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注册会计师行业审计质量分析

我国注册会计师行业审计质量分析

)))基于DeAngelo模型的研究

黄少云

(暨南大学审计处,广东广州 510632)

摘要:文章借用DeAngelo(1981)关于审计质量的模型:即审计质量=审计师发现问题的能力(P1)@审计师报告问题的能力(P2),来探讨置于DeAngelo模型之下的我国目前环境下注册会计师审计的审计质量。作者通过对影响审计质量的审计人员的专业胜任能力和投入的审计成本以及审计质量的市场需求,审计服务的市场供求状况、法律环境等诸多因素的逐一讨论研究,结合百家所的一些基本情况,参考一些国内外的典型审计失败案例,最后得出在我国目前整个注册会计师行业的审计质量偏低的结论。

关键词:DeAngelo模型;注册会计师行业;审计质量

中图分类号:F239.4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6049(2010)03-0069-08

一、引言

近年来国内外一系列的审计失败事件,令审计行业面临很大的诚信危机,也引发了广大投资

者、研究人员以及政府主管部门对审计质量的高度关注。众所周知,审计质量的度量一直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而审计质量又一直是审计的委托人、审计报告的所有直接或潜在使用者以及审计方和被审计方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许多中外学者都从不同的角度提出了许多测量审计质量的方法。本文作者试图借用DeAngelo(1981)关于审计质量的模型:即审计质量=审计师发现问题的能力(P1)@审计师报告问题的能力(P2)(以下简称DeAngelo模型)

[1]

¹

估的,审计师发现并报告财务报表中包含的重大错报、漏报的联合概率,即审计质量=(审计人员)发现问题的能力(P1)@(审计人员)报告问题的能力(P2)。Watkinseta.l(2004)将P1称之为/审计师监督强度(auditormonito2ringstrength)0,将P2称之为/审计师声誉(auditorreputation)

[2]

。Dye(1993),研究认为审计质量

[3]

取决于注册会计师和事务所在审计成本和诉讼风险之间的权衡

。Copley(1994)研究证明,审

计费用与审计产品的质量呈正相关关系,即事务所和注册会计师提供的审计产品的质量越好,所需要的审计收费就越高。但这种过高的审计费用也可能使委托人出于经济利益考虑而选择较小规模、收费较低的事务所,并由此导致审计质量降低

[4]

,来探讨一下置于DeAngelo

º

模型之下的我国目前环境下注册会计师审计的审计质量(以下简称审计质量)高低。

二、文献综述

DeAngelo(1981)将审计质量定义为:市场评

收稿日期:2010-03-02

作者简介:黄少云(1975)

¹

。Watts&Zimmerman(1986)的研究认

为,两权分离使得管理层有错报、漏报财务结果的动机,董事会则有责任防止和发现这种行为。

),女,安徽无为人,暨南大学审计处会计师,研究方向为审计理论与实践。

如国内的银广厦事件、红光实业事件、锦州港事件以及航天机电事件,国外的安然事件、世通丑闻等。

º本文的注册会计师和审计师通用。

然而不同的董事会结构,对财务报告质量、会计

师事务所的选择以及审计报告质量的要求等是

[3]

不同的。

张立民(2004)研究指出,审计收费与审计质量之间呈正相关关系,审计收费是制约审计独

[6]

立性的一个极其重要的因素。赵保卿、朱蝉飞(2009)通国对影响上市公司审计质量的四个重要主体的分析得出如下结论:(1)注册会计师的审计策略与审计成本和审计风险高度相关;(2)公司管理当局委托注册会计师的行为与审计报告意见紧密联系;(3)独立董事行为影响注册会计师审计质量;(4)管理当局的披露策略与期望

[7]

收益和风险损失高度相关。陈俊等构建了审计质量的双维研究范式,从审计的需求方驱动因素和供给方驱动因素的角度研究了决定审计质

[8]

量的因素为审计师声誉和审计师监督强度。刘峰(2008)研究得出,/我国目前资本市场上有关审计的制度安排没有形成对高审计质量的自发需求,同时,也没有制度激励提供高审计质量,惩罚审计市场上的机会行为,因此,我国审计市

[9]

场上总体审计质量没有系统性差别0。

三、DeAngelo审计质量模型在中国的演绎1981年美国学者DeAngelo在其5审计师规模与审计质量6一文中将审计质量定义为:审计质量=(审计人员)发现问题的能力(P1)@(审计人员)报告问题的能力(P2)(以下简称DeAn-gelo模型)。作者的最后研究结论是审计师规模与审计质量成正比。这一结论在我国是否成立,值得我们进一步探讨。以下借用DeAngelo模型对我国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质量进行分析。

根据DeAngelo模型,决定审计质量的因素主要有P1、P2两个。其中决定P1的主要有两个因素,即审计人员的专业胜任能力和投入的审计成本;决定P2的主要有三个因素,即审计质量的市场需求,审计服务的市场供求状况以及法律环境,如图1。以下我们将根据DeAngelo模型对影响审计质量的各个因素进行逐一讨论。

(一)审计人员发现问题的能力

1.专业胜任能力

审计人员的专业胜任能力又可分解为审计人员的专业知识、

技能和工作经验。由于审计人

¹

图1 DeAngelo模型

员的专业知识和技能甚至连工作经验都是看不

见摸不着的,没有一个明确的衡量标准,不能直接测量。为此我们只能采取间接测量的方法,找到一个可以衡量的替代变量。在现实中几乎所有的国家都采用了资格准入的办法,来保证审计人员的专业胜任能力。在国外,尤其是英美,对注册会计师的执业资格是有非常严格的要求的,从事注册会计师工作的执业人员不但要通过层层严格的考试,而且还必须具有工作经验。例如众所周知的ACCA考试,始于1904年,已有100多年的历史,学员只有在通过14门专业课程的

¹

考试,并取得三年财务方面的工作经验后,经ACCA资格评审委员会评定,才能获得会员资格。而我国的注册会计师考试自1994年正式恢复以来,距今只有十几年的时间,2009年前考试只考5会计6、5审计6、5财务成本管理6、5经济法6、5税法6五门科目,五年内五门全通过,且连续在事务所工作两年后即可取得执业资格;2009年及以后采用/6+10模式。与ACCA考试相比,我国的注册会计师考试的课程设置显得简单、考试范围小,尤其在2009年前,只注重会计、审计的一般理论知识和技能,而不注重注册会计师适应社会客观需求的整体素质要求。另外考试制度也存在不足之处,CPA考试的历史也短。本来在这种背景下通过CPA考试的执业人员,与AC-CA相比已经存在一定的差距。现实中,由于历史的原因,我们在1994年以前的注册会计师和注册审计师大多是通过填表上报的形式直接取得执业资格的,目前这部分人许多都在岗,虽然我们不能直接得出这些没有通过考试就取得执业资格的人员执业水平一定不高的结论,但我们应该可以得出/这些人里面有一部分是不具备专业水平的0这样的结论,至于这/一部分0是多 考试分为三个阶段,考生只有在通过前一阶段的考试后,才有资格进入下一阶段的考试。

