实也表明，社一旦外部条件发生变化，也就是劳资协调的会基础不复存在时，
在力量对比明显不利于工思潮
人阶级的情况下，工人仍沿袭习惯思维，寄希望于形成新的阶级妥协的局面，就只能说是一厢情愿的侈谈和幻想了，
当前金融危机中资产阶级政府及资本家阶级急不可待地要收回其被迫向工人阶级作出的让步就是明证。尽管如此，此时要唤醒工人阶级的阶级意识，激发他们对资产阶级的斗志仍是很困难的，这当然给工人运动带来严重的消极影响。事实上，
工人阶级争取劳资协调无异于以策略上的相对主动导致了战略上的绝对被动，这样做的代价是相当昂贵的。
退一步说，若是劳资之间总是存在妥协的可能性，若是妥协能够持续，若是工人阶级在委曲求全中也能过上“体面”的生活，工人沉溺于妥协也算说得过去，可是需知，阶级妥协本来就不是资本的本意，
只是慑于或迫于社会主义阵营和工人斗争的威力和压力，才不得已而为之，当然内含着极大的被迫与不甘心。一俟合适的时机，当前而言是经济全球化迅猛发展，资本优势地位愈益强化，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内部劳资妥协的条件和土壤不复存在时，资本的本性便会一览无余、淋漓尽致地暴露出来，它迫不及待地要收回它的种种“恩惠”，使工人阶级的状况向着最低限趋近，此时阶级妥协也只会沦为过眼烟云，当然工人再单方面地谋求妥协也就成为历史的误80
会。也就是说，
工人阶级及其工会经过艰辛奋斗所争得的有利于劳工的政策或成果，都会被由经济基础决定的专利资本的资产阶级政府轻而易举地改变或拿走，那么这种朝不保夕的福利政策也就绝不是工人阶级所能指望的。工人阶级要确保自己的福利长久，只有根本变革不合理的资本主义制度，以无剥削无压迫的社会主义制度取代它。
美国被称为“在当今世界争取民主、反对新自由主义斗争中当之无愧的领袖型知识分子”②的诺姆·乔姆斯基指出，
有组织的政治激进主义带给了我们今天享有的一定程度的民主、成人投票权、妇女权利、工会组织、
公民权利和自由。
③工人一味幻想着诉诸协调解决劳资冲突不啻是与虎谋皮，结果可想而知，工人阶级无可选择的道路，是也是惟一可行的道路，是只有依靠自身力量进行工人运动来拯救自身。
由此也可看出，改良与改良主义的本质不同。改良有条件，是在一定的主客观条件下超越资本主义的一种手段，
改良的成功是建立在不放弃用暴力推翻资产阶级统治的前提之上的。而从根本上说，
改良主义否认阶级斗争，助长了资产阶级的反人民的政策，从而有利于并支持了资本主义制度的统治。改良主义放弃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因而注定是不能奏效的。
当今迅猛发展的经济全球化在为资本主义向世界扩张创造有利条件的同时，也进一步加剧了资本主义的痼疾—
——生产社会化与生产资料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推动了资本主义社会资本与劳动的对立向全球范围扩展，使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基本矛盾全球化，
①《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6卷，人民出版社，1964年，第219～220页。
②
〔美〕诺姆·乔姆斯基：《新自由主义和全
球秩序》中罗伯特·W.迈克杰斯尼所写的导言，第5页，徐海铭、季海宏译，江苏人民出版社，
2000年。③
同上，第10页。
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借此把自身的很多矛盾和问题转嫁给第三世界国家，导致一国及世界范围的贫富两极分化加剧，
特别是南北差距进一步扩大，这样，资本与劳动的对立不再简单地表现在一国和几国的生产过程中，而是存在于资本的国际循环中，资本家阶级和工人阶级都已分别成为世界性的整体存在，世界资本家在整个世界范围内剥削和奴役世界工人，世界工人共同受世界资本家的统治和支配，阶级矛盾日渐演变为世界范围内的地区矛盾、民族矛盾、宗教矛盾、文化矛盾和贫富矛盾等。新自由主义主导的经济全球化大大提高了被剥削和被奴役的工人阶级国内国际团结的重要性、
必要性与紧迫性，他们有着共同的经济、政治、社会地位和根本利益，只有最广泛地联合起来，才能对抗资本家阶级的国际性联合，
工人阶级及其运动才可能不被民族性、地方性的狭隘利益所分裂和削弱，工人运动才能成为有希望的工人阶级的解放事业。
马克思曾提到工会运动失败的原因及其应采取的根本战略
：“工联作为抵制资本进攻的中心，
工作颇有成效。它们遭到失败，部分是由于不正确地使用自己的力量。总的说来，它们遭到失败是因为它们只限于进行游击式的斗争以反对现存制度所产生的结果，而不同时努力改变这个制度，不运用自己有组织的力量作为杠杆来最终解放工人阶级，
也就是最终消灭雇佣劳动制度。