少,可能就很难量化了,但至少存在。在上述两种因素的叠加下,我国CPA与ACCA在总体专业胜任能力上的差距应该是显而易见的了。

我们再来看看目前我国事务所的注册会计师从业时间和比例。通过对中注协发布的2003)2009年度连续7年的百家会计师事务所的名单及具体收入和注册会计师人数、从业人员人数等信息来看,这些年事务所的收入和规模扩展都很快。以2003年的前30家作为样本(最终只剩下18家)¹,如表1将2003与2009年的该18家事务所进行对比,我们看到:(1)2003)

2003

综合排名[***********]1617181920

事务所名称

普华永道中天会计师事务所安永华明会计师事务所德勤华永会计师事务所毕马威华振会计师事务所

小计

上海立信会计师事务所岳华会计师事务所信永中和会计师事务所中审会计师事务所大信会计师事务所利安达信隆会计师事务所天职国际会计师事务所中和正信会计师事务所北京京都会计师事务所浙江天健会计师事务所上海众华沪银会计师事务所江苏公证会计师事务所中喜会计师事务所武汉众环会计师事务所

合计四大占比

总收入(万元)[***********][***********][***********][***********][***********]0.90%

注会人数

(人)

[***********][***********][***********]4135370128.78%

2009期间,样本公司新增的注会人数占总注会人数的54.50%。假设新增人数的平均从业时间为2003)2009的中间数3年,则说明样本公

司一半以上的注册会计师的从业时间都在三年左右。这说明总体而言,样本公司的注册会计师工作经验相对较浅。(2)同时从2009年的统计数据我们可以看出,2009年样本公司的注会人数仅占从业人数的28.93%,而前四大合资所的注会人数更是只占从业人数的14%。如此低的比例,至少说明我国现阶段会计师事务所从业人员的总体专业知识水平不会很高。

2009

总收入(万元)[***********][***********][***********][***********][***********][***********].10%

注会人数(人)

[***********][***********][***********][1**********].42%

从业人数

(人)[***********][***********][***********][***********].80%

注会占比12.81%18%15.28%11%14%51.63%56%73.47%73%38%56.00%51%66.05%49.72%36%53.11%68%100.00%49%28.93%

2009年比2003年收入

增长率205.34%720.02%563.94%464.01%409.35%486.61%656.67%208.66%182.72%626.73%503.48%431.38%474.45%296.27%520.38%201.99%85.51%88.56%124.40%393.98%

注会

增长率26.51%329%249.74%134%140%169.44%148%142.80%44%173%226.38%157%181.05%87.70%128%9.90%-1%2.30%-1%119.75%

表1 2003、2009年18家样本公司有关数据比较

数据来源: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网站发布.

说明:部分事务所已陆续更名,为便于统计,本表仍沿用2004年中注协发布的名单。

2.审计成本

审计成本主要是指会计师事务所对一项审计业务所投入的各项费用的总和。假设审计收

费=审计成本+审计利润+审计风险补偿,则审计投入成本的多少受到审计收费、合理的审计

利润以及审计风险补偿等三个因素的影响。我国现在的注册会计师业务市场的恶性低价竞争早已是不争的事实,在这种环境下会计师事务所

要想生存,低价进入肯定是必须要采用的方式。事务所在低价获取一项审计业务后,无非会采取

¹

至2009年,2003年百家事务所的前30家,包括更名和重组在内,也只剩下18家仍在百强之中。

两种方式处理,一种是压低审计投入成本,从而保证应有的审计利润和审计风险补偿;另一种是将根据审计工作量合理安排审计投入成本,将多支付的审计成本作为一种/准租0,期望在以后与该客户的合作中获得回馈。

压低审计成本的主要方式包括减少必要的工作时间、缩小审计范围、不执行或不完全执行必要的审计程序、尽量不聘请专家、聘用工资待遇要求低的相对专业胜任能力差的工作人员等。一般而言,上述最后一种方式相对而言是最具隐蔽性的,因此也是事务所最常用的压低成本的方式,而且越是大所这样的倾向越明显。例如以2009年百家事务为例,在百家所的从业人员中,注册会计师的比例占42103%。如表1所示,18家样本公司的注册会计师从业比例只有28193%,国际四大则只有14%。从收入的角度看,四大的收入占了百家所收入总额的52181%,18家样本公司占了72124。这说明占百家所收入总额52181%的四大所,其注册会计师比例仅相当于百家所平均比例的3313%。虽然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注册会计师人数占从业人数比例偏低的事务所的执业水平会比其他所低,但我们更没有证据支持这些所的执业水平会比其他所高。果如是,我们就可以取消注册会计师行业的资格准入制度了。另外压低审计投入成本后,审计失败的风险也会加大,事务所要求获得的审计风险补偿额要高于正常情况下。根据/审计收费=审计成本+审计利润+审计风险补偿0的公式,在审计收费一定的情况下,审计风险补偿额的增加,必然会导致审计成本和审计利润总量的减少。而获利是一切经济主体的最重要目标,事务所一般不会主动减少期望获得的利润。这样唯一可以减少的就又是审计成本。这也就意味着,审计收费越低,审计成本在低审计收费和高风险补偿的双种作用下,其下降的速度将远远大于审计收费下降的速度。

DeAngelo在其5审计师规模与审计质量6一文中,是假设审计人员都能够运用专业技术能力和专门程序发现被审计客户所提供的审计资料中存在的问题,继而指出审计质量的好坏主要在于审计师报告问题的能力,于是独立性成了审计质量的关键因素,从而得出审计师规模与审计质量成正比的结论的。也许英美的注册会计师审

计,到上世纪80年代初,在经过了将近80年的发展后,其审计人员自身的业务素质水平已经比较高,作者做这样的假设是可以接受的。但是根据上文的分析,一方面我国目前注册会计师的专业知识、技能和工作经验,总体而言都还远不如英美等发达国家,我们的注会专业胜任能力至少不能算高;另一方面,目前中国审计市场的低价竞争环境,导致事务所的低成本投入策略,使得审计人员缺少足够的发现问题的时间。综上所述,我国现阶段审计人员发现问题的能力的可做如下表述:一组总体专业胜任能力一般或偏低的审计从业人员接受了一项审计任务,在投入了比正常的审计时间少、费用低的审计成本进行了/必要的0审计之后,审计人员发现问题的能力很大概率是偏弱的,即P1偏低,审计中存在的检查风险偏大。因此,在我国目前的市场环境下,讨论审计质量,不能仅考虑P2,而忽略P1,且P1是偏低的。

(二)审计人员报告问题的能力

我们再分析一下决定审计质量的另外一个重要因素P2。审计人员发现问题以后,从职业道德的角度来说,应根据问题的严重程度,作出要求被审计人调整会计报表或出具非标准意见审计报告的专业选择。但是一方面会计师事务所是由被审计人付费这一事实,使得审计人员与被审计人无法在经济利益上保持超然独立的形象。如果出现,前文提及的/准租0现象,则事务所作为理性经纪人,其在某个客户身上投入的/准租0越多,希望继续与客户进一步合作的愿望就越强烈,这样事务所的独立性就势必受到影响,其报告问题的能力将会降低。另一方面,会计师事务所是一个以赢利为目的的经济实体,审计人员从自身生存和发展的角度考虑,往往在决定是否报告所发现的问题时,首先要考虑的就是自身的利益。在权衡各种利弊后,最终会选择最有利于自身的报告方式。就我国目前的市场环境与制度环境来说,怎样的决定才是最符合审计人员利益最大化的呢?我们人为审计人员在考虑自身的利益时,一般主要包括经济利益和法律风险。经济利益又主要包括客户的获得和审计费用的收取,而这两者又主要取决于审计市场的供求关系;法律风险则主要涉及到制度环境。以下我们分别对上述因素进行讨论。

1.市场供求关系

在市场的供求关系中,需求决定供给,反过来供给又影响着需求。从审计需求方面来说,客户对审计的需求又分为形式需求和实质需求。下面我们以中国目前最大也是最主要的审计需求市场,证券市场为例,来探讨审计需求问题。假设审计的需求者只有所有者和经营者。进一步我们将所有者分为控股股东和中小投资者,再将控股股东分为国有控股股东和非国有控股股东。各个需求主体对审计的需求又是怎样的呢?