”①根据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
工人运动要完全实现自己代表和维护工人阶级根本利益的任务和目的，
其基本运动战略应集中在以使整个工人阶级获得彻底解放为出发点和归宿点上，这就需要国内国际工人阶级团结互助、联合行动，为最终摆脱资本对人与自然的统治而携手，要从根本上消除新自由主义全球化必然导致的贫富两极分化、有效需求不足、经济不可持续发展、经济危机爆发、引致政治社会生态危机的土壤—
——资本主义制度。当前肇始于美国的由金融危机引发的资
本主义全面的经济危机再一次验证了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性，资本主义基本矛盾仍然在起作用，
资本主义仍然按照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规律，为社会主义创造更多的条件，向着新的社会生产方式—
——社会主义过渡。眼前的金融和经济危机是源于制度性的，而非体制性的危机，
危机的这种根本属性决定了资本主义国家任何技术层面上细枝末节的修修补补都劳而无功、无济于事。所以，这次危机是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机遇，实现工人对真正的社会主义思想和运动的支持现在比以前更紧迫。要使工人阶级认识到，
解决危机，只有以不再包含内生性的阶级利益根本对立矛盾的高级社会形态—
——社会主义制度替代资本主义制度，才能一劳永逸地根除资本主义制度深陷经济危机周而复始的破坏性恶性循环怪圈。
当前发达国家为了维护经济危机中的资本主义制度，
又将工人阶级置于新贫困化境地，
由此可以清楚地看到，尽管资产阶级政府此前曾采取了一些缓和阶级矛盾的政策，使工人阶级在基本生活和劳动条件方面得到一定的改善，但是工人阶级同资产阶级的利益是根本对立、
不可调和的，其受奴役的地位并没有丝毫改变。由于资本主义基本矛盾在资本主义制度下的不可克服性，资本主义社会工人阶级同资产阶级的对抗性矛盾无法消除，工人阶级不会被动地接受环境恶化、失业和贫困，他们得出结论，要有效地与资本主义危机造成的后果作斗争，需要反对资本主义制度，
因为它产生失业和贫穷，不能保证绝大多数人的生活。工人不挑战整个制度，是不能抵制资本主义的野蛮进攻的。因此，新的革命的来临像新的危机的来临一样是不可避免的，发起并实施变革资本主义社会的决定性主体力量就是集先进性、革命性于一身的肩负着伟大历史使命的工人阶级，他们的自
①《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
社，1995年，第9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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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与社会思潮
觉的工人运动是通向社会主义制度入口的引擎。发达国家工人阶级政党及其组织工会只有认清国内国际形势及自身任务，针对工人运动低潮的主要原因，结合工人实际状况，制定正确的运动战略，调整策略，团结工人阶级，推进社会主义运动，向着明确的目标迈进，
才能实现工人阶级的彻底解放。四、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工人运动与世界社会主义运动
政
发达国家工人运动并未因信息技术革命治与使传统的产业工人大量减少而丧失它的社会社基础的核心部分，工人阶级的范围和力量在会不断扩大。而且，
正如马克思曾经指出的那思潮
样
：“现代工业的发展一定会越来越有利于资本家而有害于工人，所以资本主义生产的总趋势不是提高而是降低工资的平均水平，在或大或小的程度上使劳动的价值降到它的最低限度。这种制度下的实际情况的趋势既然如此，那么，这是不是说，工人阶级应当放弃对资本的掠夺行为的反抗，停止利用偶然的时机使生活暂时改善的尝试呢？如果他们这样做，
他们就会沦为一群听天由命的、不可挽救的可怜虫。
”①在资本主义制度下，由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不同的经济、政治、社会处境所决定的，由其利益根本对立而引起的矛盾冲突，必然导致阶级斗争，引发工人运动。当前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情况表明，工人运动虽然处于低潮，但是阶级斗争并没有停止，
这种斗争不仅表现在工会为了适应新情势而对传统政策所作的战略和策略的调整上，
体现在以工人阶级为主体的反全球化运动以及新社会运动中，而且还大量表现在工人阶级的示威游行和罢工等抗议斗争中。