首先是国有控股股东。让我们回顾一下中国证券市场从产生到发展的特殊的制度背景。在我国国有控股公司上市以前,国有控股企业的资产的真正所有者是全民,而全民又很难实现自己作为所有者的管理权,只能交由其代理人政府去管理。同样政府作为一个机构,也不可能直接管理这些企业,而是通过委派管理者的方式来实现对国有企业的管理。这样政府成了所有者和经营者的中间桥梁,对所有者而言政府是经营管理者,而对真正的经营者而言,政府又是所有者,其角色近似于股份公司的董事会。这样所有者和经营者之间可能存在的利益冲突都集中到政府部门手里,政府部门左手拿矛,右手拿盾,自己协调左右手,无须审计。

但是随着国有控股企业越来越多问题的出现,以及原有设备、技术的老化,很多企业面临倒闭的危险。这些企业需要通过改革来求生存,这时资金问题成了瓶颈。为了挽救这些企业,使他们获得新生,政府部门有了设立股票市场的初衷,即将这些急需资金拯救的企业推向股票市场,以筹取资金,获得新生。于是一大批劣质企业成了上市公司。但是股票市场在中国是一个新鲜事物,上市公司如何说服广大投资者去购买股票呢,借鉴西方发达国家的做法,政府部门要求上市公司公布财务报表。可是投资者对上市公司自己公布的财务报表会存在一定的疑问,于是聘请独立的第三方对这些财务报表进行审计,成为上市公司获得投资者信任,进而获得投资者投入资金的一种需求。审计的形式需求由此产生。这一需求可以用审计需求产生的信号传递理论进行解释。在上述特殊的环境背景下,劣质的上市公司不可能将自己真实的财务状况公布于众,只能做假,而这种作假在某种程度上是得

到政府部门默许的。因此上市公司对审计的实质需求是:利用审计来为自己的虚假财务报表披上/真实0的外套,从而达到圈钱成功的目的。在这样的情景下,高质量的审计报告将很有可能意味着,上市公司提供的会计报表被否决或被出具不利于实现其融资目的的非标准意见审计报告。如此上市公司将很难获得投资者投入的资金,而这种结果将会与政府部门的初衷背道而驰。所以说上市公司只需要审计的形式外套,不需要也不敢需要高质量的审计,而政府部门对此当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经过十几年发展后,特别是在股权分置改革之后,我国资本市场的状况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一大批蓝筹企业纷纷在境内上市。但是大多数上市公司,依然是国有股/一股独大0。在这些公司的管理层中,董事会和公司高级管理人员主要由国有股和法人股的代理人政府来指定。而政府并不是一个实体的投资者,政府官员不会为其决策的后果承担直接的风险或获取直接的收益。因此,作为国有资产投资主体的代理人政府官员,其缺乏对公司管理当局的监督动力,不会对公司管理当局出具的会计报表质量给予高度关注,从而也不需要高质量的财务报表审计报告。至于政府部门在代行作为国有股的所有者的职责时,提出对上市公司的会计报表要进行强制审计,也只是尽到形式上的职责而已,对审计报告的质量则很少关注。

其次是非国有控股股东。非国有控股股东对审计报告的需求与国有控股股东相比,既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一方面其通过上市来达到圈钱的目的是与国有股一致的。因此他们也需要一份能证明其公司财务报表/真实、完整0的审计报告外套。另一方面,在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的情况下,非国有控股股东,尤其是自然人控股股东也需要一份真正高质量的审计报告来实现对经营者的监督。他们是所有审计报告的需求者中,既需要高质量审计报告,又很有可能实现这一需要的需求者。但是基于圈钱的目的,他们一般会选择需要两份审计报告,一份是仅供内部使用的高质量审计报告,一份是对外发布的形式化审计报告。而市场和其他投资者能看到的只是后一份报告。

再次是中小投资者。尤其是自然人投资者,

在所有权与经营权相分离的前提下,处于对自身利益的高度关注,自然需要了解企业的真实财务状况,作为其选择持有、买进或抛售某家公司股票的重要参考。但是现实的审计委托关系中,中小投资者只是形式上的部分委托人,而实质的委托人是公司的管理当局或控股股东。中小投资者是很难通过股东大会这种形式来真正参与到公司的管理之中的,其唯一能够把握的就是选择/用脚投票0。

最后是管理层。从管理层权力理论¹的角度来看,出具财务报告属于管理层的契约权力和责任,而如何出具财务报告则属于管理层的剩余权力。大量研究表明,公司管理层出于对自身利益的考虑,有动机和能力操控财务报表。Healy(1985)研究认为,如果公司当期的盈余低于但不是大大低于管理层的奖金激励业绩目标时,管理层会使用增加盈余的方法和手段来达到业绩目标以获得奖金。同样在会计师事务所的选择和付费上,管理层也具有操控权。虽然表面上管理层选择哪家事务所为本公司提供审计服务,最终都要通过董事会或股东大会,但是在实际执行中,管理层由于处于信息优势,往往具有实际权力º。因此管理层具备操纵财务报告的内在动机和外在条件,其并不真正关心审计质量,甚至排斥高质量的审计报告,他们只需要一份认可自己出具的财务报告的审计报告。

可见从所有者的角度看,国有控股股东并不需要高质量的审计报告;非国有控股股东由于对审计质量存在双重需求,会选择对外对内两种报告,而对外报告的需求与国有控股股东是一致的;中小投资者虽需要高质量的审计报告,却无法获得;管理层更会只选择认可自身编制的财务报告的审计报告。由此,在我国目前的审计需求市场,审计的形式需求虽大,但是高质量的审计或者不被需求,或者虽被需求,却无法实现。

再从目前我国审计服务的市场供求关系来

看,审计仍然处于买方市场,理由如下:(1)上市公司可以决定审计师的聘用、事务所的更换,并直接支付审计费用。(2)我国目前会计师事务所的集中度低»,大型事务所还没有形成足够的垄断力量去和上市公司抗衡,在双方的博弈中,事务所总是处于劣势地位。(3)如前文所述,上市公司聘请审计的目的只是要为自己的财务报告贴上一个/已验证,可信赖0的标签,使投资者相信其财务报告的真实可靠性,最终达到圈钱的目的。因此上市公司所需要的只是一份会计师事务所出具的无保留意见的审计报告,而这种审计报告的格式又是统一规范的,任何事务所都可以出具¼。由于上市公司对高质量审计报告的要求较低,在选择事务所时,审计收费、事务所是否愿意/合作0,等都会成为上市公司考虑的因素。(4)目前我国的会计师事务所数量众多,而且虽然注册会计师人数有限,但在会计师事务所从事审计业务的从业人员确数量众多,使注册会计师行业也存在/劣币驱逐良币0的现象。(5)从上市公司的角度来看,如果上市公司对事务所出具的审计报告不满意,还可以拒绝在审计报告上签字盖章,辞退会计师事务所,重新选择新的事务所,这一点对审计师的独立性带来极大的威胁。基于上述五个因素的影响,事务所和审计师为了生存,往往只能选择妥协。

2.法律环境

按前文的论述,在我国对高质量的审计需求少,事务所和审计师为了生存更多会选择妥协。那么出具低质量的审计报告会否导致一定的法律风险呢?

我们认为首先在我国审计失败被发现的可能很小。根据以往的案例,审计失败基本都是在上市公司的问题被曝光之后,审计质量问题才会附带被牵扯出来。到目前为止,我国尚没有在上市公司没有出现问题,而审计报告被同业检查或政府主管部门查出存在问题的事例报告出来。

¹

管理层权力:包括管理层的契约权力、剩余权力以及信息权力等。

Tirole(1997)认为将权力划分为实际权力和正式权力,并且实际权力应该和信息、知识等的分布相对称。具体说来,具

ºAghion和

有优先信息的人,即使不具有法定权力,可以通过说服具有法定权力的人(委托人)接受其建议,而拥有实际权力,从而利用信息权力为自己攫取租金。当然这种实际权力的范围以及租金的攫取还是会受到正式权力的约束的。

截至2004年底,国际四大和国内所前四大在我国的市场份额均在10%左右,而国际四大在美国的市场份额却达到90%以上。(大所的审计质量一贯高吗?审计研究,2009,3)

¼

»以客户家数计算,

当然高声誉的事务所(如国际四大)出具的审计报告,其市场认同度显然更高。

那么上市公司因财务报告舞弊被发现并受处罚的情况又如何呢?据统计1993至2005期间,因财务报告舞弊而受到中国证监会或财政部处罚的上市公司共有95家次。上述统计数据包括了在年报、招股说明书、上市说明书及其他定期财务报告等中的财务舞弊。因难以对上述财务报告次数进行统计,我们仅选择年报次数和新增上市公司一次招股说明书和一次上市说明书进行统计,

则1993)2005期间上市公司发布的财务报告共有13360家次¹。假定受处罚的虚假财务报表全部来自上述统计中的财务报告,则上市公司财务报告受处罚的概率也仅为0171%。并且并不是每一次上市公司受到处罚,审计师都会被牵扯进来。因此可以说,在我国审计人员因出具低质量审计报告而被曝光或遭处罚的概率很小。在如此小的概率面前,

审计人员会存在一定的侥幸心理。

图2 中国式DeAngelo审计质量模型

其次即使审计存在问题被管理层和社会公众发现了,后果并不严重?目前我国对出具低质量审计报告的追究机制还不够健全,对违规操作者,还起不到应有的震慑作用,违规者的违规成

本很低。以影响较大的中天勤对银广厦事件为例,最后中天勤所受到的处罚也无非就是吊销执业资格、吊销其证券、期货相关业务许可证、追究事务所负责人责任、吊销签字会计师的执业资格。这种处罚根本起不到震慑违规和阻止犯罪的作用。一方面真正涉及到个人的处罚只有事务所负责人和签字会计师,其他人员换一家事务所同样可以执业,另一方面受到处罚的事务所负

责人和签字会计师还可以从事其他事务。可见即使是在这样的审计失败案例中,上市公司和事务所仍然是巨大经济利益的获得者,而广大的中小投资者在纠出真相后,依然要承受巨大的经济损失。因此,目前在我国由于民事赔偿机制的缺失或可执行性差,受虚假信息蒙蔽,投资损失惨重的广大中小投资者无法得到应有的经济赔偿,而上司公司和事务所却可以从财务造假中获得巨大收益,不必担心受到巨大的经济处罚或其他严厉制裁。

我们再比较一下同一事务所,在不同制度背景下因审计失败而受到的损失或处罚。以德勤

根据51990)2010:走向资本强国)))中国证券市场20年回顾与展望论坛6的统计,1993)2005期间,中国各年的上市公司数推定统计期间应有10950份年报,加之1993)2005期间,我国共新增上市公司1205家,则统计期间应有年报、招股说明书、上市说明书至少为

¹

13360(10950+1205*2)家次。

在美国、中国香港在中国大陆的审计失败案例为例。德勤曾经因为美国北卡罗来州再保险公司Fortress的审计失败案件而赔付了2亿多美元的全球审计失败最高赔付金。在中国香港德勤也因在数码库有限公司上市过程中的不当行为而与香港证监会和解,自愿9个月内不担任在香港创业板及主板上市的公司的保荐人,同时德勤事务所在香港的主管谢其龙也在6个月内不得出任委托保荐工作的主管。而在中国大陆呢,在/科龙事件0中,德勤出具低质量审计报告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同样在/航天机电事件0中,德勤也受到航天机电的起诉。但是我们至今未见到德勤因上述事件而受到政府部门的处罚,也未见其承担经济赔偿的报道。

综上所述,从需求方对审计的形式需求和质量需求求、到审计市场的供求状况、以及我国的法律环境都不能给审计师出具高质量审计报告的动力。审计师出具低质量审计报告的压力相对较小,相反如果审计师出具了一份如实汇报所发现问题的相对高质量的审计报告,则存在可能被客户辞退的较大压力。在这样的市场环境和法律环境下,审计师的报告问题的能力显然是偏低的。

四、结论

结合全文,我们以DeAngelo审计质量模型为基础,结合我国国情,对影响审计质量的各个因素进行了逐一讨论,如图2,结果表明在我国

目前的市场环境和制度背景下,注册会计师行业的中体审计质量偏低。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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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WattsandZimmerman,Agencyproblems,Auditing,and

thetheoryofthefirm:SomeEvidence[J].JournalofLawandEconomics,1986(3):613-643.

[6]张立民,漆江娜.深化审计收费研究促进审计质量提高[J].财会月刊,2004(3):31-32.

[7]赵保卿,朱蝉飞.注册会计师审计质量控制的博弈分析[J].会计研究,2009(4):88-93.

[8]陈俊,韩洪灵,陈汉文.审计质量的双维研究范式及其评述[J].会计研究,2009(12):76-84.

[9]刘峰.WTO、透明度与我国会计准则的国际化协调

[J].审计与经济研究,2008(3):111.

(责任编辑:黄明晴)

ChineseCPAProfessionAuditQualityAnalysis

)))BasedontheMode.lDeAngelo

HuangShaoYun

(AuditingDepartment,JinanUniversity,Guangzhou510632,China)

Abstract:ArticleuseDeAngelo(1981)aboutthequalityofauditingmode:lauditquality=auditorpsfoundproblemsa-bility(P1)xauditorpsreportproblemsability(P2),anddiscussesonthepresentDeAngelomodelundertheconditionsofcer-tifiedpublicaccountantspsauditquality.Basedontheinfluenceofauditqualityauditandprofessionalcompetenceauditingcostsandauditqualityauditservicemarketdemand,themarketsupplyanddemand,andlegalenvironmentfactors,oneofthestudyofsomeofthebasicsituation,whichsomereferenceandtypicalauditfailsatpresentinChina,thewholecertifiedpublicaccountants,thequalityofauditingprofessionundervalued.