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中，有工会组织的工人运动，有共产党领导下的工人运动，还存在着社会民主党和工党等影响下的工人运动以及其他工人运动
，“不仅有非社会主义的工人运动，
还有反社会主义的工人运动”。②82
只有正确对待这些工人运动，才有利于工人阶级团结和工人运动健康发展。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中形成的反战和平运动、女权运动、反种族主义运动、反经济帝国主义运动、
反核扩张运动、生态运动等新社会运动和反全球化运动都拥有广泛的群众基础，而且斗争矛头直接指向霸权主义、种族主义和资本主义制度等，所以，它们能够也应该成为工人运动的同盟军。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共产党组织和工会组织应该带领工人阶级积极投入到这些社会运动中去，在斗争中争取群众，扩大自己的力量和影响，为工人运动的发展创造有利条件。
当前全球性的世界战略问题和任务是维护世界和平与促进经济发展，国际工会组织都把和平、
发展和维护工人权益作为当前的斗争目标。世界人民要求和平、
反对霸权主义的斗争，第三世界国家要求发展民族经济，改变旧的不平等和不合理的国际经济秩序，建立国际经济新秩序的斗争，必将促进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工人运动的蓬勃发展。同时，社会主义国家正在进行的政治经济体制改革，也将会使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充分发挥出来，从而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工人运动产生积极影响。
国际金融垄断资本主义的实质是资本在世界范围内和国际化运动中剥削、奴役工人阶级，攫取剩余价值，实现价值增值和利润垄断，
因此，资本主义基本矛盾导致的破坏性后果也随之具有世界性了，这是世界以及发达国家工人阶级新贫困化以及工人运动和社会主义运动发生的原因和根源所在。国际金融垄断资本主义的社会化已经不同于之前的私人垄断资本主义和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它已越出民族国家疆界，扩展到了广阔的国际社
①《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96～97页。
②
埃里克·霍布斯鲍姆：《工人运动的世纪》
，张世鹏编译，《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2002年第6期，第34页。
会空间，这意味着并决定了发达国家工人阶级及其政党和工会组织必须具有国际和全球视野，要有国内国际工人阶级及其工会团结联合的意识和行动，唯此方能适应时势的变化，制定出切实的战略策略，以有效地反对国际资本对世界工人肆无忌惮的盘剥，实现保护工人阶级权益的目标。
20世纪80～90年代苏东剧变使世界社会主义运动遭受严重挫折并陷入低谷，眼下虽然由2007年美国次贷危机引起、始于银行部门的金融危机正发展为国际金融危机和全球性的经济危机，但并没有改变资本主义仍具有一定的发展空间且在今后相当长时期内仍会处于绝对优势地位的基本态势，即国际金融垄断资本主义虽有垂死、腐朽的一面，也有仍具生命力的一面，正如“两个绝不会”所揭示的那样，
资本主义的灭亡是一个长期的历史过程，发达国家工人阶级在坚信“两个必然”
的同时，要做到“两个决裂”，实现工人运动的伟大目标，彻底解放工人阶级，道路艰难，曲折而漫长，因此，发达国家工人阶级必须要有长期作战的准备。
尽管由于前述等原因，发达国家工人阶级阶级意识淡化，
历史使命感不强，工人运动处于低潮，但从当代资本主义发展的现状来看，贫富分化加剧，失业问题严重，经济社会生态等危机频发，世界资本主义的制度性弊病以不可移易的规律性充分显现出来，这些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必然产生且无法医治的痼疾是引致工人运动的最根本的原因。当前的危机横扫资本主义国家，发生了暴乱、罢工、大规模游行，造成政治不稳定。统治阶级及其政府正试图通过失业、减薪、大规模贫困等现象的出现，使劳动阶级为他们的制度危机付出代价。社会主义理论与工人运动实践皆根源于工人阶级的贫困，全球贫富分化加剧以及发达国家工人阶级的新贫困化仍会导致工人阶级的社会主义运动，当前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中不断爆发的工人罢工、游行等运动都说明了这一点。