Keywords:mode.lDeAngelo;CPAprofession;auditquality

我国注册会计师行业审计质量分析

)))基于DeAngelo模型的研究

黄少云

(暨南大学审计处,广东广州 510632)

摘要:文章借用DeAngelo(1981)关于审计质量的模型:即审计质量=审计师发现问题的能力(P1)@审计师报告问题的能力(P2),来探讨置于DeAngelo模型之下的我国目前环境下注册会计师审计的审计质量。作者通过对影响审计质量的审计人员的专业胜任能力和投入的审计成本以及审计质量的市场需求,审计服务的市场供求状况、法律环境等诸多因素的逐一讨论研究,结合百家所的一些基本情况,参考一些国内外的典型审计失败案例,最后得出在我国目前整个注册会计师行业的审计质量偏低的结论。

关键词:DeAngelo模型;注册会计师行业;审计质量

中图分类号:F239.4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6049(2010)03-0069-08

一、引言

近年来国内外一系列的审计失败事件,令审计行业面临很大的诚信危机,也引发了广大投资

者、研究人员以及政府主管部门对审计质量的高度关注。众所周知,审计质量的度量一直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而审计质量又一直是审计的委托人、审计报告的所有直接或潜在使用者以及审计方和被审计方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许多中外学者都从不同的角度提出了许多测量审计质量的方法。本文作者试图借用DeAngelo(1981)关于审计质量的模型:即审计质量=审计师发现问题的能力(P1)@审计师报告问题的能力(P2)(以下简称DeAngelo模型)

[1]

¹

估的,审计师发现并报告财务报表中包含的重大错报、漏报的联合概率,即审计质量=(审计人员)发现问题的能力(P1)@(审计人员)报告问题的能力(P2)。Watkinseta.l(2004)将P1称之为/审计师监督强度(auditormonito2ringstrength)0,将P2称之为/审计师声誉(auditorreputation)

[2]

。Dye(1993),研究认为审计质量

[3]

取决于注册会计师和事务所在审计成本和诉讼风险之间的权衡

。Copley(1994)研究证明,审

计费用与审计产品的质量呈正相关关系,即事务所和注册会计师提供的审计产品的质量越好,所需要的审计收费就越高。但这种过高的审计费用也可能使委托人出于经济利益考虑而选择较小规模、收费较低的事务所,并由此导致审计质量降低

[4]

,来探讨一下置于DeAngelo

º

模型之下的我国目前环境下注册会计师审计的审计质量(以下简称审计质量)高低。

二、文献综述

DeAngelo(1981)将审计质量定义为:市场评

收稿日期:2010-03-02

作者简介:黄少云(1975)

¹

。Watts&Zimmerman(1986)的研究认

为,两权分离使得管理层有错报、漏报财务结果的动机,董事会则有责任防止和发现这种行为。

),女,安徽无为人,暨南大学审计处会计师,研究方向为审计理论与实践。

如国内的银广厦事件、红光实业事件、锦州港事件以及航天机电事件,国外的安然事件、世通丑闻等。

º本文的注册会计师和审计师通用。

然而不同的董事会结构,对财务报告质量、会计

师事务所的选择以及审计报告质量的要求等是

[3]

不同的。

张立民(2004)研究指出,审计收费与审计质量之间呈正相关关系,审计收费是制约审计独

[6]

立性的一个极其重要的因素。赵保卿、朱蝉飞(2009)通国对影响上市公司审计质量的四个重要主体的分析得出如下结论:(1)注册会计师的审计策略与审计成本和审计风险高度相关;(2)公司管理当局委托注册会计师的行为与审计报告意见紧密联系;(3)独立董事行为影响注册会计师审计质量;(4)管理当局的披露策略与期望

[7]

收益和风险损失高度相关。陈俊等构建了审计质量的双维研究范式,从审计的需求方驱动因素和供给方驱动因素的角度研究了决定审计质

[8]

量的因素为审计师声誉和审计师监督强度。刘峰(2008)研究得出,/我国目前资本市场上有关审计的制度安排没有形成对高审计质量的自发需求,同时,也没有制度激励提供高审计质量,惩罚审计市场上的机会行为,因此,我国审计市

[9]

场上总体审计质量没有系统性差别0。

三、DeAngelo审计质量模型在中国的演绎1981年美国学者DeAngelo在其5审计师规模与审计质量6一文中将审计质量定义为:审计质量=(审计人员)发现问题的能力(P1)@(审计人员)报告问题的能力(P2)(以下简称DeAn-gelo模型)。作者的最后研究结论是审计师规模与审计质量成正比。这一结论在我国是否成立,值得我们进一步探讨。以下借用DeAngelo模型对我国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质量进行分析。

根据DeAngelo模型,决定审计质量的因素主要有P1、P2两个。其中决定P1的主要有两个因素,即审计人员的专业胜任能力和投入的审计成本;决定P2的主要有三个因素,即审计质量的市场需求,审计服务的市场供求状况以及法律环境,如图1。以下我们将根据DeAngelo模型对影响审计质量的各个因素进行逐一讨论。

(一)审计人员发现问题的能力

1.专业胜任能力

审计人员的专业胜任能力又可分解为审计人员的专业知识、

技能和工作经验。由于审计人

¹

图1 DeAngelo模型

员的专业知识和技能甚至连工作经验都是看不

见摸不着的,没有一个明确的衡量标准,不能直接测量。为此我们只能采取间接测量的方法,找到一个可以衡量的替代变量。在现实中几乎所有的国家都采用了资格准入的办法,来保证审计人员的专业胜任能力。在国外,尤其是英美,对注册会计师的执业资格是有非常严格的要求的,从事注册会计师工作的执业人员不但要通过层层严格的考试,而且还必须具有工作经验。例如众所周知的ACCA考试,始于1904年,已有100多年的历史,学员只有在通过14门专业课程的

¹

考试,并取得三年财务方面的工作经验后,经ACCA资格评审委员会评定,才能获得会员资格。而我国的注册会计师考试自1994年正式恢复以来,距今只有十几年的时间,2009年前考试只考5会计6、5审计6、5财务成本管理6、5经济法6、5税法6五门科目,五年内五门全通过,且连续在事务所工作两年后即可取得执业资格;2009年及以后采用/6+10模式。与ACCA考试相比,我国的注册会计师考试的课程设置显得简单、考试范围小,尤其在2009年前,只注重会计、审计的一般理论知识和技能,而不注重注册会计师适应社会客观需求的整体素质要求。另外考试制度也存在不足之处,CPA考试的历史也短。本来在这种背景下通过CPA考试的执业人员,与AC-CA相比已经存在一定的差距。现实中,由于历史的原因,我们在1994年以前的注册会计师和注册审计师大多是通过填表上报的形式直接取得执业资格的,目前这部分人许多都在岗,虽然我们不能直接得出这些没有通过考试就取得执业资格的人员执业水平一定不高的结论,但我们应该可以得出/这些人里面有一部分是不具备专业水平的0这样的结论,至于这/一部分0是多 考试分为三个阶段,考生只有在通过前一阶段的考试后,才有资格进入下一阶段的考试。

少,可能就很难量化了,但至少存在。在上述两种因素的叠加下,我国CPA与ACCA在总体专业胜任能力上的差距应该是显而易见的了。

我们再来看看目前我国事务所的注册会计师从业时间和比例。通过对中注协发布的2003)2009年度连续7年的百家会计师事务所的名单及具体收入和注册会计师人数、从业人员人数等信息来看,这些年事务所的收入和规模扩展都很快。以2003年的前30家作为样本(最终只剩下18家)¹,如表1将2003与2009年的该18家事务所进行对比,我们看到:(1)2003)

2003

综合排名[***********]1617181920

事务所名称

普华永道中天会计师事务所安永华明会计师事务所德勤华永会计师事务所毕马威华振会计师事务所

小计

上海立信会计师事务所岳华会计师事务所信永中和会计师事务所中审会计师事务所大信会计师事务所利安达信隆会计师事务所天职国际会计师事务所中和正信会计师事务所北京京都会计师事务所浙江天健会计师事务所上海众华沪银会计师事务所江苏公证会计师事务所中喜会计师事务所武汉众环会计师事务所

合计四大占比

总收入(万元)[***********][***********][***********][***********][***********]0.90%

注会人数

(人)

[***********][***********][***********]4135370128.78%

2009期间,样本公司新增的注会人数占总注会人数的54.50%。假设新增人数的平均从业时间为2003)2009的中间数3年,则说明样本公

司一半以上的注册会计师的从业时间都在三年左右。这说明总体而言,样本公司的注册会计师工作经验相对较浅。(2)同时从2009年的统计数据我们可以看出,2009年样本公司的注会人数仅占从业人数的28.93%,而前四大合资所的注会人数更是只占从业人数的14%。如此低的比例,至少说明我国现阶段会计师事务所从业人员的总体专业知识水平不会很高。

2009

总收入(万元)[***********][***********][***********][***********][***********][***********].10%

注会人数(人)

[***********][***********][***********][1**********].42%

从业人数

(人)[***********][***********][***********][***********].80%

注会占比12.81%18%15.28%11%14%51.63%56%73.47%73%38%56.00%51%66.05%49.72%36%53.11%68%100.00%49%28.93%

2009年比2003年收入

增长率205.34%720.02%563.94%464.01%409.35%486.61%656.67%208.66%182.72%626.73%503.48%431.38%474.45%296.27%520.38%201.99%85.51%88.56%124.40%393.98%

注会

增长率26.51%329%249.74%134%140%169.44%148%142.80%44%173%226.38%157%181.05%87.70%128%9.90%-1%2.30%-1%119.75%

表1 2003、2009年18家样本公司有关数据比较

数据来源: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网站发布.

说明:部分事务所已陆续更名,为便于统计,本表仍沿用2004年中注协发布的名单。

2.审计成本

审计成本主要是指会计师事务所对一项审计业务所投入的各项费用的总和。假设审计收

费=审计成本+审计利润+审计风险补偿,则审计投入成本的多少受到审计收费、合理的审计

利润以及审计风险补偿等三个因素的影响。我国现在的注册会计师业务市场的恶性低价竞争早已是不争的事实,在这种环境下会计师事务所

要想生存,低价进入肯定是必须要采用的方式。事务所在低价获取一项审计业务后,无非会采取

¹

至2009年,2003年百家事务所的前30家,包括更名和重组在内,也只剩下18家仍在百强之中。

两种方式处理,一种是压低审计投入成本,从而保证应有的审计利润和审计风险补偿;另一种是将根据审计工作量合理安排审计投入成本,将多支付的审计成本作为一种/准租0,期望在以后与该客户的合作中获得回馈。

压低审计成本的主要方式包括减少必要的工作时间、缩小审计范围、不执行或不完全执行必要的审计程序、尽量不聘请专家、聘用工资待遇要求低的相对专业胜任能力差的工作人员等。一般而言,上述最后一种方式相对而言是最具隐蔽性的,因此也是事务所最常用的压低成本的方式,而且越是大所这样的倾向越明显。例如以2009年百家事务为例,在百家所的从业人员中,注册会计师的比例占42103%。如表1所示,18家样本公司的注册会计师从业比例只有28193%,国际四大则只有14%。从收入的角度看,四大的收入占了百家所收入总额的52181%,18家样本公司占了72124。这说明占百家所收入总额52181%的四大所,其注册会计师比例仅相当于百家所平均比例的3313%。虽然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注册会计师人数占从业人数比例偏低的事务所的执业水平会比其他所低,但我们更没有证据支持这些所的执业水平会比其他所高。果如是,我们就可以取消注册会计师行业的资格准入制度了。另外压低审计投入成本后,审计失败的风险也会加大,事务所要求获得的审计风险补偿额要高于正常情况下。根据/审计收费=审计成本+审计利润+审计风险补偿0的公式,在审计收费一定的情况下,审计风险补偿额的增加,必然会导致审计成本和审计利润总量的减少。而获利是一切经济主体的最重要目标,事务所一般不会主动减少期望获得的利润。这样唯一可以减少的就又是审计成本。这也就意味着,审计收费越低,审计成本在低审计收费和高风险补偿的双种作用下,其下降的速度将远远大于审计收费下降的速度。

DeAngelo在其5审计师规模与审计质量6一文中,是假设审计人员都能够运用专业技术能力和专门程序发现被审计客户所提供的审计资料中存在的问题,继而指出审计质量的好坏主要在于审计师报告问题的能力,于是独立性成了审计质量的关键因素,从而得出审计师规模与审计质量成正比的结论的。也许英美的注册会计师审

计,到上世纪80年代初,在经过了将近80年的发展后,其审计人员自身的业务素质水平已经比较高,作者做这样的假设是可以接受的。但是根据上文的分析,一方面我国目前注册会计师的专业知识、技能和工作经验,总体而言都还远不如英美等发达国家,我们的注会专业胜任能力至少不能算高;另一方面,目前中国审计市场的低价竞争环境,导致事务所的低成本投入策略,使得审计人员缺少足够的发现问题的时间。综上所述,我国现阶段审计人员发现问题的能力的可做如下表述:一组总体专业胜任能力一般或偏低的审计从业人员接受了一项审计任务,在投入了比正常的审计时间少、费用低的审计成本进行了/必要的0审计之后,审计人员发现问题的能力很大概率是偏弱的,即P1偏低,审计中存在的检查风险偏大。因此,在我国目前的市场环境下,讨论审计质量,不能仅考虑P2,而忽略P1,且P1是偏低的。