美国奥巴马政府在其执政的前100天致力于保护金融寡头的财富和利益……奥巴马干预汽车业危机，进一步表明政府以牺牲工人阶级利益为代价，把经济大衰退看作是一次彻底重构美国社会关系的机会。延长的社会和政治倒退期意味着人为强有力地压抑社会和经济矛盾，这些矛盾被压抑的程度决定了接下来发生的危机的强度。因此，可以预
料，现在的危机会引致爆炸性的社会动荡。
①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近期已看到几乎不断地反对资本主义对生活标准和民主权利限制的斗争浪潮。冰岛政府在数月的街头抗议下倒台了，
成了第一个因全球经济危机引起公众反对并直接垮台的政府。右翼政府的垮台清楚地表明，
经济危机增加了欧洲的社会和政治动荡。
②在眼下西方的金融和经济危机中，欧洲各国纷纷削减公共开支，改革福利和养老金制度，
将危机的后果转嫁给工人阶级，践踏工人阶级的利益。大多数法国人认为，提高退休年龄、推迟发放养老金对老百姓来
说是不公平的，没有体现财富的平均分配。
③于是，法国工会近几个月内组织发动了数次
全国性大罢工，进行抗议。
④危机只能以两种方式之一解决：要么基于资本主义，要么基于社会主义。资本主义的解决方案将意味着美国、欧洲及全世界工人阶级的生活水平大大降低，要求国内实行镇压，破坏工人阶级的民主权利，以及采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不曾见过的大规模的军事暴力。所以，危机这
①DavidNorth，TheEconomicCrisisandThe
ResurgenceofClassConflictintheUnitedStates，http：//www.wsws.org/articles/2009/may2009/rep1－m19.shtml.
②
BarryGrey，ProtestsoverEconomicCrisis
ToppleIcelandicGovernment，http：//www.wsws.org/articles/2009/jan2009/icel－j28.shtml.
③http：//www.chinadaily.com.cn/hqgj/jryw/2010-09-09/content_844199.html.④
http：//www.chinadaily.com.cn/hqgj/jryw/
2010-10-13content_100047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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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与社会思潮
种灾难性局面的惟一替代方案是社会主义，这要求美国及国际工人阶级掌握政治权力，建立大众对产业、金融和自然资源的民主控制，以及发展科学规划的全球经济，这种经济致力于满足社会整体的需要，而不是破坏性
①地追逐利润和个人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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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发达国家工人阶级最近的斗争中已能看到他们重生的迹象，这也诠释着资本主义制度的崩溃和社会主义制度的替代方案。当前，各国工人阶级政党、工会组织应抓住这一
政治与社会思潮
全球经济危机的形势，宣传、教育、团结、组织工人阶级，提高其思想觉悟水平，探索适合本国国情的革命道路，思考并制定出切实有效的工人运动战略和策略。肩负着自身及人类解放使命的工人阶级及其政党、工会组织任重而道远，可以而且应当自觉地有所作为。当世界工人阶级开始反击世界资本家阶级和资本主义制度时，社会主义作为惟一真正替代资本主义的方案的复兴会有极大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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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静）
①DavidNorth，TheEconomicCrisisandtheResurgenceofClassConflictintheUnitedStates，http：//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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