(二)审计人员报告问题的能力

我们再分析一下决定审计质量的另外一个重要因素P2。审计人员发现问题以后,从职业道德的角度来说,应根据问题的严重程度,作出要求被审计人调整会计报表或出具非标准意见审计报告的专业选择。但是一方面会计师事务所是由被审计人付费这一事实,使得审计人员与被审计人无法在经济利益上保持超然独立的形象。如果出现,前文提及的/准租0现象,则事务所作为理性经纪人,其在某个客户身上投入的/准租0越多,希望继续与客户进一步合作的愿望就越强烈,这样事务所的独立性就势必受到影响,其报告问题的能力将会降低。另一方面,会计师事务所是一个以赢利为目的的经济实体,审计人员从自身生存和发展的角度考虑,往往在决定是否报告所发现的问题时,首先要考虑的就是自身的利益。在权衡各种利弊后,最终会选择最有利于自身的报告方式。就我国目前的市场环境与制度环境来说,怎样的决定才是最符合审计人员利益最大化的呢?我们人为审计人员在考虑自身的利益时,一般主要包括经济利益和法律风险。经济利益又主要包括客户的获得和审计费用的收取,而这两者又主要取决于审计市场的供求关系;法律风险则主要涉及到制度环境。以下我们分别对上述因素进行讨论。

1.市场供求关系

在市场的供求关系中,需求决定供给,反过来供给又影响着需求。从审计需求方面来说,客户对审计的需求又分为形式需求和实质需求。下面我们以中国目前最大也是最主要的审计需求市场,证券市场为例,来探讨审计需求问题。假设审计的需求者只有所有者和经营者。进一步我们将所有者分为控股股东和中小投资者,再将控股股东分为国有控股股东和非国有控股股东。各个需求主体对审计的需求又是怎样的呢?

首先是国有控股股东。让我们回顾一下中国证券市场从产生到发展的特殊的制度背景。在我国国有控股公司上市以前,国有控股企业的资产的真正所有者是全民,而全民又很难实现自己作为所有者的管理权,只能交由其代理人政府去管理。同样政府作为一个机构,也不可能直接管理这些企业,而是通过委派管理者的方式来实现对国有企业的管理。这样政府成了所有者和经营者的中间桥梁,对所有者而言政府是经营管理者,而对真正的经营者而言,政府又是所有者,其角色近似于股份公司的董事会。这样所有者和经营者之间可能存在的利益冲突都集中到政府部门手里,政府部门左手拿矛,右手拿盾,自己协调左右手,无须审计。

但是随着国有控股企业越来越多问题的出现,以及原有设备、技术的老化,很多企业面临倒闭的危险。这些企业需要通过改革来求生存,这时资金问题成了瓶颈。为了挽救这些企业,使他们获得新生,政府部门有了设立股票市场的初衷,即将这些急需资金拯救的企业推向股票市场,以筹取资金,获得新生。于是一大批劣质企业成了上市公司。但是股票市场在中国是一个新鲜事物,上市公司如何说服广大投资者去购买股票呢,借鉴西方发达国家的做法,政府部门要求上市公司公布财务报表。可是投资者对上市公司自己公布的财务报表会存在一定的疑问,于是聘请独立的第三方对这些财务报表进行审计,成为上市公司获得投资者信任,进而获得投资者投入资金的一种需求。审计的形式需求由此产生。这一需求可以用审计需求产生的信号传递理论进行解释。在上述特殊的环境背景下,劣质的上市公司不可能将自己真实的财务状况公布于众,只能做假,而这种作假在某种程度上是得

到政府部门默许的。因此上市公司对审计的实质需求是:利用审计来为自己的虚假财务报表披上/真实0的外套,从而达到圈钱成功的目的。在这样的情景下,高质量的审计报告将很有可能意味着,上市公司提供的会计报表被否决或被出具不利于实现其融资目的的非标准意见审计报告。如此上市公司将很难获得投资者投入的资金,而这种结果将会与政府部门的初衷背道而驰。所以说上市公司只需要审计的形式外套,不需要也不敢需要高质量的审计,而政府部门对此当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经过十几年发展后,特别是在股权分置改革之后,我国资本市场的状况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一大批蓝筹企业纷纷在境内上市。但是大多数上市公司,依然是国有股/一股独大0。在这些公司的管理层中,董事会和公司高级管理人员主要由国有股和法人股的代理人政府来指定。而政府并不是一个实体的投资者,政府官员不会为其决策的后果承担直接的风险或获取直接的收益。因此,作为国有资产投资主体的代理人政府官员,其缺乏对公司管理当局的监督动力,不会对公司管理当局出具的会计报表质量给予高度关注,从而也不需要高质量的财务报表审计报告。至于政府部门在代行作为国有股的所有者的职责时,提出对上市公司的会计报表要进行强制审计,也只是尽到形式上的职责而已,对审计报告的质量则很少关注。

其次是非国有控股股东。非国有控股股东对审计报告的需求与国有控股股东相比,既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一方面其通过上市来达到圈钱的目的是与国有股一致的。因此他们也需要一份能证明其公司财务报表/真实、完整0的审计报告外套。另一方面,在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的情况下,非国有控股股东,尤其是自然人控股股东也需要一份真正高质量的审计报告来实现对经营者的监督。他们是所有审计报告的需求者中,既需要高质量审计报告,又很有可能实现这一需要的需求者。但是基于圈钱的目的,他们一般会选择需要两份审计报告,一份是仅供内部使用的高质量审计报告,一份是对外发布的形式化审计报告。而市场和其他投资者能看到的只是后一份报告。

再次是中小投资者。尤其是自然人投资者,

在所有权与经营权相分离的前提下,处于对自身利益的高度关注,自然需要了解企业的真实财务状况,作为其选择持有、买进或抛售某家公司股票的重要参考。但是现实的审计委托关系中,中小投资者只是形式上的部分委托人,而实质的委托人是公司的管理当局或控股股东。中小投资者是很难通过股东大会这种形式来真正参与到公司的管理之中的,其唯一能够把握的就是选择/用脚投票0。

最后是管理层。从管理层权力理论¹的角度来看,出具财务报告属于管理层的契约权力和责任,而如何出具财务报告则属于管理层的剩余权力。大量研究表明,公司管理层出于对自身利益的考虑,有动机和能力操控财务报表。Healy(1985)研究认为,如果公司当期的盈余低于但不是大大低于管理层的奖金激励业绩目标时,管理层会使用增加盈余的方法和手段来达到业绩目标以获得奖金。同样在会计师事务所的选择和付费上,管理层也具有操控权。虽然表面上管理层选择哪家事务所为本公司提供审计服务,最终都要通过董事会或股东大会,但是在实际执行中,管理层由于处于信息优势,往往具有实际权力º。因此管理层具备操纵财务报告的内在动机和外在条件,其并不真正关心审计质量,甚至排斥高质量的审计报告,他们只需要一份认可自己出具的财务报告的审计报告。

可见从所有者的角度看,国有控股股东并不需要高质量的审计报告;非国有控股股东由于对审计质量存在双重需求,会选择对外对内两种报告,而对外报告的需求与国有控股股东是一致的;中小投资者虽需要高质量的审计报告,却无法获得;管理层更会只选择认可自身编制的财务报告的审计报告。由此,在我国目前的审计需求市场,审计的形式需求虽大,但是高质量的审计或者不被需求,或者虽被需求,却无法实现。

再从目前我国审计服务的市场供求关系来

看,审计仍然处于买方市场,理由如下:(1)上市公司可以决定审计师的聘用、事务所的更换,并直接支付审计费用。(2)我国目前会计师事务所的集中度低»,大型事务所还没有形成足够的垄断力量去和上市公司抗衡,在双方的博弈中,事务所总是处于劣势地位。(3)如前文所述,上市公司聘请审计的目的只是要为自己的财务报告贴上一个/已验证,可信赖0的标签,使投资者相信其财务报告的真实可靠性,最终达到圈钱的目的。因此上市公司所需要的只是一份会计师事务所出具的无保留意见的审计报告,而这种审计报告的格式又是统一规范的,任何事务所都可以出具¼。由于上市公司对高质量审计报告的要求较低,在选择事务所时,审计收费、事务所是否愿意/合作0,等都会成为上市公司考虑的因素。(4)目前我国的会计师事务所数量众多,而且虽然注册会计师人数有限,但在会计师事务所从事审计业务的从业人员确数量众多,使注册会计师行业也存在/劣币驱逐良币0的现象。(5)从上市公司的角度来看,如果上市公司对事务所出具的审计报告不满意,还可以拒绝在审计报告上签字盖章,辞退会计师事务所,重新选择新的事务所,这一点对审计师的独立性带来极大的威胁。基于上述五个因素的影响,事务所和审计师为了生存,往往只能选择妥协。

2.法律环境

按前文的论述,在我国对高质量的审计需求少,事务所和审计师为了生存更多会选择妥协。那么出具低质量的审计报告会否导致一定的法律风险呢?

我们认为首先在我国审计失败被发现的可能很小。根据以往的案例,审计失败基本都是在上市公司的问题被曝光之后,审计质量问题才会附带被牵扯出来。到目前为止,我国尚没有在上市公司没有出现问题,而审计报告被同业检查或政府主管部门查出存在问题的事例报告出来。

¹

管理层权力:包括管理层的契约权力、剩余权力以及信息权力等。

Tirole(1997)认为将权力划分为实际权力和正式权力,并且实际权力应该和信息、知识等的分布相对称。具体说来,具

ºAghion和

有优先信息的人,即使不具有法定权力,可以通过说服具有法定权力的人(委托人)接受其建议,而拥有实际权力,从而利用信息权力为自己攫取租金。当然这种实际权力的范围以及租金的攫取还是会受到正式权力的约束的。

截至2004年底,国际四大和国内所前四大在我国的市场份额均在10%左右,而国际四大在美国的市场份额却达到90%以上。(大所的审计质量一贯高吗?审计研究,2009,3)

¼

»以客户家数计算,

当然高声誉的事务所(如国际四大)出具的审计报告,其市场认同度显然更高。

那么上市公司因财务报告舞弊被发现并受处罚的情况又如何呢?据统计1993至2005期间,因财务报告舞弊而受到中国证监会或财政部处罚的上市公司共有95家次。上述统计数据包括了在年报、招股说明书、上市说明书及其他定期财务报告等中的财务舞弊。因难以对上述财务报告次数进行统计,我们仅选择年报次数和新增上市公司一次招股说明书和一次上市说明书进行统计,

则1993)2005期间上市公司发布的财务报告共有13360家次¹。假定受处罚的虚假财务报表全部来自上述统计中的财务报告,则上市公司财务报告受处罚的概率也仅为0171%。并且并不是每一次上市公司受到处罚,审计师都会被牵扯进来。因此可以说,在我国审计人员因出具低质量审计报告而被曝光或遭处罚的概率很小。在如此小的概率面前,

审计人员会存在一定的侥幸心理。

图2 中国式DeAngelo审计质量模型

其次即使审计存在问题被管理层和社会公众发现了,后果并不严重?目前我国对出具低质量审计报告的追究机制还不够健全,对违规操作者,还起不到应有的震慑作用,违规者的违规成

本很低。以影响较大的中天勤对银广厦事件为例,最后中天勤所受到的处罚也无非就是吊销执业资格、吊销其证券、期货相关业务许可证、追究事务所负责人责任、吊销签字会计师的执业资格。这种处罚根本起不到震慑违规和阻止犯罪的作用。一方面真正涉及到个人的处罚只有事务所负责人和签字会计师,其他人员换一家事务所同样可以执业,另一方面受到处罚的事务所负

责人和签字会计师还可以从事其他事务。可见即使是在这样的审计失败案例中,上市公司和事务所仍然是巨大经济利益的获得者,而广大的中小投资者在纠出真相后,依然要承受巨大的经济损失。因此,目前在我国由于民事赔偿机制的缺失或可执行性差,受虚假信息蒙蔽,投资损失惨重的广大中小投资者无法得到应有的经济赔偿,而上司公司和事务所却可以从财务造假中获得巨大收益,不必担心受到巨大的经济处罚或其他严厉制裁。

我们再比较一下同一事务所,在不同制度背景下因审计失败而受到的损失或处罚。以德勤

根据51990)2010:走向资本强国)))中国证券市场20年回顾与展望论坛6的统计,1993)2005期间,中国各年的上市公司数推定统计期间应有10950份年报,加之1993)2005期间,我国共新增上市公司1205家,则统计期间应有年报、招股说明书、上市说明书至少为

¹

13360(10950+1205*2)家次。

在美国、中国香港在中国大陆的审计失败案例为例。德勤曾经因为美国北卡罗来州再保险公司Fortress的审计失败案件而赔付了2亿多美元的全球审计失败最高赔付金。在中国香港德勤也因在数码库有限公司上市过程中的不当行为而与香港证监会和解,自愿9个月内不担任在香港创业板及主板上市的公司的保荐人,同时德勤事务所在香港的主管谢其龙也在6个月内不得出任委托保荐工作的主管。而在中国大陆呢,在/科龙事件0中,德勤出具低质量审计报告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同样在/航天机电事件0中,德勤也受到航天机电的起诉。但是我们至今未见到德勤因上述事件而受到政府部门的处罚,也未见其承担经济赔偿的报道。

综上所述,从需求方对审计的形式需求和质量需求求、到审计市场的供求状况、以及我国的法律环境都不能给审计师出具高质量审计报告的动力。审计师出具低质量审计报告的压力相对较小,相反如果审计师出具了一份如实汇报所发现问题的相对高质量的审计报告,则存在可能被客户辞退的较大压力。在这样的市场环境和法律环境下,审计师的报告问题的能力显然是偏低的。

四、结论

结合全文,我们以DeAngelo审计质量模型为基础,结合我国国情,对影响审计质量的各个因素进行了逐一讨论,如图2,结果表明在我国

目前的市场环境和制度背景下,注册会计师行业的中体审计质量偏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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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黄明晴)

ChineseCPAProfessionAuditQualityAnalysis

)))BasedontheMode.lDeAngelo

HuangShaoYun

(AuditingDepartment,JinanUniversity,Guangzhou510632,China)

Abstract:ArticleuseDeAngelo(1981)aboutthequalityofauditingmode:lauditquality=auditorpsfoundproblemsa-bility(P1)xauditorpsreportproblemsability(P2),anddiscussesonthepresentDeAngelomodelundertheconditionsofcer-tifiedpublicaccountantspsauditquality.Basedontheinfluenceofauditqualityauditandprofessionalcompetenceauditingcostsandauditqualityauditservicemarketdemand,themarketsupplyanddemand,andlegalenvironmentfactors,oneofthestudyofsomeofthebasicsituation,whichsomereferenceandtypicalauditfailsatpresentinChina,thewholecertifiedpublicaccountants,thequalityofauditingprofessionundervalued.

Keywords:mode.lDeAngelo;CPAprofession;auditquality